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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雨夜缠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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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潺潺流淌,密密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春日夜里正是雨水多的时候,如丝细雨在肥美的芭蕉叶上泛起涟漪,岩石上青苔嫩滑而湿润。
白蛇的身体在水中舒展,细密的鳞片贴合着身体,蛇尾懒洋洋地一摆,水波荡漾,每一寸骨都展现出与生俱来的柔软。
“夜已深了,不容易能休息一会,怎么不回屋睡觉反而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岸边忽地亮起一盏烛火,暖暖的火光照亮来人,来的是位正值青春的谦谦公子,长发披散,身形挺拔,金色矍铄的双眸下是一抹温柔的描红。
“席间喝多了酒,又见月色正好,于是出来走走。”
你朝岸边靠近了一点,蛇瞳闪过几分狡黠。
谁溜达往这深山老林走呢?
中原人啊,老是别别扭扭的。
水中身段柔美的少女温和地笑了一声,葱白指尖朝岸上的贵公子勾了勾,苍白如雪的肤色透出破碎病态,不同于蛇瞳里慵懒与傲慢,轻声昵语中伴随着虚弱的喘息。
“春日的溪水好冷……可以邀请您到我身边来吗?”
“……”
脚踝上传来细微的痒意,摩拉克斯低头一看,只见几只小小的蜘蛛正往上爬,下一秒全被水波推远,在他的皮肤上拉扯出一段晶莹的遗丝。
蛛丝?
他忽然想起召唤天蛛时,池中少女常呢喃着的句子。
他人谁解情丝意。
春雨滴滴答答地浇湿少女白皙的肌肤,湿发贴合蛇优雅的曲线,水中眉眼柔和多情的姑娘正看着他微笑,微微抬起的指尖垂落一段轻盈的乳白色蛛丝。
璃月文人炽热的爱意总是含蓄地蒙着一层,雨幕如纱,眼波流转间是独他一人知晓的暧昧。
“来……”
温柔的嗓音婉转千回,水中的蛇尾慵懒地翻起水花,鳞片闪烁着湿润的水光。
潮湿顺着布料缓慢攀爬,渐渐地连胸口都漫上难耐的黏腻,直到高大的身影笼罩住病弱畏寒的躯体。
你的指甲轻轻戳在摩拉克斯的胸口,胸肌顺着力度下陷出柔软的弧度。
唔…好烫。
摩拉克斯大部分时间总是一幅十分正经的模样,看着面前盯着你不说话的古板公子,你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戏弄他的心思来。
指尖往侧面一划,不轻不重地蹭过凸起的一点,绵软的蛛网被刮下,你面上无辜到∶“林中常有天蛛结网,阿哥生得挺拔,把人家辛苦织的丝线都撞坏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抱歉,我愿意赔偿——”摩拉克斯低头想掏口袋却发现自己分币没带,一时有些窘迫。
“啊…?没、没关系的!”
被对方认真的道歉打了个措手不及,你只得眨眨眼睛,茫然但有礼貌地回应了摩拉克斯。
该死,你在调情,他居然想赔钱!
不对啊,怎么是这种反应,和书上讲的完全不一样……他不会觉得你在讹人吧?
你是那种专职诈骗的黑心蛇么?
