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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真命天子4 ...

  •   “莫非万岁是害怕,承认了太子就等于错杀了兰妃?”八贤王言辞中已颇带严厉,咄咄逼人。
      “你!朕已经说过,此事不必再说。你为何还要在此絮絮不休?!”仁宗走到八贤王面前,此时眼中若有怒火,早已喷到八贤王脸上。
      “万岁若是收回成命,迎回太子,重新查明此事,微臣立刻告退!”八贤王注视着仁宗,目光如常,面色不变。
      “八贤王!莫非你自恃为皇叔,就胆敢为之抗命,欺压寡人?!”仁宗气的五官几乎扭曲,咬牙切齿道。
      “臣不敢。臣深恐万岁处置失当,后悔莫及!”八贤王毫无惧色,依旧据理力争。
      “真依法论罪,有何失当?”
      “怕只怕他们无罪,万岁倒成了千古罪人!”八贤王字字掷地有声,仁宗怒目圆睁道:“你。。。你敢辱骂朕!”
      “既然君是昏君,又何必指望臣是贤臣!”仁宗早已转过身去,不曾看见身后的八贤王目中已满是绝望的悲愤。“你难道不怕朕将你刺死?”仁宗咬牙一字一顿道。
      “自古忠臣不怕死!”八贤王大义凛然。
      仁宗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大声喊道:“好!内侍!”
      “慢着!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话音未落,八贤□□然决然的转身,一头撞在身后的宫灯之上,刹那间额上已是鲜血淋漓。
      仁宗闻声不好,急忙转过身来喊道:“皇叔!”却已然来不及了。只看到八贤王摇摇晃晃的勉强转过身来,右手中还紧握着那块所谓兰妃偷情的“证物”翡翠玉佩,直直的伸到仁宗面前,口中断断续续的低声喊道:“万岁。。。万岁。。。三思。。。”终于不支倒地,缓缓合上了眼睛。
      一代贤王,为了大宋江山最终还是选择了以死相谏。
      “皇叔!!”仁宗此刻哪里还想着什么冒犯之罪,直冲过去跪倒在八贤王身边,可是任凭他是九五之尊,任凭他再伤心的呼喊摇晃,人死却是不能复生了。
      “万岁,八贤王已然回天了,您就节哀吧,免得伤了您的龙体。”大总管在一旁低声提醒道。
      “皇叔。。。吴良,传朕的旨意,全国上下,为八贤王服丧三日,以示哀悼。。。”仁宗低头垂泪道。
      “奴才遵旨!”
      仁宗捡起八贤王临终还念念不忘的那块玉佩,紧握在手中,心中已然有了决定。

      开封府中,公孙策急急忙忙走进内堂。“启禀大人,大事不好!”包拯闻言抬起头来,能让一向沉着的公孙先生如此慌张,包拯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包拯放下手中之笔,抬头问道。
      “八贤王在御书房进谏不成,撞柱而死!”公孙策声音都有些颤抖,包拯猛的站起身来,随即大声道:“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备轿!”
      包拯抬步便向外走,却被公孙策抬手拦下。“大人可是要进宫面圣?”
      “正是!”
      “大人!千万不可!”
      “为什么?”
      “大人,八贤王尚且死谏不成,包大人若再遭不测,这太子则永无返朝之日!”公孙策急道。
      “本府若不进宫面圣,八王爷岂不白白牺牲?!”
      “话虽如此,但此刻皇上盛怒未息,包大人又何苦此时和皇上冲撞,而步八贤王之后尘?大人。。。”
      包拯闻言,抚须沉思片刻,这才恍悟道:“公孙先生言之有理,那么依你之见呢?”

      “启禀大人,八贤王死谏未成,必是因此事真相未明,无法说动皇上收回成命。当今之计,你我应尽全力找出幕后主使之人,再以事实真相启奏皇上,揭穿阴谋,方为上策。”
      包拯闻言叹气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只好等展护卫及敏姑娘送回太子,再谋对策了。”

      而此时阿敏却还困在心慈师太的庵里做着苦力。
      推着磨盘转了不知多少圈了,小宝也在哭个不停,阿敏心力交瘁,终于不支倒下,大口的喘着气。门就在这时忽然开了,心慈在门外手持佛珠,面无表情的看着阿敏道:“你在偷懒?快起来!”
      阿敏却连转头看心慈的力气都没有了,勉强喘息着答道:“师父,我不是偷懒,我实在做不动了,你让我歇一歇吧。”
      “不行!这儿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做,像你这样磨磨蹭蹭,要做到什么时候?!快给我起来!”心慈语气加重了许多。阿敏扶着磨盘摇晃着站了起来,不甘的问道:“师父,你既然慈悲为怀,救了我一命,你又何苦这样折磨我?难道你真的用得了那么多的柴,你真的吃得了这么多吗?”
      “你不要管这么多,我叫你做,你做就是了,你以为救命之恩这么容易报答吗?快推磨!”
      看着心慈毫无表情的面孔,阿敏知道多说无用,只得转身推起磨盘。
      “推完了磨到佛堂来见我!听见没有?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
      “说一遍我听听听。”
      “推完磨到佛堂去找你。”阿敏机械的重复道。心慈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去,阿敏却不禁想起当初在宫中与姐姐一起照看小太子,以及兰妃临终托孤的场景,泪水止不住的掉落在磨盘之上。小宝此刻似乎感受到阿敏心中的悲伤,更加大声的哭起来。
      “小宝别哭,小宝乖,我求你别哭,我现在连哄你的力气都没有了。。。万一我支持不住下去,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啊。。。”阿敏哭了一阵,突然抬起袖子擦干了泪水,自语道:“好!磨就磨,谁叫我欠你一条命!”
      佛堂之中,心慈拿起那把一直供在香案之上的长剑把玩着,那锐利的剑锋隐隐透着寒气,杀意隐现。

