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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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
路星萌今天约了其他班的同学结伴，喻瑶没有等，收拾好书包一个人往外走。
校园里，漂亮的少女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少年，紧紧盯住她的背影。
喻瑶走路很快，她认真看红绿灯，这是她从小的习惯，安全第一。十字路口，绿灯亮，右边的电动车却像失控突然朝她开过来。
距离太近，喻瑶躲闪不及，慌乱之中，一只手臂从后面紧紧箍住她的腰，把她往后抱，喻瑶回头，惊慌神色不减。
“没事吧？”江屿放下她，低头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语气中，好像带着关心。
“你怎么在这？”喻瑶从惊悸中回神，脱口而出。
江屿拧眉：“我去哪用得着跟你报备么？”口气里带着批评：“你走路不看路？”
喻瑶低下头，她咬住下唇，嗓音委屈：“我看了的，他突然变道......”
他不过在后面接个电话，刚回头，她愣神盯着向她直冲而来的车。来不及思索，大步跑过去，短短几秒钟，他后背被冷汗浸湿，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快要将他吞没。
“注意点安全。”江屿把她松开：“你背还疼不疼？”
喻瑶抬眸，他眼睛里惯有的那种冷漠凌厉又消失，换上的，是一种带着关怀询问的清澈。她对上这种偶尔出现的眼神，心里漫涨甜蜜，此刻，他好像又变成一只纯真无害的大狗狗。
她想笑，眉眼弯弯："不疼了呀。”
江屿点头，把手插进裤兜，懒懒散散地走在前面，是她家的方向。
“你不用送我的。”喻瑶追上他：“现在天还没黑，我自己走，你回家吧。”
“回家干嘛？”江屿踢路上的石子，漫不经心抬眸，漆黑，却有亮点闪烁在瞳孔中央。
在这样的傍晚，他整个人有一种让人极易沦陷的慵懒。
“回家......复习啊......沈老师不让你交白卷。”喻瑶看地面，越说越小声。
路星萌说，江屿每次考试都交白卷。沈老师今天在课堂上内涵的，十有八九也是他。
“复习？”江屿嘴角出现明显的弧度，他很少这样笑，露出整洁漂亮的牙齿，像彻底敞开心扉，他转过身子倒着走：“交白卷的人还用复习？”
“你课桌上，放着很多书。”喻瑶停下脚步，认真和他对视：“你看《远大前程》，看《俊友》，英语一定不错吧。”她掰起小手，一笔一笔说：“你给徐郢讲物理，清楚直接，步骤化得比陈老师都简洁。”
江屿认真听，看她红唇翕张，他轻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点道理。”
“还有。”喻瑶小嘴不停：“你喜欢狄更斯、莫泊桑这些外国作家，那我猜你也读三国，读金庸先生的书。”
江屿不置可否，只挑眉，等着她的下文。在她漂亮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
“所以，你没有不学无术，你应该好好考试，认真对待自己。”女声细腻，像轻柔的羽毛，拂他心尖。
“认真对待自己？”他低低重复，像被电流打了一下，在心里摩挲这句话。
没有人告诉他做怎样的人，他们只告诉他，阿屿，你该等着我。
他闪神一瞬，又转身往前走，恢复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可没你说的得那么厉害。”想到什么，他忽然俯身，清冽的气息迅速包裹了喻瑶：“要不，你教我？”
他觉得逗漂亮单纯的小姑娘很有趣。
“我......我教你什么？”喻瑶难耐这种亲密，她退后一步，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虾子。
“你教我，怎么认真对待自己。”江屿直起身子：“还有，怎么不交白卷。”
后一句话轻飘飘的。
“好，我能教好你。”喻瑶点头，看起来有种赴汤蹈火的决心。
江屿被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逗笑：“好，明天早上八点，我家。”紧接着报了一串地址。
明天，刚好是周六。
......
翌日。
喻瑶早早起床洗漱，把所有要用到的书装进书包，快要撑破。七点一刻，她和苏佩安打过招呼后出门，坐上公交，去往江屿留给她的地址。
江屿的公寓在静雅居，独立的小栋别墅，看起来豪华高档，周围满覆植被。每一户门口都有一个小庭院，有温馨的人家布置成小花园，此刻怒放着各种美丽鲜花。喻瑶被新鲜的空气包围，她一栋一栋找门牌号。
江屿家门口的庭院空旷，地上只有几片落叶，喻瑶走上台阶，轻轻叩门。
下一秒，里面响起脚步声。
江屿每天五点半起床晨跑，雷打不动。此刻刚从浴室出来，听见门铃声，他随便扯起沙发上的卫衣套上，举着毛巾擦湿漉漉的头发。
看见喻瑶的那一刻，江屿的大脑有一刻空白。
他蹙眉，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完全忘记了昨天的约定，准确来说，他一时兴起开的玩笑。
喻瑶率先开口：“江屿，早上好。”
失忆几秒后，江屿想起来，他随意嗯了一声，侧着身子示意喻瑶进来。他弯腰找了一双自己的拖鞋：“一个人住，你凑合穿。”
“好。”喻瑶脱下鞋，露出纯白的袜子和一截纤细漂亮的脚踝，她踩进江屿宽大的拖鞋里，书包抱在怀里，有点紧张地往里张望了一下。
他家里都是灰色调，家具很少，显得屋子空荡荡。空气里漂浮着独属于他的清冽味道，像柑橘，又像马鞭草。
江屿从冰箱里找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她接过，打了个冷颤，手里像握了一块冰。江屿注意到，他抬眸：“家里只有这个。”
江屿放下毛巾，把喻瑶带进书房，自己去再找一把椅子。
喻瑶走到桌边，他书桌整齐，宽大的桌子上摆着几本书和一些写满算式的纸，几支派克笔零零散散落着，不远处黑色的笔筒矗立。
她背着门口站，打量江屿的书架。浩瀚丰富，国内外大部分的典籍著作，在江屿的书架上几乎都清晰可见。喻瑶瞄到一本蓝色，弯了弯唇，他真的读三国。
其实他也读金庸。喻瑶没注意到，此刻书架靠近座位的位置上，摆着一本摊开的《白马啸西风》。
“看什么呢？”他提着椅子进来，放在桌边。喻瑶回眸：“你的书好多啊，嗯......”她笑起来，开他玩笑：“读这么多书应该才高八斗吧！”
江屿轻笑，他挑眉，带点傲娇的小眼神：“才高有没有八斗暂且不论，身高八尺你是看见了的。”
喻瑶笑出声，茶黑色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可爱鲜活。
“坐。”江屿自顾自坐下，收拾起桌子上摊开的草稿纸和书。喻瑶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把自己的书包放在地上，偏头看他。
他头发半干，和平时利索垂在额头前的样子不太一样，向后顺着，露出白皙的额头，额骨微微隆起，看起来英气疏朗，眉目清俊。
“我有那么好看？”江屿边收拾边出声，没有看她，但字里行间带着笑意，他把废纸扔进垃圾桶，自然而然开她玩笑：“再盯着看收费了啊，小、喻、老、师。”
他故意说得一字一顿，小喻老师四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变得暧昧缱绻。
喻瑶的脸一下子烫起来，她收起目光。
......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