一直想试试蛇的魅惑究竟能到什么地步,嘛……感觉也不怎么样诶。
你有些气馁,微微抬起下巴,在那张正直严肃的脸上冷冷地吹口气报复。
啪嗒。
眼睫颤抖,一滴晶莹的雨珠掉落在你的唇角。
慢吞吞地滑落,带着淡淡的痒意向下蜿蜒……
那金箔般的眼睛流动着含蓄缠人的感情,一下一下地撞击胸腔,流动着克制的、忧伤的、若隐若现却炽热得难以自制的爱。
“唔……”
雨幕中你悄悄地移开视线,恍惚间觉得雨水也逐渐暖和起来。
手掌顺着衣襟慢慢向上,再向上,不时有棕色的发丝缠上指节,湿润、温暖,眼神无意间碰撞,腰迹的雪白鳞片露出水面,病色的唇轻吮葡萄似地咬住男子左耳的耳坠,那刺入血肉中的私//密饰品拉扯着脆弱的软肉。
长发遮挡下的隐秘缠绵将耳上的潮红毫无掩饰地展现。
细雨如同轻纱,朦胧视线,水中的蛇尾游动着,懒倦又缠绵,半遮半掩,一嗔一作乱间牵丝欲念一点一点地缠紧。
禁欲克己的郎君席间喝多了酒,那燥喉的酒,就闷闷地烧在心里了。
好暖啊,雨也是,水也是……
留云借风真君说过,表达喜欢得积极主动但也不能太主动,得拿捏好相处的尺度,这样才能让两个人觉得舒服。
迷晕后把人揣回家或倒地讹人强买强卖的行为是不可取的。
该怎么做呢?
“摩拉克斯,今晚…今晚……我可以抱抱你吗?”
这样应该没做错吧?
岸边的烛火再也承受不住,雨珠落下后烛芯躺进暖和的蜡油,蜡泪悠悠流淌。
摩拉克斯抿紧嘴唇,低头轻轻蹭了蹭你的发顶。
当宽大温暖的手即将触碰到裸背时,你赶忙扭头绕到他的身后,水面不时有白色的蛇尾起伏抖动。
不、不行,现在被碰到的话……
会很害羞的。
好奇怪啊,不同于初见时刻意的亲昵引诱,此时更近一层的触碰都显得局促。
‘被拒绝了,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摩拉克斯的手尴尬地顿住,忍不住反思起自己来,可来不及让他过多思考,他又僵住了身子。
少女的手游走在尾椎附近,若即若离,不敢完全贴上,慢慢试探着。
“年幼时我身边并没有同伴,大多数时间里我总是孤身一人,我并不明白该如何真诚地与人相处……”
“抱歉……我不知道自己做对了没有。”
“我…并不是要故意躲开的。”
你正努力地学着如何真正地去“爱”身边的朋友与恋人,学着怎样去对他们好。
身后的少女揪着他的衣袍小声道∶“所以、所以……摩拉克斯,我能抱抱你吗?”
像是一团灿烂的烟花突然在眼前炸开,摩拉克斯屏住呼吸。
他耐心地回应着:“好。”
粉面含羞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脊骨上落下一吻,隔着湿透的衣料,青涩赤诚,轻柔地像风吹落在肩头的叶。
【亲爱的神明啊,我祈求你的祝福,见证我打破束缚着我的存在。】
你垂下头轻轻蹭着他的后背,这块土地上最为贵重的磐石总是这样美丽,他的力量扎根于泥土,古老的石块是他的养分,如金石般为周围然上金色的光芒。
金色的眸子慕然一怔,年少的摩拉克斯也说不清撑得心脏又酸又胀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挫败、后悔、不舍又或者说是害怕?
这片土地从来不缺纷争,摩拉克斯的生命中不是没有遭遇诀别,相反地,他送别了很多很多人。
分离总是来得猝不及防,残酷的现实鲜血淋漓地砸在他的面前,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当一则冷冰冰的死讯传到耳里,所有故事就迎来一个仓促的句号,渐渐地,一切都消失于历史的滚滚车轮下。
偏偏他是那镌刻记忆的石头,每一个故事他都清楚地记得,他唯一能为故去的战友们做的,也只有把这些故事铭刻在石头里,将思念无限延长。
遗憾在心中蒙上一层层灰,一年又一年,随着岁月变迁,静静地、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将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得沉稳老成。
他站在时间的洪流里,长命又缄默。
摩拉克斯垂下眼眸,雨水早已把他的头发打湿,春日的雨拍打在身上,轻快、窒息,令人透不过气来。
如果可以的话……
他真的很想很想和不告而别的朋友们有一个认真庄重的告别。
否则实在是……
太疲惫了……
在一吻下,两个与大地极其亲近的力量互相共鸣着,恍惚间摩拉克斯有听到了来自陌生之地的悠远歌声。
【“山岭永存在…人生过路客…生命极短暂……”】
【“…待到命来时……转身入月宫……与祖先同在……永存不回还……”】
共鸣吗……
伴随呼啦啦地雨声,摩拉克斯安静地听着,他认得出来这是礼魂仪式所唱之歌。
命运就是这样的,身在时间中的人感受不到起承转合、四季轮转,平平淡淡的,身边的人转瞬间越来越少了。
他明白,自己终于得到了一场温柔珍重的告别。
可为什么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呢?