      另一边,展昭已经通知了地方官,并带领他们到了前夜与白玉堂发现“幽冥天子”的地点。
      “这里就是幽冥天子出没的地方。”展昭指着前面的小路对县官说。
      “你们站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查!”县官向着呆立一边的衙役们吩咐道,衙役们领命四散而去。“展大人,真是抱歉得很哪,”县令向展昭赔笑拱手道,“下官才上任不久,还不知道这儿发生这么大的事,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展昭却没心情听这县太爷发牢骚推脱责任,单刀直入道:“贵县最好是尽快查明一切,否则消息传到京里,贵县丢官事小,要是惹上欺君大罪,可有你受的。”
      那县令忙不迭的点头道:“这。。。下官这就去查,这就去查!”
      展昭觉得话已说的差不多了,拱手道:“你仔细查吧,我还有要事待办,先走一步。告辞!”

      陷空岛的茅草屋外,韩彰、徐庆、蒋平凑在一起,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二哥,你在想什么啊!”徐庆没话找话的问道。
      “我是在想啊,这我们这庄院应该怎么盖。”韩彰靠在大门上,一脸慵懒的答道。
      “那还不简单,照从前那个样子再盖一个,不就结了?”徐庆的想法一直这么简单。
      “那怎么成哪,以前的庄院没有小孩玩的地方,眼看大嫂肚子就快生了呀,我们不能不替我们侄儿着想啊这!”韩彰考虑得更加周到一些。
      徐庆闻言站起来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会生个男的?”
      “我是这么希望嘛!”韩彰面露笑意,“如果大嫂能够生一个像太子一样可爱的小子的话,那该多好!”
      提到太子,徐庆叹了口气又蹲坐下来:“不知道太子现在是死是活呢!”
      韩彰还未答话,一边坐了很久没有出声的蒋平接到:“当然是活的啊!”
      “你怎么知道啊!”徐庆抬头问道。
      “啊?我。。。我猜的!”蒋平面色有些不自然。
      “你猜的?”韩彰跑到蒋平身边拽住他,“说实话,不然我锤死你!”
      “好。。。我说我说。。。”蒋平挣脱韩彰的钳制,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到庙里求了个签。”
      徐庆走上前来不可思议的指着蒋平道:“你居然还会去求签?”
      “嘘!小声一点行不行,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谁没上庙里求过签哪!”蒋平不以为意的反驳。
      “少罗嗦,快点说签上怎么说嘛!”韩彰早就不耐烦了。
      “签上说啊,太子一切平安无事,逢凶化吉。”蒋平笑眯眯的说道。
      “奇怪,怎么跟我求的不一样呢。。。”蒋平一脸心事的转过头去。
      “啊?你也去求签了?”蒋平探过脑袋问道。
      “怎么啦,你能求我就不能求吗?”韩彰理直气壮的说道。
      “行行,签上怎么说?”
      “签上说是下下签,说他啊,多灾多难,有凶杀厄运。”韩彰皱起眉头。
      “哎呀,我斗大的字认识不到一箩筐,你们帮我看看,我这签上怎么写的?”徐庆竟然也掏出一张纸,急切的对二人说道。
      韩彰拿过徐庆手中的签,边看边说道:“原来你也去求签了你!”
      “好嘛,我承认我想他就是了嘛。”徐庆不好意思起来,一张长满络腮胡子的脸竟微微有些红了。“你们帮帮帮忙嘛,弄张条儿看不懂,我都快憋死啦!”
      蒋平闻言一把从韩彰手中抢过了签条,随即惊喊道:“哎呀!你这张也是下下签嘛!覆巢之下,覆巢之下不是全玩完啦!”
      “你有没有看错!再看清楚一点!”徐庆还抱有一丝希望。
      “三爷,一首签就这么几个字,我怎么会看错嘛!”
      “这。。。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太子!要不然我心里老是有块大石头放不下!”徐庆急切的说。
      “我早就想去找他了!”韩彰闻言也很是赞同,“我这身上的尿骚味都是他留下来的,我不想他都不行呢我!”
      “那这么说,我也是非去不可了!”蒋平也站了起来,“太子他们是掉水里头去的,这水里的活儿没有我怎么行呢!”
      “好!我们一块去!”韩彰徐庆齐声道,随即转身进了茅屋,向卢方请示。
      卢方正在卢大娘的搀扶下慢慢在屋里走着,这次受伤不轻,至今还未痊愈。
      “大哥!你可以下床啦!”徐庆进到屋里,看到卢方恢复神速,不由得喜上心头。
      “多亏你嫂子这位神医啊,要不我也没法好这么快。”卢方笑道。
      “真有你的嫂子!”徐庆佩服的看着卢大娘。
      “好啦,别捧啦,就差那么一点啊,神医就要变成寡妇啦!”卢大娘也笑道。
