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30、临危受命

　　和小文聊完，等门口的记者们散去，不知不觉已经临近午夜。为了保险起见，卢欧没有再开那辆艳丽如热带雨林蜥蜴般的跑车，而是又回到急诊大楼，混在深夜紧急求医的人群中走出医院侧门，再夜风中穿行两个红绿灯，才叫了辆空的出租回去。

　　一路上，小文惨白的脸和血迹斑斑的惨败绷带再卢欧脑海中回旋着。庆幸在撞车的刹那，小文敏捷地向座位下趴去，避免了最直接的伤害。而轿车整个驾驶座都被严重挤压，消防员费九牛二虎之力切开侧门，卸掉已经不足30厘米宽的座位，才将多处骨折的小文抬上救护车。

　　虽然小文反复告诉卢欧这是意外，身上的骨折也都不算致命，修养月余就可以回去工作。卢欧安抚小文好好修养，也说了苏恒把安保措施已经提高到苏老爷子的级别。

　　“那我就好好配合苏董吧。”听到这个消息的小文一下子安静下来，如果能借此机会看顾好苏老爷子，就解决了苏恒的后顾之忧。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司机提醒了两次卢欧才反应过来，慢半拍地付钱下车。悄悄走到单元门下，才反应门卡已经给了苏恒，只能打电话叫苏恒下楼开门。

　　苏恒到了公寓以后，才惊觉这间不起眼的小房子能布置的如此烟火气。黑白灰色调的家具配上暖色调的卡通毛绒抱枕和色泽明快的花卉风景油画，令人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郁郁葱葱的绿箩种满阳台，硕大的玻璃鱼缸里，一只半大的黄耳锦龟趴在石头上晒背，见有人走近，警惕的跳进水里，激起阵阵涟漪。

　　苏恒冲小家伙笑了笑，走到厨房，准备找点东西填填肚子。

　　厨房里原来只有冰箱和微波炉，现在多了不少东西。炖锅、汤锅，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碗和调料。冰箱里分门别类放着水果蔬菜和各种肉类，冷冻层则基本空空如也，没找到苏恒需要的方便食品。

　　饥肠辘辘的苏恒只好拿了瓶牛奶，配着茶几上的薯片吃起来，顺便处理下工作邮件。小文骤然离岗，留下一大堆的工作等待解决。就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卢欧说自己被锁在单元门外了。

　　苏恒只好下去接人，想必因为卢欧是租户，并没有去物业录影人脸识别。
　　“苏董，抱歉我回来晚了。”走在空荡荡的长廊里，卢欧低着头，想该怎么跟领导说话。

　　“不用那么客气。”苏恒温和地说，“私下里可以换个称呼。”
　　卢欧点点头，却不知该如何称呼苏恒。在公司里人人都叫苏董，除了会展中心的赵总是多年发小，会亲昵的喊一声苏少。

　　“叫我恒哥吧，看过你的简历，我比你大三岁。”苏恒打开门，放卢欧进去。“你在这住的挺好，不像有些男生寝室，乱的没地方下脚。”

　　卢欧看到吃了一半的薯片和牛奶，想起苏恒晚上还没吃东西，自告奋勇去厨房煮面。顺便也理清下思路，好进行下一步汇报。

　　十分钟后，两碗牛肉葱花面被端上桌子。肉是昨天晚上用胡椒腌好的，本来准备炒杭椒牛柳，加点蔬菜煮面条味道也不错。

　　苏恒被食物的香味吸引到桌前，看着葱花翠绿，肉香四溢的面条，冲卢欧伸出大拇指，“早知你有这手艺，就该放在食堂，天天变着法儿给同事们做好吃的。”

　　“饶了我吧。”卢欧端起碗，喝了一口汤，“一两个人的饭还行，天天给几百人做饭，我会被油烟熏死的。”

　　苏恒不再说话，很快吃完面条，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
　　“我见了文助理，身上有几处骨折，没有大碍。”卢欧把手机递给苏恒，上面有病历照片。

　　“不算严重，也伤筋动骨了。刚才警署的人来电话，说司机带回去之后做了检查，毒驾和酒驾都有。案发时根本神智不清的状态，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卢欧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交通肇事，没构成严重后果，一两年监狱而已。”
　　“那是文助理身手好。”苏恒摸摸口袋里的香烟，瞟一眼桌子对面认真分析的卢欧，把手放了回去。

　　“我猜想，会不会与审计底稿有关......”卢欧小心地说出自己的猜测，审计底稿记录着公司最核心的秘密，新上任的董事长在财务部的高管移送司法机关后紧接着要调底稿，几乎等于要彻底把公司翻个底朝天。

　　“当然有。”苏恒用手撑着脑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刚才还在想，是不是操之过急，才让小文遭此横祸。”

