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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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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匆匆找来的陈部,君谦虽然年上不曾显现,但心中也难免有些诧异。能促使陈部现在便来找到自己的原因,怕是只有一个。
君谦看着陈部面色严峻的开口问道:“皇宫里出什么事了?”
陈部略微怔愣一下,忙回神道:“蒋昭仪的殿中,如今怕是难进人了。”
陈部回去之后,正好赶上要向皇上汇报的日子。皇上那倒是没出什么事,现在这个地步,没人会觉得君学才还能翻出浪来。
他便是一直当个纨绔子弟,皇上给他的赏赐也够他挥霍一辈子。
谁会在这种情况下冒险干出大逆不道的事?没人觉得君学才有这个胆量。
索性这次皇上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君谦给他的药也顺利瞒过了检查人的眼睛。
陈部在汇报完之后,便向飞羽卫的总部转了转,他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兄弟,打听打听便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但这次却出乎陈部的意料,那几人竟全都不见了。陈部稍微想想便能知道他们一个小队一起接了任务。
但这事看起来又有些奇怪,一般来说,若是有什么需要出远门的任务,那几人必然是会告诉他才对。
连他都未曾告诉,证明此事距离皇宫不远。想到此,陈部心中一跳,何止是不远,恐怕这任务正是在皇宫之内。
陈部平日里会处事,未曾招惹过什么人,在哪儿都说得上话。陈部思索片刻,走到一个略微眼熟的飞羽卫前,状似不经意问道:“哎,兄弟!咱那小队的弟兄都去哪了?”
被陈部拉住的人五大三粗的,看了陈部一眼,知道陈部平时里与那几人算是交好,也未曾怀疑什么,挠挠头随口便道:“头儿说在宫中给寻了个好差事,应当是派到哪个娘娘宫中了。”
听到那汉子的话,陈部心中一沉,拍了拍他的肩,“得,谢了啊兄弟。”
那汉子挠挠头,想着这眼前的人劲还挺大。看着人道完谢便走,也没做声。
陈部心中一算,早不派晚不派,偏偏是这个时候派,这后宫中符合条件的还真是只有一位。
便是刚刚诊出有孕的蒋昭仪。心中虽然确定了七八分,但陈部也不敢断言,果断便去了蒋妙妙殿上。人还未置,便被一道道剑光拦了下来。
“小勇,是你啊。”手拿长剑的男人收了剑后便开口道。
王勇是陈部在飞羽卫中用的名字。看着眼前的五个人,陈部笑道:“这不是刚好今天有空,听说你们在这儿,便来看上一眼。”
几人心下也未曾生疑,他们确实会在这几天聚一聚。所以陈部来看上他们一眼,按理来说倒也算不上奇怪。
陈部心中打着算盘,明白此事拖不得,便忙不迭的和另外几位飞羽卫告别。
陈部故意笑道:“得,看过一眼我也该走了。你们忙你们的,等会儿头儿在来看该不好了。”
面前的人听到陈部的话,笑骂道:“你小子可别乌鸦嘴,赶紧滚吧。”
陈部笑了几声,便转身走了。转过身之后,陈部便收起了笑,明白此事要尽快告诉君谦。
此时到了君谦面前,陈部也未曾隐瞒,“那五人我都熟悉,若是他们联手,恐怕难进难出。”
君谦明白陈部的意思,况且此事决不可闹大,若是闹大了那时恐怕不是难出,而是横着出了。
君谦看着陈部问道:“那五人武功都在你之上?”
