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站上财富巅峰》霓语凝烟

118、寻人

　　卢欧之前只知道唐炽是李远寒姐夫的表弟，具体说，李姐夫的母亲和唐炽嫡母是亲姐妹。想来李远寒和唐炽也没有血缘关系，虽然唐炽一直在尽可能照顾这位懵懵懂懂的表弟。

　　信纸薄薄一张，没有写太长，看起来很皱的样子，想必李远寒也是在很紧迫的情况下写的。卢欧只能从信封上的邮戳判断小同桌还在扬州，具体地址一概不知。

　　0909靠在桌角一盏雕花的大台灯旁，百无聊赖地磨着爪子。卢欧伸手敲了敲桌子，小家伙吱地叫了一声，打个滚跳了过来。

　　“你说，他们会怎么报复唐长老？”卢欧苦着脸，把0909抱过来，顺着毛揉了一把。

　　0909把毛茸茸的小爪伸到脖颈边，优雅比了个割喉的动作。卢欧内心一紧，摸着胸口，心脏跳的入战场上的乱鼓。又觉得是小东西想多了，李远寒的姐夫也是扬州城有头有脸的儒商，就算怀疑被唐炽算计也会理性处理，应该不会做出要人命的荒唐事。

　　说到底两家还是亲戚，若唐炽一死，唐家大夫人就一点依靠都没了，只能沦落到被吃绝户的下场。

　　李远寒心不在焉地和姨娘妹妹草草吃了饭，又回到了书房中。回忆了下前一阵的情况，因为计划休假，唐长老也没抗开辟新业务，只按部就班地让手下完成早已签订的合同。

　　自从搬出安家别墅以后，卢欧的行动也比往日更自在，不时会跟唐长老一起四处奔走，体验一把从幕后走到台前的感觉。唐炽的合作伙伴和客户卢欧几乎都见过，知根知底。

　　经济学家不由得在内心排查一番，想来只有近期入职的新人最可能有问题。虽然经过好几轮面试，也研究过他们的履历，对方如果有心，还是很容易造假的。毕竟这个时代没有无孔不入的互联网和成熟的背景调查机构，造假几乎没有成本。

　　卢欧想着，把0909揣在怀中，悄悄出了书房。红姐正带着翠翠在楼下玩耍，见大少爷从楼梯上下来，连忙站起身。

　　“哥哥，我给你唱幼稚园新学的字母歌好不好？”小女孩天真无邪地笑着，丝毫没感受到兄长的烦闷。

　　红姐也帮腔，“小姐表现可好了，每次夫人和我去幼稚园接，老师都伸大拇指。”幼稚园华裔学生不多，吴姨娘主仆也不会说中文，想必老师只能用手势表达喜爱。

　　卢欧夸张地揉了揉暗暗发疼的太阳穴。“下次好吗？今天实在太晚。”
　　翠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双手抱住卢欧的腿，嚷嚷着要哥哥送她去睡觉。

　　“少爷，前两天有电话来找您。”安抚好翠翠，红姐跟着卢欧出房间，忽然多了句嘴，“我们问电话那头是谁，对方不肯说。后来还有一次类似的情况，那次夫人不在，是我接的。”

　　卢欧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零钞给红姐，“谢谢你告诉我。”
　　“少爷搬出去后，夫人一直很担心。”红姐低着头，言语有些结巴，“她没事总爱翻旧照片，尤其是老爷的那几张，看着看着眼圈就会红......”

　　“请你们多陪陪她。”卢欧双手插兜，指了指书房，“我也快成年了，得有自己的生活。这阵子遇到很多事，以后会经常回来看看的。”
　　说着，闪身进了书房，轻轻合上了门。

　　对于吴姨娘，卢欧从来把她看作是旧时代受害者的典型，除了同情没有更多。安仪入狱后，可怜的女人几乎丧失了主心骨。卢欧能理解她六神无主的情绪，却不想再有过多交集。这个年代，老爷离家之后，年轻貌美的妾室与长子勾搭在一起不算少数。

　　经济学家从来不忌惮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只是单纯不想被当作救命稻草。

　　卢欧愿意给这对孤儿寡母提供优渥的物质生活，至于所谓的精神需求，还需她们自己解决。
　　他看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决定先找到唐炽，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电话第一时间打到了杭州的丝厂，实现机械化生产后，各车间24小时不停歇的运作。工人和管理人员也实行三班倒状态，办公桌上的电话照例随时有人应答。

