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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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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难得一次上朝,却以皇上勃然大怒结尾。
一切都源于一个新上任的小官,都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上任的官显然三把火燃得正旺,不料一出手先烧到了自己身上。
事情也不能都怪那小官,那小官怀着满满的一腔热血,可惜是个没脑子的。
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上抖抖袖子,端的是两袖清风,“臣认为皇上应该早日立下太子,才能稳固朝廷。”
此话一出,满朝皆静。
皇上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当真是好不精彩。最终勃然大怒,令人将那小官拉下去之后,便退了朝。
今日这一出戏,不可算是不热闹。江清忆忙里忙去的打听,抓着李妨年便问道:“你可知道这是哪位兄台。”江清忆上早朝时总是容易出神,等到他回过神时那小官已经被拉了下去。
李妨年无奈的摇摇头,“不晓得,应当是从别的地方调来的。”江清忆略有些失望的点点头,又跑去向别人打听消息。
这消息很快的便传到了君谦府上,十一“啧啧啧”的感叹了两声,随后又问道:“那大皇上不也将要弱冠了吗,怎么还未曾当成太子?”
君谦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十一背着他撇撇嘴,对君谦的话分明是不信的态度。
就像他不明白皇上正值壮年,为何就要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一般。君谦对他的解释是,“亏心事做多了,下了地狱没法给人交代。”十一听完便若有所思,觉得有道理又没道理。多像哄小孩的说法。
十一又问道:“那他是立太子对我们好,还是不立太子对我们好?”
听到十一的话,君谦笑道:“立不立太子都同我们无关,何处论利弊。”还未等到十一开口反驳,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一阵响声,不用看君谦便知道是江清忆又来了。
这种热闹他要是不上去凑,那都是太阳打西边起东边落的稀罕事。
君谦无奈的向屋内走去,见到江清忆时,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模样,便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果不其然,君谦一只脚刚刚踏进屋里,江清忆便迫不及待的跑到了他面前,“表哥,你知道今日朝堂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君谦的神情,江清忆便猜到他已经知道了。顿时便有些兴致缺缺,随即又很快的兴奋起来,睁大的一双眼看着君谦道:“那你肯定不知道那人是谁了。”
这君谦倒还真是不知道,朝廷上传来的消息,他也不过是听一听而已,并没有亲自去查些什么。
“怎么说?”君谦看着江清忆开口道。
难得的这次江清忆没同他卖关子,咋咋呼呼的道:“那位是扬州太守柳旭的儿子——柳杉然。”君谦在来京城之前便将这十年间朝堂上的局势和众多官员查了个清楚,对于柳家父子也算了解。柳杉然端的两袖清风旁人也许不信,但柳旭却是众所周知的两袖清风,是个难得的好官。
当初柳旭调任期间将要结束时,造成了个难得一见的场景。县中人口全部出面挽留,扯着布条请求柳旭能够留下。实在是柳旭任职期间对待百姓尽心尽力。
说来也巧,那年扬州的上一任太守偏偏是欺压百姓的势力官。而这势力官背后是有人罩着的,这么大的贪污竟然就这样瞒住了。待到百姓无法过活,将要反抗时。那势力官一看已是瞒不住了。便欺上瞒下的自己先跑了,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一下子不知牵扯出多少上不得台面的交易。
柳旭便是那时调任到扬州的,当时扬州百姓一腔怒火的盯着官府。看那狗官跑了,便迁怒到了新来的柳旭身上。可怜柳旭不仅要填补留下的缺漏,还要去平息百姓无处发泄的气愤。
对于这些柳旭却未曾抱怨,每日同百姓下乡视察,还被撞见过不如寻常百姓的吃食。从那之后,扬州百姓便明白了,这次来的是一个好官。一群人的怒火对错了人,一时都有些羞愧。但柳旭仿佛未曾察觉一般,并未提过这些事,弄得一群人对柳旭更加歉疚也更加尊敬。
这事传到了朝廷上也就相当于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一听柳旭的作为,又听到了百姓的请求。
