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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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越来越大了。
细密的小雨无法为忙碌的消防员们提供帮助，到处都是出警车辆尖锐的鸣笛。
佛罗伦特撑着伞站在疏散的人群里，偏过头与伊芙琳低声交谈了几句，趁着安抚众人情绪的警员不注意离开。
魔杖从袖口滑出，佛罗伦特低声念出咒语，顷刻间风云变化，乌云堆积，闪电从云层中蛇形而过，耳边响起一声炸雷。
这会是一场很大的雨。
佛罗伦特将魔杖收起，伊芙琳撑着伞来到他身边。
“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佛罗伦特耸肩。
伊芙琳拿着手帕将佛罗伦特额头边的雨滴擦去：“剩下的交给他们就好。”
这是哥谭无数个夜晚中的一个。
火焰，爆炸，人们逃跑着，哭嚎着，和疯子的笑声混杂在一起。
人命在这里似乎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每个这样的混乱夜晚后，警察都会发布当天的遇难人数。
一个个数字背后是多少受害者家属的眼泪呢？
守护这个城市的英雄每个夜晚都在不断巡逻，尽全力保护人们的安全。
但没有用，即使他们满身伤痕，即使他们解决一个又一个麻烦，但总是有下一次。
佛罗伦特不想对蝙蝠侠的不杀原则多说什么，蝙蝠侠他们已经做的够多了。
超级英雄们承受着本不该承受的痛苦和磨难，而本该对此负责的先生女士们呢？
义警们做了能做的一切，然后呢？
明眼人都知道哥谭如今状况的是由什么造成的，这就是佛罗伦特敬佩义警但永远不可能成为其中一员的原因。
哥谭，一切绝望和希望的来源，苦难被赐予给他的人民，而天空上只有一盏蝙蝠灯作为光亮。
“但我厌倦了。”杰森轻声道，“总要有人承担起这件事。”
他停下车，外面的雨已经很大了。
路边的灯坏了一个，杰森开着窗户，抬头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厦。
韦恩的招牌，非常显眼。
“你没有带足够的装备。”耳麦里，蝙蝠侠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我会处理这件事。”
“然后把小丑关进阿卡姆，等着他下一次越狱吗？”杰森询问。
“我们不能……”
杰森动手摘下了耳麦，接下来的话他已经听过太多遍了。
这个时候他会想起维克多和伊利斯，独断专行也许是每一个成人必备的能力。
他只是愤怒，这股火焰烧灼着他的胸膛，让他每个夜晚都难以安眠。
检查了一下身边的东西，杰森闭上眼睛。
他刚刚顺路洗劫了黑面具的仓库，按维克多的说法，赞助商应该在此拥有姓名。
杰森还在等待，他们都在等待。
这样的夜晚，那个混蛋不会缺席的。
神谕开着的电台传出一阵杂音，芭芭拉心中一紧。
熟悉的大笑从中传出，还伴随着背景嘈杂的声音。
“嘘……嘘……你太吵了。”
“安静，安静，不要打扰小丑叔叔讲话。”
在极度的惊恐下，人类的喉管也会发出兽一般的悲鸣。
随着一声响，收音台里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是一阵走动的声音。
“好了，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收听小丑叔叔的游戏频道——”
“在这里，我和大家介绍今天的游戏参与者——掌声欢迎——威廉·纽斯——”
“不……不，求求您……求求您……”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绝望。
哥谭电台内，被拖进播音室的男人长得肥头大耳，一头稀疏的头发用发胶打理得妥妥帖帖。在拖行过程中，男人昂贵的西装扣子绷开了一颗，裤子上还沾着血迹。
血迹的来源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主持人，这个可怜人脑袋上开了一个洞，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使得威廉·纽斯清楚的看见了主持人涣散的瞳孔。
他快要被吓尿了。
“亲爱的，为什么这么不高兴呢？”小丑苍白的手指擦过男人的脸，“放轻松，这只是个开场的热身而已。”
威廉·纽斯嘴角抽搐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两坨腮帮肉堆起，下巴上的肉层又重又厚，他的模样可真滑稽啊。
小丑这样想着，咯吱咯吱乐了起来。
“坐在我们身边的这位威廉先生是整个电台的拥有者，拥有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
“好漂亮的办公室，装着落地窗……小丑叔叔也喜欢落地窗！”
威廉·姆斯的牙齿开始上下打颤，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上帝……上帝啊……”