      “老爷,你的药熬好了,要不要端上来?”卢信在门口问道。
      “你先搁着吧,我待会儿喝。”卢方转向三兄弟道:“你们来得正好,咱们合计合计我们重整庄院的事。”
      “大哥,刚才我们哥仨正在商议重盖庄院的事,这几天我们就找个好的工匠来合计合计。”蒋平接口道。
      徐庆看着蒋平欲言又止,韩彰却也接口道:“是呀,这嫂子眼看就要生了,这少岛主的房间绝对不可等闲视之啊,一定要盖得气气派派的,嫂子啊你说对不对?”
      卢大嫂闻言笑道:“呦当家的,你瞧这一帮子好兄弟啊,孩子还没生呢,他们都已经先合计上了,好吧,你们快去!”
      “好的,大哥大嫂,我们走了!”韩彰蒋平转身就要走,徐庆在一旁憋不住了:“还是你们行哦!要是我啊早就说实话了!”
      卢方和卢大嫂一惊,转头看着不知所措的韩彰蒋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白玉堂呆坐在河流下游的一块大石上已经很久了,脑海中来来回回的画面,都是阿敏。开封城外的第一场对话,自己与哥哥们为了阿敏一时气愤而争吵出手,阿敏伤心而去,再也没有回来。。。与阿敏有关的场景一幕幕出现,让白玉堂的心里更加焦虑。
      不知又过了多久,白玉堂终于站起身来,神色黯然的准备继续寻找,却无意中发现河边草丛中有个东西在闪光,拾起一看,竟然是一块成色颇为不错的翠色玉佩。看着玉佩,白玉堂若有所思。
      庵堂中,阿敏抱着小宝跌跌撞撞来到佛堂,心慈师太仍然在佛案前闭目诵经。“师父。。。你的麦子。。。磨好了。。。”阿敏扶住香案喘息着。心慈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轻声道:“把孩子放在案台上。”阿敏一愣,随即将小宝小心地放在面前的香案上。“过来,跟着我拜佛。”心慈继续道。阿敏又是一愣,虽然不知道这心慈师太目的何在,但还是顺从的来到香案前,抬头看看前方的菩萨宝相庄严,屈膝跪了下去。
      “跟着我念,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阿敏闭口不语,心慈终于转过头看着阿敏:“你为什么不念啊?你成哑巴了?”
      阿敏无奈念道:“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心中却瞬息万转,这心慈到现在虽并未伤害自己和孩子,但是她行事怪异,又身怀武功,待在她的身边总是不妥,还是应该尽快离去的好。想到这里,阿敏咬牙站起身来,抱起香案上的小宝,便要向门外冲去。
      心慈这时又睁开眼睛,却并未起身,只是声音平静的问道:“你上哪儿去?”
      “我受不了了!我要去睡觉了!”
      “不许去!”心慈站起身,语气强硬起来。
      阿敏争辩道:“你救了我们的命,我帮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拜不拜佛是我的事情,我不想拜不行啊!”
      “我叫你拜你就拜!”心慈并不理会阿敏的争辩。
      阿敏上前一步看着面前的佛像大声问道:“好,我问你,你拜的是什么佛?”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心慈合掌敛目道。
      “你慈悲吗?!”阿敏瞪着心慈一字一顿的问道,“从我遇到你到现在,你一直不断地折磨我,你根本一点都不慈悲,亏你的法名还叫心慈,我看你根本是个魔鬼,是个罗刹!”阿敏说出这些话,转身就向庵外跑去,没料到心慈武功不低,转眼就追上了她,将她拦在寺门之外。
      “你要干什么?”心慈还是那波澜不惊的语气。
      “我要走!”
      “没有我的准许,你不能走。”心慈看着阿敏,神色自若。阿敏气结道:“我又没卖身给你,为什么不能走?!”
      “我不容许你带着这孩子去送死。因为你出了这个门,你跟孩子就会有杀身之祸。”
      阿敏闻言一惊,抱紧怀中的小宝试探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还不止这一些。”心慈看了看阿敏,阿敏果然急声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心慈走开两步,抬头看向天空,声音平缓深邃。“过去和未来。”
      “你知道这孩子是谁吗?”阿敏抱紧小宝,紧张的问道。
      心慈收回目光,看着阿敏道:“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阿敏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出家人心如明镜,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心慈缓声道。
      “哼,你怎么会心如明镜,你根本是心如蛇蝎!你只会折磨人!”阿敏瞪着心慈摇头道。

