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87、转校生

　　最近，圣安男校中学部的老师惊奇地发现，那个特殊渠道入学、作风特别的安晓非同学似乎变了个人。曾经一塌糊涂的测验有了惊人起色，上课虽然还不至于和别的同学一样专心记笔记，也会找些自己感兴趣的书来看，不再向过去直接打瞌睡那样突兀。

　　“啊，晓非，你是真的厉害，分数比我都高。”李远寒拿着卢欧的物理期中试卷，瞟到上面鲜红的分数，夸张地惊叹一声。

　　卢欧笑着推说运气好。天知道为了尽可能照顾身体原主的水平，他每场考试要故意写错一小半才交卷。

　　为此，接任班主任的伦琴夫人专门奖励了一只爱尔兰原产的铁质钢笔给卢欧，说这是班级新设的进步奖。

　　卢欧转着笔，腹诽在这个时代当学生真是太轻松了，没有繁重的课业和次次排名的月考，学习有一点起色就能得到老师无微不至的鼓励。

　　接连几天都无事发生。临近周五，卢欧特地向伦琴夫人借用了办公电话打回家，跟吴姨娘说学校有活动，这周就不回去了。吴姨娘非但没说什么，还让二顺跑腿给他送了干净衣服和零食来。看的李远寒红眼病都快犯了，懊悔当初怎么没选个离家近的学校。

　　卢欧大方地把零食分给小舍友。躺在床上随意地阅读着当天的报纸。这个年代获取信息途径太少，他必须尽可能拓展阅读渠道。附带的好处是，卢欧在最短时间内熟练掌握了繁体字和文言文，露馅的风险暂时消除。

　　周六一早，卢欧在衣柜中挑了身雪白衬衣配挺括黑色长裤，外加一件毛呢外套。这也是满柜子的衣衫中唯一并非长袍马褂类的。刚换好，李远寒就从阳台洗漱回来，见到卢欧眼前一亮。

　　“晓非，想不到，你穿校服这样好看。”
　　em......最醒目的衣裳原本人人都有。卢欧眯眼笑了笑，坐在床上，看小舍友也换了身跟自己同样的。还从柜子里拿出天父头像的徽章别在胸前。

　　卢欧想了想，同款徽章教室抽屉中貌似也有一枚，不过为此专门跑一趟并不值得。于是无动于衷地拿出李远寒前一晚投喂的澄黄香蕉，剥了皮慢慢吃了，权当早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边聊边朝校门口走去。这才知道，小舍友原本是直隶人，几年前父母过世，因为唯一的姐姐嫁到扬州，才前往江南投奔。再后来，就被送到这所赫赫有名的圣安男校念书。

　　“我姐姐信这个，非得让我往这来。”李远寒摸了摸面前的徽章，“扬州的殷实人家，现在信佛的都少了许多。”

　　卢欧想到之前轰轰烈烈的太平天国运动，似乎也打着基督教的名号。而身体原主是不折不扣的前清遗少，应该对这种西洋宗教保留对立态度。于是只浅浅笑了笑，“挺难以想象的。”

　　上了两周学，他对这个学校也有了初步了解。上到教学理念，下至课堂模式，通通照搬国外公学快乐教育那一套，除了得多上一门国文课。学生年龄跨度很大，从一年级到十二年级都有，费用不菲，身份非富即贵，可以理解为贵族学校国际部。

　　十二年级约等于现代的高三，毕业后学生有些会进入中外大学深造，有的则回归传统，结婚生子继承家业。十五岁的安晓非目前念九年级，按现代教育换算差不多初三，只是没有升学压力而已。

　　卢欧心中看到一丝曙光。听李远寒说，圣安的奖学金貌似很高。那么，只要拿到最高额奖学金，那么手头资金又可以宽裕不少。

　　正想着，学校大门敞开，一黑一白两辆古董造型的福特轿车驶进学校。头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个半秃的白人大叔，肚子足有啤酒罐那么圆，身边跟着个穿着入时的中国女郎，卢欧在走廊上教职工介绍中见过二人，西人正是校长文森特先生，跟着的是乔小姐，在学校担任教务组秘书兼翻译。

　　白色轿车上也下来三个人，都西装革履衣着考究。一对目测三十出头的年轻夫妇先下车，快步走来和文森特先生握手。而男孩则身量高大面容深邃，优越的骨相在一群人当中显得鹤立鸡群。

　　这男孩如果穿越到现代，没准在大街上都有星探要电话。卢欧漫无边际的想着，直到看李远寒笑嘻嘻的跑过去，抱着年轻妇人叫了声姐姐。

　　“你们怎么才来？我和晓非在寒风中冻了个半死。”李远寒撒娇道，又一把拽过旁边的卢欧，“这是我姐姐姐夫，还有准备转学来的表哥。”