陈部摇摇头,但面色却不见缓和,“不论上下,和哪一个打起来都讨不着好。能全身而退也算是本事。”
君谦一愣,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说法。那这么看来,飞羽卫虽是易主,但实力也绝不容小觑。
君谦沉默着点点头,对着陈部开口道:“此事我来解决,你继续在君学才那里盯着。”
顿了顿,君谦开口补充道:“此事做的不错,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告诉墨秋便可。”
听到君谦的话,陈部走向门口的脚步一顿,“你先办好这件事再说吧。”话音落下,便已不见人影。
君谦勾起嘴角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随后君谦却突然渐渐笑出声来,没人比他清楚,接近成功的第一步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也没人会比他更渴望,迈出这即将到来的第一步。
片刻后,君谦推门走了出去。早早等在门外的墨秋看到君谦出来后一怔。
墨秋不知该如何形容君谦那时的表情,像是被禁锢着的野兽,也像是濒临崩溃时突然得到的自由。
然而墨秋未曾说些什么。主子的事,他能过问的也只有主子愿意让他知道的。不可逾越是当年那批人用血得出的教训。
此时便听君谦开口道:“拿纸笔来。”
墨秋应声取来纸和笔之后,便见君谦在纸上写了些什么。停笔后,君谦等到笔墨干透后,便妥善的装到信纸里。随后将信交给了候在一旁的墨秋,“送到林侍读手上。”
待到墨秋接过后,便听君谦又开口道:“蒋昭仪那里,你和云岐先不要去了。”
墨秋愣了愣,抬头看了君谦一眼后,点头道了声好,言罢便转身退了出去。
跟在君谦身边许久,墨秋只是看着君谦的样子便知此事已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墨秋看着手中拿着的信,无声的叹了口气。
等到墨秋离开后,君谦眉头一皱,略带些狠厉的开口道:“来都来了,你躲什么。”
话音落下后,便从窗外进来了一个男人。江南业仍是挂着平时里常见的笑,好似察觉不到君谦显而易见的不欢迎。
江南业饶有趣味的看着君谦的手,只见修长的五指用力的攥着一旁的椅背,指节泛白也没移开,仿佛察觉不到疼。
注意到江南业的目光后,君谦才松开了手。
便听江南业不依不饶的追问道:“这是谁惹我外甥不高兴了?给舅舅说说。”君谦知道他是何时来到的,故而并不担心江南业会突然插手,何况那件事实在是拖不得。
君谦知道江南业的来意,不曾答他的话,反而是开口问道:“朝廷上发生什么事了?”
江南业也不急着回答,拿着桌上的茶闻了闻,道了句好茶后方才开口,戏谑道:“扬州柳家。”
听到江南业的话,君谦也想起了前些日子江清忆说的事,开口问道:“是柳旭追过来了?”
江南业先是点点头,随后便看着君谦正色道:“还有柳夫人的棺椁。”
君谦一愣,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这事若是传出去,不会是现在这般安安静静的模样。
便听江南业开口道:“柳夫人本就体弱,消息传到耳边时便受了刺激。念子心切,加上一路奔波。还未到京中人便不行了。柳旭有意瞒着,这也是我无意中得知。”
有意瞒着倒是符合柳旭一贯的风格,但这事总归还是瞒不住。
君谦看向江南业道:“扬州现在是什么状况?”柳旭对于扬州百姓来说,绝不只是普通的官员。若是真的闹起来,恐怕也很难收场。即便收场,闹得难看也着实有损皇家威严。
江南业这才略有些正经的开口道:“照着柳旭的为人,自然不曾告诉过扬州的百姓。”不过不论告不告诉,扬州百姓也迟早会得到消息。
“找个合适的时机,透露些消息给扬州。”君谦淡淡开口吩咐道。他便是要做那个掌握扬州得到消息早晚的人。
第二日清晨。
林与闲看到君谦昨日派人送来的信,由于他今日还要入宫,便背着药箱早早来到了君谦府上。
林与闲站在门口的时候略微有些踌躇,不过还未曾踌躇多久,便看到了早早等着的十一。
十一看到他之后便跑了过来,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林与闲看到十一的样子,心里倒是平稳了一些。
十一显然没注意到林与闲现在到府上来有什么不对。
君谦昨日便告诉十一林与闲要来的事,让十一早早的便要在门口等着。十一当即便答应下来,其余的也未曾多问。
等到进门之后,林与闲莫名其妙的有些紧张。他性子冷淡,没有什么熟识的好友,自然也没同谁闹过别扭。所以对于昨日突然的无话可说,林与闲还是难得的会有些无所适从。
正当他以为此事会不了了之时,没想到君谦竟写了封信派人送到他手上。
写信虽说是件很常见的事,但对于林与闲却有些惊喜。他的家人就只有林朗白一个,没什么说上话的朋友,更枉论给谁写过信。收到的信自然也是不多。
想到昨日拆信时莫名的心跳,林与闲便有些赧然。仿佛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认知。
出神间便走到了大堂门外,十一喊了林与闲一声让他回过了神。十一隐约觉得林侍读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未曾细想便看到了从大堂里出来的人。
十一看了君谦一眼后,赶忙悄无声息的退下。昨天被君谦罚过后,现在十一看到君谦就怵得慌。
君谦今日穿了身雪白的长衫,仍是那一双时刻带着笑的含情眼。此刻正看着林与闲微微笑道:“与闲今日来的好早。”
林与闲心中跳的厉害,他自然注意到了君谦话语中的变化,一时竟有些回不过神,心道“难道不欢而散后见面,还会更加亲密吗?这是哪儿来的道理?”
林与闲想不明白,索性君谦也未曾让他思考多久。拉着他走到了大堂后,便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林与闲手中的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