　　虽然一口一个小文叫惯了，苏恒清楚记得，小文比自己大好几岁，是父亲的好友介绍来的退伍特种兵。当初的小文一举一动十分板正，还在读中学的苏恒没在私底下嘲笑过部队带来的生硬痕迹，享受着特殊的照顾和保护。

　　再后来，苏恒出国，与父亲发生重大冲突，当时全苏家人几乎都视苏恒为耻辱，站在苏老爷子立场上当面指责，背地里挑拨离间好趁机坐收渔利，小文一直默默的和苏恒保持联系。当小文寄来的大包源城特产，和一封亲笔写的祝福信在除夕当日被送到正在打工的苏恒手中时，他整个人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天知道只有初中学历的退伍军人怎么一点点艰难写出准确的英文地址，又算着日子把东西寄出，确保大洋彼岸的落魄公子能准时收到祝福。

　　那是苏恒一年来收到的唯一一份来自苏家人的礼物，如果小文也算的话。

　　卢欧看出苏恒的内疚，心里也不是滋味。如果不是自己的真实能力被发现，苏恒也不会急迫的要调底稿出来，打草惊蛇，逼得对手先下手为强。他有预感，潜伏在暗处的，是一帮敢于杀人越货的亡命之徒。
　　苏恒绝不能再出事！

　　“苏，恒哥，我觉得可以换个思路。”卢欧一本正经地说，“用铁腕手段，对方直接来硬的，甚至不惜鱼死网破的结果。不如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咱们先退让一步。”
　　苏恒面如冷铁，“怎么退让？”

　　“集团最近不是想采购新的物资吗？资金既然不算充裕，就让那些人先吐一部分。”卢欧走到咖啡机前，准备做两杯花式咖啡，今夜注定不眠，他急迫的需要最清晰的头脑。
　　“你的意思是，我放弃追究追查，和那帮人握手言和？”

　　“当然要查，表面上大张旗鼓，私底下雷声大雨点小，设置一个账户，宣称把吞掉的吐出来就既往不咎。而不是像上次那样直接让警署介入，再移送司法机关。”卢欧面对咖啡机，不敢看苏恒的脸色。

　　苏恒果真坐不住了，站起身，从大厅踱到阳台，默默抽完一根烟。刚回头，就对上卢欧清澈水亮的双眼，手中也多了杯冰凉的咖啡。
　　“雪顶摩卡，我想你需要这个。”冷清的夜风拂过发根，卢欧也放松下来，“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

　　苏恒笑了，“西方很多肥胖者，从早到晚都在吃甜食。会不会发胖之前有无数烦恼，胖了之后烦恼反而变得单一？”
　　“当下社会的烦恼大多源自金钱。”卢欧幽幽开口。

　　“那这么说，该和那帮人做交易，只要退出以前拿走的，以后还能和和睦睦的做同事。”苏恒无可奈何地低声咒骂，“恶心。”

　　卢欧摇摇头，“当然不是，密切关注他们的账户，该交警署交警署，该坐监狱还得坐。原本只是缓解资金压力的权益之计，怎么好便宜蛀虫？”

　　“虽然我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算了。但在商场上，一旦失去信誉，基本没有翻身的可能。我以董事长的身份承诺既往不咎，就必须放过那些退钱的让。”心烦意乱的苏恒本能地去拿烟，却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摁住了。

　　“那咱们就得玩个文字游戏。”卢欧胸有成竹，“比如，得写明，如实退赔所有不法收入的，才能既往不咎。我想贪了这么多年的人，肯定存在侥幸心理，不愿意一下回到解放前。所以嘛，后面再让警署出马，也理直气壮，毕竟已经给过机会了。”

　　“这样的话，如果父亲醒来问起，我也能应付过去。”苏恒豁然开朗，“晚枫，真有你的。一下子为公司解决了好大一笔难题，这笔钱保守估计，会比之前绑架赔付还要高。”

　　“所以，之后风波过去，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捞回来。那时候再出手，人赃俱获，无从抵赖。”
　　苏恒把卢欧拉进室内，“对了，小文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我只让文助理好好养病。”卢欧苦笑着，领导不发话，自己作为打工人能怎么办。
　　“这段时间就由你来顶替他的位置吧。”苏恒狡黠地笑起来，亲自发现了一颗蒙尘的珍珠，成就感无与伦比，“工资也按董事长助理的来，放心，比你现在翻倍还多不少。除了开车，剩下的工作由我安排，全公司上下，也只对我一人负责。”

　　卢欧被这天马行空的想法吓得差点摔了杯子，“这，这不好吧。公司里的人不会服气的。”
　　“有什么不服气？”苏恒拍拍卢欧的肩，“小文鞠躬尽瘁十几年，只有把工作交给亲戚才放心，说通俗点，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