时间对长生种的磨损大抵如此。
突然他皱起的眉头落下一只蝴蝶,回过神来的摩拉克斯转头看到那双盈着笑意的银紫色眼眸,少女的笑容是温柔而富有生命力的。
“不久前和归终她们一起看书,偶然看到一句诗,现在正好拿来说给你听。”
你柔声到:“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
无论经历怎样的岁月变迁,你希望,他们所有人都能拥有春天般的美好。
无法拯救家人的梦魇一直缠着你,奔赴死亡的自我牺牲是你冲破枷锁的选择 。
在命运的终局,身为神明的摩拉克斯会选择放手成全你的心愿。
而你知道的,钟离先生绝对不会扔下你不管。
这是你不愿意见到的结局。
身为异界来的降临者,你的一切于他而言全然是陌生的。他不知道你的来处,不知道你的归途,他再如何费心了解,能获得的只有你包装过的“善意谎言”罢了。
是的,感情骗子的手段是这样的!(开朗)(阳光)
应该不会有人把你这事写成扒一扒吧……
#扒一扒:无知少男被毒姐骗财骗色惨遭抛弃,最后发现自己竟成为绝命俏鳏夫#
真是有种晚节不保的刺激感。
你摇了摇自己胡思乱想的脑壳,做出了与前世同样的承诺,小声对摩拉克斯说到∶“我、会保护好你和大家的!”
能和大家相遇,本身已经是世界绝无仅有又盛大的奇迹了,所以呀,意识到这一切之后要好好珍惜彼此才行。
趁大家还未忘记一切……
摩拉克斯宽松的衣袍被试探地扯下,身后的小姑娘似乎有些胆怯,拉一下,停住,再慢慢下拉一些,不多时衣襟就堪堪挂在肩膀上,将落未落。
这一次,你要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好大家。
【摩拉克斯……】
【我只是想要大家把生活过得稍微快乐一些……】
“唔……!”
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肩胛,生涩地轻咬接踵而至,当然……还有舌尖温柔的舔舐。
好痒……
温度攀升,摩拉克斯湿漉漉的长发贴着肌肤,少女垂眸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金色的发段不知何时与蛛丝一般的白发相纠缠在一起,发丝随着动作缓慢地在身上游移,遮掩住他白皙脊背上一点静静绽放的绯色。
小心再小心地触碰,然后若无其事地放手。
你们的感情似乎早就于初见时绽开,又似乎此刻才热烈地盛放,却也在此刻被郑重地放下。
看破不说破,是你们的默契。
“雨大了,我们回家去吧。”
“嗯。”
沙哑的声音传来,你轻喘着,白发遮住脸上热烈而腼腆的红霞。
相比热情的狗狗和傲娇的猫猫,妩媚的蛇反而是相当安静羞涩的性格。
水中琉璃百合花一样美丽的少女消失不见,一只白蛇绕着敏感的手腕蜿蜒而上,缠绕着有力的手臂,腼腆地摩擦过暴起的青筋……
如此反而更加亲密缠人了。
在时间的滴答声中,春日细雨下,脚面踏过光滑的石子,你们假装着漫不经心,缓慢纠缠着厚重而绵长的爱。
摩拉克斯手臂上的纹路缓缓流动着金色,照在湿润的雪白色鳞片上仿佛细碎的阳光,连水波都变得温软诱人。
他伸出手触上你的身躯,停顿、摩挲……
白蛇轻轻扭动身体,蛇细密的鳞轻轻在肌肤上刮过,哪怕是冷硬的石墙也会化为软和的黏土,坚硬的石块在雨夜的触碰中融化,任由你缠绕勾勒。
或许在你遗忘的时光里,你们这样互相陪伴了彼此很久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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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嗝,合作愉快。”
蒙德风起地巨大的树下,吟游诗人指尖摆弄着一颗小小的树种,对着来访的长发女子亲切一笑。
“唉……还请您把酒收一收。”
大慈树王揉了揉脑袋无奈到,“你脚边被酒浇湿的小草情绪有些激动。”
“什么?它居然在责备伟大的风神巴巴托斯大人,没礼貌的家伙,不分它酒喝了!”
