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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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总管堂烧香是很快的，连川从前也进去看过，里面主要供奉的就是被叫做总管爷爷的尊神。
这位总管爷爷据说姓金，本地人称其为金七爷，生前对当地漕运有功，据说还曾倾家荡产赔偿巨浪造成的粮食损失。当地人敬佩起为人，在他死后便自发的祭祀起来。
江南多河，从前陆路不发达的时候，百姓们出行多要靠水运船舶。因此，随着时间推移，金七总管渐渐地成为了江南区域的水神。
连川小时候听奶奶说起过不少金七爷显灵的故事。虽然是水神，但当地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爱去总管堂拜拜，求个心安。
在殿内摆好后，几人就拿着香烛和叠好的元宝出来烧。烧完这些，今天的祭祀也差不多结束了。
果然，他就听到奶奶提点几人：“回家还要在祭家堂，怎么弄，你们家里老人都懂。”
祭家堂就是祭祀家中祖先，祈求祖先保佑。
连川等他们把香烛黄纸放进香炉后，才出声询问：“奶奶，接下来要去哪里？”
奶奶给了他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去趟派出所，报警。”
连川傻眼：“……报警”
连水也有些懵逼：“……不是要找神婆吗？”
奶奶看着他们，恨铁不成钢：“你们上学都学了什么，碰到事了不报警还想自己解决吗？”
连川&连水：“……”
是他们封建迷信了。
奶奶回头安抚几个受害者和家属：“这事虽说看着怪异，但也不一定是脏东西做的。咱们报警，先请警察查查监控，说不定能找到人。”
在场的所有人：“……”
奶奶，您是怎么做到前一秒拜神，后一秒报警的啊，您可还站在总管爷爷门口呢。
……
几人于是又转道去了镇上的派出所，接待的警察一开始并不觉得事情有多严重，只以为镇上出现了个类似“暴露狂”的变态，只是这一个爱好给人剃头而已。
不过，当四人摘下帽子露出比狗啃还惨烈的发型的时候，警察才变了神色。
连川心中为其配音：我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好，憋住了，没笑！
在听到几人说，这发型是一夜之间出现的，警察的神情就更严肃了。
深夜私闯民宅，这次只是剃头，那下次呢，谁能保证那人的行为永远不会升级，毕竟很多连环杀手都是从折磨小动物开始的。
“我家零分也被剃毛了。”赵康博伤心道，“零分是我养的哈士奇。”
赵子昂跟着道：“我家猫也是。”
“熟人作案？”警察第一反应，不过下一秒他就摇头，“等等，你家狗是哈士奇？”
哈士奇就要得另说了，其他狗能看家护院，哈士奇只会给小偷开门。说不定昨晚的犯罪嫌疑人还是狗子亲自放进来的。
赵康博：“……哈士奇也是狗。”
赵子昂忍不住道：“边牧也是狗，狗和狗是不一样的。”他和赵康博虽然是好朋友，但是他真的不喜欢好朋友的狗儿子。况且，他还是货真价实的猫党。
赵康博：“你家暹罗还不是猫中哈士奇。”
“咳。”警察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突然紧张氛围，说道，“都来说说你们昨天的行程吧，先把你们的联系找出来，再去调监控。”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昨天又是端午，没上班也没上学，彼此对了一下发现昨天一整天他们谁都没离开过村子。但是连川他们村子将近7个平方公里，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真要找个人没那么容易。
警察大致划了几个他们昨天都去过的区域，打算先查那里的监控。
查监控是个细致活，连川几人都帮不上忙，而且他看奶奶精神有些不济，就打算先回去再说。
还是开了赵康博家的面包车，他们母子等会搭其他人的车回家。奶奶估计也累了，一上车就睡着了。
连水见状，降低了车速，小声问连川：“你说，不会真的是人做的？”
他原本也觉得是鬼剃头，但是刚刚听警察一分析，又觉得人为的可能性也很大。这年头，新闻里什么奇葩没有。私闯民宅后不偷不抢，只给主人家的猫剃个地中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你当了这么多天阎王，连最基本的观气都没学会？”连川无语。
不指望能像相术大师一样观气识人，但是起码的人气、鬼气、妖气总要分得清。
“所以，真是鬼？”连水半点不在意堂弟的鄙视，压着声音惊呼了一声。
连川：“是妖，就不知道是什么妖。”
他说着，瞥了眼后视镜，确认奶奶睡着后，才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毛发，感应上面残留的妖气。
这些头发有的粗、有的黑、还有几根栗色卷去的，一看就属于不同人的。
“你什么时候弄到的？”连水惊讶。
“刚才，我让明楼帮我弄来的。”连川一边说，一边把妖气从上面抽出来喂给青蚨魂火化作的虫子。
青蚨吞下妖气后，触角轻轻颤动，几秒后便展翅飞出了面包车。
连川感应了下，对连水道：“白日阳气太盛，估计要到晚上才能有结果。”
连水闻言，兴奋道：“晚上去捉妖吗，带上我，我也要去。”
“放心，不会忘了你的。”连川说道，他还要借连水兼职阎王的身份掩护呢。这时，他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兼职这事，奶奶不知道？”
