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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夜晚暑气褪去,吹来清凉的风。推开小窗,赵杏儿在炕上继续缝补,每天劳作衣服磨损飞快,缝补布料也所剩不多,一针一线小心翼翼的填补空缺。武春来在屋里躺着脑袋空白望着房梁,自从屋里多了一人,活动被限制许多,比如不能在院里光膀子,不能在外头自由洗澡,但一起烧火做饭时让人想到去世多年的娘亲,曾经一家人在一起淳朴温馨的日子。但赵杏儿可不是娘亲,她家人多可恶,愤愤翻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村里集市,几个大村统一汇聚一起,两人不约而同起了早,春来攒了一麻袋野蘑菇去集市去卖,运气好能卖完,不然就得跑一趟县里,杏儿也要去集市看看,自然想有买的东西,虽然身无分文去看看也好今天是村里大集好几个村都凑到一起,必定有杂耍唱戏地看。春来不想和杏儿走一道,脚步飞快,杏儿看到气不打一处来,看前方人影越来越小定是撵不上他了,只能缓步走着。
      春来先到集市,选了一块人多中间的地方放下麻袋打开,挑了一些品相好的蘑菇在上面,接下来就等着客人来挑选。杏儿在集市走了一圈,看到很多新鲜玩意,路过包子铺笼屉热腾腾冒着气,若在平时央求娘亲能得个几文钱吃肉馒头买上一串糖葫芦开开心心逛一回,而现在心情却有点沉重。今天来早了戏台子还在搭,角儿已经扮上了,在下面等着,杏儿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唱戏的人,环轮豹眼,浓厚胭脂,血红菱嘴,琳琅满目的戏服,烟波流转间眼睛瞪大吓人好像什么都瞒不过角儿,杏儿有点害怕先去别处逛,去布料铺问了最便宜布料的价钱,看到了卖胭脂围着好多女子,货郎摆放了很多漂亮插花簪花簪子,脚步停了下来,杏儿穿着棕色斜襟长宽袖棉麻布长裙,腰间系着同色的麻布腰带,脚上也是一双灰扑扑的布鞋,布鞋松垮,穿着要非常小心走快鞋子就甩掉了,还好长裙可遮挡住鞋子,给自己挽回点面子。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上部编成简单的麻花辫绕一圈斜插着一支竹簪子,下面是及腰光滑的长发。杏儿看着精致的簪花,心思萌动却自知配不上其中一支。货郎眼光毒辣,一眼看出眼前此人虽穿着粗衣麻布掩饰不了淡定娴雅的气质和清水芙蓉明眸皓齿的脸,麻布下是雪白细腻非常的皮肤,立即拿了一只做工精致镶嵌红宝石的簪子递到眼前:“这支如何,非常适合您。”杏儿看到货郎注意到自己如同惊弓之鸟低头离开了胭脂铺。又看了几圈,默默记下几个自己可带来集市卖成本小的小生意,人越来越多了,也没有出门要看戏的心情了,现在只想找到武春来好一起回去,绕了一圈,看到春来笔直的站着在张望着什么,面前是一麻袋,麻袋看着矮了不少,人太多逆着人流杏儿双手挡在胸前有点艰难地突破人群,原本张望地春来转头一眼就看中人流里的赵杏儿,杏儿终于挤到前面,两人并肩站着,看着还剩半袋蘑菇,今天能卖的完,现在人才开始多起来,春来瞄了一眼旁边小声嘟囔道:“就紧着自己玩痛快。”嘟囔被杏儿听进耳,心中也有不悦:“来的时也不等我,仗着脚程快,追上你还嫌我烦哩。”“在这看到我去撒尿,憋死我咧。”说完转身往林子跑。杏儿朝着春来背影做了个鬼脸。
      蘑菇处理得好干净没泥沙,摸起来干燥爽滑,陆续有人问价,不多一会袋子见底。杏儿站累蹲下来守着,春来挤着人群走来,手上抓着一只鸡:“不卖了,回去。”蹲下拿起布袋扎好,杏儿也立即起来跟上。村里得集市没有县里那么远,也要拐几个拗口,远远看到几个熟悉得身影,走进一看是同村的几个小姑娘还有小伙子们在村口柳树下的石桌围着或站或坐,小兰看到杏儿走来招了招手:“杏儿这。”都是村里的一边大的伙伴,春来也自然的和小伙子们站一起。
      “杏儿,过几天是乞巧节,我们商量着到时一起去县里看花灯游龙船。”说话者是小兰,上身着着碧绿翠烟衫下身是碧绿色百褶裙,发丝松松挽成云髻,整个人显得整齐又悠闲,长着圆圆的脸,身材扶柳若风,眼睛却是非常灵气。杏儿不知乞巧节有何意义,至少目前心里是没有玩乐的想法。看到杏儿没有任何反应,周围人也不在意,继续谈论着那天安排,现在还很早,杏儿在旁边听着她们议论纷纷心情愉悦不少笑嘻嘻听着。“听说那天还安排未出阁的姑娘们和小伙子们一起,对谁有意就递给对方一支鲜花表达心意。”
      “真的吗。”“真的,我爹昨儿县里回来说的。”“小兰见多识广,问小兰。”
      “这还是扬州那边开的头,我祖母就在那边和表哥表姐们书信也提过,扬州要盛大些,达官贵人们也会参加。”说完男生也加入话题:“那天必然雕龙画坊成群,要是真遇上天仙一样的女子,一枝花那够,山上的花全摘了全部给了去。”“那也别摘光了,给我留点,我也要赠天仙。”“要送给庙里的送子娘娘是吧。”话音落大家笑作一团。只有武春来没笑,面无表情。大家又把话头转移到杏儿和武春来身上:“你爹来信了吗。”
      杏儿摇摇头。小伙伴们都赵老四的为人,小兰是村长的女儿来龙去脉也耳闻了。看到杏儿落寞的神情安慰道:“至少还在村子里,我爹说了会帮你们两个主持公道,只是路途遥远来回也要很久。”另一人也开口道:“情况并没有太糟。”杏儿向来话少,听了安慰地话点了点头。
      而在场的武春来在心里不平道,她是没损失,我损失可大了。
      “春来的爹娘咋有屋子在那么远的地方。”有人疑问道。
      “听我爹说也是后来才有的,别处继承来的,后来赵老四骗走地契。”一人回答道。
      遭遇此事伙伴们并没有笑话或排挤,和往常一样对待,另一方面,收留者是武春来,所以很放心,春来的父母亲在世时就是有名热心善良,而武春来从小就是听话但又特别轴有义气的人完全没有心眼,如果杏儿话少春来则是完全无话。大家都已经习惯他不说话,但又陪伴在身边的感觉。即使伙伴们安慰,杏儿还是羞愧低下头。
      “春来是这样不?”纷纷转头看,春来梗着脖子,手里还抓着一只鸡。春来抬眼不小心和杏儿来了个对视,迅速躲开别扭答道:“村长在打听了,等消息。”大家松了一口气。
      柳树下的聚集被赶集回来的父母纷纷叫回了。落单的两人也回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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