　　卢欧礼貌地冲三人打过招呼。男孩转过身，盯了卢欧几秒，绅士地伸出手，“我叫唐炽。”

　　男孩的手骨节分明，握上去温温热热，给人一种青春活力的感觉。卢欧正准备做自我介绍，肩膀却一下子被揽住，李远寒满脸骄傲地冲唐炽笑着，“今天你见到真人，怎么样，我没吹牛吧。”

　　“没骗人。也得谢谢晓非同学，牺牲休息时间陪你。”唐炽拍了拍表弟的手，这时候校长和乔小姐已经领着李远寒的姐姐姐夫去办公室谈话，只剩下三个半大小子在学校里晃悠。

　　一路上，李远寒一人活力四射地叽叽喳喳，聊着入校以来他知道的各种八卦。唐炽和卢欧静静跟在后头，时不时附和几句。

　　看来室友呱噪些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省了许多力气。卢欧想着，无意间抬头，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唐炽眨巴着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淡定和卢欧对视。
　　“表弟说的没错，晓非同学果然有儒雅俊逸的君子风范。不过，今天怎么没戴辫子呢？”

　　听到唐炽的问话，李远寒回过头，骚了骚后脑勺。“是啊，这一两周你都没戴辫子了。”

　　“想换个造型。”卢欧展开绿茶般清纯的笑容，“忽然有一天发现没有辫子也挺不错。至少上体育课方便太多。”

　　“这就对了嘛。”李远寒一把挽住卢欧的手臂，“之前体育课上立定跳远，我都担心你被自己那条长辫子绊倒。特别是刚开学那会儿，你总穿一套藕荷色苏绣长袍，人又瘦，背影看着还以为学校破格招了淑女。我就在想，既然这么喜欢辫子，为什么当初非得剪掉，现在只能接条假的。”

　　“远寒。”唐炽轻拍了表弟一把，“不许胡说。”
　　“没关系。”卢欧看着没心没肺的小同桌，情不自禁笑起来，当年上学的时候遭到过霸凌，后来又一心钻入书本中，整个青春的色调都是压抑和灰暗的。如今阴错阳差重回中学，倒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弥补了当年的遗憾。

　　“那时候紫禁城外四处是新军拿着剪刀，看见路边男人留辫子就一通狂剪。为了避免被那些大头兵弄得狗啃一样，我就自己在家剪了。”

　　卷土重来的“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这段故事，卢欧曾经在历史书上看到过。

　　当年上学的时候遭到过霸凌，后来又一心钻入书本中，整个青春的色调都是压抑和灰暗的。如今阴错阳差重回中学，倒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弥补了当年的遗憾。

　　三人又随机聊起圣安的种种八卦。其实西洋教育进入华国也有许多水土不服，因而在规模扩张上极为慎重。尤其是堪称第一个吃螃蟹的圣安男校，在开设之初更是引起了不小轰动。以往在国人的印象中，西方上流社会是开放而自由的。圣安男校作为标准的教会学校，需要遵守的清规戒律比其他西校多了不少。而且只招收男孩子，在华国学校中也尚属首例。

　　学校不时走过几个留守的外地学生。唐炽看在眼里，忽然下了转入圣安的决心。

　　至少上海的风气比杭州开化许多。比起杭州那些中洋参半的所谓西塾，让他感觉连空气都饱含别扭，还是这种存粹的教会学校更加兼收并蓄。至少会重视每个人的想法，留辫子和西装革履都被允许。

　　“这里挺好的。”唐炽抱着胳膊，注视着教学大楼欧式风格的圆顶。几只白背红嘴的鸽子正趴在上面休息，不时发出咕咕的声音。

　　“就是吃的不好。”李远寒嘟囔一句，“食堂煮的那些东西，既没看相又没味道，吃之前还得祷告上帝。”
　　“没关系，到时候我们可以经常出去改善生活。”唐炽从善如流，目光不经意掠过卢欧瘦削的肩膀。

　　“还有不好的，就是没有女同学。”说到这里，李远寒的话闸子又止不住了，“别处的西塾都是男女合校，有很多漂亮又时髦的女同学一起上课。而这里只有一堆大老爷们，日子久了，连伦琴夫人我都觉得眉清目秀......”

　　“看来这里真的不适合你。”唐炽爽朗大笑起来，“建议你转学去南京。那里十里秦淮，烟笼寒水，环肥燕瘦的姑娘们应有尽有，保证你乐不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