      心慈却微微一笑道:“这一点折磨算什么,你将来所受的折磨又何止这样的千百倍。你受不了现在,又如何受得了未来?”
      “原来。。。原来你是故意的。”阿敏语气稍缓,心慈继续道:“你的业障深重,在佛门能够消减一分,将来在红尘俗世就能够少一分。”
      “业障?”阿敏不解。
      “业障就是累世积下来的罪孽,都是要还的。”
      “所以你把我留下来,是因为你要继续折磨我?”阿敏好像有些明白心慈的用意了。
      “你为什么要当它是一种折磨,而不当它是一种磨练?就凭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又如何能够保护得了这个孩子?”心慈叹气道。
      阿敏想了想,似乎有些道理,但是为了小宝的安全还是硬起心肠道:“别以为你说的这些鬼鬼话话我就会相信你,谁知道你的心里面是怀的什么鬼胎。”
      心慈闻言看向阿敏,阿敏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过了好久,心慈又叹道:“你太辜负我对你的苦心了。”
      “苦心?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出家人有出家人修行的寺院,你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躲起来,谁知道你的目的何在啊?况且这一阵子我遇到太多人心险恶,我不会相信你!你的苦心我心领了,告辞!”阿敏迈步便走,却听见身后心慈道:“我在这儿,也是在躲我的业障。”“你也有业障?”阿敏忍不住转头问道。
      “凡人皆有业障,我又如何能免?”
      “那好啊,你也可以折磨你自己来消除业障,反正你有的是方法。。。”阿敏转过身抢白道,却一眼看到心慈撩起衣袖,小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疤痕,触目惊心。
      “所有的方法我都用尽了。”心慈看着手臂,语气依然平静,仿佛那疤痕不在自己身上。
      “那是什么啊?”阿敏脱口问道。
      “戒疤。每一个戒疤都是痛彻心扉,但是都消除不了我的业障。”说到这里,心慈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才带上了些许伤感和无奈。
      阿敏见她这样,心中生出不忍,轻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业障啊?”
      心慈抬头,目光充满痛苦,嘴唇颤抖着说道:“我前世杀了一个人,今生我的命必须要还给他。”
      阿敏看看心慈,又看看怀中的小宝,柔声道:“也许我应该要留下来,可是我有我要走的理由。”
      “你走了,也许我就可以躲过这一劫了。”心慈合掌垂目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阿敏看了心慈一眼,抱紧小宝转身离去。
      心慈注视着阿敏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修道难,修道难,一旦无常到,方知梦里人,万般带不去,只有业随身。阿弥陀佛。”

