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130、私塾先生

　　转眼卢欧在家中躺了一个月，书塾也即将开学。为防止穿帮，他关门闭户，好好将原主留下的四书五经通读一番。还好这具美好的皮囊的职业只是带孩子们启蒙的私塾先生，放在现代应该算乡村小学教师。只需对教材稍作温习，就能在孩子们那应付过去。

　　临开学几日，忽然有陌生男子在门口下马，推开虚掩的木门，却不入院。见到在墙边喂兔子的卢欧，面无表情的颔首，旋即离去。

　　正好桂花刚摘了新鲜的菜叶端出来，卢欧便方才举止怪异的男子跟桂花说了。小丫头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公子又不记得啦？府上每月都会派人来查看一番。毕竟您按规矩每月也有十两银子的月钱，年底管家会差人送来。”

　　从山中带回的母兔十日前生了八只小兔，如今已经睁开眼睛，软乎乎粉嫩嫩一团，趴在母兔腹下找奶喝。母兔却只顾昂着脖子吃卢欧手中的菜叶，甩着大耳朵，不时还用湿漉漉的舌头舔舔卢欧的手指。
　　“你和柱子也有月钱吧？”

　　桂花点点头，蹲下身把挤成一团的小兔崽排好，“每次您一收到月钱，就把我和柱子整年的都拨出来。一共二十四两，您还另外多给我们每个人二两赏银，这么一来就只剩九十两了。”

　　卢欧顿时明白为什么桂花和柱子为什么宁愿舍弃富贵奢华的侯府，主动跟这位庶子住到庄子上。活计强度中等，钱不算多却能足额发放，心也不怎么受委屈，比跟个脾气暴躁的主子动辄早打晚骂强上许多。光从没有加班和通勤和欠薪这点来看，甚至比有些现代打工人过的还要好。

　　九十两银子，对于一家五口规模的平民百姓，还算丰足。但原主身子病弱，光找郎中买药就要耗掉一大笔，更遑论不时请个神婆半仙儿来驱驱邪，哪怕当私塾先生能贴补点，日子也自然捉襟见肘。

　　喂完兔子，卢欧回到房内，小憩了一会儿。醒来时只见0909蜷成一团趴在枕头边跟着睡了。他拍拍小家伙软绵绵的身体，“醒醒，该收拾东西了。”

　　0909一下子跳了起来，小爪子揉揉眼睛，“一堆破烂，有什么好收拾的。”

　　“我准备把院子里的兔子们带上，前几日安排柱子用篾条编了个大笼子。”卢欧叹口气，“得小心照料着，别惹上瘟疫就好。这年头，人病了也只能熬点草药，更没有专业的兽医了。”

　　原主除了休假会回庄子上一两天，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呆在书塾中。一般就把桂花留在家中操持，小丫鬟闲不住，在房前屋后开垦出一大片菜地，还种了几棵果树。柱子就跟着原主长驻书塾，伺候公子日常，也干些杂活。

　　卢欧心中想着男女大防的芥蒂，觉得这样安排也挺合理。毕竟书塾里入读的都是男孩儿，五到十四岁都有，桂花一个半大的姑娘混在其间，着实不方便。

　　这个年代，朝廷奉行儒学，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城中富人家的闺女或许会请一两个识文断字的中年寡妇作为嬷嬷，教授小姐们识几个字。其余女子几乎都是文盲。桂花因为跟原主住在庄子上，缺乏看管，也跟着学会了认字和写信。之前柱子问起，她只说需要给公子抓药看方，认识点字方便些。

　　耽搁了几日，柱子做好兔笼，赶着驴车将卢欧送到书塾中。不过是几间不大的青瓦房，最大的那间摆着十几张大小不一的破旧桌椅，想必这里平日作教室用的。后面那间有些基本生活用品，以及一张三尺多宽的小木床，想必是原主下学休憩的地方。

　　看着上面蒙着的薄尘，卢欧不禁吐了吐舌头。第一个世界他虽然沦为打工人，好歹也是现代背景，光是玩手机用空调就比现在舒服许多，第二个世界虽与电子产品绝缘，却有了个名副其实的少爷身份，后来又交了商业奇才做男朋友，日子虽惊心动魄，吃的用的都是最好。

　　公子手足无措间，柱子已经手脚麻利扫去地上的尘土，从井中打了些清水，拿着块破布开始擦拭。
　　“公子，我凉了些瓜果在外头，您待会儿记着吃。”

　　卢欧点点头，知道是自己碍眼，退出尘土飞扬的房间来到院子里。井边放着个低矮的小桌椅，上面摆着破口的粗瓷大碗，十来个皱巴巴带虫眼的李子和两个毛桃整齐的盛在里边，皮上还带着水珠。

