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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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医务室里，克洛伊、詹姆、西里斯三人面面相觑。
“庞弗雷夫人呢？”西里斯谨慎地问。
“去霍格莫德了，教职工也需要休假。”克洛伊苦恼地揉揉额角，“这是怎么了？你们早上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啊。”
西里斯轻咳一声，“詹姆好像有点不对劲。”
克洛伊抽出魔杖，对着詹姆实施了一个检测魔法，柔和的白光从白杨木的魔杖中倾泻而出，隐约浮现出点点银芒。
西里斯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微微偏头打量正在熟练施展医疗魔法的克洛伊。
身量不高，体型纤细，鸦青色的长发乖巧地落在肩背上，发梢微微卷曲，蓝色的眸子映着魔法的光辉像海面上水天相接处的浪花，略带一点婴儿肥的脸庞秀美柔和，鼻梁却笔直挺拔，鼻头俏丽地翘起，厚薄适宜的嘴唇下是小巧的下颌，淡色的唇因为专注而轻轻抿起带出一点倔强的模样。
西里斯再看向克洛伊的魔杖，白杨木的魔杖材质非常坚硬，大约12英寸长，杖芯可能是独角兽毛或者凤凰尾羽，圆弧形状的杖柄握在手里很服帖，几条看似随意的雕刻线条构成了缠绕在杖身的藤蔓花纹，整根魔杖呈现出一种简约怡静之美。
“和它的主人很般配。”西里斯下了结论。
克洛伊收起魔杖，“没什么问题啊，詹姆，你确定自己生病了吗？”
“我觉得脑子迷迷糊糊的，心跳得很快，还一直出汗。”詹姆有气无力地说。
克洛伊握住詹姆的手腕，帮他数了一下脉搏，心跳确实有点快，但还在正常范围内。
“是不是有点感冒？要不你等晚上庞弗雷夫人回来了再来看看？”克洛伊也拿不准了，毕竟她的医疗魔法目前还处于纸上谈兵阶段。
詹姆突然拍着桌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把克洛伊和西里斯都吓了一跳，“对，就是感冒了。克洛伊，你给我点提神药剂吧。”
“不然我怎么一看见伊万斯就脑子发昏呢。”詹姆小声嘟囔，克洛伊和西里斯都没听到。
“好吧，半成品庞弗雷夫人已经做好了，简单熬制一下就好，你们等我一下。”克洛伊起身往配药室走去。
西里斯无奈扶额，这两人，一个真敢看病，一个还真敢治病。
詹姆双眼无神地瘫倒在病床上，西里斯觉得无趣，就去围观克洛伊熬药。
克洛伊架起坩埚，把灰棕色的魔药浓缩液和清水按照1:3的比例倒进锅中，先顺时针搅拌两圈，再逆时针搅拌三圈，反复重复搅拌，直到药液变成鲜艳的翠绿色为止。然后熄火，等药液停止沸腾以后趁热往坩埚里滴入三滴姜汁，提神药剂就熬好了。
当克洛伊不停用魔杖搅拌药液的时候，她感觉站在一旁的西里斯好像在拉扯她的校袍。
“你干嘛扯我衣服？”克洛伊不解。
“哦，不小心碰到的。”西里斯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克洛伊的校袍口袋里收回来。
“差一点就成功了。”西里斯在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克洛伊:其实差了挺多的。）
“你的魔杖杖芯是什么材质的？”西里斯忽然提问。
“独角兽的尾毛。”
猜对了。
“有多长？”西里斯又问。
“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
猜得差不多。
“你问这个干嘛？”克洛伊很想给西里斯也来个检测魔法，看看他是不是被詹姆传染了，要不要也来点魔药。
西里斯答非所问，“鼻涕精告诉你马尔福带他去的聚会是干什么的了吗？”
“他说是斯莱特林校友交流学习心得的聚会。”克洛伊熄灭坩埚下的火焰，准备加入姜汁。
交流黑魔法学习心得吗？西里斯冷笑。
“卢修斯·马尔福和我的堂姐纳西莎·布莱克订婚了，毕业就结婚。”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的人脉吗？”克洛伊用石英石做的勺子小心地把魔药装进杯子里，石英石性质稳定，耐热耐磨耐腐蚀，最适合用来制作魔药了。
“他们都是极端的血统论支持者。”西里斯冷冷回答，“我敢打赌，如果有一天巫师向麻瓜宣战的话，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加入战争。”
克洛伊停下动作，转身直视西里斯，“你想说什么？”
“鼻涕精毫无疑问也是血统论的支持者，他和马尔福、埃弗里是一丘之貉。”西里斯倚靠在墙壁上，静静观察克洛伊的反应，她是会为朋友与她立场不同而悲伤哭泣还是会为朋友被诋毁而愤怒地与人决斗呢。
不管是那种反应，西里斯都会觉得克洛伊是个没有脑子的花瓶。
“不，你说的不对。”克洛伊轻轻叹了口气，“西弗勒斯的确不喜欢麻瓜，也的确喜欢研究黑魔法，我甚至怀疑埃弗里说要在我身上实验的黑魔法就是西弗勒斯教他的。但他并不是血统论的信徒，他只是渴望强大的力量并且认为这套理论能给他带来好处罢了。”
