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45、棘手

　　从蓝岛回到源城之后，苏恒承受着巨大压力。卢欧看在眼里，除了尽可能分担工作，就是见缝插针的煮甜品下厨，及时在家吃饭的日子屈指可数，也要将餐食弄得更精致些，让劳累终日的心上人得到慰藉。

　　又一天风尘仆仆回到家，在衣服内袋藏了大半日的0909迫不及待跳到地上，箭步拦前往厨房的卢欧。
　　“你饿了？”卢欧狐疑地挠挠头，没想到一个AI也渐渐有了知觉，“冰箱里生熟冷热都有，荤素也由你自己选，看到可口的就叼给我。”

　　0909丧气地往地上一躺，打个滚儿，恢复往日毛团子模样。三下五除二跳到主人肩上，抓着他的耳朵，“秋天过了一半，等到下雪的季节，自学考试就会举行。主人对自己的学历总是不满意，这当然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卢欧叹口气，随便烤了个披萨就回到桌前，随手抽下本教材翻开。心里却乱糟糟的，看不进一个字。

　　“放心好了，这些内容与我而言，不过是最基础的小儿科。上辈子编写教材也不止一本两本，考试的套路没人比我更懂。”卢欧合上书，从客厅拿出带回的资料，边吃披萨边看。

　　0909为卢欧感到委屈，“可公司的事情是大家的，考试你却得一个人完成。”
　　“但公司经营红火才能赚更多钱哦。别忘了我现在也属于管理序列，刚配发了一定比例的员工股权。如果威扬真的更上一层楼，我又兢兢业业的工作，恒哥肯定不会亏待的。”

　　“说到底还是为了他！”0909气的鼻头都红了，脸上雪白的绒毛也都竖起来。卢欧愣了一秒，越发不明白这小东西，难道动物也会吃醋吗？

　　一人一兽正僵持，门口传来通过指纹锁的提示音。苏恒抱着个大纸袋站在门口，目光虚着，脱了鞋赤脚走到客厅，把纸袋中的东西一件件摊在桌子上。

　　“晚枫，过来帮我看看。”苏恒精疲力尽地坐在，结果卢欧递过来的水，“还记得你说有问题的审计底稿吧。我过赵飞云那里去了一趟，拿了一大包东西。”

　　卢欧把吃了不到一小半的披萨送进烤箱加热，又洗了手才回来翻资料。苏恒这才发现，他手上添了副不易察觉的一次性手套，想必怕污染底稿的缘故。

　　苏恒顾自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用平板审批完这两日的OA文件，这才把一直别在腰间的手机拿出来。默默翻到其中一个隐藏的文件夹，打开不久前刚完成的录音给卢欧。

　　“和赵老板你也录音？”卢欧眉头骤然一紧，他明白苏恒的位置千人之上，防人之心自不可无，没想到的是，连跟发小聊天也录音。

　　苏恒垂着眼，面无表情地解释，“我知道今天信息量大，也怕自己有所疏漏，不能将细节信息反应给你，所以才留着一手。我相信赵飞云即使知道也会理解，毕竟不涉及商业秘密和个人隐私。”

　　卢欧抱着双臂，并没有去拿的意思。苏恒知道他心情不好，一时又不知道如何去劝。
　　“你确定不听一遍再给我？万一里面有不方便我知道的也好剪掉，免得哪一日真计较起来，杀人灭口的心都有。”

　　0909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眼见主人面色微冷，目光也不似往常般含情含笑。只觉得寒毛直竖，不禁将小小身体蜷成一团，又把尾巴盖在眼睛上，装成个毛绒玩具的样子。

　　这一切苏恒当然看不到，只见他喝口水润润嗓子，温言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何况你的权限已经能查阅集团内所有资料，这份自然也不例外。算了，你既然心情不好，也不用急着看，我这就回别墅一趟。”

　　说着，苏恒起身，晃着长腿把录音拷贝到电脑里，又拿起钥匙走向玄关，轻轻带上门。
　　0909赶紧跳到主人身上，伸出小爪在单薄地胸口挠了挠，“没事吧，主人就打份工而已，干嘛跟老板置气？”

　　卢欧摸着小家伙软软的皮毛，泪水猝不及防的砸下来，大颗大颗，像滚落在皮草上的晶莹钻石。0909头一次见主人情绪失控，吓得紧紧贴在卢欧胸口上，大气都不敢出。

　　“是不是都认为我无理取闹？”经济学家哑着嗓子，眼圈红红的，却咬着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0909忽然想起，自己多年之前似乎也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疯魔，不停地磨爪子刨墙，甚至发展到把尾巴上的毛咬秃的地步。那段记忆稀碎而混乱，唯独不变的是，似乎总被一双纤细柔软的双手抱着，狂跳的心脏也慢慢平静下来。

