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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钱命 ...


  •   “六爷,什么时候动手?”陈放抱拳,端立在谢锦年身后。

      谢锦年长呼一口气,平静的盯着北国冰封雪飘,夜色如墨,他们站在的峰顶,俯瞰着云苍寨全貌。“里面有消息了吗?”

      “是。涂金已经知道杜少爷落在涂瑟手里了。”

      “嗯,再等等。”谢锦年认真擦着手上的长刀,“让弟兄们都警醒一点儿,今晚,我要不声不响地灭掉苍云寨。”

      陈放犹豫了一下,继续对谢锦年说,“杜公子左手受了重伤。”

      “然后呢?”谢锦年看着底下的深渊毫不在意地反问。

      白日登山时只觉得重山峻浩,晚上站在这悬崖边上向下看去,底下漆黑不见底,就像一只张开嘴的巨蟒,让人只感觉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陈放摸不准谢锦年的意思,说,“六爷想借涂家的人从杜少爷身上得到线索,但是杜少爷毕竟是将军要的人。那群土匪下手没个轻重,杜少爷要是在我们手上出了事,怕是不好交代。如果,让他知道您也在找那东西,恐怕会对六爷不利。”

      “放心,我心里有数。”利刀入鞘,发出一声脆响,谢锦年转身披上大氅,“让他吃点苦头。”

      杜程霜被带到地牢里,刚刚才恢复一点力气在那几个壮汉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只能由着他们摆布,身体被的锁链捆得生疼。

      涂金坐在凳子上,马鞭有节奏地在他手上发出闷响。杜程霜撇撇嘴,嘴角轻扬。

      “死到临头了,你还笑得出来?”

      “都要死到临头,我为什么不能笑?”杜程霜抬起头,眼睛定定的望着他,笑着说,“而且,你也舍不得我死吧?嗯?”

      涂金面色一沉,马鞭在空中发出嘶嘶地响声。杜程霜咬牙,吞下这一声闷哼,锁骨处霎时出现一道血痕。

      “少那你那副婊子样来对付我,老子对你这样的没兴趣!呸!”

      杜程霜疼地厉害,在心底暗暗后悔,今年没有早点去庙里拜拜神。一个一个地下手都这么狠,这几个月受得伤,都快要抵过去好几十年了。是了,自从被父亲收养之后,就没有人在敢欺负他了。这么多年下来,竟也养了身细皮嫩肉。不过,他那里有这么娇贵的命呢?

      涂金一步步走近,用马鞭抬起他的下巴,侮辱意味儿甚浓。“杜少爷,我听说你老子有一笔宝藏在你手里,不妨拿出来大家一起分分?”

      杜程霜低低的笑了起来,形状癫狂。

      涂金大怒,也懒得再装,伸手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表情狰狞,“告诉我宝藏在那里?”

      杜程霜脸色涨红,眼里满是得逞地诡异。他也不反抗,就那样笑着盯着他。等到涂权赶来的时候,杜程霜几近乌青,快不行了。

      “大哥,你快放手,他要死了,这世间就没有人再知道那笔宝藏的下落了!杜程霜不能死!大哥!”涂权双手抱扯涂瑟地胳膊,在他耳边大喊。

      脖颈间地束缚被松开,杜程霜急速喘气,缓了好一会儿。这是他第二次体验到这种窒息,眼前突然浮现了谢锦年的模样。杜程霜失笑,难不成自己演戏还演上瘾了不成?杜家遭祸,树倒猢狲散,传言父亲死前留下巨额宝藏,而自己又成为了所有人眼中唯一的知情人,他还不得给自己找个靠山靠着。

      谢锦年,你当初掐着我的时候,也是想要我的命吗?

      杜程霜笑着笑着有点想哭,他是犯了太岁吗?怎么一个个要么是来找他要钱的,要么是来找他要命的。

      “杜少爷,我大哥性子急,刚才的事情你也别太在意,多担待些。”涂权笑着上前赔礼。“不过,你也知道我大哥他脾气不太好,为了让您自己少受些罪,您不防就说了吧。你要是告诉我们,我们保你一世富贵。如何?”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狐狗烹。更何况,我跟你们本来就不是一路子,你们若是最后得了那东西,我又有什么筹码,保证你们不会对我动手?一世富贵?二当家莫不是都把人当傻子不成?”杜程霜轻蔑地看着从外面透进来的一点暗淡的微光,他深吸一口气,喉咙疼得厉害。

      “信义吗?”杜程霜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你看我像傻子吗?”

      不像傻子,像疯子。涂权默默想到。

      “那你想怎么样?”涂权拨弄着手上的玉佩,含笑看着他。杜程霜说得不假,不论是上面的意思还是处于什么别的原因,杜程霜必死无疑。不过他刚许的富贵也是真的,毕竟,每年让人给他烧点也不是不可以。

      “我......”杜程霜咽了咽唾液,费力地说道,“我想知道,杜家到底是谁动的手?你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你他妈的还跟他费什么话,我们难道我们连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都摆平不了吗?”涂金迎了上来,捏起杜程霜的下颚,恶狠狠说,“杜少爷还没试过这些玩意儿吧,别急,今儿个老子让你好好感受感受。您想什么时候开口都可以。”

      “大哥!”

      “二弟今日也累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涂权见状不妙,却被涂金让人强行带了下去。

      “你不爽涂权很久了吧?”杜程霜笑问。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看这么个兄弟内斗的戏码。

      涂金啐了一口,“死到临头了,你还这么有闲心。有这闲工夫,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个儿吧。”

      涂金不同于涂权还会顾忌,只一味地强来蛮干,密集的鞭痕要他命似的打在他身上。不一会儿,杜程霜就像一具没了生气的尸体一样被挂在那里。身上血肉模糊。

      “大当家,他已经快不行了。”小厮抱拳禀到。

      涂金慢悠悠的从凳子上下来,踱步到杜程霜面前,冷哼一声,曲起马鞭将杜程霜的下颚抬了起来。“杜少爷,您想好说什么了吗?”

      杜程霜无力地笑笑,语气虚浮,“你这个名存实亡的大当家,当得可还舒坦?明明你才是这云苍山的主子,怎么到头来,弟不亲,底下人都效忠了别人,只有你,才是那个孤家寡人。涂金,好威风的大当家呀!”

      一个只会使用暴力的人,怎么能在云苍山盘踞这么久呢?如果只是靠的是狠,那也太讽刺了。二三交好,倒是这老大,被无形中挤了出去。兄弟阋墙,难怪谢锦年会选择这个时机过来。杜程霜吐了一口血,谢锦年你再不来,我的小命儿真会没了。

      “你倒还真是不怕死呀?”涂金恼羞成怒,“好啊,老子成全你。”

      “使不得呀,大当家!二当家说了这个人死不得呀!大当家!”

      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涂金来年上的横肉颤了颤,“你个小杂碎,还想来做老子的主了。既然你心里只有二当家的,那老子也没必要留你了。”

      “来人把他拿出去喂狗!”

      屋内人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还不快去!”

      一声令下,偌大的监牢里只剩下涂金和杜程霜两个人。屋外起了雪。零零散散的雪花从屋外飘了进来,微弱的白在暗沉的地牢里尤为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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