      树林里,阿敏抱着小宝一路跑着,却突然有一人飞身挡住了去路。阿敏抬头看清来人,不禁大惊失色,那黑衣红袍,不是涂善却又是谁?三名副将早已将后路截断,“看看这回谁来救你!”涂善阴笑着走近,阿敏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看着那柄长刀向自己身上劈来,却被一把剑横空一架,顿时歪向一边,贴着自己的身体堪堪划过。阿敏定下神来,才看清挡在她身前的正是那老尼心慈师太。
      。
      “师父!”阿敏唤道,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心慈却没空听她说下去,只是转头急道:“快走,这儿交给我了!”
      涂善早已看的不耐烦了,大喊着“你找死”挥刀劈了过来。心慈仗剑架住涂善的刀,涂善看见那剑却是一愣,“这把剑,好像在哪见过。。。”
      “不错,”心慈接到,“你是见过,因为你前世是被这把剑给杀死的,而我,就是杀你的人。”
      涂善又是一愣,随即瞪着心慈道:“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前世!”
      “你不懂我来告诉你。你前世死在这把剑下,我一直保留这把剑。难了前世,该来的就让它来吧。”心慈平静的说道。
      涂善却不再相信她所讲的话,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哼道:“原来是个疯尼姑,杀了你也不冤枉!”长刀一抬将心慈的剑荡开,心慈退后几步来到阿敏身边。“你快走!”
      “可是你。。。”阿敏看看心慈,面露忧色。“快走啊!”心慈皱眉催促道,话音未落,涂善的长刀又至。心慈挥剑挡住,看着涂善,却是向阿敏说道:“你别管我,他是我前世的业障,我欠他一条命!”
      “师父!”阿敏走开两步,回头看到心慈与涂善战在一处,刀光剑影,根本看不清到底谁占了上风。阿敏担心的喊了一声,心慈却只是催她快走,在涂善凌厉的刀风之下,却再也没有精力多说什么了。阿敏断了跺脚,转身便走,没料到没走出几步,涂善的三名副将又跟了上来,将阿敏的前路截住。
      阿敏抱紧小宝,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大喊:“救命啊!”不远处的心慈听到呼声,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转身用剑挑起一捧黄沙,借剑气将那沙推送出去,正中三名副将,三人立刻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心慈替阿敏解了燃眉之急,却无心思再顾及涂善,涂善有哪里肯放过这除去对手的大好时机,长刀一晃便向心慈小腹刺来。
      这一幕阿敏看的真真切切,不由得哀泣一声“师父!”心慈双手抓住涂善的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头大喊:“快走!!”
      为了太子不遭涂善的毒手,也为了心慈师太不会白白牺牲,阿敏最后看了心慈一眼,咬牙转身便跑。涂善岂会轻易放过她,没有一柱香的时候,阿敏又被涂善一伙人追上了。
      阿敏被涂善等人逼至一处崖边,涂善不怀好意的笑道:“敏姑娘,你是要自己跳下去,还是要本将军动手?”
      “涂善,你这样恣意杀人,难道就你就不怕得到报应?!”阿敏大声说道,但在涂善眼里,这不过是色厉内荏,垂死挣扎而已。“报应?哼哼哼哼。。。”涂善笑道,“老尼姑还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就全都说出来吧!”
      “人可欺,天不可欺,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逆天行事。。。”“你错了!”阿敏话未说完,便被涂善不耐烦的打断,“本将军是奉旨行事。”涂善拿过御赐的宝刀,径直伸到阿敏的眼前,面带得色:“你敢讲万岁不是天?本将军不是奉旨行事?”
      阿敏不由得退后两步,身后便是万丈悬崖,涂善仍旧阴笑着,刚要靠近逼阿敏跳崖,忽觉一道人影闪过,缓过神来时却看到阿敏的身前挡了一个人,这个人让自己数次头痛不已却根本无可奈何。
      “白玉堂!又是你!”涂善皱眉道。
      “你别咬牙切齿,这好似他们命不该绝。”白玉堂盯着涂善,嘴角微微上翘,送给涂善一个浅浅的嘲笑。
      涂善知道跟白玉堂逞口舌之快是最不明智的,遂二话不说接过长刀,直接攻了上来。
      “阿敏,快跑!”白玉堂也拔剑迎了上去,阿敏见识过白玉堂的武功,知道涂善等人不是他的对手,遂不再停留,一路顺着山崖向下跑去。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阿敏身后,身形轻灵得像只猫儿,正是与白玉堂分头寻找阿敏的展昭。
      “敏姑娘!你没死我太高兴了!”展昭惊喜的快走两步赶上阿敏,阿敏却并不理他,一张脸冷的像是冰块。
      “你还在怀疑展某?”展昭的热情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瞬间熄灭了,声音变得低沉了许多。
      “我不是怀疑,我是根本就不相信!”阿敏斜了展昭一眼,恨恨的说。
      “你要展某如何向你保证呢?”展昭仍旧不死心的问道。
      “你现在马上就离开,这就是最好的保证!”
      “你知道这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包大人还在等我们。。。”展昭皱眉道。
      “你不要拿包大人来压我!”阿敏不耐的打断,想起涂善刚刚的话,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些当官的只知奉旨行事,不明是非!”
      “敏姑娘。。。”展昭相劝阿敏,却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我说错了吗?”阿敏转头怒视展昭。
      “你当然错了。”展昭看着阿敏认真的说。阿敏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展昭追在后面道:“你可以骂尽天下的昏官,就是不能骂包大人。包大人一向只问是非,不畏强权。你若是想救回太子的话,除了相信包大人,你别无选择。”展昭顿了一顿,继续道:“敏姑娘,你是个聪明人。我若是跟涂善同流的话,我大可一剑刺死你,何必跟你多费唇舌?”
      阿敏低头想了想,展昭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现在已是自身难保,出了相信他也别无选择了,随抬头道:“好吧,我就姑且相信你这一次,不过我一定要跟白五爷说一声再走。”
      “白玉堂?你见过他?”展昭惊问道。
      阿敏点头道:“而且我还遇到涂善,是白五爷救我的。”
      展昭略一思考,向阿敏道:“敏姑娘,太子比谁都重要。我们不要等他了,我们快走吧。”

      另一边,白玉堂正跟涂善和他的三个副将混战不已,以一敌四并不见落下风,只是想要取胜脱身,也不是容易的事。正当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韩彰、徐庆、蒋平出现了,兄弟四人对付涂善等人是绰绰有余的,没一会儿便占了上风。
      “涂善,还要打吗?”韩彰瞪着涂善喊道。“我们几个没工夫陪你玩了!”蒋平也在一边喊道。“说得好!”韩彰话音未落,几枚火雷弹便在涂善四人面前炸开,一时间尘土飞扬烟雾弥漫,待到涂善冲出迷雾,却哪里还有白玉堂兄弟几人的影子?看看了寂静的四周,涂善不甘心的转身悻悻而去。
      看到涂善走远,藏身在灌木丛中的四人才现身出来。“你们都来啦,大哥呢?”白玉堂看向韩彰问道。
      “大哥没来。老五啊,你怎么跟涂善打起来的?”韩彰好奇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敏姑娘和太子。”
      “太子?”三人一齐看向白玉堂,每个人都面带惊喜。徐庆最心急,抢先问道:“太子找到啦?”
      白玉堂点头,随即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三人俱都开心的笑了,韩彰笑道:“先回去再说吧!”

