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爱》云女

5、给爱一个名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于今愤怒的在电话里吼。
　　简还是不说话，她都懒得回应他的愤怒，她有那个义务吗？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于今的语气并没有丝毫缓和。
　　“你要不想我现在挂电话的话，想说什么赶紧说。”简平静的说。
　　“威胁我？”于今也不甘示弱，嘲讽的说，“你是不是很擅长这个？用了多少年了你也不腻！”
　　“你觉得现在还有那个必要吗？”简说，语气还是很平静。他们是冰与火，却火融化不了冰，冰也冷却不了火，就这么对峙着。
　　“没必要？”于今喊，“对，是没必要！你这算不算是过河拆桥？我也不抬举自己，就是卸磨杀驴，是吗？”
　　“你觉得是吗？”简反问。
　　“我不知道。”于今喊，简感觉到电话都在手中震动。
　　“你出来我要见你。”于今最后说。
　　“家里有事。”这不是借口，是赤裸裸的拒绝，拒绝的决绝。
　　“什么事？”于今讽刺的在电话那端笑，“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
　　简听不明白，皱起眉。
　　“小孩挺可爱的，是你姐姐的孩子吧？”于今又补充道。
　　简直接挂断电话，来到院子里。看向大门外，没有人。她朝大门外走去，路边停了一辆有明显法院标志的车。简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车随即就开走了。
　　车驶出简家堡又过了一个村子，简说，“停车。”
　　于今看都不看简，车继续快速的向前行驶。
　　“我让你停车。”简怒视着于今。
　　看于今固执的握着方向盘不动声色，简伸出右手就去开右侧的车门。于今腾出一只手去扯简，把她扯回来，用力的甩在车座后背上。简不屈服，再次起身去开车门。
　　“好了！”于今喊，车急刹车猛的停在路边。简的身子因为惯性直直的往前倾，眼看头就要撞在车前的音响上，于今伸过胳膊垫在下面。
　　“你要干什么？”于今冲着简喊。
　　“你想干什么？”简也不示弱，喊了回去。
　　“我就是想见你。”没想到于今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不想见你。”简还是没好气的说，“再说了，也没什么好见的。”后面的话像是建议。
　　“什么叫没什么好见的？”于今质问地看着简的侧脸。
　　“那你见我想干什么？让我嫁给你吗？还是大家商量一下，做情人？这样你就两全其美了。”说完简把头迈向另一边望着窗外不看于今。
　　“我没有这么想。”于今果决的说，也望着窗外。
　　“那你怎么想？你想怎么样？”简都懒得说了。但于今他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我就是想见你。”于今说的竟有些委屈。当他自己意识到这种情绪时觉得自己特没出息。
　　“于今，你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现在的你不是你一个人，你会有很多顾虑。”简说。
　　“我没有。”于今固执的否认。
　　“那为什么昨天不找我？”简审视的看着于今的眼睛，“这就是你的顾虑，你怕前天晚上一直和我在一起，所以你昨天一定得留在家里陪你的老婆孩子。你害怕失去你的家庭，你已经没有那个魄力了。”简静静地说，“我不是怪你，再说我也没那个立场，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简最后说。
　　“你也没那个心思是吧？你也根本就不在乎我找不找你对不对？”于今也看着简。
　　“我只是觉得走到这一步，我们谁也不要牵绊着谁，也牵绊不了。”简转过头，看着车窗外。
　　车里静静地，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车窗内外都是一片漆黑，偶尔迎面过来的车照亮坐在车内的他们，像个多事的救世主。
　　简下车，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于今坐在车内。来来往往的汽车轮流着照亮他们，借着这个时档，他们用眼角余光看到光影中的彼此。但已经要分道扬镳，再见也不必说了，默默地离开，以后就真的不用再见了，即使见也不要以这样的关系。
　　这个时间这个么偏僻的地方想等到一辆出租车是很难的。简等了半个多小时，一辆出租车终于停在她面前，“走哪儿？收班了，十五块钱，捎带。”司机探出头对站在路边的简说。
　　简拉开车门上车，这时一辆运油的很大的油罐车驶过，她没有借着这光最后看一眼于今。
　　坐在出租车上，简出神的望着车窗外，外面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被她这么一看，仿佛夜都凝结成了固体的黑色物体，出租车只是在这固体的黑色物体形成的夹缝里穿行。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简妍已经带着融融回自己家了。简晓和父亲在前面的屋子里看电视。看到简一声不说出去又这么晚回来，简晓不免疑惑的问道，“你去哪儿了？”
　　“一个同学找，出去聊了会儿。”简说。
　　“这么晚？”简晓有这毛病，寻根究底。
　　“哦，晚了打不到出租车。”简说。
　　“干嘛不打电话，我去接你啊！”简晓困惑的说。
　　“哦。”简在想为什么他没有想到打电话让简晓开车来接她？而是傻傻的在寒风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出租车。
　　接下来的日子于今还是给简打电话，简刚开始还会找借口推托说有事，后来干脆不接电话任手机不依不挠、乐此不疲的挣扎。
　　原来这说法是真的，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缘分之说，都是纠缠。让简懊恼不已的是这纠缠是她自己开的头。
　　晚上吃过晚饭刚走进房间就听见手机响，又是于今。简没有接，任电话在那儿震荡。
　　已经是第四天了，晚上于今又打来电话，简坐在电脑前扭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手机继续敲击键盘，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手机持续的响着，再接再砺在这一刻被演绎的淋漓尽致。最后简拣起手机摁了接听键，“有事吗？”
　　“你要觉得我没事会躲着不接我的电话吗？”很明显于今在生气。
　　“什么事？”简不愠不怒。
　　“我们见面谈。”于今说得不留任何余地。
　　但简还是试图拒绝他，过去的于今不是霸道的，“我没…”
　　“我就在你们家门外，难道你要我进去吗？”于今打断简说。
　　于今开车沿着进城的公路一直开，在一个岔路口他猛打方向盘拐进一个山沟，汽车在坑坑洼洼的石子路上颠岥的很厉害，在拐过一个弧度很大的弯后他猛刹车把车停在了一个很小的拐角里。简被惯性拉着身子猛地前倾，又很快甩回到座位后背上，她愤怒的等着于今。
　　“生气了？”于今蛮不在乎的问她，“我还以为你从来就不会生我的气呢。”他记得，从上大学和她谈恋爱，她似乎就从不跟他生气。
　　简把脸迈向另一边看着窗外不打算理于今。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以前都没生过我气，让我看看你生我气时的样子。”于今盯着她侧过去地脸。看简还是不理他，他伸手去掰她的肩却被简用力的挣开，“别碰我。”
　　于今听出简声音里的哽咽，“你哭了？”他用力搬过她的身体，看到她脸上的泪水。
　　“于今，别恨我。”她看着他的眼睛乞求，“我知道错了。”
　　她像个回头浪子在忏悔，在祈求原谅。
　　于今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我不恨你，我爱你。”他把她拉近他的怀里，吻着她的发顶。
　　……
　　“你知道吗，从你打电话给我我就知道我们会有今天。”于今抚摸着简柔软的脖颈说。
　　“我也知道，这是我欠你的。”简闭上眼睛靠在于今胸前。
　　“你不欠我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我们的爱情它是不是真真实实存在过？”于今说。
　　“于今，我爱你。”简终于是说出了这句话，十年前就该说的，但她自私。
　　“这句话才是你欠我的，你欠了我十年。”于今也终于是听到了这句话，尽管他们的爱情走到今天已经面目全非，他还是感激她。这句话给了他的爱一个名分，没有这个名分的七年他都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当初为什么要那么认真的爱？现在不用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