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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韵色 ...

  •   夏日的午后,燥热的空气,腐败的味道。
      镂空的雕刻,是麒麟耀武扬威的姿态。
      白色的纱帘,红木的雕刻。少年们,品茶谈议。
      “世界,不过只是一场棋局,真正的赢家,在一开始时就已选定,其他的人……不过是玩偶而已……”少年蹂躏着手中娇艳的红蔷薇,猖狂地笑着。
      “可是,有些玩偶坚强倔强,脆弱可伶得让人心疼。”另一个少年,垂眼看那些忙忙碌碌的人们。
      “你说他?”被蹂躏到惨不忍睹的花瓣,从指间的空隙,一瓣一瓣地仓皇逃走。
      “我说一类人。”
      楼下的人们,无心注意这无端飘下的花瓣,只是茫茫如同行尸。
      有时候,死了,都比活着好……
      “依我说,你看起来也不比他差到哪里去。”少年用扇骨,挑弄着那雪白消瘦的下巴。
      “可是,我比他更容易得到……也便失了乐趣。不是吗?玥。”少年任由他人手中之扇的摆弄,轻轻说着。
      “哈哈!……”名曰玥的少年仰天长笑,猖狂、霸气。
      少年,微微低头,品着手中的茶。
      玥起身,来到他的身边。
      越靠越近,笑得越来越危险……
      “话说,我真是好久没有宠你了呢……”
      热气已经,喝上柔嫩的肌肤……
      红木的窗户,被人重重地关上。有人的手,顺着颈部,缓缓滑下。

      “倾,你不饿吗?”岚关切地问道,“早上就喝一碗粥,中午就和六王爷谈话去了,不饿吗?……”
      倾淡漠一笑,摇摇头,接着写着手中未完的字迹。
      “倾,我和你说,什么东西都没有身体重要。什么六王爷要的东西,都没有你自己重要!”
      倾转头看他。那张清秀的脸上,微微添了几分怒容,倒是愈发可爱。
      抬起手,揉了揉他额前的碎发,“真的,我不饿。”
      “怎么可能不饿?”
      “岚,要是你过过那样的生活……”
      “什么生活?“岚的好奇心打断了倾的话。
      倾愣了愣好像想起了什么,摇摇头,没有和岚继续说下去。
      岚愣愣地看着他,本想再问。但看到他又是一副淡漠的样子,也就不敢再问下去。
      沉默,是大地的音符,随时都会被吟唱。
      打破沉默的人,往往是那些强者。
      “那个……岚。”倾扭扭捏捏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
      “我要……”
      “嗯?”
      “岚,抱歉,我饿了。”小倾的脸涨地通红,活像一个……
      “说,要什么?”岚无奈地看着他——真像个孩子。
      “草莓,行吗?”
      “当然。”
      岚起身走后,倾也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傍晚的天空鲜红得如同血液,耀眼夺目。
      大概就是这时候呢,辰,你是否做好准备,在我的怀里,沉沉醉死呢?

      此时此刻,仰头望天的,还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他的眼睛里,盛满悲凉。

      伊家的花园,蔷薇花旁另一种艳丽的花,悄然开放……

      “子薰哥哥!”幼童的声音,从身后,悠远地飘来。
      “子薰哥……哥……哥”少年的扶着一边朱红的柱子,因跑过后,而气喘吁吁。
      “小绵,怎么?”子薰回头,问一个年幼的孩子——慕绵,当今十九王爷。
      “辰哥哥……辰哥哥到哪里去了?”
      惊异地睁了睁双眼,然后是温柔地蹲下来,与他平身高。抬手,揉了揉他刚剪的头发。
      “很喜欢辰哥哥?”
      “嗯……”
      果然很像呢……
      短短的河童头,头发柔软的如上等的缎子,手指划过,都是一种享受。还未长开的脸蛋,还有些许婴儿肥。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星星。
      果然很像呢……
      就仅差一点点了……
      “子薰哥哥,辰哥哥呢?”小孩子总有一种难得的固执。
      子薰看着他,他也睁大眼睛望着薰。
      良久良久,久到眼睁睁地望着夕阳缓缓落下,直到收拢最后一丝阳光……
      “绵,想见到他吗?”
      “当然。”
      “现在?”
      “现在!”
      “现在不可以……但明天早上可以。”
      “啊……”绵失望地低下头。
      “怎么?小绵。”
      “子薰哥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绵可爱地嘟着嘴说着。
      “六月廿。”
      绵嘟着嘴,盯着子薰看。
      “扑哧——”子薰笑着,边摇头,边笑。
      “绵呀,今天不就是你生日?”站起身来,子薰溺爱地笑着,“辰不在,今天我陪你过?”
      “唔……”
      “别不高兴呀,王爷……”
      “哼!”
      轻轻抱起,揉着短短的头发,“走了哦~”