西里斯愣住了，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克洛伊，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还和鼻涕精做朋友。”西里斯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
“怎么说呢，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詹姆一样幸运的，你和詹姆一出生就拥有的东西，别人倾其一生、拼尽全力也不一定能够得到。”
“幸运？说的好像这些东西是我想要的一样。”西里斯半垂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片浅灰色的阴影，布莱克这个姓氏是别人眼里的荣耀，却是他身上的枷锁。
“但你不得不承认正是这些东西塑造了现在的你，你出色的天赋、英俊的外貌、典雅的气质、傲慢的性格甚至是刻薄的言语，这些特质都无一例外地受到了家庭的影响。”
西里斯沉默了，克洛伊把盛有魔药的杯子放进托盘里，端着托盘向配药室门外走去。
西里斯突然横跨一步挡在克洛伊身前，伸手撑住门框，深灰色的瞳孔涌动着对自由的狂热向往和一丝压抑的痛苦。
“可这些东西对我毫无意义，家世、天赋、外貌，这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真正想要的东西我的家庭没办法给我，他们甚至千方百计地阻止我，布莱克这一姓氏于我而言更像是枷锁而非荣耀。如果有得选，我宁可姓斯内普的人是我！”
两人实在靠得太近，克洛伊甚至能感受到西里斯炽热的鼻息扑在自己颈侧的肌肤上。
“那就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克洛伊偏着头看向西里斯，眼神澄澈得像水洗过的天空，“你无法选择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但你可以选择摆脱他们对你的影响。”
西里斯侧开身子给克洛伊让路，两人擦肩而过时，细小的微尘在午后的阳光里浮动。
詹姆喝完魔药以后就睡着了，半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头发乱糟糟地翘着，耳朵还不停地往外冒烟，这个画面多少有些滑稽。
西里斯没回宿舍，提了把椅子，坐在风景最好的一扇窗子面前发呆。他身上有种很矛盾的气质，热闹与孤独并存。
克洛伊在庞弗雷夫人特意为她准备的办公桌上看书，西里斯坐不住了，凑过来向克洛伊借书。
“《标准咒语》可以吗？”克洛伊摸出一门厚厚的书。
“没兴趣。”非常西里斯的回答。
“那《高阶魔药制作》呢？”一本更厚的书出现了。
“饶了我吧，在课堂上学魔药就已经够让人绝望了。”
克洛伊扬了扬自己手里跟砖头一样的《医疗魔咒大全》，“我可以把这本书借你。”
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们拉文克劳的课余爱好就是比在课堂上看更多的书吗？”
“差不多吧，”克洛伊从抽屉里拿出一本不知道是谁落在医务室里的杂志，“这里还有一本《女巫时尚指南》。”
西里斯看着封面上擦了蓝色唇膏、绿色眼影和红色指甲油还穿着一身亮黄色袍子的女巫模特，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魔法界的时尚他不懂。
“这总比那几本光看一眼封面就让人想睡觉的书适合消磨时间。”西里斯在心里安慰自己，郁闷地拎着杂志的一角坐回了窗户前。
屋子里一时安静极了，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和詹姆轻微的打鼾声。
在詹姆快要睡醒之前，西里斯就把杂志封面撕了下来，在模特的眼睛上扣了两个洞，把封面当作面具放在脸前，静静等候在病床旁边，等着和詹姆开个玩笑。
“嗷~呜~”
“啊！！！”，詹姆刚睁眼，就被蹲在他枕头旁边的一坨五颜六色还发出奇怪叫声的不明物体吓了一跳。
西里斯把面具一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詹姆恼羞成怒，一脚踹开被子，飞扑到了西里斯身上。西里斯吃重，抱着詹姆摔到在了病床上，两人就这样在床上嬉笑打闹，滚作一团。
“幼稚。”克洛伊从厚得能砸死人的砖头书后面探出半个头来，幸好医务室里没有其他人，不然克洛伊非把他们赶出去不可。
很快就到了万圣节，麻瓜的万圣节会有化妆舞会，会有调皮的孩子喊着“treat or trick”向你要糖。而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有美味的晚餐，有巨大南瓜雕刻成的南瓜灯，有邓布利多斥巨资请来的骷髅舞蹈团，和悲催的期中考试通知。
