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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7章 ...

  •   姚为廉回府后,和佑安即刻前来禀报,张均在涿州追查的事终于有了些眉目。
      张均在涿州呆了近两个月,走遍了涿州大大小小的医馆和药铺子,终于探寻到了邹士曾的踪迹。他现在化名为周进,做了定王府的府医,由于定王这些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喘疾常常发作,所以定王直接安排周进住在了府中,方便照顾。姚为廉将此事告知了李慎,他打算借着巡查兵部征兵事务的名义,亲自去涿州走一趟,见一见邹士曾。
      巡查前的一些事宜已基本准备完毕,姚为廉督促着手下官员将新兵名册再次一一做核对。这次的巡查,他将沿着几个重要的关隘行进,一边核查新兵征兵情况,一边巡视边境军事布防。
      涿州靠近山海关,正是本次巡查必经之地,礼部尚书李慎状似无意地向惠帝提起定王身体不佳。定王父亲是成宗的一母胞弟,定王也算是惠帝的血缘至亲,于是惠帝便命姚为廉此次前往涿州,代为探望一番,并将赐给定王府的封赏一并带去。
      出发的日子就要临近,姚为廉想着应告知曹琦玉一声,便去了齐奇坊。到了店铺,曹琦玉并不在,伙计说是曹府有事耽搁了,她会晚些来店里。姚为廉正准备离开,就听到楼梯处有声响,有人走下了楼。姚为廉看向来人,当他看清那人面容时,倒是有一丝吃惊,但他马上回过神来,向那人行礼,“参见郡主。”
      宁阳站在屋内,看向姚为廉,此时,他正背光站在店铺门口,午后的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似有一圈温暖的光晕将他包围在其中。宁阳又驻足定定看了片刻,便让他起身了,“姚大人怎么来了?是需要买些什么?”
      “启禀郡主,下官是来找曹掌柜的。”
      宁阳已大概猜到他的来历,点点头,看向他,说,“她不在此处。”
      “既然曹掌柜不在,那下官便告辞了。”说着,正打算向宁阳行礼,却被宁阳开口打断,“我听闻,姚大人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姚为廉要外出巡查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便开口道是。
      “边境形势复杂,姚大人此去,多加小心。”
      “谢郡主。”姚为廉没想到宁阳居然会出口关心他,但宁阳接下来的举动,他更是想不到。
      “我曾偶得一件秘银缠丝,据说此物坚韧异常,刀枪不破,危急时刻可保命,我看此物很适合姚大人,我就将它赠与你吧。”
      姚为廉大惊,忙推辞道,“下官惶恐,此等上乘之物,下官受之有愧。”
      “姚大人为国效力,何来有愧一说?秘银缠丝虽稀罕,但放在我府中库房内,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今日我赠与你,也是对它最好的安排。”说着,便吩咐人稍后将秘银缠丝送去姚为廉府上。
      姚为廉见无法推脱,便接受下来,向宁阳道谢。正说话间,曹琦玉来了店铺,宁阳望向姚为廉,见他看向曹琦玉时眼中明显带着笑意,便先行离开了。走出门口,登上车驾,她回头看向店内,只见姚为廉与曹琦玉正说着什么,整个人的状态是放松的、轻快的,与同她说话时的毕恭毕敬、诚惶诚恐完全不同,看了两眼,她偏钻进了车内。
      姚为廉特地来向曹琦玉辞行,连店伙计都看出来他对曹琦玉的特别,她们半开玩笑地对曹琦玉说,“这姚大人总是往我们店里跑,我看他并不是看上了我们这的首饰,而是看上了掌柜呢。”店里其他伙计纷纷偷笑地望向曹琦玉。曹琦玉瞬间红了脸,嗔叫道,“瞎说什么呢。赶紧干活去。”
      姚为廉回府时,宁阳郡主已经派人将秘银缠丝送了过来,他打开紫檀木盒子,将它取了出来。和佑安见到如此精细的宝贝,大为惊叹,怂恿着姚为廉赶紧穿上试试,姚为廉看着这件秘银缠丝,皱紧了眉头,对和佑安说,“无功不受禄,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还呢。”
      李慎正好进入书房,看着他们二人盯着一件银色的东西发呆,便清了清嗓子。姚为廉见李慎来了,忙将手中东西放回紫檀木盒子,向李慎问安。
      “都在看什么呢?”李慎探头望了望盒内,一片银光闪闪。
      和佑安抢先回答道,“宁阳郡主命人送来一件秘银缠丝,据说刀枪不破。”
      姚为廉见和佑安已抢先开口,李慎听后又探究地看向他,便只能点了点头。
      李慎想了想,便低声笑起来,“既然是宁阳郡主赏赐的,那就收下来吧。”
      “可是,我与宁阳郡主并无交集,贸然收下她如此贵重之礼,心中总有些不安。”
      “阿圆,贵人封赏,哪有回绝的道理?再说,我看这秘银的确是个宝贝,你行走在外,很用得上。”李慎安抚地拍了拍姚为廉的肩膀,他拿起秘银缠丝,左看右看,又在姚为廉身上比了比,颇为满意地说,“大小也正合适。这宁阳郡主要么不给赏赐,拿出手的必定都是好物啊。”
      见李慎这么说,姚为廉只得安心接受下来,放在了书房的柜子中。出发去巡查时,他又实在拗不过和佑安,便将秘银缠丝穿在了身上。
      一个月后,他们终于到了涿州境内。
      姚为廉一行到了涿州后,便在城中的官驿住下了。张均将邹士曾每日行踪一一汇报给了姚为廉,他还提到,在他追查邹士曾下落的同时,好像还有其他人也在追查邹士曾。那伙人行事隐蔽,张均在暗处观察了许久,每次他有了关键线索,就会发现他们也出没在附近,几次下来,张均便能认定,他们也在找邹士曾。
      “知道是什么人吗?”姚为廉低声问。
      “能确认他们并非朝廷人士,也非本地帮派。”张均低头回禀。
      “会不会是邹士曾自己惹的祸?”