      皇城的夜市,是炫丽的宝珠,五光十色,人声鼎沸。腐朽、奢侈、高雅、安静、喧嚣……黑夜永远具有最强大的魅力,想躲也终躲不掉,任人宰割的牛羊,安静地挣扎,等待死亡……
      “好好……买。”薰,无奈地说着,看着手中拿着泥人的他,欢呼的,似此生从未笑过。
      “公子,你弟弟?”一边的小贩,兴趣盎然地问着——毕竟像他这样捏泥人的人,又有几个不喜欢孩子的呢?再说,看他也是过了不惑之年的人。
      “还好你没说是我儿子……”薰拉着小绵的手,防止他再跑到哪里去,开玩笑似地和对面的长者说。
      “呵呵,公子说笑,看公子样,也就是17、8岁吧?而这位小顽童至少也有6、7岁呀,再生孩子早,也不会早到如此。”小贩笑呵呵地说,一边说,一边把刚刚捏好的泥人,插在面前。
      “17、8岁……”就是那么一瞬间,怜惜涌上。
      当你出生,我21岁。当你离世,我依旧21岁……
      手指,又不由地抚着那如绸缎的发丝……
      ……或许,小绵你看的到我22岁的生日呢……
      “公子,是何?”对面的长者,话语间,是一种尊敬。
      “丹鸟。”
      话语间的那一份威严,飘散在白衣之后……
      “子薰哥哥,丹鸟是什么?”
      “丹鸟就是丹鸟呀。”
      “子薰哥哥,你不能糊弄我!”小绵气鼓鼓地停下了
      薰抬头望天,安静地笑了笑。
      “小绵,我们去看辰好不好?”
      “你不是说明天早上才能见到吗?”
      “想现在去闹吗”
      “耶?”
      薰俏皮地笑了笑,“走?~”
      “嗯!!”

      竹香楼——
      朱砂红的渲染,墨色的精细勾勒,香气迭送的花末……
      少年浅紫的长衫,纤长苍白的手指,随意捆扎的长发,如同黑夜神灵般的高贵笑容,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微微宽敞的衣衫,隐约勾勒着锁骨细长的线条,并未束腰,长袍柔顺地垂下。
      ——可是,终有种美,不用任何修饰,隐藏也只会更诱人。
      ——他就是竹香楼最有名的画扇师,墨子韵。
      一把檀木扇,递到了面前。
      “画什么?你知道,我只画花。”头也不抬。终究是一种高傲。
      “是菊花好呢?还是菖蒲,或亦是蔷薇?”
      声音熟悉而陈旧……
      少年猛一抬头,清澈的瞳孔里,映彻的是那熟悉的面庞。
      划破时间沉浮的回忆……
      “……别来无恙吧?”
      赫然惊现!
      “就这么客套?”
      “你叫我在说什么?我们已经三年没见了,说实话……”声音戛然而止,不知是因悲痛还是快乐或亦是什么。
      “你以为我和你说永别了?”
      子韵起身,搂住对面的人儿。
      “果然……”眉头微蹙。
      “喂。韵,你就不可以不这么敏感吗?”
      “不。”回答干脆利落,却满是纵容的意味。
      “为什么?”
      子韵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因为……”
      你这家伙,一遇到可以信任的人,是不是就……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却总是不说的样子……”
      ……完全放任自己了呢?
      “……我最可爱的小倾……”
      然后是漫长的沉默,拥抱的手,既没更紧也没更松。而怀中之人的表情却越来越古怪。
      “是不是很疼?”关切地声音,轻轻响起在耳边。有那么一种下意识的冲动,倾想很撒娇地蹭蹭对方,再讨爱似地说句:疼。
      ——只是一件事,倾很清楚——无论,对方是谁,现在献媚都不是时候。
      其实很想重重地推开他,但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合乎情理。
      “韵。”
      “嗯?”
      “可以帮我找个藏身之所吗?”
      恳求!这家伙难得的恳求!
      微微愣了愣,子韵才回话:“是谁?”
      “子薰。”一份干脆,只是说者却越来越没信心,渐渐将头低下。
      深深地一份叹息,支开对方到一手臂的距离,在眉心轻轻一点。
      “去吧,这里我来顶。”

