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43、部署

　　裁员之后，人手更少，事情更多了。苏恒大手一挥，把刚恢复两航线的指挥权交给卢欧，依旧坐着那辆纯黑色扎眼轿车四处参加商务活动，似乎一切风浪都没发生过。

　　苏恒刚露面，威扬集团的股价就逆风翻盘，连续涨停一周有余。连小文都忍不住准备了些旋律欢快的钢琴曲在车中播放，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结果不到五分钟就被老板阻止。苏恒道还不是庆祝顺利的时候，何况他平日喜静，在车上即使不睡觉也会保持闭目养神的状态，还是放些舒缓精神的慢歌合适。

　　“都这一步了，应该是十拿九稳。”小文摸着手腕上还隐隐作痛的淡淡疤痕，“检方最近联系我，说造势那人已经到审查起诉阶段。我也可以提交些材料争取经济赔偿。”

　　“好，到时候判下来的数额告诉我一声，这边按两倍补给你，就当精神损失。”后座上的苏恒连眼皮子都没抬，“对了，怎么这么快？我记得他们案子多，新移送的通常会拖好几个月。”

　　小文心知瞒不过苏恒，如实交代，“台风前小赵总来医院探视老爷子，看到我的病床也在，就问怎么回事。还聊到虽然认识人，也不可能干预审判，只能说位次稍微往前放放。”

　　苏恒和赵风云从小长大，知道赵夫人有亲属在检方工作，位置还不低。眯着眼睛又问赵风云还有没有交代的。

　　小文几乎原文转述了赵风云的话，说苏董既然已经深陷情网，公司这边自然顾不上，所以一定要盯好身边的风吹草动，有变故赶紧像苏恒汇报。

　　“一入商场，脱胎换骨。”苏恒舒服地靠在真皮头枕上，“等有机会我会当面跟他道谢。对了，那你发现什么异动没？”

　　正逢变道，小文注视着前方，小心翼翼将轿车汇入右侧车流。旁边的司机看到车头金光闪烁的小金人，忙不迭让路，生怕稍有剐蹭就赔破产。

　　“最近邀请您的活动特别多，是以前两三倍都不止。而且什么样性质的都有，除了常规业内活动以外、慈善的、金融投资圈子的都冒出来，以前他们几乎不给威扬发邀请函。”

　　“是我上台之后才不发的。”苏恒及时纠正，“过去老爷子坐镇，总会给各路神仙一个面子。之后我的风格不同，活动组织者们也是察言观色的人精，自动少印一张金箔请帖。现在看我重出江湖，所以发着试探下，要不要借机漏点财顺便秀个恩爱。”

　　“那苏董要不要呢？”
　　苏恒想了想，最近股价外汇一起飞涨，海外公司那边收获不少。不太麻烦的慈善可以做，秀恩爱就算了，毕竟那人脸皮薄，又没亲口确认关系。多余的时间不如窝在公寓里，心理学上说多点陪伴多点安全感，是维持爱恋的保鲜剂。

　　比起财经杂志上的风云人物，现在的他更享受亲手推进一段恋情。或许人到了年龄，经历过风雨，总会想有个归宿。

　　苏恒告诉小文，除了个别纯慈善性质的活动和生意伙伴组织的业内交流，其余的一概面谈，尤其是金融圈那些，不少打着挂羊头卖狗肉的旗号，还是洁身自好为妙。

　　小文听着，当苏恒因为上次下药的事心有余悸，把话题转换到公司里。说起公司最近发生的人事变动，自然避不开刚拿到尚方宝剑的小助理。眼下卢欧从上到下死盯两条航线，从零件检修到货轮配给再到首航人员名单，甚至客户对接都亲自盯梢，以确保万无一失。

　　小文为这位便宜亲戚打抱不平，“说真的，您给林晚枫的压力太大，这几天人看着都瘦了一小圈，本来就不胖的。”

　　苏恒挥挥手，自嘲道，“我知道，晚枫就差亲自上船当水手了。可能是基本工资太低，只能把希望放在奖金上。”

　　“助理岗位是文职性质，奖金本来就不跟业绩直接挂钩。打考评的又是您，如果只盯着钱，到不如琢磨怎么把您哄开心有性价比。“小文越发不理解，“开始还以为他成天往外跑，是觉得公寓住着挤，在准备装修那套大平层。结果大平层一点没动，倒是航线涉及的每个环节和每家供应商都琢磨的十分彻底。”

