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仙尊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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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相切，揽在怀中的躯体似乎在颤抖。林冠秋再度咬上冬见的后颈，这里已落下了无数吻痕。
药效渐消，窗外天色从明到暗，如今竟晨光初现，他们荒唐了多半日。
玉、梦、销。林冠秋在心底默念，他算是记住这味药了。
起初理智全无时，他确是只凭欲念行事，动作鲁莽了些。但到望毓这个境界，如被药物全然掌控，那不是白修炼了。
其实林冠秋不多时便有了意识，他该停下的。只是榻上春光正好，冬见对他予取予求，林冠秋不多的理智又烟消云散。
细节不能回想，林冠秋这才敢打开任务页面，消息提示处显眼的99+令他两眼一黑。
“警告！警告！检测到此场景有违规内容！”
“警告！警告！检测到此场景有违规内容！”
……
“已自动为您关闭录像功能。”
林冠秋松了口气，这是任务系统的默认设置，毕竟去哪个世界做任务都难免碰到灰色地带。一旦倒霉录下了，任务结束后会直接上传至督查系统。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顺带瞧一眼虐心值，30！乍一看林冠秋以为系统坏了，之前看还是75，直接大跳水。林冠秋又回过头扒拉信箱，别是局里信息科搞幺蛾子。
“恭喜您触发BE组隐藏任务：绝地反弹。触发条件为虐心值一次性下降50及以上，任务提示为：现在笑得越甜，结局哭得越惨。”
好抽象的任务提示。真不知道BE组的系统文案是哪个大聪明领导拍板定下的，林冠秋再往下看，“温馨小贴士：千万不要放弃！任务已近尾声，如在触发此任务后世界线结局时虐心值达到90及以上，丰厚奖金等你拿！”
局里多少年了基本工资一点不涨，但任务中的升职、加薪等奖励就一定是真的。否则这些词汇都属于敏感词，能出现在系统中都得经过重重审批。
看来是BE组的开工福利了，林冠秋势在必得。
身边的冬见仍在梦乡中，他睡得并不安稳，几声呓语让林冠秋回了神。
林冠秋自背后拥着冬见，他不是喜欢与人亲近的性格，但冬见于他无疑是特殊的。此刻林冠秋并无不适，更感餍足。
因为这是冬见，所以拥抱也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林冠秋大抵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坦然心态，因为如果不是他对冬见也有好感，即使是玉梦销也不会令他失态至此。
林冠秋不想细究，无所谓是什么，反正这只是任务世界，故事的结局就是他的死期。林冠秋露出个笑，该是个残忍的笑，但他并不觉得，他只是又轻啄冬见的后颈。
榻上青丝交缠，林冠秋抱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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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见有好几日没有回来，除了有前线战事吃紧的缘故，大抵也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林冠秋。
这样也好，意乱情迷之后，林冠秋同样对自己做过的事感到恍惚。但要问后悔吗，倒没到后悔那一步。情之所向罢了，玉梦销不过是催化剂。
在林冠秋察觉事态失控之前就屏蔽了初年的五感，导致初年生了好大一场闷气，以为林冠秋和冬见背着她出去玩了。好在初年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又能开开心心出门闲逛。
冬见没有再将林冠秋困在这里，但林冠秋也没有跨出这座小院一步。他还没有出去当活靶子的爱好，且再说，如果他是真的望毓仙尊，也断不会在这时候还有游山玩水的心思。
如果他是真的望毓……林冠秋心底一凛，终于明白了他这些天的不对劲来自何处。
“仙尊，我回来啦。”初年带回来两盒茶点，一盒带给林冠秋，一盒她自个儿吃，“魔族的茶楼也很有意思，就是故事古怪了点。”
“故事是讲一对师徒，前头还好，和一般传奇故事无差，听得人热血沸腾。后面茶楼里好些人都说不爱听，约莫是结局不太好的缘故。”
林冠秋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平静，问到：“后面讲了什么？”
初年的小脸一皱，她也觉得奇怪，还是告诉了林冠秋：“师父爱上了徒儿，徒儿爱上了师父。说书人讲这叫丑事，丑事一经揭发，这对师徒仿若成了过街老鼠，最后世人口舌可比刀剑，师父郁郁而终，徒弟一生寥落。”
“可是仙尊，师父和徒弟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这里可是魔族，怎么魔族心思也这样狭隘？”初年将茶点塞了满嘴，嘟囔什么旁人已听不明白了。
“师徒相恋，是为不伦。”
林冠秋张口，说出这样的话。他眉间黑雾渐起，最终凝成一方心魔烙印。
系统提示音响起，林冠秋漠然看着浮现在眼前的文字。
“恭喜您进入‘心魔’支线！此支线将加快BE进度条，请您合理安排工作内容。”