      童孩的声色,总是千篇一律地可爱。当然,慕绵小朋友也不是例外了~
      “子薰哥哥,这是哪里呀?~”
      “竹香楼。”
      香气萦绕的屋子,一把把扇子,安静地摆放着,在一角,是初来乍到的画扇师和制扇师。麒麟和凤凰,是雕梁的主物,微微透明的窗纸,炫目、清淡。华丽的渲染,寥寥几笔的勾勒,或许是最合适的搭配。
      “子薰哥哥带我来这干嘛?”小绵笑着问。
      “送你生日礼物呀……谁叫你辰哥哥睡在了伊家呀……”
      “对!坏辰哥哥!还是子薰哥哥好!~”
      哄小孩就这么简单,简单到,你对他好,他就一定对你好。
      薰笑着,看他漫无目的地去找扇子。
      “小绵,累了上来哦~”站在楼梯上的子薰,对那个活力十足的人说着。
      “嗯!”
      其实上面没有几间房,但地方却很大,因为,楼上都是竹香楼真正优秀的人,无论是画扇师还是制扇师,都是真正的顶梁柱,难道环境不该好?给他们的空间不该大?
      ——而那家伙,就在这。
      轻轻推开红木的房门,少年的身影,暴露无遗。
      “薰,我恭候你多时了……”手中的玉杯,缓缓从苍白的指尖滑落,碎成一片,惨不忍睹的样子。
      “他在你这。”没有丝毫的质疑,不是询问,而是威逼。
      “你指谁?”
      四目交接时,他们才看到,他们是多么像……
      一样明理,一样清高,一样地用手中的筹码与对方对峙。
      ……一样的笨,一样的对那家伙没有反抗的权利……
      “你最清楚不过了。”
      “他在我这,你打算怎么办?再说,他本就不在我这。”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会忠诚地泄露思绪,真正的思绪。
      如果,不想泄露,那么,将眼睛闭上是最好的,子韵就是这样的人,眼帘缓缓垂下那一刻,薰的嘴角,轻轻往上扬了。
      “带我去见他。”再不是僵硬,而是往昔的温柔。
      “不。”
      薰的唇,刚刚张开,想说些什么。慕绵上楼梯欢乐地脚步声,就已经传入耳朵。
      “子薰哥哥,他们和我说,这些都很好,你说要那把?”
      “小绵喜欢那把,就拿那把吧……”薰扶额。
      他越来越招架不住这小朋友,好像……和他在一起,就什么要干的事,都没干成过。
      “呵呵……”
      “也?那位哥哥是……”小绵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子韵。
      子韵拉了拉快掉下肩的衣服,偏偏头,“墨子韵。”
      突兀的锁骨,苍白的颈脖,衣衫隐去一半。侧卧的姿态,随意的青丝,手指整理半边。
      笑容中的意味,是读不透的韵味。指尖萦绕的,是散不去的花香。
      “哥哥,好漂亮……”有一种表情叫做痴,有一种表情叫做呆。而小绵的表情,叫做——痴呆!
      “那么,你叫什么呢?”轻柔的声音,轻轻滑入耳朵,久久不肯散去。
      “慕绵。”
      为什么?为什么,有一种想沉迷的感觉呢?
      “小绵?你到底要那把?”
      故意支开话题,是一份温柔。薰太清楚,这样跟这他的语言走下去,小绵就要和辰一样了……
      都是太危险的人呢……
      可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薰的表情,是一种有苦难言的无奈。
      “看来,他们,给了小绵现最好得扇子呢……”
      “呀?是吗?可是,他们都好像呢……”
      子薰和子韵,笑又不能笑,可是,小绵的话,实在太可爱——
      竹香楼的扇,是要人现画的,摆着的,都是光扇面。还未雕饰呢!
      “小绵,要不要我现在来给你画呢?”子韵饶有兴趣地说着。
      “嗯!!”小绵把手中的五六把扇子,放到了子韵面前。
      “全部?”
      “只要一把,哥哥帮我选好不好?”
      “小绵是要用呢?还是当摆设?”
      “用!”
      “竹扇吧……”
      拿起一把扇子,缓缓展开,毛笔在笔洗里轻轻一晃,妃色的颜色,一缕一缕,慢慢散开,恍若仙子的美丽剪影。
      “小绵要画什么?”
      “辰哥哥!”
      ……
      汗,严重地汗。
      “小绵,我只画花。要不,评价下他的性格?”
      “嗯……像春风啦,笑起来很漂亮了,很喜欢讲话了。没有了。”
      “……”
      “满天星。”子薰的声音,悠闲地传来。
      “关心、纯洁、喜悦?”
      “嗯。”
      “现在,这种人,可真少。”抬起笔,微微泛着妃色的颜料,渲染扇面。
      一笔,又一笔。子韵的画风,带着强烈的墨家风格,渲染与勾勒,最巧妙地融合。亦如,墨家高傲的眼神。
      子薰,静静注视着他的手指。苍白到毫无血色,恍若无力。
      ……墨家的思想,柔弱而刚强。
      你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点呢,韵……

