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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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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会长走这一趟不容易,韩相弈捏了捏鼻翼,面上难掩不耐。他推开门,四下都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百婳卿?”韩相弈唤了声,无人应答。
他便换了鞋朝楼上走去。
浴室内,百婳卿等了会儿,在房门被拧开的前一秒迅速打开水。
“百婳卿?”韩相弈听见了声响。
水声暂歇,里头问:“回来了?”
“嗯。”韩相弈答完又疑惑问道,“怎么这时候洗澡?”
“刚刚洒了甜水。”
“落你身上了?以后小心些。”韩相弈朝床上一躺,说,“我睡会儿。”
床离浴室不过几步路,好在门墙隔音不错,淅沥水声白噪音一般,模模糊糊钻入耳,竟有几分助眠的意思。
韩相弈在这水声中缓缓睡去。
他再次睁眼,是因为百婳卿开门。
即使动作很轻,声音也依旧突兀。
韩相弈朝声源处看了过去,他知道没有危险,但眼神还是忍不住很厉,只是这份厉在看到眼前人的一瞬间消散罄尽。
只见女子批着发,裹着浴巾,露出的肩和手臂皆光滑洁白,这白里还因刚淋了好一会儿热水而透着红。浴巾底部只堪堪够到她的大腿根,倒不是浴巾不长,而是女子似乎不太懂得如何系浴巾,好一截都裹在胸前那圈,使得下面的长度不太够。
百婳卿的腿是很长的,又没有什么遮挡,较肉的大腿便暴.露在韩相弈眼中,让他呼吸都滞了半拍。
但他面无表情,只是一脸镇定坐起身,伸手让百婳卿过来。
“嗯?”百婳卿无辜地疑惑了声,韩相弈没有解释,她只好走过去。
“啊。”在离韩相弈的手不到一寸距离时,男人迫不及待,忽地把她扯入怀中,吓得她惊呼了声。
男人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地吸.着,吐息也打在这儿,有些痒。
百婳卿抬手要推开他的头,韩相弈却抓住了她手腕,五指用力,抓得她手腕皮肤发红。
“轻点。”百婳卿嗔怪道。
“让我闻一会儿。”
“啊。”百婳卿一下颦眉,语气不满,“都在舔了,你说只是闻闻?”
“呼——就一会儿。”
“……行吧——轻点!”百婳卿另一只手拍了下他,“别咬。”
韩相弈不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从她的锁骨处往上嗅,嗅着嗅着,就碰到了百婳卿的唇。
他凑上去,咬了咬,然后撬开百婳卿的牙关,舌头一伸在百婳卿口中转了圈,勾着女人的舌,跳起华尔兹来。
百婳卿的双手被他用一只手握住,拉到了头顶。她没有手推开这个吻得强势的人,只好拿腿将韩相弈的腿缠住。韩相弈顿了顿,似笑非笑,百婳卿的身体便僵住了,她甚至开始后悔动腿了。
因为韩相弈的另一只手向下去了,然后绕过浴巾,朝上面走。
百婳卿条件反射夹住自己。
但好在韩相弈暂时不打算动她,那手只是为了拨开浴巾,把指尖点在百婳卿的后腰上,一下一下,弹琴般。
百婳卿于这一道并不热衷,失控的模样,只在触碰到她后腰时。
她对此十分敏感。
“唔,拿开。”百婳卿从他口中逃出,腰上一缩,眼带泪花呜咽了句。
百婳卿说完才看到韩相弈的唇角与自己间还挂着丝晶莹的线,她面上一红,别开脑袋把它扯断。
韩相弈俯下.身在她喉间笑了笑,转了半圈吸住她的侧颈一块,一下……然后又是一下。第二下声音有些大,在房间里格外清脆,百婳卿羞得恨不得把脸和耳朵全埋进枕头里,不要听到一点!
她有些生气韩相弈说话不算话,使出好大力气要把人往床边推,韩相弈也不恼,顺着她的力道一翻,百婳卿便双腿一岔坐在了男人身上。
这一坐可不得了,百婳卿的脸骤然红得像颗仙桃。
她恼羞成怒,双手挣开韩相弈的束缚,撑在男人胸上打算下去。
韩相弈哪里肯?他轻轻松松坐起来把百婳卿带得差点掉下床。
百婳卿又是一惊,双手下意识抱住韩相弈的脖子,但她仍然掉了,好在是掉在了韩相弈腿上。
“你!”百婳卿咬着后槽牙,想挪开。
不比韩相弈衣着工整,她才刚洗完澡出来。
百婳卿抿唇,骂道:“大白天你干嘛呢!”