难怪林冠秋最近总觉得浑浑噩噩，有时候回过神来整个白日便过去了，初年也偶有抱怨他不爱搭理人。
他的心魔是因何而生呢？听心魔所言，像是望毓会说的话。但会不会也因为林冠秋本身的犹疑不定，可能这种心绪放在故事背景下也可化作心魔？
林冠秋并不将心魔视作洪水猛兽，这算是一种另类的他对冬见感情的印证。只是望毓仙尊到了如今的修炼境界，入魔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此间世界中仙魔为绝对的对立面。普通凡人入魔大多不会太痛苦，打个比方，凡人的身体就像一张白纸，无论是仙气、魔气都能容纳，区别无非是这张纸给人的观感如何。但仙、魔两族出场自带设定，而与之相对的气息入体，如同完全不合适的两个榫卯非要契合，结果可想而知。
“初年，今夜有雨，你别忘了树上那果子。”
院中桃树上长了颗青桃，初年心心念念照顾着它，听林冠秋这么说，当即茶点也不吃了，忙推门去看果子。
林冠秋阖上门扉，体内经脉中魔气冲撞，他半倚在门上，静静忍耐着。
冬见的心魔发作时也会这样痛苦吗？林冠秋拭去嘴角血痕，如此想到。
“‘心魔’支线中部分剧情将开启自动模式，自动模式无法取消。”
这不就是被心魔硬控了？的确是这个道理，可是突然失去自主权的滋味并不好受。
在落城鬼宅里时林冠秋尚有一搏之力，如今他才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出房间，一步步迈向院门。
“仙尊，你去哪儿？”初年正在为桃树搭雨棚，见状问到。
“你方才去的那家茶楼在何处？”心魔有问有答，等到初年告知他地址后，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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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红色液体一寸寸洇过青砖，利刃划过皮肤的声音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此处，已没有可以哀嚎的人了。
高台上已被削去舌头的人虽还剩了口气，但已与厉鬼无异，他惊恐地向后挪动，呜呜地发出不知所谓的声音。
行凶者步步逼近，剑身仍温热，不知斩杀了多少人。
“你再说一遍，那对师徒结局怎样？”
等不到回答，他冷冷一笑，举剑结束了说书人的性命。
“师父郁郁而终，徒弟……一、生、寥、落。”
这就是世人眼中的他们的结局吗？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徒弟产生超乎师徒的情谊。
更何况……更何况冬见是魔主元神所化。冬见愿以身饲魔不假，可冬见如今已代表魔族与仙族开战。而他呢，他本该护卫仙族子民，如今却遮遮掩掩地活在魔族地界，他一生修剑，修来何用！
林冠秋胸口郁气难抒，终是耐不住，吐出了一大口血。
自动模式进度条终于快到头了，林冠秋欲哭无泪，为什么自动模式屏蔽不了痛感？望毓真的强，难以想象就是这具身体刚才杀穿了整条街。
这才是望毓的真实战力。林冠秋有些理解望毓为何会生出心魔，望毓便是再不羁，自小接受的教育也将他框住了。他为仙族奉献，仙族却将他舍弃。他用心培育徒弟，徒弟到头来却成仙族之敌。
最崩溃的可能在于望毓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感，他对冬见有了超出师徒的情谊。
或许因为这是BE组的第一个任务，新奇感令林冠秋像个新人。他有些游离于角色之外，而此刻在感受完心魔的所思所想后，林冠秋和望毓的融合度达到了一致。
心魔原是因为绝望而生。
过去种种如梦幻泡影，往事皆不可追。可前面已是绝路，在命运的车轮前，他无处可逃。
“自动模式结束倒计时，5、4……”
背后茶楼的门被攻破，闻声赶到的魔族士兵一窝蜂涌了上来。
林冠秋握紧肃青剑，再望一圈他铸就的血案，准备束手就擒。
只是预想之中的逮捕来得太慢，背后脚步行得轻缓，竟像怕吓到他。
“滚，都给我滚出去。”
是冬见的声音，他怎么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冬见这次应又立了大功，林冠秋方才有听别人提起。所以才能有如此威名，那些魔族士兵哗啦啦又退至门外，甚至还体贴地关好了门。
林冠秋转过身，他衣角都被染红，面上也红梅点点，煞是可怖。
他没有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毕竟眉心的心魔印还未消去。
“师父……”冬见一时不敢动作，表情难看得像是他自个儿受了多大苦楚。
那是心魔印吗？冬见又惊又惧，还未开口泪已涌出。他只当自己吃了颗盼了许久的糖，甜到他险些死在战场也不觉苦。
原来这糖于师父而言却是入骨砒霜，冬见如坠冰窟，是他害师父至此。
“你来了。”林冠秋收剑入鞘，想着如何向冬见解释他眼前景象，“这茶楼讲的故事我不喜欢……”
冬见不等他说完，上前紧紧拥住了林冠秋。
“他们都该死。”冬见还流着泪，他用指腹轻柔地擦去林冠秋脸上血迹，这还不算，一点点轻吻上去。
林冠秋沸腾的心情就此被抚平，他垂眸看着冬见，不做言语。
不是他们该死，是我该死。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仙尊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