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很烦人》黑白交界

4、第 4 章

　　早晨阳光刺得我睁开眼，舒凡还在还在睡，他手搂着我腰，我不方便动，也不想动，就看着他的脸。

　　这张脸结合了他爸妈优点，帅气阳光，嘴唇很红润有些厚，我慢慢探过头去，等回过神，唇上软软的触感提醒我，越界了。

　　我连忙退开，一抬眼对上舒凡半睁的眼睛。

　　我一下慌了，差点跳起来。

　　“几点了？”他揉着眼睛，一副困倦模样，好像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八、八点不到，你继续睡。”我拼命让自己看起来很冷静，“我先起床了，我作业还没写。”

　　“嗯？我怎么睡你这儿了？”他眼睛瞟了下四周环境，然后又倒在床上，“你等下我，我也起，我给你做个早饭……”

　　说完他就闭眼睡着了，听他毫无异常的语气，应该是没发现我刚刚亲他。

　　我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心跳才后知后觉使劲跳着。

　　我穿着衣服急匆匆下楼，生怕他反应过来。

　　那一天我总感觉有谁在盯着我瞧，十分不自在。

　　我推测这股视线可能来自于那个什么大飞，他这会儿正盯着我看呢。

　　舒凡中午起来做了个早午饭，舒小竹一大早就出门了，于是我、大飞、还有大飞他助理就聚在一起吃午饭。

　　舒凡蒸了螃蟹，也许是对我小时候生吞螃蟹的阴影，他很喜欢做螃蟹给我吃。

　　我吃着他给我剥的蟹肉，面无表情看着对面盯着我的大飞。

　　“看什么，想吃自己剥。”舒凡发现他盯着我，很护食的夹起蟹肉直接塞我嘴里。

　　大飞嘴角一抽，表情更加一言难尽，看看我看看舒凡，最后让他助理给他剥了只蟹。

　　吃完饭，大飞总是凑到舒凡身边想说什么，联想他刚刚盯着我看那诧异的眼神，我觉得他可能察觉出什么，也许是我眼神太露骨，也许是我动作间暴露我对舒凡的想法。

　　啊，好烦，我不能让他单独和舒凡说什么，至少今天不行，我还是不能确定早上我亲舒凡时他醒没醒，我不敢赌。

　　舒凡到没什么异常，该干嘛干嘛，洗完碗就和大飞坐沙发上打游戏，聊着我不懂的话题，我只会学习看书，坐在他们旁边显得格格不入。

　　正走神，他们的话题已经变到了舒凡女朋友这件事上。

　　我猛的转头看向舒凡。

　　“你和赵嘉婷在一起了吧，不请兄弟吃顿饭说不过去啊。”大飞一边说一边看我。

　　我没心思理他，我也知道他在观察我表情，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脑子里嗡嗡炸响，直愣愣盯着舒凡嘴唇。

　　“艹，八字没一撇呢。”舒凡笑着，那种少女怀春一样的笑。他还拿脚踹大飞，像是恼羞成怒。

　　好烦，看着他这样笑，好烦。

　　我蹭一下站起来，我突然想起这次他不回来的原因，是要帮同学弄课题，前几天晚上两人隔着电话聊天到深夜，声音愉悦的隔着阳台飘进我耳朵。

　　当时还纳闷谁给他打电话聊这么久，此刻才明白。我好像是潮湿阴暗下水道里爬行的灰色老鼠，贪婪卑劣又恶心。

　　随着我起身，客厅突然安静，两道目光游走在我身上，我无知无觉，径直上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下午大飞上来敲了我房间门，我开门放他进来，他打量一下我房间，随意的坐在我床上，好像这屋子是他的一样，我只是个借住的。

　　“白……白铭是吧。”

　　我的名字很难记吗，我看着他没说话。

　　“凡儿家资助你几年了？”见我不应声，他自顾自接道，“七岁开始你就住他家了吧，十年啊，养条狗也应该养熟了吧。”

　　除了舒凡，别人对我说什么都不会影响我，我还会反击：“只有野狗才会在别人家里乱叫。”

　　“呵，你家？”他一点不在意被比作什么，甚至还笑了笑，“收好你龌龊的心思，你这种装纯白莲花我见多了。”

　　“你……”

　　“舒伯伯知道吗？他养了条觊觎他儿子的白眼狼。”他忽然逼近我，压低声音问。

　　我不说话了，他说的对，比起舒凡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我更怕舒爸爸知道，他曾经还想收我做干儿子呢。

　　他说完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用脚抵在我房间门出去了，甚至都懒得用手开个门。

　　“你怎么在铭儿屋子里？”他没想到舒凡居然在门外，我也没想到，但我们都不约而同略过这个问题。

　　“我晚上想喝山鸡菌汤。”我朝舒凡说。

　　果然他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那要炖好几个小时，太麻烦了，换一个。”

　　“我想喝山鸡菌汤。”我余光瞟他，重复道。

　　“嘶，行吧行吧，你别那样看我。”舒凡骂骂喋喋去了厨房，边走边说菌汤难做，期望我改变主意。

　　我当然没改变主意，我此刻竭力控制自己不上去揍大飞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舒家人可以指责我骂我，他凭什么，凭他小时候尿床舒凡帮他背过锅吗？

　　“你倒是会拿捏他。”大飞眯着眼看我。

　　“关你什么事，你别是暗恋舒凡吧。”我恶意猜测他俩的关系。

　　“你他妈说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恶心。”大飞退开两步，好像我跟什么细菌一样。

　　我俩不欢而散，直到晚饭结束，舒凡皱着眉头，疑惑的眼神在我俩身上巡逡。

　　晚饭后，舒凡例行去散步，大飞以酒醉头疼为由呆在屋子里，舒小竹打电话回来说住同学家，舒凡他姐说在市里有事不回来了。

　　于是在大飞助理和我之间，舒凡硬是拽着我去马上遛弯。

　　我觉得他应该是有话跟我说，果不其然他问我：“铭儿，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在强调女孩子三个字。

　　“怎么？”

　　“那个我也不是不支持早恋啊，但是你现在快高三，咱们先缓缓，等大学再说？”他停下来转到我跟前，低着头与我对视。

　　我眼神游移，我怕对上那双眼睛就忍不住暴露自己内心。

　　他捧着我脸，强迫我转过头：“听见了吗，就算有喜欢的女孩子也不能早恋。”

　　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跟普通家长一样，担心孩子早恋问题，明明他当年读高中也收过那么多情书。

　　我扬起嘴角，有些恶意的问：“那和男孩子能早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