      安静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俱都面色肃穆,每人或身上或发上都佩戴着白色的孝花。阿敏奇怪的看着周围的人,不明所以。展昭心中却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快走几步迎上一人问道:“请问,为什么每个人都戴孝?”
      “八贤王死了。”
      “什么!八贤王死了?!”展昭闻言震惊的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愣在那里。

      “你说展昭看见本王出巡?”阴暗的书房里,襄阳王眯着眼睛看向跪在面前的人,他的身边,谋士季高垂手而立,微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王爷。”窗户上透进的微光映亮了堂下人的脸孔,竟然是展昭找来调查幽冥天子的那个县令。
      “他还知道些什么吗?”襄阳王语气有些不悦。
      “没有,绝对没有了!”县令急忙否认。
      襄阳王脸色稍缓,道:“你继续把幽冥天子的事扩大散播出去,说得愈玄愈好。”
      “是!王爷!”
      “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
      待那县令走了以后,襄阳王看着一旁的季高皱眉道:“季先生,你说的时机,究竟是什么时候?本王等得好不耐烦。”
      季高微微一笑,拱手道:“王爷,请稍安勿躁。论时机,此其时也。”
      襄阳王闻言抬头道:“真的?”
      季高微微点头道:“王爷,如今八贤王一死,那包黑子又噤若寒蝉,你如果在此时进宫劝谏万岁,他一定会言听计从。”
      襄阳王大悦,挑眉道:“这么说是时候了?”
      “何止是时候,简直是天赐良机!”季高凑近襄阳王悄声说道。
      老谋深算的襄阳王想的却更多一些:“万一他不听我的,又便如何呢?”
      季高冷哼一声道:“王爷,有道是,无毒不丈夫!”
      襄阳王斜了季高一眼,随后也冷笑起来。“备轿!”

      御书房内,仁宗皇帝仍旧为八贤王的死而伤心不已,坐立难安。
      “启奏万岁,该用膳了。”大总管吴良轻轻走近奏道。
      “朕不饿,不想用,叫她们退下!”仁宗烦躁的挥手。
      “可是您已经好几天没吃了。。。”吴良试图规劝,却被仁宗不耐的大声呵止:“朕告诉你不饿,听到没有!还不快退下!”
      “奴才遵旨,奴才告退。”吴良忙不迭的连声应道,挥手带着两名宫女退下。
      “难到朕错了吗?难到朕真的错了吗?”仁宗来回踱步,心乱如麻,此时吴良再次奏道:“启奏万岁,襄阳王求见。”
      “他来做什么?”仁宗语气稍缓。
      “回万岁,襄阳王听说万岁您心情欠佳,特地进宫来向万岁您问安的。”
      “宣!”仁宗坐回椅子上挥手道。
      “臣赵德谋叩见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平身。皇叔进宫有什么事吗?”仁宗问道。
      襄阳王起身,垂手立于一旁道:“回万岁,臣听说万岁为了八王爷之死,悲伤过度,已有数日不进饮食,不理朝政。臣唯恐万岁龙体违和,故而特地前来问安。”
      仁宗叹道:“八贤王之死皆是朕之过错,朕真是后悔莫及啊。”
      襄阳王明知故问道:“万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仁宗摇头道:“朕心乱如麻,不想再提了。”
      襄阳王上前几步道:“万岁有什么难解之事,不妨说出来,臣可以代万岁分忧解愁。”襄阳王顿了一顿,若有所指的加重语气道:“如今皇室亲如万岁与臣的,已经不多了。”
      仁宗抬头看看襄阳王,无奈的点了点头。
      襄阳王趁热打铁问道:“万岁,八贤王是怎么死的?”
      仁宗再次叹气道:“是为了太子的事。”

      一家茶馆门口,阿敏将小宝交由一个刚生产的妇人喂奶,突然发现展昭一个人坐在一边,神色冷峻,一言不发。阿敏觉得有些奇怪,遂走上前笑问道:“展大人,你在想什么?”
      “想八贤王。”展昭答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低沉,“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死了。”
      阿敏看着展昭有些难过,不知该怎么劝解,走近两步道:“听说,他还是个忠良?”
      “他本来就是忠良!”展昭突然转头朝阿敏吼道,在阿敏眼中,展昭一向是个谦谦君子,那里见过他如此大声的说话,不知所措的退后一步,惊讶的看着展昭。
      展昭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着阿敏,语气真诚的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阿敏摇头表示没关系,展昭继续说道:“因为我在想八贤王会不会也是被人害死的。”
      阿敏回头看看正在那妇人怀中吃奶的小宝,语带惊讶的问道:“难道,他也是因为太子?”
      展昭还未回答,就听那妇人喊道:“哎,孩子吃饱了,快抱回去吧!”
      “哦!谢谢啊!”阿敏忙奔过去,接过孩子连声道谢。
      展昭随后上前将一小锭碎银交给那妇人,温声道:“这给你的孩子买糖吃。”看到她头上戴的孝花,展昭心念一动,问道:“你的孝花,可以给我吗?”
      “可以啊。”那妇人摘下孝花,轻轻别在展昭胸前。
      道谢之后,展昭向阿敏道:“我们走吧。”