　　沃柑，淡雪草莓，阳光玫瑰葡萄，黑美人西瓜......卢欧想着昔日吃过数不清的珍稀水果，对眼前的东西提不起半点兴趣。

　　呆会儿如果柱子也不吃，就留着喂兔子吧。他没精打采的靠在桌前，用手撑着额角，默默地想。
　　轻叩柴门的声音传来。“有人吗？我是路过的客商，走了大半日，想讨碗水喝。”

　　卢欧起身，摇摇晃晃走到门边，只见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挑着个担子，胸前还挂着桃木哨。

　　“小人王二，是附近活动的货郎。”男子用满是风尘的衣袖擦了擦额头，又揭开盖在担子上看不出颜色的布匹。里面都是些针头线脑之类的小玩意儿。

　　看着来人干裂的嘴唇，卢欧笨手笨脚打开柴门放人进来。王二看到院中有井，喜出望外，小跑奔过去。慌慌张张打上来一桶，低头便要喝。

　　“别喝，会闹肚子的！”卢欧连忙拦住，带他来到厨房，倒了碗先前烧好的开水。
　　王二连声道谢。眨眼工夫，一碗水就下了肚。
　　“谢谢先生。”

　　“去院中歇歇脚吧。”卢欧把人引到小桌前，指了指果子，“用些解暑。”
　　“太好了！”王二不好意思的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甜的眼睛都眯起来。还玩笑说今日真是遇到了活菩萨，才能吃到天上的贡果。

　　真有这么甜？卢欧心中狐疑，找了个看起来相对光滑的李子，咬了一小口。嗯，确实挺甜的。
　　王二喝过水，吃了东西，人也精神许多。说到走街串巷叫卖生活，撩起灰蒙蒙的衣摆，骄傲的晃晃里面沉甸甸的布袋，铜钱哗哗的响。

　　“不怕先生笑话，我这虽然累，一天要行个百八十里，风餐露宿的，可比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佃户强许多。我没有铺租，刨开本儿和吃喝，剩下都是自己的。”

　　卢欧也跟着笑起来，上前看了看担子里的货物，从针头线脑到拨浪鼓小锅铲，无所不有。都是些乡间实用的东西，有些老弱妇孺上集市不方便，货郎即使卖的贵些，也会强忍着买。

　　“你货物挺齐全的。”卢欧笑赞，“在攒几年本儿，弄个小杂货铺，也不用这样奔波受累。”

　　王二摇摇头，“算了，你不知道开店可贵了。不说别的，就潭州城中犄角旮旯的店，开个苍蝇面馆，不但要买桌椅，租店铺，衙门的人更是十天半月就上一次门。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卢欧忙问王二是不是经常去潭州。
　　“当然，一两个月总要走几回。”王二眉开眼笑，“有时候乡下人没铜钱，就用东西来换。我趁天黑去街角摆个小摊儿也能卖出去，总比拿回家烂在手里好。”

　　“你真会做生意。”
　　王二见四下无人，悄悄躬身走到担子前，在杂物堆中翻找了一会儿，从最底部拿出个两个巴掌大的布袋来。

　　“先生，你看，这才是真正赚钱的。”说着，王二主动将布袋打开，里面是黄白色粉末状物，还残渣着许多灰粒。

　　“这些盐都是我前几天在一百多里外的村中收的，那后面有煤矿，矿工们挖着挖着发现了些咸土。”王二笑呵呵地抓了把盐粒放在喝空的水碗里，“这些就送给先生尝，如果吃得好，下次我路过，可以便宜买些。”

　　卢欧没有推辞，淡淡道了声谢。这年头贩卖私盐是重罪，王二大胆，弄了来放在担子上边走边卖，自然是暴利。

　　送走王二，正好看见柱子拿着水桶走出来，卢欧忙端起碗进屋，把粗盐放进柜子里。才招呼柱子来吃瓜果。

　　“刚有个货郎来，挺机灵的样子。”卢欧笑呵呵把一枚李子递给柱子，“我想，如果能弄些小玩意儿让他带到潭州卖了，利润对半分，人家肯定愿意。”

　　柱子乐呵呵的嚼着李子，大赞这个办法好。
　　“这些果子，家中还有吗？”

　　“有的有的。”柱子忙不迭地点头，“我就带来了小半筐，全放在厨房阴凉处。唉，这玩意儿好吃，可就是不经放。每年树上摘得都吃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烂掉。”

　　卢欧转转眼珠，“你下次回去拿几个大缸来。如果有空的话，上山看看那个蜂巢在不在，如果还像上次那样，就把蜜弄出来。记住，宁可空手而归也要注意安全，千万别被蛰了。”

　　“没事儿，大不了生个火堆，把蜂熏走，窝整个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