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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6章 ...

  •   回城的路上,姚为廉远远见到了一座宅子,他回想着京城舆图上,这个地方应该就是邹士曾曾经说过的,他与曹镇山最后一次见面的城郊破庙,但远远看去,那座宅子并不像破庙,于是他一夹马肚子,朝那宅子的方向跑去。
      那宅子坐落在一片农田之中,一块块整齐划一的农田间,三三两两的农民正在田里除草,姚为廉将马拴在路边小树旁后,走上了田间小道,走了一段后,他见田里正有人在忙农活,于是上前叫住他,问道,“兄台,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一座破庙?”
      一位年轻农民头戴斗笠,正弯腰犁着田,闻声后他直起了腰,看向姚为廉,“破庙?这附近没有破庙啊。”
      姚为廉谢过他后,目光绕着农田一周,又来回看了几圈,周围都是四四方方的田地,确实不像会有破庙的迹象,远处那座庭院,被半人高的围墙圈在了一片田地后方,应该是一座私人宅院,他正在观察那庭院时,身后有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喊住了他,“你是要找观音庙?”
      姚为廉赶紧回头,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肩上扛着锄头,看向他,“我听你刚才在问这附近的破庙?”
      “是,老伯。你是不是知道那座破庙?”
      “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村里上了年纪的人都还记得,以前那里有一座观音庙。”老翁用手指了指那庭院的方向,继续说道,“不过后来,这里的地全被人买下了,那观音庙也重新修建了一番,被收进了私人别院,成了后院佛堂。”
      “被人买下了?”姚为廉又望向了那座别院,开口问道,“老伯,你知道是何人买下的吗?”
      “全京城能有这般大手笔的人,除了京城首富曹员外,也没有其他人咯。”老伯说完,便扛着锄头错身离开了。
      姚为廉又穿过了一片农田和茶园,向那庭院走去,他来到庭院正门处,见到门楣处的匾额上,写着“京西别院”四个描金大字。他叩响了门上的铜环,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年轻侍从探出头来,往外看去,当他见到姚为廉正站在门口左右张望时,便问他有何事。
      姚为廉自称是曹琦玉的朋友,曾听曹琦玉提到过城郊的别院,今日正巧路过,便想着来看看。侍从听后,又将大门打开了一些,他将姚为廉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心想,这人长得倒也周正,言语中颇有礼数,听他的说辞,他与自家小姐熟识,心下也就对姚为廉放松了警惕,于是便笑意盈盈地与姚为廉聊了几句。姚为廉听那小厮说,曹员外不忍观音庙破败不堪,于是斥资重修了观音庙,又见荒郊土质优良,开垦后必能成为一片良田,于是就买下了周边的荒地,挖田地,种植茶树,附近村庄的村民也愿意来这田地中开垦务农。曹员外见这京郊庄子发展得越来越好,于是便在观音庙旁建了这京西别院,成为了曹家招待宾客,休闲放松的好去处。不过,曹员外平时也不太来这里居住,只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呼朋唤友,来这边小住几日。
      姚为廉听完小厮的话,心下了然,看来这别院确实就是曹圣泉的产业,破庙也已整修一番,被圈进了这别院中。姚为廉见自己今日是无法进入别院了,也就没在多停留,朝那小厮点点头,牵着马离开了。
      宁阳回到渤州后,每日里紧赶慢赶地给小侄子做满月礼,这日她正将一颗小铃铛挂在长命锁底部的扣环上,就见秋慈进了屋,将一封信交给了她,她抬头扫了一眼,问是谁的来信。
      “信封上没写啊,只写了‘郡主亲启’。”秋慈将信封前后都翻看了一遍,回话道。
      宁阳装完这颗铃铛后,放下手中的工具,将信接了过来。当她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后,嘴角微微地上扬,随后展开了信纸。信中,姚为廉将他这几日去过什么地方,见过哪些人都一一列明,向宁阳详细交待了一番。
      宁阳看着满满两页信纸,都是姚为廉日常琐事,她低声说道,“干嘛跟我说这些?”脸上的笑容不禁又加深了几分。
      和佑安看着姚为廉在书房中踱来踱去,有些头晕。正当他准备出声制止时,姚为廉终于停了下来,看向他,问道,“有没有我的书信寄来?”
