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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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我把自己碗洗了就回自己房间，舒小竹还在那儿慢腾腾吃着饭，看着电视。
很多时候，我觉得舒小竹特别像我，像七岁之前的我，不过她比我幸运，她从两岁起就被舒家领养，小我三岁。
我的房间在二楼，隔壁就是舒凡屋子曾经也是我的，在我七岁被他带回家，我就一直和他睡一起，等到我上初中，我两就分开住了。
这屋子只有寒暑假才会被住，其实分不分开住也没多大意义。
舒凡又不总是回来，而我不回来就没地方住，我堂叔家没我住的地方，他家灾后重建的屋子有两间，他们一间我堂妹一间，小时候可以住一起，长大了就不行了。
至于我奶家，现在依旧是一片废墟。
我进门后就控制不住自己身体，慢慢靠着门滑倒在地上。
到现在舒凡她姐的话依旧在耳侧回响。
她说：小铭，你还小，马上就要高三了，你的未来刚刚开始，应该多去外面看看。舒凡他明年会申请去国外做交换生，他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在我们这种家庭他的选择很广，犯错成本小。而你不一样，小铭，你得慎重考虑你每一次的选择。
是啊，我和舒凡不一样。
也是今天我才知道，舒凡要出国。
他从来没跟我提过。
自从他读大学，我们就很少见面，以前虽不在一个年级，也是同一个学校，寒暑假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在一块。
现在不同了，我们半年没见过面，就连这次回老家也是因为她姐到乡村支教，不然他不会回来。
我在地上坐到腿发麻，才起来去浴室洗澡，几乎粗暴地脱掉身上脏掉的衬衣，我已经忍受它很久了。
洗完澡，我就躺床上睡觉，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时间已经晚上八点，我隔着阳台看院子，舒凡他姐的车不在，看来他们还没回来。
也许今晚都不会回来了。
不过我手机信息栏很干净，也许舒凡会回来也不一定。
我正瞎想着，舒小竹叫我吃饭，告诉我舒凡他姐打电话说他们今天不回来了。我寻思她这点掐的挺准，我醒了她刚巧就来。
晚饭也很简单，中午饭再次加热回锅一把。
吃着饭，舒小竹又开始看动画片，我猜她肯定看了一天，舒凡不在没人会阻止她。
我洗了碗回房间继续盯着手机，可是两个小时过去，依旧没有一条信息。
放假时我一般十点睡觉，舒凡知道的。现在十点半了。
我放弃了，熄灯睡觉。
凌晨三点我被汽车轰鸣声吵醒了，可这不是舒凡他姐车子的声音，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人在摸我额头，意识到这点，我猛的一下惊醒。
然后听见了舒凡的声音。
“啧，弄醒你啦。”他把灯打开，仔细看看我，又摸了摸我额头后，把灯关了，“你接着睡你的，我去隔壁了啊”。
“你干嘛呀！”我怒斥他。
也许我刚醒，声音带着点嘶哑绵软。他以为我在询问他，也不急着走了，走过来蹲在我床头凑近我脑袋说话。
“看你发烧没，你每次一哭晚上就得发烧。”
我七岁以前是会这样，可能是体质原因，但我现在17岁了。
“哦。”我勉强接受这个解释，同时把刚刚心里隐秘的欣喜藏起来。
舒凡低头把脸放我枕头边儿上，低声问：“生气了？”
“不是我非要回这么晚的，我今儿去市里遇见大飞，大飞你记得不，你小时候给你买了个玩具车。”
他这话说的，就像那个大飞跟我差了一辈儿，在我小时候抱过我一样。明明也只是大我两岁。
黑暗里，他看不见我白眼，所以他继续说：“然后他组了个局拉了些人，我们就去玩了下，喝了点酒，我直接睡了，结果睡懵了，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所以回来晚了。”
他在解释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昨晚的怨气早没了，这会儿更是连最后一点刺儿也没了。
“喝酒了就别开车，不安全。”他应该是开那个什么大飞的车回来的。
“没开，大飞他助理开车。”
“那这么晚开车也不安全，以后这么晚你直接在外面睡吧。”
“不行，那包间沙发睡不舒服。”
“你可以去酒店睡。”我建议道。
“不行，我心里装着事儿，睡不踏实。”舒凡蹭着我枕头，摇头。
他好烦，也许是喝了酒，他的话题一起来就停不下来，换成平时他见我睡觉都不会把灯打开还在我床边絮絮叨叨。
“哎，你别说，大飞那小子两年没见直接变经理了，还有助理了，他当初直接借他爸钱去……”
我翻个身懒得听什么大飞小飞创业史。
他自己可能也察觉我不爱听，便停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两道呼吸声交错起伏，这声音很催眠我本来就困，控制不住闭上眼想睡。
“哎，你今儿白天为什么哭？”
冷不丁他一出声，我又被吵醒。
“眼睛进沙子了！”我烦躁的踢了下被子。
舒凡一本正经传授经验：“进沙子了？那你别揉，越揉越痛。你得低着头使劲儿眨，它才能出来。你不能揉。”
“没揉！”困意汹涌澎湃，听他喋喋不休我开始不耐烦。
“……”舒凡沉默一下，我以为他就此打住，没想到他又十分肯定说，“不，你肯定揉了，你都哭了。”
“都说了没揉。”
“你揉了。”
“没有！”
“你有。”
争论两回合我突然醒悟，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醉鬼讨论我揉没揉那根本不存在的沙子，我拉过被子盖住头，任凭他说什么也不理他。
说了一会儿，房间里安静下来，现在太晚了，我想劝他去睡觉，不然明早他准头疼。
还没开口就听见他说：“哎，你白天为什么哭？”
我忍无可忍啪一声按开房间的灯：“你到底想干嘛！”
他双手撑着站起来，微微弯腰凑到我面前，抬手摸我眼眶：“还说没揉，眼睛都红了。”
“我他妈没揉！”
“好，好，没揉没揉，别哭了。”舒凡手指不停擦我不存在的眼泪，擦着擦着干脆搂着我拍我背，跟小时候一样，“别哭了，你想吃哈，哥给你买，巧克力……”
“傻逼！”这么多年就知道买巧克力。
我被抱着也没挣开，趁他醉了，把脸埋在他颈窝磨蹭着，都有点舍不得放开他。
这晚他是和我一起睡得，他说大飞和他助理睡了他的床，他过去再睡，三男的躺不下。
他好像忘了家里有客房，不过我也没提醒他。
等他洗完澡，我两就关灯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