都道是君心难测,也不知道这皇上是怎么想的,只见他大手一挥便将柳旭留在了扬州。这么一个家世清白的可用之人便就这么远离朝堂。
柳旭便这样留下了。等到几年后结识了耐不住性子的好友,问柳旭道:“那会儿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心中有过怨怼吗?”听到好友的话,柳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是哪件事。
那天风吹的刚刚好,柳旭也已不再年轻了,他好像陷在了回忆中,轻笑道:“一身官袍,怎敢有愧。”不敢有愧,又何谈有怨。
好友听到这话怔愣片刻后,自愧不如的自罚三杯。回到家后便以此话告诫自己,此事也传开来。成了一桩雅谈。
柳旭做官受百姓爱戴,生活上同妻子恩爱无双,真正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发妻身体不好,他未曾纳妾,等到人至中年才得了一个独子,平日里很是疼爱。此子便是柳杉然。
柳杉然从小娇惯,且少年人总是有些骄傲,不愿就那么安然的生活在祖辈的荫庇之下,便想要隐姓埋名的考取功名,做出一番功绩。
而柳杉然也争气,便是今年的榜眼。位于江清忆之下。
少年人初入江湖,不知深浅不知收敛。头一次露出锋芒,便显得太过莽撞。
不过这件事情,若真是不知名的小官,便也能这么算了。但这显然不是个普通的小官,那是柳旭的儿子。最是受寒门学子敬仰的柳旭。
君谦转念一想,这件事江清忆能查到,那朝堂上的人自然也能查到,差的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君谦看着江清忆“啧”了一声,“还真没想到啊。”
江清忆觉得扳回一城,略显得意的对着君谦笑笑。
“嘭”的一声闷响从地面向上传来,君谦心中一跳,匆忙的叫来十一将江清忆送走。江清忆没有武功,那声轻微的声响,他也未曾听到。本想再问,但看着君谦皱着的眉,只好未曾多言的走了出去。
等到江清忆走后,君谦移动着并不起眼的物件。打开了地下的通道。
走的近了便能看到,这正是那日云岐不经意间药倒的人。也是皇家的飞羽卫。云岐撒了一整瓶的药,这人服了解药后仍足足睡了一整日,到如今才算是清醒。
从发现他嘴里藏着毒时,君谦便将他的下巴卸了。果然此人刚一醒来,便想要一头撞死。刚刚传来的声音,便是他用头撞墙的声响。
由于躺了一天的缘故,那人明显是没什么力气,凭他的武功,一下竟然没撞死,只是留下了个红印。
君谦只卸了他的下巴,当然是不想让他出什么事。
以防万一,君谦还是拿出了软骨散。看着这人的样子,应该是个难啃硬骨头,怕是难问出些什么。
但暗卫同皇上接触的不多,倒也不难伪装。主要的是君谦还想从他嘴里撬出更多关于皇上的东西。
君谦看着他因为合不上嘴而流出的口水,觉得是该叫墨秋回来审了。墨秋虽然是个好脾气的,但审人的法子上,他也从来都不逊色。
墨秋和云岐那里也是遇到了情况,两人正赶回来向君谦说明情况。皇宫到亲王府的路途并不算远,墨秋和云岐两人有心赶路,很快便到了。
君谦看他二人的模样便知道应当是有重要的事说。
果然便听墨秋说道:“蒋妙妙想要同主子合作。”事实证明,墨秋的感觉是正确的没有什么事情会是绝对的巧合,蒋妙妙“无意”造成的巧合,分明都是有意而为。
自从那日从君学才的客栈回来之后,君谦便让二人盯紧蒋妙妙。谁知墨秋和云岐还未有所行动,反而是蒋妙妙主动找上了他们。
今日墨秋和云岐照常的藏着,就见蒋妙妙将下人打发了出去,自从见过君学才后,蒋妙妙面没有隐藏自己有孕的事。现在这宫中的人全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蒋妙妙出了些什么事情。
待到人都走出去之后,蒋妙妙才开口道:“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听到她的话,墨秋同云岐对视一眼,心中皆是“咯噔”一下。两人自然不会动。
蒋妙妙也不急,拿起一杯浓茶想要喝。凑到唇边时,顿了顿又放下了。她又开口道:“那日在客栈见君学才,你们也在吧。”
话至此,墨秋也明白蒋妙妙是真的清楚他和云岐的存在,而不是故意设计。墨秋站了出来,蒋妙妙看到他却丝毫不见吃惊,“还有一个呢?”
墨秋不动声色的皱皱眉,随即微微笑道:“我一人便能同蒋昭仪说清楚了。”
听到他的话,蒋妙妙挑眉一笑,“谁给你的身份。”蒋妙妙说完之后轻嗤一声,“你的主子?君谦。”
墨秋和云岐心里一颤,饶是墨秋的性子也忍不住将手中藏着的匕首拿出来。一阵破风的声音,冰凉的刀刃便贴到了蒋妙妙的脖子上。
面对眼前的情景,蒋妙妙反而笑了起来,“都是丧家之犬,还挣扎着呢。”蒋妙妙边说边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墨秋虽说心中惊诧,总觉得这蒋妙妙不太正常。他默默地收了刀,没有君谦的命令,不能真的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