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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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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开口道:“云岐,不要逗十一了。”
十一听到那人的声音顿时眼前一亮,兴奋道:“哥也回来了!”
云岐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你就知道惯着他。”
十一没理会云岐的阴阳怪气,开心的围着人转:“四哥,任务完成的顺利吗?你有没有受伤?”
被叫做四哥的人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别担心,我和云岐都好好的。”
十一撇撇嘴,看着欲言又止的云岐道:“谁关心他啊。”
云岐也未曾理会他,恨恨的转身就走了。走时还不忘瞪了十一一眼,看都没看旁边被叫做四哥的男人。
墨秋看着云岐离开的背景无奈的道:“你要去哪?”
云岐头也不曾回:“找主子去!”
还未等到墨秋说些什么,十一就炸开了锅:“不许去,云岐你回来。主子身边有人在呢!”
云岐听到后未曾理会,看着径直走向大厅的云岐,十一心都要跳出来了,要是让林侍读看到可怎么得了,云岐一看就知道不是别人能牵制住的。
十一拔腿就要去追,却没成想被一旁的墨秋拦了下来,十一急道:“四哥,你别拦我。里边的人主子可看重了!”
说完就想拉开墨秋的手继续去追,墨秋听到他的话,皱了皱眉也大致猜到了屋里的是谁,他手下仍是拦着十一,依旧是温柔的语气:“十一别急,云岐自己心里有数,不会胡闹。”
十一知道墨秋虽然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可行事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墨秋既然说云岐不会胡闹,那云岐大致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但看着云岐就要进入大堂的步子,十一还是很难放下心来。
突然云岐转头看向了被墨秋拦着的十一,知道骗不到十一,就转身翻到了墙上去。还对十一吐了吐舌头,在十一看来简直是一副欠揍至极的模样。
十一原地蹦跶几下,要不是主子随时会有用到他的地方,他非要追出去打他一顿才罢休。
墨秋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个,从小便这样闹,闹不够似的。
大堂里,君谦急忙的走到大堂门口时,才意识到自己今日未曾吃下胡太医给他配的药,君谦整理了一下自己着急时套上的衣衫,满意了才走进去。
林与闲正坐在椅子上,手执一卷书微微皱着眉的读着,身边的桌子上温着一个小瓷罐子,氤氲出丝丝缕缕带着浅淡药味的烟雾。不知读到了哪里,那微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君谦突然就有些不想进去,打扰这份宁静,可他还是没能坚持住自己,他几乎是有些迫切的走了进来,他真正想要的从来都是参与到这份宁静,而不是离开。
看着林与闲听到动静后的抬眸,君谦才算舒心。林与闲看到君谦后,赶忙放下了手中执着的书,站起来后快步向他这边走来。
君谦恍惚了一下,忽然笑着对林与闲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林与闲愣了愣,想着他们明明昨日才见过的,因为不解,林与闲也不知怎么与君谦回话。
最后还是君谦自己接过了话头,他略带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是我糊涂了,睡久了有些分不清时候。”
顿了顿君谦试探性的补充道:“还以为这是十年后第一次见你,那也算是很久不见了。”
林与闲也跟着他浅浅的笑笑:“幼时的事大都记不清了。”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得到了答案后君谦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难过。自己心心念念十年的人,连记都不记得自己,好在君谦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虽是失望,倒也不至于显得那么难过。
他对着林与闲淡淡道:“无妨。”反正最坏不过是今后有很多时光让你记住我。
林与闲小时候落水生病的事,林朗白从来不愿意多说,说了总是会有一些难过,所以林与闲也不问,觉得既然能轻易忘掉的事情,总也算不得多珍贵。不过看着面前的人,林与闲皱着眉头,突然就想知道当年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一回事。
君谦看林与闲皱着的眉头,又笑着补充道道:“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都是些幼时的琐事罢了。”
林与闲点点头,未曾答话。带着君谦走到桌子前,拿起温着的药罐子,转身看着君谦问道:“还没用膳吧?”
看着君谦点头,林与闲便将药罐子拿了下来:“补益类的药空腹喝比较好。”说完便递给了君谦。
君谦伸手接过,好似是为了弥补昨日不小心熬干了的那一罐药材,君谦总觉得今天的药汤有些格外的多。
又想着林与闲总不可能故意多加水,君谦看着满满的一罐。有些无奈,他又不是真的生病,这一大罐子下去也不知会怎么样。想来也都是些补药,也同胡杨打过招呼了,也应当对身体没什么大碍。
君谦咬咬牙,仰头就喝了大半。
等到林与闲收好了放在桌子上的小火炉,转过身看着空了一半的药罐子,和作势要抱起药罐子的君谦,表情一瞬间变的有些僵硬。
君谦注意到了林与闲的细微的表情变化,放下药罐子有些好笑的问:“怎么了?”