      荒野的小路上,展昭带着阿敏向开封府的方向赶路。走在前面的展昭听到阿敏粗重的喘息声,停下脚步回头道:“你累了吧,要不要我帮你抱太子,替你换换手?”
      阿敏看看怀中的小宝,摇头道:“不用了,我累一点可以消业障。”
      “什么?”展昭不解。
      “没事。”阿敏边向前走变向展昭问道:“万岁爷他是不是真的只有八贤王一个叔叔?”
      “不,还有一个。”展昭答道。
      “在哪儿?是谁?”
      “在襄阳,所以被封为襄阳王。”
      “襄阳王。。。”

      “万岁,有这么大的事,微臣怎么都不知道呢?”御书房中,襄阳王还在一本正经的明知故问。
      “后宫丑事,朕如何能让它宣扬出去?”仁宗叹道。
      “万岁有没有考虑过其中有人阴谋陷害啊?”襄阳王试探道。
      “不可能!真不是说过吗,朕是亲眼看到的!”仁宗皱眉道,语气甚是肯定。
      襄阳王松了一口气道:“皇上看到葛青与兰妃私会,是在白天还是晚上?”
      “是在晚上。”
      “皇上当时距离牡丹亭有多远?”襄阳王又问道。
      “约摸一箭之地。”

      襄阳王点头道:“夜间观物,一箭之地,是否看得真切?”
      “他们两个,一个是朕的宠妃,,一个是禁军统领,单凭衣着朕就绝不会看错的!”仁宗甩袖道。
      “会不会有人巧扮葛青与兰妃,有意使皇上误认?”襄阳王此时心中已有了弃车保帅,杀人灭口的主意。
      仁宗闻言一惊:“果真如此。。。那目的。。。”
      “是借皇上的手杀葛青,或是,杀兰妃。。。”襄阳王顿了一顿,“也许,是杀太子。”
      仁宗震惊的瞪大眼睛:“那。。。会是谁呢?”
      襄阳王呵呵一笑道:“皇上回想一下,那天怎么会想到去御花园散步啊?”
      仁宗皱眉回想道:“那天,朕正在批阅奏章,十分疲倦。。。是太监总管吴良提议朕去御花园散散心。。。”
      “难道会是他?”襄阳王故意道。
      “你是说吴良?不会吧。。。”仁宗有些不敢相信。
      “万岁,人心难测啊。”襄阳王凑近说道。
      仁宗点头道:“好吧,就交给开封府包拯去办吧。”
      襄阳王忙道:“不!要把这件事交到开封府,恐怕弄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恐怕伤了万岁的脸面吧。”
      仁宗觉得也不无道理,问道:“那依皇叔之见?”
      襄阳王面露微笑道:“依微臣之见,不如将那奴才交与微臣密审,他若不是,安抚了事;他若真是,我们可以秘密审讯,不致张扬。”
      仁宗点头道:“好吧,这事就有劳皇叔了。”
      “臣遵旨!”襄阳王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拱手告退。
      出得门来,大总管吴良还在门外候着,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做一枚没用的棋子,弃到一边了。“王爷,如何?”吴良凑近襄阳王,面露讨好之色。
      “你做的很好。”襄阳王面无表情的说了这句话,便拂袖离去了。吴良笑了两声刚要离开,却猛的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同时一条黑布将他的眼睛蒙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奋力挣扎却毫无作用,最后被死死地捆了起来,四个人抬着他跟在了前面走出去的襄阳王身后。

      夜色已深,展昭和阿敏也到了一个小镇。在一处客栈门前,小二满面笑意的迎了出来。“两位客官好!”
      “给我两间上好的厢房。”展昭吩咐道。
      “有有有,两位里边请!”小二前面带路,将二人引至房间:“客官,您看这间房您满意吧?”
      “行。”展昭四处看看,感觉还可以,小二边开窗户边念叨:“隔壁那间房跟这间是一模一样的,您是不是就订这两间房啊?”
      这时窗外忽然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正是追赶而来的涂善四人。展昭背对窗户,没有发现四人,只是掏出一块碎银交给小二道:“这是打赏你的,没你事,下去吧。”
      小二看到银子眼睛都亮了,急忙接下,口中连声道谢,关门出去了。
      展昭走到阿敏身边道:“敏姑娘,早点歇着吧,明天一早我们赶路,晚上就可以到开封了。”阿敏点头,展昭打开房门刚要出去,却发现门口站着的人赫然就是涂善。展昭一愣,涂善早已走进屋来。阿敏惊恐的站起身来:“涂善?”
      涂善阴笑着走近阿敏,不怀好意的说道:“展昭,你总算把她给带来了。”
      阿敏闻言又惊又怒,看着展昭咬牙切齿道:“展昭!你!”

