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二三事》山林小猎人

9、第 9 章

　　到家春来开始忙活烧水，把鸡杀了。杏儿好奇问，今什么日子为何要杀鸡。春来说今天是我娘生日，每年这时候我爹都杀鸡给娘补身子。原来如此杏儿如是想。便也一起蹲下拔鸡毛，春来低头拔着鸡毛心里却想着，早上在集市远远看到杏儿瘦弱的肩膀穿着单薄的衣服卖蘑菇的背影，赵杏儿一介女流每天吃的没自己多，干的活却不少，每天除了面条就是大白菜，自己大男人每顿大米饭足以，女子却是不同的，娘在的时候，爹每天都有不同的瓜果蔬菜回来给娘吃，于是谎称了一个借口。
　　鸡肉出锅，杏儿好久没有闻到肉味，今天能沾到光吃鸡肉心里美极了，小心翼翼端上桌，盛了两碗大米饭，两人对着坐，杏儿开心之情溢于言表，虽然很想吃但也是端端正正坐着，等春来先下筷子，春来不敢对视但能感觉到杏儿两只大眼睛含笑又期待看着自己，快吃吧，说罢拿起筷子夹起鸡腿放到杏儿碗里，杏儿惊讶，随后不客气啃起来，果然是太久没吃肉，杏儿顾着啃鸡腿，没注意春来在看着自己，春来看着杏儿瘦弱的肩膀，想着明天还是叫她别跟着了，在家呆着吧。杏儿无所察觉，只觉着鸡腿真香，突然想到了什么，腮帮子鼓鼓说到：乞巧节我也去。春来心头一滞，眉头轻微皱起来，脸上还是淡淡的表情。杏儿嚼完继续说到：哪天人肯定很多，我去帮女子跑腿，一天应该是有收入的。到时候再和你们一起回来。春来眉头松开又皱起来，乞巧节是属于未婚配男子女子的节日，当日若女子看上男子，绝不会自己上前与男子面对面交谈，会遣人送书信或信物或手帕上面有女子的留下的信息，而这中间人是信使，必定要圆滑才行，还得是要和男人打交道。一名村妇怎么知道如此江湖的活计，必定是赵老四渲染的。如此赵杏儿去的并不是小兰说的交换花场所而是别的地方，就是说不是去县里找男人了，而是替别人找男人，但是那天能否接触到其他男人另说。想到这心里莫名轻松。春来抬眼看着杏儿，彼时已经在啃第二个鸡腿了，杏儿人消瘦但皮肤却是光洁细腻的，嘴唇沾上油，看起来饱满红润油亮，整个人看起来油亮可爱，杏儿专注吃着鸡腿，这段时间的相处，杏儿对朝夕相处的人也有一定了解，就是春来吃饭多，很少吃菜，所以肉不吃明天他也不会吃了，为了不浪费连吃两个鸡腿，他肯定不会觉得唐突，春来看着杏儿若有所思的模样，嘴角噗呲上扬。
　　夜晚，杏儿躺着揉揉吃饱的圆肚，脑海里计划着，现在是还是夏季，务必要冬天来临前，做好冬被和冬衣，棉花长势还行要赶在冬季前就紧巴巴了，只能想其他办法有进项，乞巧节是一定要去的，笼子也做好了，算计着这些计划都成功，差不多也能置办一些东西了。
　　春来每晚睡前都会看一眼院子东侧的窗户，窗户黑的就跟着睡了，如果还是亮着就躺一会。

　　笼子做好好几天，今天终于等到上山的日子，上山要赶早，简单吃过早饭，杏儿拎着两只笼子在门口等着春来一起出发。今天也是整装待发，虽然还是棕色的罗裙，乌黑似缎的头发挽成一朵云髻，斜插木簪子，用布条将两袖固定好挂在脖子上，露出两双半截白皙纤细的手臂，手臂和脸上的皮肤肤色相通，站在晨光下被金色的光笼罩着更显白皙，简直让人无法发忽视的存在，春来从来没有和除娘亲之外的女子同处一个屋檐下那么久，看到门口站着一尊散发恬静气质的女子，害羞低下头不忍直视，心里想着怎么这么好看啊，小时候她不长这样啊。杏儿不知道别人的想法，只想催促快一点，别耽误了功夫，但忍住了。为了不被发现心里的想法，春来继续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孔，背上背笼，迈着大步出了门，杏儿早已迫不及待紧紧跟上。
　　上了山，直奔磨菇地，杏儿疑惑，“不去抓兔子吗？”春来答到，“我没带笼子”，杏儿摇摇手中两个笼子“我带了，你教我怎么抓吧。”春来不想和杏儿过多相处因为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随口找了句借口“我找一下那边有没有蘑菇”。杏儿皱眉疑惑看着他，春来被这一看更了不得，偏过头避开视线，杏儿心急怕计划落汤又走到春来面前说“我去帮你摘，你帮我设好笼子”。春来看到杏儿的脸就在眼前，飞快思考两人碰不到头就行，低头同意。杏儿心放下一半，舒了口气，将笼子交至对方手中，自己拿着背篓在周围长着零星蘑菇摘了起来。
　　设套抓兔子对春来说不是难事，熟悉它们的习性找到野兔的路线，很快就能抓到。两人各占一边山头，互不打扰又能远远看到对方，杏儿不敢走太远，怕走丢可不能在山上过夜，往前走一步就往后看春来一眼，这块地方还没有人来采过，很快背篓满，春来的任务完成了，自己也有其他准备，从口袋摸出一布袋，抖搂开布袋有人大腿高，将采的磨菇放进布袋，上次去集市蘑菇很受欢迎，这座山是闻名的神山，蘑菇也是其他地方没有的，也是村里人的一门进项。总之要有两手准备。远处的春来看到一团人影，吭哧吭哧转来转去，一副繁忙景象。不多一会两人碰头，杏儿背着背篓，手上还提着一袋半人高满满当当的布袋，蘑菇是沾了露水重量就上来了，杏儿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步三歇才走到原处，春来快步走上前接过背篓，“怎么还有一袋子？”杏儿弯下腰喘着气。“我也采一点，到时候一起拿去集市”。春来看着满头是汗，脸颊泛红的人心头一跳，暗骂自己抽什么疯，能不能正常点。看到春来脚边笼子里两只肥硕的兔子，开心欢呼起来。今天果然没白来一趟。
　　春来还在心里强压感觉，手里自觉的拿起两只笼子，“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