林与闲看着君谦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着君谦的眼里带上了一抹同情。
还未等林与闲开口,君谦便猜到了林与闲的意思,也有些无奈的问道:“这药该不会是这一天的量吧?”
林与闲见他反应过来,好笑的点点头:“嗯,这是一天三次的量。”
接着林与闲又开口问道:“你没觉得药汤有些太多了吗?”
君谦无奈的看着药罐子,白色的瓷折射出莹润的光泽:“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将昨日的补上呢。”
想到昨天那只有一口的药汤,林与闲也有些不好意思。
君谦知道他在想什么,忙又转移了话语:“就当将早上的补上好了。”
随后又想到,这三次的量也不知林与闲熬了多长时间,怕是一上午也未曾有空闲。
赶忙又补充道:“真是麻烦你了,应当一上午都没怎么休息吧。”
林与闲赶忙摇摇头说道:“今日休沐,本也没什么事,熬着药看看书也挺好的,没什么事可耽误的。”
君谦笑道:“那我请林大夫吃顿饭吧,还了你的赠药之恩。”
林与闲忙摆手道:“药都是师傅给的,我也就是熬个药,跑跑腿的不算什么大事。”
君谦坚持要林与闲留在府上吃饭,林与闲推脱不下,只好应承了下来。
君谦看起来还是挺开心的,当然如果不是听到了十一在门外的吵嚷声。君谦状似无意的看了林与闲一眼,林与闲不曾习武,应当听不到才是,果然林与闲并没有做出什么表示,神情仍是淡淡的。
十一这小子,自从来到京城中,一点都不知道收敛,但能让十一这么激动的人和事,君谦心中想了想,算了一下时间,自己派出去的人也该回来了。
他耐下性子,装作没听见似的看着林与闲道:“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君谦觉得一个人长大后总也不像小时候一样喜欢吃些甜食零嘴。
只见林与闲思索片刻后回道:“忌口的?不太能吃辣。其他的也都可以。”
君谦点点头,看着林与闲道:“挺巧的,我也不吃辣。”
林与闲愣了一下,应了一声后就没再说什么话,随后想到了君谦的身体情况,自然是吃不得辛辣刺激的食物。
因为是早产导致的先天不足,君谦身体的各个器官相较于常人都异常脆弱,忌口的自然会是更多。
随即他又想起了胡杨支支吾吾不肯细说的话,按照君谦的脉象以及问诊的效果来看,眼前的人能活到弱冠都是天大的幸运了。再拖下去也不过是吊着命,没多长时间可以让他消磨了,至多也不过是一年左右的样子。
师傅的医术林与闲自然是深信不疑,胡杨下出这样的结论,自然也没人能去反驳。甚至林与闲都未曾为君谦把过脉,不知是觉得没什么必要了,还是别的什么。想来无非是再一次的确定这个眼前人不想接受的结果罢了。
只是如今看着眼前不过弱冠的君谦,林与闲行医许久也是生出了些无力感。
世上之事常常是不遂人意的多些。
宫殿里,传来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皇后怒不可遏的扶着桌子道:“你说什么?林与闲今日又去君谦府上了?”
面前的宫女跪着道:“院里人亲自传来的消息,应当是不会错的。”
皇后手攥成拳头,咬着牙道:“林与闲虽然没什么实质上的官职,却一直是皇上面前的红人,皇上向来喜欢的紧,我看皇上对自己的几个皇子都没有对林与闲上心。”
一旁站着的碧云听到此话,瞳孔一缩,赶忙面向皇后道:“娘娘慎言,最怕是隔墙有耳啊。”
皇后斜睨了她一眼:“本宫知道。你派个人去把辰儿叫来。我有事情要同他交代。”
碧云刚道了声是,一道爽朗的笑声就从门口传来了,来人边走边说道:“儿臣定是与母后心有灵犀,知道母后想儿臣,这就来了。只是不知母后有什么要同儿臣交代的?”
皇后听到那人声音之后,表情立马就柔和了许多:“辰儿,过来。到母后身边来。”
君饶臣听到此话,大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