诗人收起树种,拿起酒瓶猛炫给大慈树王表演了一个五秒空瓶,顺道大声控诉小草的不识好歹。
大慈树王∶……
啊,这和某条爱说垃圾话的大蛇一样的很呆很不靠谱的感觉又上来了……
“我们说回正事吧,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
大慈树王维持着笑容,“树种的使用方式我已经传授与你,为大树的生长提供养料是一件艰难的事,神明维持生命需要的信仰与思念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希望你已经做好打算……”
巴巴托斯对大慈树王俏皮地眨眨眼,“我已经迫不及待去璃月看那只凶巴巴的岩龙会露出什么表情了……”
大慈树王∶……
背着天空岛复活降临者这么大的事,你的关注点全在怎么笑话摩拉克斯上了是吗?
吟游诗人的写剧本的能力恐怖如斯,初恋白月光死遁的情节说安排就安排,强烈怀疑这是不想摩拉克斯当他继父的缘故。
唉,愁死了,突然好想终止合作。
当然,她没有小看风神的意思,只是震撼于风神忽悠人的能力。
眼前的少年顺着大蛇的谎言,把撕裂灵魂导致的衰弱美化成自然衰老,把不明真相的其他人忽悠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紧跟着又与代表世界树意识的她合作,将大蛇留在世界树中的【记忆】化为种子。
传说中失去信徒的神明会消亡,由异界神明记忆结成的种子需要源源不断的强烈情感来维持生机,正是应了人类那句“真正的死亡是遗忘”。
风神不擅长遗忘,他会把故事吹向远方。
【所有的缘起缘落都记载于四季不曾衰落的风里。】
【——遗忘会将异界的故事湮灭,那就用思念将其留住吧。】
“我才不要平白无故多出个老爹来,他不仅不给我零花钱用,还把母亲的所有目光都带走了!真让风精灵火大,也该让他尝尝每天对着月亮写伤感诗集的心情!”
拨弄着琴弦的少年一脸无辜,眼睁睁看着岩神送别爱人,呼,微风吹过,岩神与璃月土地上的思念与哀思成为孕育种子的养料。
长命的岩土之思念能长久到什么地步呢,真是难以想象。
风神三分醉演得你流泪。
这个家伙任由大蛇进行这场自我献祭,任由大蛇一一告别友人,任由大蛇固执地拔下自己一片又一片灵魂,他漠然地看着大地蒙上漫长的悲伤……
身为自由之神的巴巴托斯太过明白自由的本质。
——被旧日记忆与执念禁锢住的蛇,太需要一场伴随着苦痛、死亡、离别与新生的蛇蜕。
唔,仔细一想,这个不着调的家伙其实一直在认真履行神职,是个十分可靠的少年呢。
啊呀,真好呀,看来蛇蛇遇到了很多值得托付的朋友。
大慈树王轻笑。
“一颗小小的种子,春日里抽出新芽,在夏日繁茂开花,在秋日沐浴落叶的洗礼,又在凛冬中迎来漫长的睡眠与等待,这是生命之永恒的故事。”
“万物在此循环中生生不息,永不停止。虽然很冷酷,但岩神不至于看不明白这点,他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你也别想着看人家的笑话了。”
摩拉克斯会放手的。
大慈树王十分肯定这一点,生命过分漫长的家伙都很擅长成全与送别。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什么时候躲在被子里呜呜呜地哭呢,我强烈认为龙是爱哭鼻子的物种,特瓦林就老喜欢躲起来哭,超难哄的啊。”
(特瓦林∶你诽谤我啊?)