　　于是它顺着跟随多年的记忆，展开身体，缠着主人颤抖的肩背。卢欧低下头，把脸埋进密不透风的厚厚底绒里。

　　属于苏恒的专属铃声响起，卢欧把正欢快歌唱的手机抓起，却怎么也不想按下接听键。一分钟过了，铃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视频。

　　录像上的苏恒穿着宽大的藏蓝睡衣，盘腿坐在主卧里，整个大床上放满各式各样的摆件。他前额的刘海还挂着水珠，低落在光滑的衣领上，看起来应该是刚洗过澡。

　　“我到了，今晚拼个几个月前就到货的积木。”苏恒笑嘻嘻地冲镜头比了个“V”，“你也要早点睡哦，再烦得事，明天到公司再说。”

　　卢欧心里一暖，冲着屏幕招手回应，才想起原来不是在视频。
　　“我是不是很傻？”

　　0909一改往日或奶萌或正经的回应，卢欧低头一看，原来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刚才傻兮兮地模样也不能让苏恒知道，不然更加春风得意，以后没准会恃宠生娇。

　　“收到，我看看资料就睡，晚安。”简短的回应编辑了四五次，卢欧才觉得看不出端倪，放下手机继续看资料听录音。

　　那些杂乱的底稿，卢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整理出眉目，结合录音来看，赵飞云的理解有七成是符合实际，剩下三成与事实有出入的，应该是小赵老板单薄的知识面导致推断错误。

　　结合电脑中储存的分析报告，他大胆推测，金医生和他的青梅竹马隐匿的资金远远超过赵飞云的估算，毕竟那个年代的审计师所掌握信息的渠道与普通人有天壤之别，其人行为也向来简朴，之后哪怕获得巨额资产，也并没有生活奢靡，此外，人既然得手后还留在国内，钱款已经成功转移海外的可能不大。

　　卢欧觉得，既然事情已经被赵飞云知道，帮小赵老板做事的人也会有所察觉。如果起了贪心，可能已经着手调查，想在苏赵两家发现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巨额资产据为己有，毕竟是三辈子都花不完的。

　　想到这里，卢欧再也按捺不住，打开手机，决定把推测告诉苏恒。刚试探性地发了个表情，苏恒的视频就打了回来。

　　各式各样的零件摊在King Size的大床上，已经完成一半的模型依稀看出，是个和跑车限量款联名的变形金刚。

　　“幼不幼稚。”卢欧哂笑，“深更半夜，本以为苏董在运筹帷幄和养精蓄锐里二选一，想不到在搞小儿科的闹剧。”

　　“返老还童嘛。”苏恒揉了把头发，乱糟糟的又黑又密，配上轮廓分明的脸颊，像只在森林中巡回半夜终于找到归途的大型犬，疲惫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高兴。“想不到才拼一半，你就找来了。”

　　想起苏恒近日几乎连轴转的工作节奏，卢欧忍不住板起脸叮嘱赶快睡觉。毕竟好不容易才有个没应酬的夜晚。

　　“你不在，我睡不着。”大狗狗做出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差没伸着舌头摇尾巴。
　　经济学家觉得好笑，“我事情刚弄了一半，真的没法在。你还是赶快睡觉的好，千万不许再拼了。”

　　人在夜深人静时一旦做起感兴趣的事，大脑皮层会止不住的兴奋而导致失眠，昔日经常通宵达旦搞研究的卢欧深有体会。
　　“遵命，我这就收拾起来。”

　　卢欧挂了视频，继续对着录音梳理思路。不知不觉有些饿，他嫌弃地从冰箱中拿了包泡面煮上，又回到桌前对着多种语言夹杂的凌乱数字开展分析。

　　厨房的泡面刚熟，大门就开了，身穿睡衣的苏恒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手里还托着个四寸见方的纸盒。
　　“好啊，偷吃违禁品被我逮住了！”来人发现新大陆般眉飞色舞，“没收！”

　　卢欧又惊又喜，却不愿放弃即将到嘴的美食。“我是真的饿，你再想吃也只能分一半。”
　　“不行。”苏恒不由分说，劈手把锅夺下，又拉着卢欧走到纸盒前，温情脉脉道，“这才是给你准备的。”

　　纸盒上包裹着缎带，配以点缀的装饰水钻，无声地诉说着价格不菲。卢欧小心翼翼地拆开，一只四寸见方的黑森林蛋糕静卧期间，蜜渍樱桃散发着浓郁酒香，诱惑着他每一根神经。

　　“不是让你睡觉吗？”卢欧狠心把甜蜜诱惑推开，故作生气，“都答应了，又不算话。”
　　“孤枕难眠。”苏恒无辜地眨眨眼，“而且我只答应不拼模型，没有不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