要是知道的话，没道理再折腾这么一趟。
连水：“我爸妈怕奶奶受不了刺激，就没说。”
连川点点头：“也是，奶奶年纪大了，阴间事晦气，还是不让让她沾染了为好。”
连水：“不只是奶奶，就是堂兄堂姐都没说，我爸说，没必要拉着全家一起碎三观。”
两人正说着呢，后座原本应该睡着的奶奶突然幽幽开口：“可是我现在知道了。”
连川&连水：“……”
连水吓得一个急刹车，然后惊骇地扭头看后座的奶奶。
奶奶也被吓了一跳，差点没栽到地上，还好明楼扶了下。她嗔怪了一声：“大惊小怪做什么，不就是走阴吗，又不是没见过。我还管着咱们村的总管塘呢！”说到最后一句，奶奶还骄傲地挺了挺胸。
连水小声纠正：“不是走阴，是兼职阎王。”
“好啊！”奶奶高兴道，“你小时候被带去给仙人看过，仙人那时就说，你是当官的料，这不果然了！“
连川&连水：“……”
行吧，在下面当官也是官。
奶奶撇撇嘴，“我看你两鬼鬼祟祟的，还以为有什么事瞒着我，结果就这！”
连川讪笑：“奶奶您见多识广，是我们狭隘了。”
奶奶却突然捏住他的脸，打量了半晌，感慨：“到底是长大了。”
连川不明所以：“……奶奶，我今年21了，大学都毕业了。“
他觉得奶奶的话意有所指。
“想做什么就去吧！”奶奶松开手，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叮嘱道，“机缘难得，这是积福的事情，记得要守好本心。”
连川愣了愣，才说道：“……好的，我记住了奶奶。”
连川觉得，奶奶这话看着像是对他们兄弟俩说的，但重其实在他身上。他想，奶奶就算不清楚自己山海境主的身份，也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人了吧。
……
有了奶奶的掩护，晚饭后连川两人光明正大的翘了夜间活动——麻将——跑出去伏妖除魔。
两人原本打算去连川家里离魂的。
连水本质还是个活人，得先把□□脱了才能用法术。而连川家因为没有装修的缘故，正好方便他们藏身体。
不过，奶娘心疼孙子，担心连水喂蚊子，一定要他们把身体藏到自己房间里。
连水觉得有点晦气，怕冲撞了老人，老太太直接一个毛栗敲他脑袋上，“你是我孙子晦气什么。”
最终，连水躲到了奶奶的床底下。
太阳一落山，青蚨就活跃了起来，连川感应了青蚨现在的位子，召唤出魂灯。
魂灯速度快，飙起来堪比火箭弩。不过，魂灯的灯笼杆长度有限，将将能挤下两个人。连川正想招呼连水上来，却没想到明楼抢先一步坐到了他的身后。
连川：“……你不是会飞吗？”
明楼抬了抬眼皮：“自己飞太累。”
连川：“……”你觉得我信吗？
连水不敢和明楼抢座，只弱弱道：“我倒是会飘，但是比较慢。”
明楼抬手朝他射出一根水线，一头勾住连水的胸口，一头连着魂灯，然后淡定地命令道：“出发吧！”
连水：“……川儿，麻烦开慢点。”
连川：“我尽量。”
……
连川其实也猜过下手的是什么妖怪。
华国数千年历史中，出现过无数妖怪，但是留下剃头传说的，除了鬼故事外，似乎就只有一种特别的蝙蝠精。
古籍中记载了解决这种蝙蝠精的办法，把木胶涂在墙上，蝙蝠精就会黏在上面无法逃脱。只要把这些蝙蝠杀了就不会发生怪事。而那些被剪掉的头发，也会出现在屋檐下。后来有人说，头发是人的气血所在，蝙蝠精收集人的头发就是为了修炼。
不过连川总觉得，这次搞事的妖怪不像是蝙蝠精。
这次出事的人中，除了那个小姑娘外，另外三人都剃了个毛寸，头发最长也不超过五公分。这么点头发，能有多少营养。总不见得是这只蝙蝠精口味比较叼，就好这口。
这时，魂灯飞到了一户人家的外面。没出他们村的范围，不过和连川家隔了两条河。房子是普通的乡村楼房，这会儿家里楼上楼下虽然都开着灯，但是几人观察了一会儿，却发现房子里一点人声都没有，看样子是被妖怪迷晕了。
“两个地方有妖气。”连水魂体状态的时候，感知比白天敏锐多了，他皱了皱眉，嫌弃道，“怎么这么重的怨气。”
连川随口道：“说不定是哪只斑秃了的妖怪报社。”
连水：“有道理。走，抓他去！”他说着，挣开水绳，一马当先地冲进妖气最重的房间，“里面的妖怪给我听好，你已经被包围……哎嘛，这什么玩意儿！”
一看清房间里的妖怪，连水被吓得贴到了天花板上。
连川这时也跟着飞进来，看到房间里的东西，也忍不住捂眼睛。“这什么妖怪，丑到我了！”
只见房间里，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趴在电脑前人事不省，一只看着只有成年猫崽大的尖嘴怪物蹲在年轻人的脑袋边，爪子还抓了一把老式的剃头刀。
小怪物浑身上下一根毛都没有，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斑。这家伙长得挺肥的，肥肉在身上层层叠起，配合那些黑斑，乍一看好像一窝蛇搅在一起。
“呕！”连川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小怪物被这一下惊回了神，尖叫一声，转身朝窗口蹿去。
连川眼齐手快，忍着恶心，操起魂灯一记本垒打，把小怪物砸了回去。
连水配合默契，几步过去，掏出自己的阎王笏板压在怪物身上，把那东西压得动弹不得。
连川先检查了一下受害者，发现只是被迷晕了，头发都还在，一根没少。只是他晕倒前估计正在玩游戏，这会儿游戏聊天框里，全是队友对他全家的问候。
连川想了想，同情地拿起鼠标，他觉得他有义务帮这个无辜的凡人打完游戏。
他绝对，绝对不是不想面对那只妖怪！绝对不是！
连水：“……”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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