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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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昭音反应极快，御剑加速冲向宣白，带着他往东方飞去。
宣白很快也回过神来，原先她曾跟他说这个世界并非真实世界，而是某人搭的一个戏台子，他只是半信半疑，如今亲眼看到掌门变成傀儡、群山整个崩塌，他彻底信了。
“你要去哪儿？。”他反手揽住她的腰肢，“我带你去。”
“度春门。”
见她收好化雨剑，宣白默想度春门所处位置，抬手破虚。
一瞬黑暗闪过，出现在孔昭音面前的是幽邃宫殿的大门，元山的波动还没影响到这里，宫殿中设了重重纱帷，隐约可见里面的陈设和舞动的倩影。
有朦朦胧胧的杯盏交碰声和嬉笑声从内传出，孔昭音有点嫌弃地啧了一声，而后抬脚往里迈，想了想，又提醒道：
“里面可能有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你做好心理准备。”
“嗯。”
宣白跟在她身侧，早已闭上眼，靠神识分辨方向就够了。
只是越往里走，孔昭音越觉得不对——那娇俏魅惑的笑声，怎么有点像年轻男子的……
眼前忽然被遮住，孔昭音刚要反抗，就听宣白低声在她耳畔道：“果真不堪入目，你不能看。”
其实她理论知识多，实践经验很少，这时却偏摆出不屑的口气：“又不是没见过，小场面。”
想了想神识探到的那些男人，五六个人凑不出一身完整的衣物，宣白还是选择帮孔昭音捂着眼。
“你你你你，你们怎么闯过来了！！”
绿绸平时荒于修炼，前两天刚刚升到淬骨七重，她自觉很不容易，因而便放纵了两三日。
不成想放松得好好的，忽然有讨厌的人闯过来了，她还没有发现！
绿绸又慌又恼：“不许告诉韩大哥！否则我娘不会放过你们！”
二人根本没管她说了什么，眼上覆着温度，孔昭音起初有点不自在，很快就适应得很好，也没想着拨开，问宣白：
“这儿就晏二一个？”
“嗯。”
“我们去找晏门主。”
“好。”
“不许叫我晏二！！！”
无人理会绿绸的愤怒，修为又比不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瞬间消失在殿内。
早年与晏花久有一面之缘，宣白靠着模糊的印象默想，破虚之后出现在一扇封闭的雕花木门前。
孔昭音伸手推了推，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如波浪般袭来，房檐开始往下掉碎瓦砾——显然不是她造成的，而是世界塌陷已经波及到这儿。
放出神识探查后，宣白发现形势不容乐观：“度春门以北百里开外……全是妖魔。”
百里开外的情况都能探到？
孔昭音知道他强，但现在才意识到他强得离谱。这样的人，原著中没出场还可以理解为是被天道箴言束缚，最后怎么会把全身修为给了韩知雩做嫁衣呢？
她问：“你以前对韩知雩感官如何？”
“只知是派内新起雏凤。”宣白不想提他，转道，“门上有结界，要开么？”
孔昭音点头，方才纹丝不动的大门便如被微风吹动般，缓缓打开。
天光乍泄入室内，照亮晏花久略显惊愕的倩容。她半跪于床榻前，榻上躺的是失去意识的红绡，与一截手臂粗细的白木。
第一眼孔昭音便认出，那截白木就是她此前想要的衡木。果然如她所料，晏花久打算借横木之力，将她的某位女儿送回现世。
但她在实施的过程中似乎遇到了某些阻碍，形容看着有些狼狈。
地面已经出现裂隙，孔昭音背着手悠闲地跨过裂隙，对她道：“知道为什么不成功吗？”
纵有不甘，晏花久只能追问：“为何？”
“你以为幕后人偷偷摸摸将大量异世灵魂拘在此界，是被天道容许的么？他有能力将我们带过来，自然也有能力抹除一切证据，好逍遥享受他所图谋的果实。”
晏花久脸色更白：“他设了结界？”
“不止如此，此界崩塌之后，外边是无数等着进食的妖魔。”
闻言晏花久忍不住捏拳捶了下床檐，眼看这个小房间已经摇摇欲坠，她只好带着被自己下药迷昏的红绡飞出室外。
“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孔昭音耸肩，“现在幕后人看着已经失去耐心，不想等果实成熟，而是直接砍树了。”
“他为何……”晏花久瞥了她一眼，“你做的？”
“是啊。”
她脸上坦然，其实有些心虚。
原本她想幕后之人如此在意剧情，而且在派出系统后还不管不顾地一直修正剧情，说明这出戏已经不能再重演，必须一遍过才能得到对方想要的结果——这是那人能够把握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计划以搞破坏的方式来将幕后之人逼出来，以此中断剧情，找到离开此界的突破口。不成想那人竟然宁愿让所有谋划功亏一篑，也不愿现身。
不知道幕后人是谁，不知道他的图谋，就很难下手。
见她淡定如常，晏花久以为她本就是想以卵击石，用性命换一个对方无法如愿的结果，骂了句“疯子”，带着红绡去找绿绸了。
被骂后，宣白想说话，孔昭音拉住他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此界物质都在慢慢化作虚无，我们的躯体恐怕也快了。”
届时，他们只能作为魂体存在于这片昏暗中，和应当同样是魂体的妖魔厮杀搏斗。
果然，不过半柱香时间，入目所见皆为空旷，原先的山石楼台甚至流水尘埃都消失不见，重新归无。
在世界外头，原来是个更大的空间，游荡着许多之前被封魔印挡在外面的妖魔魂体。
没了封魔印，渺茫的空间里只有无数莹白的魂体在与妖魔厮杀，不见鲜血，唯闻嘶吼。魂体一旦被毁，就再无重生之机。
有修士不敌妖魔，魂体被妖魔咬下一片，发出痛苦的喊叫，宣白记忆里从未见过此等惨剧，但心头却涌上熟悉的哀恸和愤怒。
他瞬间放出全部威压，磅礴的灵力如潮水瞬间袭裹所有魂体，无论修士还是妖魔，都被压制得一时难以活动。
又如细浪淘沙般，他操纵着灵力将能感受到的所有魂体拉到以自己为圆心的小圆内，张开结界，将妖魔挡在外面。
或许宣白比设计这个世界的幕后人还要强。
孔昭音冒出这个念头时，发现宣白全身心维持着盘坐结印的姿势，源源不断输出灵力去保持巨大的结界。抵抗妖魔侵袭，已经花费了他大部分精力。
就算他再强，不想办法破局的话，最终还是会被困死在此地。
目前结界内魂体大概有上万个，除去普通人，练气期以上修士恐怕仅一两千人。外界密密麻麻的妖魔不知有多少，硬碰硬不是良策。
最关键的是要打碎这个不知名空间，存活下来的魂体才能回到自己原身，或者投入轮回。
“孔道友！请留步！”一道焦急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赵星辰扛着把大剑“飘”过来，“你见着拒尘没有？”
叶拒尘？孔昭音摇头：“我最后一次见她是在元山派大殿里。”
可能是被莫许风或者宣白拉去的，她只在叶拒尘出声反驳掌门后看了她几眼，之后便没有注意了。
听到她的回答，赵星辰便急忙往其他方向找叶拒尘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