韩相弈将手掌附在她后颈,刺得她一哆嗦,然后那手又往下,拨弄着裹成毛巾的浴巾另一头。
“别!”百婳卿抓住了他的手,委委屈屈说,“白天呢。”
韩相弈凑到她耳边哄道:“没事,没人打扰。”
百婳卿恼道:“什么啊,我是说——唔。”
韩相弈突然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拦腰紧紧抱住,这么一动作,百婳卿的整条曲线都与他贴得严丝合缝了。
“不想那些,好吗?”韩相弈微哑着嗓音说,“休息时间,不谈公事。”
百婳卿便不说了。
“那……快点。”后两个字说得很快,韩相弈没听清,但他猜得到。
于是,白玉兰的花瓣一片片掉落……
百婳卿面上的颜色像夕阳照海面,让韩相弈看见他肯定又要高兴。但百婳卿不乐意,于是拿长发把自己的脸遮住。
她看到一只大掌抚向山根,一个人在盘丝洞外徘徊,上下左右前后,会飞似的。那个人似乎是怕洞里会冒出许多妖精,迟迟不肯入内,于是,里头的妖精急了。
百婳卿身体一颤,哭道:“来呀。”
“很急吗?”韩相弈故作不解。
百婳卿立马闭嘴,她可不想如他意。
韩相弈见罢叹了口气,他垂眼看见山脚下溪水流过干涸的山沟,无奈道:“不要来了吗?”
百婳卿抿唇。
山风抚过水沟,韩相弈语气颇为遗憾,还带着落寞问:“真的不要来了吗?”
手指退了出去。
百婳卿顿时急得哭出来,她把眼泪往韩相弈衣服上抹,声音闷闷道:“……来。”
韩相弈就让她去摸,百婳卿却切了声,说:“我又不是不知道。”
韩相弈一头黑线,恨恨咬了下她耳垂作报复。
“嘶,你属狗啊。”
“……属龙?”
百婳卿正疑惑着呢,忽地反应过来,脸又红了。
身下谁人一动。
“唔。”百婳卿一下结巴了,“我、我在上面吗?”
韩相弈闷闷吐出口气,说:“窗帘没拉。”
百婳卿正偏头微惑呢,韩相弈突然下地,百婳卿惊恐道:“你干嘛!”
韩相弈在走动,百婳卿一开始还能忍住,后面却哼唧了下。
她怕掉,于是整个人都挂在韩相弈身上。男人就放心伸手,把两头本就拉得不是很开的窗帘扯拢。
但是他没有回去。
他将百婳卿放在不过三寸的台面上。
……窗帘晃动着。
“韩相弈!”百婳卿被气到了。
男人装无辜说:“嗯?怎么了?难受吗?”
百婳卿一噎,忽地又“啊”了声。
这下她连扯谎都没法了,只好嘴硬道:“难——唔、受。”
“……”
她索性把脸往韩相弈怀里埋,破罐子破摔道:“不难受不难受行了吧!”
再过了会儿,大河开闸,水从山沟里漫出来,落到窗帘上。
“脏了!”百婳卿这下有理了,美目一瞪,逮住这点就开始骂,“看看你干的好事!”
韩相弈自知理亏,把她抱到床上。他回头看了眼沉重的窗帘,一脸讪讪。
但旋即,百婳卿又被戳了下,这次是肚子,韩相弈戳到了她的肚子。
百婳卿:“……”
她忍不住阴阳道:“不愧是‘龙’啊。”
韩相弈冲她笑笑,又来了次。
良久,房间里终于没了声响。
安静片刻,百婳卿突然说:“你前几天去过西边界。”
韩相弈问:“怎么了?”
百婳卿把嘴巴一扁,告状道:“我也去了,你肯定知道,但你不知道我被人骂了。”
韩相弈眉头一皱,声音带着怒意问:“谁?”
百婳卿便把前几天的事跟他一说,韩相弈听罢脸色一沉,打开他自己的手环,没避着百婳卿,直接输入指令,用权限把那天在西边界中台当值的所有人都调去了界外巡逻。
“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就告诉我,你不必受委——唔!”
韩相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百婳卿。
百婳卿冷着她那张美艳的脸,朝韩相弈微微扬起唇角。
“那就多谢你照拂啦,韩相弈。”她的话,语气很灿烂,可那张脸却没有表情,她开口,“念在这份上……”
她拿走了韩相弈尚未关闭的手环,把话说完道:“就留你全尸好了。”
韩相弈甚至来不及说出任何一个字就倒了下去,他的身体里飘出点点光芒,聚在他尸体的上方。然后一只巨大老虎的身体开始慢慢凝实。
可转化还未进行到一半,百婳卿就抬手一劈,玄都提前藏在她手掌的桃花枝便跟着她的动作把那道半实半虚的老虎影劈碎。
韩相弈死了。
死得平淡,而又彻底。
比罗烟当初的身死可荒唐多了。
“报应不爽。”
百婳卿冷漠地穿好衣服,站起来时想了想,替韩相弈也把衣服穿好。
三下五除二忙完这些,她看着手环上正月大陆各地各方密密麻麻的权限,精准找到了A市的总权限一项。
她又打开自己的手环,一手解锁A市通往各地的道路门锁和传送阵,一手给「桃」发去条ok的消息。
然后,百婳卿闭上了眼。
她的使命完成了。
百婳卿静静等待着,不到片刻,她便听到不远处响起来的嘈杂声;听到韩家大门被人暴力打开;看到整个家,包括现在待的这个房间都亮起了闪烁着的红灯,紧接着是警报声响起。
她甚至感受到了骤起的寒冷。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寒英。”
响起了寒英的声音。
“雪花意。”
大雪漫天,终将埋葬人类。
她笑了笑,引颈自刎。
在人类到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