      展昭急忙解释道:“敏姑娘,你误会了。。。”
      涂善却打断展昭道:“展护卫,人都已经在我们的手上,你还跟她解释什么?”展昭看着阿敏和涂善,百口莫辩。涂善不等展昭再开口解释,看着阿敏道:“你就乖乖的受死吧!”
      展昭索性不再解释,只是将阿敏拉到自己身后,看着涂善道:“涂善,有展某在,你休想动她!”
      “你想跟我争功?哼,好,我倒要看看谁争得过谁!”涂善眯起眼睛,看着展昭,话却分明是说给阿敏听的。
      展昭一边要护着阿敏和小宝,一边还要应付涂善和他的三个副将,有些力不从心,只能举剑架开长刀,拉着阿敏跑出了客栈。涂善又岂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持刀便追了上去。
      阿敏本就没有武功,跑得很慢,又抱着孩子,即使有展昭拉着,也是没跑几步便被涂善追了上来。涂善轻功也是不弱,纵身跃起后脚尖顺便在一个副将手腕上踢了一脚,那副将手中的刀脱手而出,直向阿敏飞来。展昭来不及多想,将阿敏扯在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挡,那长刀划过展昭的手臂之后,来势不减,,还是划伤了阿敏的小腿。阿敏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展昭此时手臂上已是血流如注,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看着受伤的阿敏急声道:“敏姑娘!”
      涂善这时已经落在二人前方,转身走近,满面是戏谑的笑意:“展昭,你这是何苦呢?就算皇上要升你的官,你也用不着拿命来拼。”
      展昭站直身子,额上冷汗渐现。“你少废话,只要我不死,你的阴谋休想得逞!”话音未落,便眉头微皱一声冷哼,看起来受伤不轻。
      涂善见状更加得意的笑道:“哼!强弩之末也敢口出狂言!好,我就成全你!”涂善挥手,三名副将冲向展昭和阿敏,二人性命就在旦夕!
      转机却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身影如流星赶月般飞身挡在展昭和阿敏面前,只几剑便将三名酒囊饭袋的副将打发了。韩彰徐庆和蒋平随后赶到,韩彰伸手扔出两枚火雷弹,众人扶起阿敏,趁着烟雾还未散去,迅速离开了。
      涂善对这烟雾无可奈何,只能等着它们慢慢消散。“追!”涂善咬牙切齿道。
      追至一处树林,却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月光下这人长身而立,傲视众人,星眸剑眉,不是展昭却又是谁?
      “展昭,你让开。”涂善急切的想要追到太子,也知道此时的展昭身受重伤,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何况自己还带了这么多的手下。
      展昭面对众人却丝毫不买帐,怒视涂善道:“只要展某不死,你休想得到太子!”
      涂善身边早有副将将他的长刀递上,涂善接过,冷声吩咐道:“你们给我去追太子!”众人飞身而起,向远处掠去,展昭想要阻挡,怎奈对方人数众多,自己又重伤在身,行动不便,终是让他们冲了过去。展昭还待追去,涂善却在身后一刀劈来,展昭不得已转身招架,与涂善战在一处。
      鲜红的血从展昭右手臂的伤口涌出,洒在泥土中瞬息不见,森冷的月光下,他的脸色愈加苍白了。

      涂善手下的副将们追至半路,又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那人转过身来,赫然是穿山鼠徐庆。
      徐庆举起手中大锤笑道:“你们有种过来啊,我不打扁你们我就不叫穿山鼠徐庆!”

      另一边,展昭一直在奋力拖住涂善,虽然他的眼前已经一阵阵的发黑,双脚也像灌了铅般的渐渐沉重,可他还是拼尽全力,只为能给阿敏等人留下更多的时间逃生。
      涂善原本以为展昭受伤如此之重,应该很好解决,没想到他竟然能坚持这么久而不倒下,让涂善微微有些急躁了。
      涂善不得已用上了十成功力,猛一挥手,长刀脱手而出,直奔展昭而来。展昭奋力持剑格开,手臂上的伤口却是又被来势凶猛的长刀震裂了些。那刀被展昭一格,却并未飞出,而是转了个圈子又向展昭袭来,展昭已无力再挡,只得勉强提起内力纵身跃起躲避,那刀却像长了眼睛一般直追展昭而来,展昭无奈,在空中反手一剑挡住了刀锋,而勉强提起的那一股内息却再也撑不住了,只能落下地来,涂善又岂能放过这个好机会,趁展昭忙于应付那柄飞刀之时,纵身跃起,用尽全力的一脚结结实实踢在展昭后心!
      涂善轻轻落下,正好接住同时落下来的长刀,冷笑着转过身来。展昭又挨了这重重一击,已是无力再战,单膝跪倒,俯身一口鲜血喷出,只能用剑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那剑上满是鲜血,顺着剑锋蜿蜒而下,看来竟是从展昭的手臂上流出的。鲜红的血,泛着冷光的三尺青峰,映着展昭苍白如纸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凄然。
      涂善虽伤了展昭,却还碍于皇上,不敢杀他,只是咬牙道:“展昭,咱们这笔账,留着皇上面前再算!”随后一甩衣袍,转身走掉。
      展昭怒视着涂善的背影,奋力想要站起身来,却是试了几次才勉强成功。因为担心阿敏和太子的安危,展昭顾不上包扎伤口和调整内息,继续沿着小路向前追去。

      徐庆一个人对付五名官兵,勉强占个上风,涂善这时却已经追上,趁着徐庆混战之时,一脚便将他踢倒在地,随后一柄长刀便架在他的颈上。
      “带走!”涂善冷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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