“别这样，小威廉。”小丑竖起一根手指，“你的妻子和孩子们也在听这个广播呢，要有主持人的素养，冲他们打招呼——说嗨！”
“罗宾，报告情况！”蝙蝠车发出轰鸣，早在哥谭电台被小丑控制的时候，罗宾就已经在赶往威廉·姆斯宅的路上。
去往哥谭电台的路上不是一路顺风，那些犯罪分子好像有人在背后操控那样，不断阻挠着蝙蝠侠前进的脚步。
这时，罗宾打倒几个小丑帮成员，低下头查看着被绑在一起的三人——分别是威廉·姆斯的妻子和一对龙凤胎。
三个人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的扭曲，小女孩柔软的金发垂落，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
小男孩的脸上写着“惊喜”，他们的母亲浑身僵硬，手臂不自然的弯曲，眼角边划过泪痕。
他们还活着……只是……
罗宾提摩西·德雷克从腰带中拿出解毒药剂，但对人体的了解告诉他，这恐怕不太管用了。
伊利斯拦住了罗宾的动作，他张开手指，金色的沙尘落下。
只是一刻，火乍弓单爆炸。
联系不上罗宾的蝙蝠侠心急如焚，却不得不按耐下性子，带着满腔的怒火朝着电台奔去。
杰森，那个孩子要比他更快一步。
不详的预感凝聚成乌云萦绕在蝙蝠侠心间，哥谭的骑士满怀痛苦。
杰森……杰森，他的孩子。
就好像是重回到中东的那个夜晚，只差一点点，那个孩子就会永远闭上双眼。
电台里，小丑用吟唱般的语气将威廉·姆斯干的烂事捅了出来，出轨，压榨下属，性骚扰。
威廉·姆斯最喜欢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它们被擦的很亮，那些姑娘们浑圆的胸脯压在上面，又是一番美丽的风光。
小丑长吁短叹，一边将自己的腰弯了下来，他看着威廉·姆斯，浑浊的眼珠转动了两下：“你很喜欢那些姑娘们吧？穿着漂亮的高跟鞋……”
“嘘……嘘……别说话，这是个惊喜！”
小丑帮将几个女性工作人员赶进主播室，她们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眼泪和汗珠混合在一起，头发散乱着。
“好姑娘，好姑娘～”小丑的语气陡然柔和了下来，“别害怕，这是个小小的礼物……”
小丑将一柄匕首掷在主播室光滑的地板上：“接下来，游戏的开始——”
“谁往威廉身上捅一刀，我就放谁离开。”
在场的所有人都快被吓傻了，女孩们挨在一起，看着地面上的男人翻着眼睛，他眼里透露着一种死寂般的绝望。
强烈胃部反应的出现，让人群中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姑娘几乎要呕吐出来。
她太害怕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不再颤抖。
她本来被威廉·姆斯的骚扰折腾的抑郁，现在更是处于崩溃的边缘。
“没有人打算玩游戏吗？小丑叔叔的耐心很差。”
见迟迟等不到反应，小丑干脆随手开了一枪。
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随着人群无助的尖叫，戴着黑框眼镜的姑娘一时有些痴了，脑子里，有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裂开来。
她主动爬了出去，将匕首从地板间拔出来，有人跟在她后面，她一个回头，嘴角咧开。
“啊，我认得你，你叫朱利安。好姑娘……”小丑出声给女孩鼓劲儿，“这不是一件难事，只要你想，你就能很轻易的完成它。”
朱利安，黑框眼镜女孩，她的前半人生毫无乐趣，只是无数人中的一个。
她拿着匕首在地面上爬行，一步一步，很艰难。
终于，她到了威廉·姆斯附近。
曾经给她带来极大噩梦的男人像坨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他就是一坨油腻的肥肉，一块烂泥一样恶心的生物，当他拿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当他撕扯自己的裙子。
为什么？
朱利安喃喃自语。
她只是个普通人，在哥谭这样的地方，好不容易活到大学，好不容易找份工作。
为什么灾难总是降临在她的头上，而她却一点没有反抗的力量！
匕首的寒光一闪而过，一个烟雾弹恰在此时扔进房间里，有人闯了进来，厉声喝止。
小丑从椅子上站起身，饶有兴致的看着赶来的人，就这一秒。
小丑扔在地面上的是一把好刀，他自己亲身体验到了这一点。
朱利安满脸狰狞，脸上的肉都不自觉的哆嗦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心脏在人的左边还是右边？不记得了。
她只是一下又一下，机械般将匕首插进又拔出。
她身边有不少人死在超级反派们策划的游戏中，最多的时候，教室里空了一半多的人，剩下的人则相互依偎着，度过了难熬的一天。
这样难熬的日子在哥谭实在漫长，漫长到人们几乎都已经麻木。
究竟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小丑这样的怪物……
他的血液也是热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