      子薰,是竹香楼今日最后一批客人之一。
      送走他后,子韵起身回房。
      夜色笼罩的回廊,麒麟的浮雕,笔调精细,一旁,幽幽的竹林,泉水潺潺而流
      ——这是,喧闹夜市里难得的幽静场所。
      “墨公子。”
      “啊,芹嫂,怎么?”
      “你房间里那个人……”
      “我朋友,怎么?”
      “哦,要是你朋友,就没什么了……早些回去睡吧。”
      推开房门,绣花屏风,隐隐约约,描绘着一个人影。
      轻轻关上门。子韵蹑手蹑脚地走到屏风之后。
      少年,背对着屏风,刚刚出浴,发丝上还挂着水珠,白嫩的身体,已经擦干,微微透明的肌肤,此时已经原形毕露,诱人的芳香,萦绕在四周,勾人心魂。
      轻轻拥住,肌肤的幼滑的质感,熟悉而陌生。
      “韵……”
      “嗯……”埋头在他脖子边,轻轻舔着,缓缓而上……
      倾偏了偏头,应上那唇齿。
      轻轻地咬着,好似咬着一片娇娆的花瓣;慢慢舔着,细细品尝这妃色的唇齿诱人的味道。
      舌头在游荡,挑过洁白的齿,引诱着对方的舌头,挑起一份欲望。
      倾一直都很乖,很温顺地配合着。
      缠绕,纠结。倾的舌头被勾引进他的口腔。放肆地咬起来,韵小心翼翼地品味他的味道。
      “嗯……”
      倾低下头去,舌头上微小的伤口,缓缓涌出血来。
      “抱歉,倾。”
      甩了甩头,水珠溅上对方浅紫的衣衫。
      放开双手,子韵坐到一边的床沿。“你要是在放任我呀……迟早有一天我会做出过分的事。”苍白的手背衬腮,另只手,解开发簪,让长发真正随意披散。
      扎多了的地方,难免会有微卷,荡在面庞,掩住难得的姣容。
      “你不会。”毛巾顺着发丝,带着纤长的手指一起滑下。
      “你呀……”
      将衣服递给他。这衣,本是子韵的,只是,他们的身材实在太相似,差别就在于,倾略矮一些,略瘦一些。
      “我怎么?”倾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身上。笑得如黄蔷薇一样魅惑。
      嗅着他发丝散发出的诱人香味,子韵笑着如高贵的神般,却不曾出声,
      ……你,到底是变了,还是没变呢?
      你还是,如往昔一样。记得吗?你很喜欢穿我衣服,然后到处走,弄得脏脏的,再脱下来给我。老害我挨骂。
      你还是如往昔一样,仅仅只是喜欢我,在做抉择的时候,一定会选择离开。
      其实,我想说,你变了,变得如此不符年龄的成熟,变得什么事都不主动说了,变得如此坚硬……
      你变得,更让我心疼。
      你说,我这样做对吗?我想,他现在,一定比我更心疼你……
      或许……蔷薇的花瓣,只有残碎后,才甘心,被菊细心拥抱,隐藏。
      或许,真的是这样呢……你说呢?小倾。
      撩起上衫。
      伤,严重地程度,超乎想象。
      纤细的腰身,白皙的肌肤,突显这妃色的淤血。
      “谁?”没有血,就连皮肤也没有破,淤血看起来也很轻微。只是,只要轻抚,就可以感到,皮下的血管,血液已粘稠。
      “这样的伤,你看得不熟悉?”
      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一望,就可知伤到如何程度。
      从很小的时候,就在练这种东西。
      墨家最残酷的招式。如果没有抗体,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全身血液干涸而离世。
      子韵不知从哪弄来一个瓷器的瓶子,玲珑剔透,凤凰的花色,晕染而上。
      “会很疼,甚至会撕心裂肺,能忍吗?”子韵轻柔地跟怀中的人儿说。
      韵,你开玩笑。从那次以后,就没有什么事会撕心裂肺地疼了,早就麻木的心灵,有什么会感到疼痛呢?
      子韵,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
      烛光的颜色,是暧昧的橙黄。映照的人影,是依恋的双方。
      瓶口,对上伤痕的时候,影子轻轻摇曳。
      不可能不疼的。子韵太清楚了,即便他如何狡辩,子韵都知道,他会疼得受不了。
      ——因为,自己已经试过不止一次了……
      牙齿的触感,是他早已料到的。只是他料不到的是,他竟,咬破他肌肤。颈脖处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着,有人,一口一口地喝着。
      他的唇,离开玉颈是,听到的是喘粗气的声音。
      他坐到一边,子韵手捂脖子,拿包扎用的纱布止血。
      “谁想说,这绝对不疼的?!”
      倾不语,直接躺在床上,懒得理他。
      “对了倾,我忘和你说了,我这只有一床夏天可以盖的被子……”
      沉默。
      他缩进被子,不理他。
      你这家伙……
      子韵温柔地望着他。
      纱布上,染满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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