正当克洛伊和安小声感慨校长鹅黄色巫师帽配茄紫色巫师袍的审美太过曲高和寡时，邓布利多宣布从本学年开始霍格沃茨将学习德姆斯特朗引入期中考试制度，礼堂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嚎。
邓布利多对着几位教授使了个眼色，教授们便默契地一起离开了晚宴，只留下伤心欲绝的学生们相互讨论着怎么在剩余的一个多月里把期中考试应付过去。
“肯定是路德维希教授提的建议，他就是德姆斯特朗毕业的学生，据说还曾经在德姆斯特朗任教过。”詹姆拍案而起。
波特家族的洗发水生意非常红火，各国魔法界都有他们的客户或合作伙伴，所以詹姆总能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一名德姆斯特朗的毕业生在霍格沃茨教授黑魔法防御课，”西里斯摸了摸下巴，“这是不是有点讽刺？”
德姆斯特朗是欧洲三大魔法学校之一，与英国的霍格沃茨和法国的布斯巴顿不同，德姆斯特朗的校址没有对外公布过，曾去过那里的访客都会被施展遗忘咒。有人根据该校学生穿的皮草校服猜测，德姆斯特朗应该在寒冷的北欧地区，在人迹罕至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
然而德姆斯特朗最出名的地方不是它不为人知的神秘地址，而是它对黑魔法的包容态度。德姆斯特朗的正式课程中就包括了黑魔法学习。邓布利多一生中最为人称赞的功绩就是在1945年打败了德姆斯特朗的著名校友——黑魔王盖勒特·格林德沃，并将其永囚于纽蒙迦德高塔。
詹姆慷慨地向克洛伊和安分享了这一情报。作为邓布利多的小迷妹，安对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传奇经历可谓是了如指掌，谈起邓布利多的宿命之敌格林德沃时也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准确来说，格林德沃并不是德姆斯特朗的毕业生，16岁时格林德沃就从德姆斯特朗退学了。退学原因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他试图杀害同学，也有人说是因为他在校内进行了极其危险的黑魔法实验。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格林德沃在退学之前用黑魔法炸掉了半个德姆斯特朗。”
一口气说那么长一段话，安不得不喝了口南瓜汁润润嗓子。
“炸了半个学校！”克洛伊惊呼，有人看了过来，克洛伊连忙压低声音，“他可真是个危险人物。”
此时，正在为格林德沃炸学校的疯狂行为而惊叹不已的克洛伊并不清楚未来的她也会做出类似的壮举。
“邓布利多校长可真是伟大啊。”安满脸的崇拜之情。
随后，安又皱了皱眉，那表情仿佛在一件光鲜亮丽的袍子上发现了一只臭虫，“不过据说邓布利多年轻时和格林德沃是感情甚笃的好友，真不明白格林德沃是怎么蛊惑到邓布利多的。”
克洛伊一愣，从感情甚笃的知交好友到水火不容的生死仇敌，这其中的曲折离奇、心酸龉龊，外人难知。
虽然在圣诞假期之前要进行期中考试的消息令人悲痛万分，但克洛伊还是在晚餐之后风雨无阻地去医务室报道了。
“什么？我的劳动服务结束了！”克洛伊算了算时间，“应该还有三天啊。”
“你在服务期间的表现很好，值得奖励，我会向邓布利多校长说明情况的。”庞弗雷夫人轻咳一声，“能早点结束惩罚不好吗？”
克洛伊有些恋恋不舍，“好吧，谢谢您这些天对我的照顾。”
“孩子，我不是在敷衍你，你对医疗魔法很有天赋，对工作也很认真负责。”庞弗雷夫人语气和缓，从围裙里拿出一卷羊皮纸，“这是对你辛勤工作的奖励，算是我提前送你的圣诞礼物吧。”
克洛伊展开羊皮纸，是一份魔药配方。
“这是我自创的提神药剂的配方，其他地方找不到的哦。”庞弗雷夫人得意地说，露出了一个有些孩子气的微笑。
谁不知道提神药剂是庞弗雷夫人的拿手好戏，对治疗感冒和流感有奇效呢，克洛伊喜形于色，“这简直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圣诞礼物了！”
克洛伊抱着羊皮卷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还在路上和面色惨白的卢平打了个招呼，“你好啊，莱姆斯。”
卢平一如既往地笑意温和，在得知克洛伊刚从医务室回来之后，神色却有些古怪。
卢平语气奇异地问道:“克洛伊，你的劳动服务还没结束吗？”
“本来还有三天的，但庞弗雷夫人说我表现优异，提前结束了我的服务时间。”
“哦，这样吗。”卢平似乎松了一口气。
克洛伊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喜滋滋地抱着自己的圣诞礼物回宿舍了。
夜色降临，一轮残缺的月亮悄悄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缓缓移向天心。星辰暗淡，流云消散，在阿尔忒弥斯女神盛大的光辉中，残缺的明月逐渐圆满。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