      “据属下探知,邹士曾辗转来到涿州后,便隐姓埋名,开了一家小医馆,干起了老本行。他医术高明,对老弱妇孺尤其照顾,常常免去贫苦之人的诊金,也会定期在城郊的连安寺开设义诊,很受当地人的爱戴,在整个涿州都有“盛世闲医”的美名,乡里乡亲还一起给他送了一块匾额,他也很是重视,将匾额挂在医馆的正堂中。后来定王府听闻他对治疗喘疾有些办法,便请他进府做了府医。他平日里主要就待在定王府中,偶尔会去医馆看看。”
      “生活倒是规律,可有其他破绽?”
      “有。虽说邹士曾平日里并不常出门,活动范围又很有限,接触的人除了定王府,便是自己医馆,但属下盯了他一个多月后,终于发现了破绽。”
      “怎么说?”
      “邹士曾至今尚未娶妻,城中想要给他说媒的人不计其数,就连县令都想招他做女婿,但都被邹士曾给婉拒了。属下觉得此事有些怪异,便在定王府外守着,直到有一日半夜,邹士曾悄悄从后门出了定王府,去了连安寺。”
      “邹士曾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寺庙,上香?看诊?”
      “都不是,邹士曾是去找连安寺主持汇谦法师的。属下潜伏在连安寺,探知...”张均没有继续说下去。
      姚为廉看看他,问,“探知了什么?”
      “邹士曾与汇谦法师...”张均又停顿了一下,才重新回话道,“他们二人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姚为廉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张均说的“不为人知的关系”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邹士曾至今孤家寡人,还谢绝他人的保媒,他突然醍醐灌顶,目瞪口呆地转向张均,“邹士曾有龙阳之癖?还是跟个和尚?”
      张均无奈,只能点点头,道,“属下查到的,就是这个情况。”
      “这...”姚为廉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评说,虽然这是邹士曾个人隐私,他也不能过多置喙,但毕竟这事有伤风化,如果让世人知道了德高望重的邹大夫竟与连安寺主持是这等关系,那他们肯定会被世人指点,无法自处吧。
      姚为廉在震惊之余,也快速想着应对之策,想着如何利用此事作为筹码,让邹士曾说出大劫案的隐情。
      姚为廉命张均着手安排与邹士曾的见面。张均离开前,告诉了姚为廉,徐正阳想要见他。
      这是姚为廉离开青州后,第一次与徐正阳见面。他们约在了涿州城内的一家酒楼,姚为廉进入房间时,徐正阳正往酒杯里倒酒,他浅尝一口,随即感叹,涿州的酒没有青州的好喝,酒楼的菜也没有万松斋的好吃。
      姚为廉坐在他对面,笑说,“师傅,你何时来的?”
      徐正阳抬眼看了姚为廉一眼,手上也不停,继续斟酒,“半个月前吧。”
      “师傅打算见见他吗?”
      徐正阳摇头苦笑,“我与他已很多年未见,倒是万分期待见面后的场景了。”
      “他现在已是远近闻名的闲医,定王府的座上宾。”
      “他许是已经忘了自己曾是太平军中人吧。”徐正阳一口喝完了杯中酒,“你打算如何行事?”
      “我这次前来,受陛下所托,本就是要去定王府探望的,倒是可以正大光明与他相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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