巴巴托斯撑着下巴一副悠闲的做派,像极了走访亲戚时四处爆自己孩子黑料的黑心家长,可紧跟着他话锋一转,翠绿的眼眸中暗含深意,“啊呀,说起来我倒是惊讶,慧之神居然会违背天空岛的意志……”
在上位者对于神权的角逐中,一个国家都可能在瞬息之间被消灭,一个异界游魂的死活就更不值一提了。世界被修好后把降临者的痕迹抹除,祸水东引,物尽其用,由此达到利益最大化。
眼前这位全知全能的智慧之神大可袖手旁观,而她却顶着天空岛神座的压力对异界之人施以援手,这个举动于他们目前的立场看可不明智。
巴巴托斯撑着下巴随意问到∶“落魄贵族费劲地找来个烂好心的外乡人帮忙把这些年赊的巨额酒钱付了,结果有位聪明的学者顶着变回穷光蛋的压力又把钱还给了慈善家,这个家伙是……读书读傻了么?”
啊,果然来了,倒是问得挺干脆也省得她猜来猜去,毕竟论起忽悠的艺术,大慈树王自觉比不过这位风神。
大慈树王莞尔,“我可从不欠人家酒钱,智慧也不该是角逐王座、引起争端的工具。”
传说中天真活泼的风与牧歌之神也有自己强势的一面,不认真回答的话或许会出现糟糕的场面。
“她在我眼中从来不是异类,更不是什么随时可以随便舍弃的异己,她亦是万千生命自然中我所爱护的一个。”
“我的意识链接着世界树,我能感受到,世界眷顾着她,世界爱着她。”
大慈树王目光坚定而温柔,发尾莹莹闪着翠绿的光,她是智慧的化身、仁慈的象征。
“世界不会抛弃这个孩子,我也不会的。”
神明与世界的眷顾啊……
母亲如果听到这些话,应该又会变成大蛇躲在水里吹泡泡吧,噫——真是非常不体面呢!
“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想看摩拉克斯的乐子呢。”
大慈树王礼貌微笑:“我并不是爱看热闹的性格。”
啊——真无趣啊。
巴巴托斯咂咂嘴,调整起腿上的袜带“不留你啦,毕竟你不爱赊账也喜欢凑热闹,无法参与我与酒庄老板赛跑的娱乐项目!”
……谢谢,也不是很想参加。
大慈树王有些沧桑地望天,“带来转机的微风,我祝福你为贫瘠之地带去春天的种子,有机会再见吧。”
唉,她暂时不想和这种感觉又呆又不是很靠谱的家伙们沟通了:-(。
“前路难行,伤痕累累的雨林啊,我亦祝愿你得以拥抱自由,再会。”
巴巴托斯伸了个懒腰,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草地,月光下一个身着苗衣的少年正坐在大大的蜈蚣身上发呆,周身千风围绕,与树下手执竖琴的他宛如双子。
母亲,您从来不是不被神明眷顾的孩子,您的心愿,巴巴托斯大人每一刻都在倾听哦~
就如同您曾悉心回应我的心愿那样……
我会照顾好大家。
巴巴托斯默默思考起自己的安排。
风蜈一脉留在了他友人的身边,灵蛇追随璃月的医者,圣蝎们在须弥的沙漠中建造巢穴,蝴蝶留在西南的山谷中自由盘旋,天蛛一脉似乎在稻妻混得风生水起,还有谁来着……
想起来了!还有什么都要尝两口咸淡的玉蟾们,这些小家伙成为了商人们追捧的对象,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摩拉克斯甚至得到一本亡妻回忆录。
真好呀,大家都找到了一个好去处。
至于母亲……
翠绿的眼眸闪过狡黠,巴巴托斯美美地打开一罐蒲公英酒,眯眼笑起来的模样像只睡得很饱的猫咪。
呼——
巴巴托斯吹散了一颗蒲公英。
若是神明的花园中无法让故事的种子发芽,那就前往无神的土地成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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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是什么大场面?