      和佑安摇摇头,姚为廉见状,失望地应了一声,就坐回了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看着。和佑安看着他家公子,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三天,他等鸿雁姑娘的信,都等得望眼欲穿了。门外侍从轻轻扣了扣书房的门,“公子,有您的信。”
      还未等和佑安反应过来,只见姚为廉快速跳起身,冲在他前面拉开了书房的门,接过信后,迫不及待地拆开读了起来。和佑安看向姚为廉从失魂落魄,一下子又变成满脸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心想,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他又看了一眼姚为廉,摇摇头,走出了书房。
      姚为廉这几日心情颇佳,刘壁总开玩笑,说他是不是好事将近。兵部和都督府的同僚听到刘壁的话后,纷纷联想到,这几日他们下朝出宫时,老是能见到刘县君给姚为廉送这送那,有时是安排衡阳侯府的侍从来送,有时是刘县君进宫拜见太皇太后时,亲自在宫门口等着姚为廉,大家私底下都在猜想,姚为廉估计要成为衡阳侯府的乘龙快婿了,甚至有关系稍好的同僚,已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向他道了喜。虽然姚为廉拼命否认,但大家听后大都会心一笑,玩笑话传着传着,居然变成了半真不假的谣言。
      宁阳从渤州回到京城后,入宫向张太后请安,居然在慈宁宫见到了太皇太后和陈昭卿,她们二人脸上喜色正浓,特别是陈昭卿,正眉飞色舞地向张太后说着什么,见宁阳进来后,更是主动上前攀谈。
      宁阳心里不愿与她们二人有所牵扯,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这是张太后的慈宁宫,她也不能喧宾夺主,只能静静在一旁陪着太后。听了一会儿几人的谈话内容,她发现,陈昭卿似乎在说她的女儿刘倩的婚事,从她口中,宁阳大概听出来,刘倩自从被那人所救后,对他从感激变为了喜爱,与那人深入接触了几次,更觉得他十分出众,堪称良配,如今两人已是情投意合,就等着选个黄道吉日,上门说亲了。
      太皇太后随后也说,她在除夕宴上,特地见了那人一面,确实是人中龙凤,与刘倩十分相配,不如就由她亲自做媒,为他们二人定亲。陈昭卿喜笑颜开,当即就向太皇太后跪地谢恩。
      张太后看了看她们二人,自说自话就为两个孩子定下了亲事,于是开口道,“此事,是否还得询问一下姚侍郎的意思?”
      太皇太后笑笑说,“自古这婚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姚侍郎双亲皆伤,只能哀家为他多多操心了。再说,他与刘县君郎情妾意,情深意长,哀家自然要促成此等美事。”
      “是啊,现在满朝的大臣都知道,姚侍郎与小女好事将近,臣妇想着,向太皇太后和太后求一道赐婚懿旨,好让他们小两口早日修成正果。”
      听到太皇太后和陈昭卿都这么说了,张太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姚侍郎与刘县君倒也相配,这段姻缘如果能成,倒也是一段英雄救美,美人嫁英雄的佳话了。
      宁阳听到此处,突然出声打断了她们,说是还要去银造局忙事务,便起身告退了。她出了慈宁宫,去银造局逛了一圈,期间又听到了宫人们在讨论姚为廉与刘倩的事,瞬间没了心情,打算早些出宫。
      当她走到宫门口时,居然见到了姚为廉,他正站在乾安门前,垂头看着手中的一个紫檀木小盒子,在出神想着什么。宁阳刚要上前,就见到刘县君出现在了姚为廉的身后,娇羞地叫了他一声,“姚大人。”
      姚为廉知道宁阳今日会进宫,所以一下朝后,便早早就等在了宫门口。这次距离二人在城外见面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期间,姚为廉每日都给宁阳写信,两人虽然见不到面,但他希望宁阳能够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于是将日常作息事无巨细都写与她知晓,宁阳虽不是每日回信,但也会挑一些有趣的事情写给他。姚为廉就盼望着宁阳能够早日回京,他还有礼物要送给她呢。
      刘倩本想进宫向太皇太后问安,顺便听听她们对姚为廉和自己之事的说法,不曾想,居然在宫门口见到了姚为廉。自从上次元宵灯会后,姚为廉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她虽然常常派人送些东西给姚为廉,有时也会在宫里与他偶遇,寒暄几句,但姚为廉见了她,始终一脸严肃,恪守陈规,也不愿接受她的东西,与她多说说话,总是问安后就匆匆离去。
      今日,刘倩老远就见到了姚为廉,穿着官服,风神俊朗地站在宫门前,姚侍郎可是京城贵女常常谈论的对象,大家苦于没有机会结实姚为廉,但她不一样,她与姚为廉的缘分可是老天爷安排的。于是,刘倩便开口唤了他一声。
      姚为廉见刘倩从车驾上下来,朝他走来,又一次感觉到头大。他本不想理睬她,可毕竟这是在宫门口,侍卫和进出的宫人都在看着,对方又是先皇亲封的县君,他与衡阳侯同朝为官,也不好轻易得罪,于是只能僵硬地转身,向她行礼。
      刘倩见到姚为廉,心下激动万分,但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她看到姚为廉拿在手中的盒子,于是说道,“姚大人手上拿的是什么?”
      姚为廉听罢,将拿着盒子的手背在了身后,低垂着头,回答说,“这是下官准备送人的。”
      “送人?送给什么人?”刘倩疑惑地问,
      姚为廉本不想回答她,但近日大家总爱开他们二人的玩笑,连惠帝都曾私下问过他,是否对刘县君有意。姚为廉想,还是早些跟刘倩说清楚的好,便开口道,“这是下官送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刘倩没想到姚为廉会说这话,一时有些怔愣,她慢慢隐去脸上的笑意,问道,“心上人?”
      “不错,下官已有心爱之人,承蒙刘县君错爱,下官无福消受,还请刘县君见谅。”说完,便抬步离开了。只留下刘倩呆呆地站在宫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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