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堕修女，纯情魅魔》霜风

4、Chapter 04

　　“我没有您说得那么好……”拉尔文害羞得涨红了脸，他轻快地瞥了莉莉丝一眼，像一只雀鸟飞快掠过水面，“这么说可能有点突兀，但是我克制不住地想告诉您我的全名，也只告诉您一个人——我的全名叫，拉尔文·斐多菲斯。”
　　“拉尔文·斐多菲斯，嗯，我想这样就可以了。”莉莉丝用食指在空中写字，食指划过的痕迹留下了金色光芒，莉莉丝划过最后一笔，为契约魔法签上自己的署名，拉尔文看到空中莉莉丝署名的位置闪烁出一朵玫瑰的纹样，玫瑰花一分为二，一朵飞到莉莉丝的胸前，另一朵飞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有独属于魅魔种族的纹路。

　　“教母，这是？”
　　“嗯？怎么啦，我可爱的小恶魔？想必你应该知道恶魔将真名告诉一个人类意味着什么。”

　　拉尔文震惊得缩瑟一下，他迅速摸上自己的额头，果然，那对犄角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露了出来，伪装魔法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如果是之前，那么教会的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恶魔的身份？

　　莉莉丝摸了摸拉尔文的犄角和尾巴，手掌抚摸过的地方消失不见：“没关系的，孩子，我不会告诉别人，这是独属于我们的小秘密。”莉莉丝朝拉尔文眨了眨眼睛。
　　“您不介意…我是恶魔吗…我不是有意要欺骗您的，求您不要把我交给教廷……”拉尔文急红了眼睛，他努力观察莉莉丝的表情，似乎只要莉莉丝表现出任何的厌恶、不耐就要哭出来。
　　“没事的，你看，我们签订了契约，如果我告诉了别人，作为契约对象，我是不是也会受到惩罚？放心，除了我，没有其他人发现你是恶魔，当然，我想以后也不会有的。”莉莉丝安抚拉尔文，“我相信你有苦衷，不用为此道歉，倒不如说——我觉得你的伪装魔法才是值得道歉的地方，告诉我，我的孩子，你的魔法是谁教的？”
　　“没有人教我，这种程度的魔法，是天生的，这是恶魔的天赋能力，我的天赋要比其他恶魔差许多。”拉尔文已经很久不再为自己过差的天赋感到苦恼，他听了太多怪腔怪调的侮辱，已经习惯了自己是一个糟糕到不行的低等恶魔了，但此时莉莉丝一句委婉的询问，瞬间把他打回那个自卑的状态。拉尔文又陷入自我厌恶的消极之中。

　　“抬头。”莉莉丝命令道。
　　“拉尔文，抬头。看着我。”莉莉丝加重了语气，她安静地等待，直到拉尔文收拾好自己情绪，抬头注视自己，莉莉丝才接着往下说。
　　“我的孩子，我可爱的拉尔文，我要教你三件事情——”
　　“第一，我不会因为你的任何缺陷之处而讨厌你，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我永远愿意包容你的一切。”
　　“第二，我们有足够多的时间来熟悉彼此，我期待着未来的某一天，你愿意向我坦诚你的一切，而在此之前，我有足够多的耐心来等待。”
　　“第三，注视我，相信我，依赖我。”

　　“谢谢您，教母，您真好。”拉尔文害羞地低下了头。脸上的红晕昭示了主人内心的激动。
　　“乖孩子。”他的教母适时地夸奖他。

　　莉莉丝伸手抚摸拉尔文的脑袋，安抚他的焦虑情绪，手下发丝的触感像是冰凉的泉水，银白色的光华让一切精致的银饰都黯然失色，看起来神圣又清冷，明明是一个魅魔，却拥有着禁欲、清冷的长相。他像一只漂亮而不自知的瓷器，脆弱，矛盾，诱人。

　　尖耳被长发盖住，在莉莉丝的抚摸下泛上血红色，像在白色墨彩中点染上朱红的颜料，红色迅速在肤色上扩散，肆意入侵，莉莉丝捏住他的耳尖，用手指钩画轮廓，拉尔文在强烈刺激不住地发抖，与害怕时的发抖有些不同。
　　拉尔文有些无措，泪腺瞬间分泌出泪水，他紧张地咬着唇，想要逃离那只手的掌控范围。
　　莉莉丝察觉到猎物的细微变化，抽回了手，在狩猎游戏中，她一向是个耐心的狩猎者，比起追逐猎物，她更喜欢制造陷阱，等待猎物自己上钩。

　　拉尔文在莉莉丝抽回手的瞬间，本能先脑子一步，他急切地拉住了莉莉丝的手：“教母，我尊敬的教母，我喜欢您的抚摸。”拉尔文将脑袋贴了上去，莉莉丝的手掌干燥温暖，他无意识地用犄角去贴合掌心，用圆钝的犄角尖去蹭手掌。
　　明明是索求方，拉尔文却像被强迫方一样羞涩地涨红了脸，仿佛被逼迫着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表情十分委屈，他紧张得转着眼睛，不断打量莉莉丝的表情，害怕自己的无礼引起莉莉丝的不满，又忍不住想要多靠近莉莉丝一点。

　　“教母，您会像抚摸我的脑袋一样，抚摸教会其他孩子的脑袋吗？”
　　“会的，拉尔文。只要是主的孩子，无论出身、长相、秉性，我都一视同仁。”
　　“您真是一个温柔的人。”明明是夸奖的话，从拉尔文嘴中说出却带上酸涩的味道，拉尔文一遍遍警告自己不能太过贪婪，又克制不住地想：她会抚摸教会其他的孩子，这份温柔并不是我独有的，也会分给其他人，莉莉丝的温柔也会关照其他人，那个画面只是想象一下，就令我嫉妒，令我痛苦，她可真残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我有罪，我果然是个低劣的、自私的恶魔。

　　莉莉丝看着拉尔文神态变化，被拉尔文那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可爱到，她明白，拉尔文之所以如此贪婪地渴求肢体接触，是出于魅魔的本能，魅魔本身就是一个随心所欲，沦陷在本能欲望的种族。魅魔通过与人类接触来补充魔力，此前拉尔文接触到的都是些魔力匮乏的人类，而自己作为大魔法师，拥有充沛的魔力，对于以魔力为食的魅魔来说，相当于一个行走的、美味补魔瓶。
　　或许拉尔文并不知道自己的犄角和尾巴就是补魔的容器，他只是凭着本能通过犄角接触自己，来吸取补充之前缺少的魔力。

　　这只可爱的小魅魔，对自身的种族特性一无所知，只是顺从本心地用犄角蹭着自己，贪婪地吸食自己身上的气味，以此获得充盈的满足感，又患得患失，担心自己的举动冒犯到尊敬的教母。
　　莉莉丝并不打算告诉拉尔文这些事情，她享受着这只魅魔对自己的亲近，又带着恶趣味地，想看到他对于未知本能的羞愧与内心的挣扎。
　　莉莉丝将磅礴的魔力注入拉尔文的犄角，拉尔文感到一股刺激的、汹涌的力量填充满身体，不知满足的饥饿感也得到了舒缓，拉尔文在这份力量带来的饱腹感中沉醉，沦陷，涣散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