　　这些事苏恒也有感触，昨夜喝茶不小心聊了一句，卢欧就如数家珍的讲了半个多小时，要不是看过简历，还以为是哪家航运公司挖来的项目负责人。

　　瘦吗？有一点儿，但可以肯定，小助理从始至终都神采奕奕，比刚认识的时候为生计奔波的状态好多了。

　　“就让晚枫继续干着，补充营养那些我会注意。以后记得一三五让你办会员那家海鲜餐馆送两人份晚餐到办公室，周二周四的话就牛排和水果。估计他这阵子不到十点都回不去。”

　　小文想到，如今台风没了，下药事件也告一段落，一切都基本风平浪静。怎么上司还挤在小公寓里，没回宽敞的市郊别墅。

　　一定是起不来床！以直男的思维，如今天气逐渐转冷，早上起床也变得越来越困难。虽然董事长上班不用打卡，可苏恒一向以身作则，从来都不会来太晚。

　　手机铃声响起，苏恒看了赵风云名字一秒，接起。
　　“我这里又找到了当年审计师的资料。”高亢的声线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苏少快来，可是石破天惊的大秘密！”

　　“好。”苏恒草草答应，像是微不足道的商务会见，“正好有事想找你，下班之后方便来公司吗？”
　　“没问题，我现在自己做老板，什么时候都方便。”赵风云咯咯笑着，“倒是苏少，越来越难见了。”

　　“你还不是想见就见？”苏恒揶揄一句，挂了电话。转而吩咐小文办完事送他回公司，再去医院看看苏老爷子。

　　这对父子间绵亘十余年的矛盾小文看在眼里，也曾试图修补，却一直找不到头绪。这次集团经历大地震，又甩掉尾大不掉的功夫，想必苏老爷子如果知道，定会对自家公子的看法大有改观。

　　“我和金医生已经去的很频繁了，上次值班护士问起，还以为我是病人，金医生是我俩家属。”小文从后视镜中看着闭目养神的苏恒，“苏董如果有时间也去看看吧，主治医师说虽然老董事长陷入深度昏迷，人还是有知觉的。亲属的陪伴和唤醒可能会出现奇迹，报道上这样的例子也不少......”

　　“没必要。我回来已经是最大的诚意，至于奇迹，就好比守株待兔，碰上了也就碰上，天天蹲守也遇不上才是常态。”苏恒面容越发冷静，“何况你也知道，老爷子对我这个儿子，从来就是个鸡蛋中挑骨头的人。做得再怎么好，也能挑到错处，反正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这样吧。”

　　小文彻底接不上了。确实如苏恒所言，老董事长对外人向来和善宽容，对后座上的儿子却以严厉无比。能把企业做到航母级别，常年儒商示人的背后，也拥有着旁人难以启及的控制欲。一般老板如赵飞云的父亲，会把情绪发泄在下属和员工身上，而这位温文尔雅的苏老爷子，则对自己独子苛责许久。

　　苏恒从后视镜与小文对视一眼，把脸无声转向窗外。方才小文提到父亲，他第一反应，就是得保护好每晚共处一室的小助理。

　　老爷子清醒的时候曾打电话告诉过苏恒，集团现金流吃紧，可以尽快找个门当户对的财阀千金联姻，最好还是金融界的，资金配实体，强强联手，才能在商场无往不胜。而他则仗着距离本能地产生最激烈反抗，挂掉电话，冲到水池边呕吐不止。

　　苏恒不喜欢女生，也不享受在集团公司坐享其成。何况业内危机频现，这是他一早就跟老爷子提出过。更重要的是，在大洋彼岸，拼杀数载的苏恒几乎满载而归，银行卡账户里的余额基本能让他平静过完余生，不用再想国内的事。

　　能寻找到对的人，平静而愉悦的拥有一段感情，领个当地承认的结婚证，无波无澜过接下来的几十年，幸福到把人生头二十年全部都忘掉，这才是他自上中学以来竖立的终极目标。

　　苏老爷子威胁断掉银行卡的那一刻，他站在蔚蓝海边，望着天空展翅掠过的白鸥，只觉得海阔凭跃，天高任飞，自由无价。之后回国接管集团，只是不想让觊觎已久的硕鼠乘虚而入，也算报答父亲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情。

　　一想到苏老爷子可能醒来，苏恒就想带小助理抛下这一切，远走高飞，隐匿在大洋彼岸不知名的城市，做一对平凡幸福的情侣，再也不用面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小助理纯净的纤尘不染，哪怕只是被苏老爷子不带脏字的讥讽几句，他心底都痛如刀绞。

　　与此同时，正在码头看集装箱的卢欧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