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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这年代流行冷兵器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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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这年代流行冷兵器吗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在感受到因宴且安试探地雷是否哑着,蓄足力气远远抛出拳头般大石块,而引起的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后,众人捂着耳朵齐齐吞了口口水。
这一路,众人的心在嗓子眼就没下来过,宴且安操控着无人机仔细避开雷点,俞景从跟在她半步之后,孔期愈,王而尔与王阿酥依次在后跟着,没人敢发出一星半点的声响,静默到仿佛连周围偶尔划过一只飞鸟,翅膀所带动的振空声也清晰可闻。
终于在日头最毒辣的时候,他们看到一条小路,泥土小路。
撑着一口气,众人在踏上那条小路时,长长呼了一口气,孔期愈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王而尔后背一片湿濡,不自觉张着嘴沉沉深呼吸,没力气再牵着王阿酥,王阿酥随即垂着被捏红的双手,似是忽然反应过来,张大嘴嚎啕大哭起来,王而尔一手撑着膝,一手掩着面,表情似哭是笑。
宴且安远离几人寻到一棵树,靠着树根坐下,心里的烦躁再次升腾。
面前忽然出现一只被打开的水瓶,拿瓶的手修长,骨节分明,手指微微翘,是许多手控小姑娘的偏爱,可这手此时正微微不受控地颤抖,宴且安知道这是过度紧张之后身体的自主反应,也懒得嘲笑,这群人没有像之前的雇主一样大呼小叫给自己添麻烦,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没有喝那瓶水,烦躁地将之以手挡去一旁。
所以晴姐平时不愿给她派耗时久的大活,宴且安心情容易烦躁,虽然不会迁之于人,也不会影响工作,但这些主雇金尊玉贵哪个是好相与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宴且安就气不打一处来,投诉似雪花纷纷扬扬。
宴且安的回应只有一句话:“这说明他们活着回来了。”
晴姐也知这不能全怪宴且安,她甚至比手上大多数伙计都好用,可客源更重要,这注定宴且安成不了一张大王牌,只能是一张小王。原以为这次只是去深山老林里捞一个富二代,所以委派她过来,要是晴姐知道雇主来这么一出,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如果可以,她怕是早就一个电话追过来,嘱咐宴且安做好表情管理了。
众人平复心情,围着大树席地而坐,机械地补充能量,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后悔走这么一出,而宴且安早就攀上树梢躲清净去了。
宴且安靠在树杈上冷眼瞧着底下一群人,心底那股子烦躁慢慢平缓,蓦然对上俞景直戳戳的目光。
静默一瞬,她跳下落地,捡起背包:“我去前面探探路,十分钟之后出发。”
说是探路,宴且安的身影消失在树丛后,就躺在地上假寐,她决定早些结束这趟行程,事情的发展让她不适,可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说她也想找到那户人家询问来历。
俞景从比平时沉默了些,不为别的,为离买下宴且安的五天时间,还剩两天半,思虑半晌,他微微跛着脚追上走在前方的宴且安,摘下腕上的表递给她。
宴且安只觉得这表的绿色挺好看。
俞景从强行将手表塞到宴且安手中:“再买你五天。”
他并不是怕宴且安不能带他回去,但他真的觉得,必要时候宴且安会丢下他们跑路。
宴且安扬手将手表丢回给俞景从:“想屁吃呢,超时翻倍。”
“你们公司真的不是什么黑店吗?”
“天上地下,杀人放火,你说呢?”
俞景从倒也不恼:“来钱挺快,算我一个。”
宴且安不耐烦了:“话太密,容易死。”
俞景从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如果不是跛着脚,自有一番风流倜傥,可这副样子只惹得宴且安无故心烦。
“俞老板,你以为我们在什么地方,安分一点,让大家都活着出去。”
俞景从浑不在意:“不是有你呢么。”
宴且安斜着眸子打量他:“俞景从,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这不清不楚的话让俞景从一怔。
宴且安不再说话,继续向前探路,孔期愈像是察觉了什么,撵上俞景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俞家老大,你没事别烦阿宴,没看见她面色都不好吗。”
俞景从罕见地挠挠额头:“这不是逗她乐呢么。”
孔期愈翻个白眼摇摇头:“傻*。”
王而尔看着形势,自觉目前团队和谐十分重要,且还等着俞景从家的小势力帮自己安身立命呢,可不能让他折在这,于是追上俞景从:“俞老板,其实从前天你们找到村里,安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让她省些心力吧,咱们才好安全出去。”
俞景从倒是不知道,王而尔这么个滑似泥鳅的人,如何如此信服宴且安,更不知道宴且安每晚都在守夜,其实他不以为然,他可不觉得宴且安这时的状态是疲累,明显只是烦躁而已。
宴且安并不知自己身后已经上演了这么一出,也不知俞景从对她面无表情下的掩饰,有独到而准确的理解,她只觉得,四周安静的不像话。
坟头林立的荒野都不应该这么安静。
众人早已远远看见旧村的屋顶,那屋顶可不像是他人口中所说凄苦。
她更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这如芒在背的怪异感觉却使她平静下来。
宴且安举掌示意,想要警示众人,却听一声尖锐厉啸破空而来,宴且安瞬时翻身滚开,一只箭矢稳稳扎进她面前的土地,入地三分。
不及反应,宴且安一边压眉凝目向箭矢射来的方向望去,一边后脚踏地发力,如游隼矮冲,猫着身子迅速折返奔去。
此时几人也发觉不对,走在最前的孔期愈正惊慌不安地蹲在地上四处张望,下意识想呼叫又及时捂住嘴巴。
不及几人反应,那箭矢破空的声音连续追来,孔期愈看见宴且安迎面跑来,勉强扶膝站起,十步距离,一息之间,已被她一手捞进臂弯,巨大的冲力如同巨锤抡来,使得孔期愈脚下急退,下意识弓起背屏住呼吸对抗一瞬间的闷痛。
宴且安不忘将孔期愈掉个头,钳住小臂继续向后奔去,后方有一片茂密高阔的树丛,足以供几人暂时躲避。
孔期愈忽的身子一歪,被宴且安卷走的瞬间,一只箭矢贴着她的额角刺过,眼睛下意识地极速闭拢,还是感受到一股热流在眼皮处流淌。
刹那间的变故,使得几人如临大敌,阿酥毕竟是个小姑娘,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所有情况发生,被王而尔一把捞起,捂住嘴翻身滚进道路一旁的茂密树丛。
他想扯过俞景从的胳膊一齐躲避,俞景从却猫着身子向前跑去,如此失之交臂。
宴且安大致判断了对方的方位却无奈在自己的镖程之外,饶是如此,依旧腾出右手向对方甩了一枚刀过去,这一番打岔,对方的节奏被打乱,她正准备带孔期愈翻身进树丛隐藏,却眼睁睁看着俞景从堪堪擦过王而尔朝自己跑来。
不管心里如何将对方骂个狗血淋头,还是急急道声:“护住头!”便一手将孔期愈推进树丛,脚下加速向俞景从急奔,却不料俞景从仿佛早有准备,比她更快,抓住宴且安的手臂便将人带进树丛。
宴且安带着俞景从翻滚后迅速稳住身形一动不动,她没有生气,因为就在她推开孔期愈,被俞景从一把扯过的瞬间,一只箭矢从反方向刺来,贴着宴且安的上臂斜剌而过。
对方不止一个人。
如果不是俞景从扯了一把,那只箭会钉的更准一些。
俞景从不懂就问:“这年代还流行冷兵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