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顶着乱蓬蓬的白发艰难地从床上钻出来打开窗户。
大火和洪水泛滥,千岩军手持长枪与怪异的猛兽们战斗,四处都是哀嚎的声音,一副世界末日的画面。
不是,都这样没人喊你起床,打架不带奶,这么虎的吗?
然而在各位仙人眼中,寿数将尽的你是个重点保护对象,他们怎会让一个老人上战场,哪有让老登重返战场的道理啊。
你敲敲自己的脑袋。
等等——
这景象怎么该死的熟悉?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
你诧异到:“……啊?”
你是一个外来者,但是这个世界却努力包容着你,它改变了你的能力让你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更合理,四季轮转会影响蛊虫的炼制,【涅槃重生】会消耗大量的生命灵气严重时甚至威胁你的生命,可以说是以血换血,所幸身为魔神你的生命比普通人要漫长太多。
【圣手织天】和【女娲补天】更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女娲娘娘的存在,所以直接无法使用。
可此刻天空那道大大的裂缝就差直接写上“老子裂了,快他 妈来补”了。
这个世界给你发的身份居然这么狠吗?大佬竟是你自己?!
执政者可不需要一个动摇王座权威的英雄。已经明显站队了璃月的你,再弄出为世界牺牲的大动作来势必会引起魔神战争战局的巨变,这并不是王座想要看到的事。
以你当反派那么多年的经验,这种事情大多会被安排得低调,拖进小树林里偷偷做掉然后粉饰太平,谁家黑户上来就是一个女娲补天的大动作啊?
难道你反派当久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过身为女娲居是个病弱系,真是很不体面啊……(生气)
【啊呀,这种时候,你居然在想这种问题吗?】
大慈树王的声音里有些疲惫。
裂缝越来越大,一切正如你烂熟于心的传说那样,大地九州开裂,大火蔓延不熄,大水浩瀚不退,猛兽捕食百姓,猛禽抓走老人与小孩,而那传说中拯救苍生的女娲娘娘刚刚起床!
“现在这种情况,岂不是说明……我马上就……”
你有些崩溃地捂脸。
【你在害怕吗,请不要担心,待会我剥离你一部分记忆转化为力量,让你尽量舒服一些,别害怕,我会陪伴着你直到最……】
“不,这不就是说明我要在全大陆的围观下表演女娲补天了吗?”
不要啊——太羞耻了——!
【……】
【是这样的,没错。】
大慈树王沉默了一会回复到。
真是没想到啊,这个很呆很容易说垃圾话的蛇居然是耻度很高的类型。
【整片大陆只要不瞎的都会看见,所以你还记得应该怎么做吗?蛇蛇,天天宅自己窝里睡觉,千蝶吐蕊、女娲补天的舞步不会全忘了吧……(微笑)】
“呃——”
你努力搜寻着脑子里的知识,一时间只能回想起各种下毒驭蛊的禁术。
女娲补天不会变成实名制下毒吧?
提瓦特的未来一眼望得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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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纯爱啊,审核宝宝,放我一马。
写剧本还得是吟游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