　　果然，铃声响了十几下，有粗犷的男声从听筒传出。
　　卢欧只说是上海的安姓合伙人，询问厂里的经营情况。

　　对方似乎还不知道唐炽失踪的事，只当是老板的例行检查。便把最近的情况如实告知，还请安老板有空亲自到工厂来考察。时间所限从来都来去匆匆，连口好茶都没顾上喝。

　　“等你们唐老板来巡查，让他替我喝。”卢欧不动声色的套话道。
　　“唐老板也有阵子没过来。”对方也没想太多，“上次我们要用的图版也是差人送来的，唐老板都没露面。”

　　图版样品是机器生产中很重要的一环，几乎决定了货品的成败。以前这种事都是唐炽亲力亲为，这回却让其他人跑腿，实在古怪。

　　卢欧连忙询问起当时的情况，还说图版质量非常关键，千万不能让人动了手脚。

　　“这倒不会。”话筒里传来模模糊糊的哈欠声，对方显然是困了，“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唐府的老管家，另一个虽然是新人，之前也总跟着唐老板。叫什么......杜录。”

　　卢欧心里默默记下，又和男人叮嘱几句关于生产安全的废话，才收了线。唐府管家的出现犹如一根藤，经济学家凭借敏锐的第六感断定，顺着摸下去或许能有收获。

　　唐炽复学后，第一时间就将丝厂和府邸的电话告诉了卢欧。还表示平日基本在工厂办公，很少回府，府里电话都由管家在打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通号码，耳畔随即响起一连串忙音。放下听筒，过了十几秒重新拿起，重复刚才的动作，结果丝毫未变。

　　浓稠的阴云忽然笼在心头，卢欧顿觉不妙。他趁夜回到和唐炽新买的房子，收拾出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些银票。匆匆赶到码头，买了张次日晚上出发到杭州的船票。

　　“主人，如果唐老板失踪，您应当先跟警察局报警。”眼见主人失魂落魄地做完这一切，0909忧心忡忡地提醒，“就这样单枪匹马杀去杭州，实在冒昧。”

　　“我没有选择。”卢欧抱着毛团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绚烂的西洋壁画，无可奈何长叹一声。他何尝不知道杭州是唐家的地盘，又和扬州李远寒那边有千丝万缕联系。只是事情一旦涉及唐炽，他便顾不上那么多了。

　　既然来没时间准备，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计划赶不上变化，市场经济向来如此。
　　“你在赌。”毛团子一针见血。

　　经济学家握着0909逐渐增长的尾巴，一本正经地问，“那就麻烦系统帮我把金手指开大点。比如，提供手机和电脑。”

　　毛团子翻了个白眼，僵硬地倒在被子上，做出一副死机的表情，“那是下个世界才有的福利。”

　　卢欧撇撇嘴，心中暗喜，哪怕资本主义社会，在电子产品的加成下，想必通关也会容易很多。眼前的状况实在是烂泥滩一般的僵局，哪怕龙潭虎穴也得亲自前往。

　　“我只希望，能活到下一个世界。”经济学家故意卖惨，装作很沮丧的模样，“我一个人单打独斗肯定没办法通关，就算最后勉强获得财富值，说不定也会因为拖延太久而瘫痪。”

　　0909跳到卢欧枕边，爪子悄悄伸到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又趁势抚上卢欧的眼皮，软绵绵的爪垫遮住灯光，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几道白光闪过，再定睛时，已身处许久未见的医院房间。卢欧眼见病床上正躺着个一摸一样的自己，连忙冲过去，摇晃着铁质床架，大声疾呼。

　　“主人，别费功夫了。走，带你到值班室看下。”
　　巨大的力量从身后席卷而来，推着卢欧的腰，把他带进旁边的护士工作站。几位年纪不大的女护士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谁也没注意卢欧的存在。

　　卢欧发现，桌上正放着一份厚厚的复健记录，姓名那栏填写的正是自己。

　　“都在给你复健呢，放心，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问题。”毛乎乎的爪子重新遮住眼睛，再睁眼已经回到先前的房间里。0909蜷缩成一团，竖起耳朵，两只黑豆似的眼珠正一动不动盯着主人。

　　“我还想回病房看看。”卢欧柔声哀求，“再带我去一趟嘛。”
　　0909依旧纹丝不动趴在被子上，鼻头湿漉漉地喘着粗气，仿佛虚脱一般。

　　“已经破例了。”毛团子气若游丝，“万一被系统发现的话，应该会有很重的惩罚。”

　　卢欧心脏猛跳几下，连忙将小家伙抱进被子盖好，浅浅的胸口盛满担心和愧疚。眼下离开船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一切都得等到了杭州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