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堕修女，纯情魅魔》霜风

5、Chapter 05

　　“乖孩子，醒醒，我们到教会了。”莉莉丝捏了捏拉尔文的脸，将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唤醒，“搀扶着我的手，慢慢走下来。”
　　拉尔文拽着莉莉丝的手，像被绅士关照的夫人一样，踏着马车的踏脚台走下来。
　　他顺着莉莉丝的视线，看到一座庄严的教堂，大理石砌的砖将建筑物堆叠成一个肃穆的几何图形，外侧墙体是灰白色的，墙体上镶嵌了琉璃的彩绘玻璃，光透过彩绘玻璃，折射出绚丽色彩。建筑物连接了七扇巨大拱门，以居中的拱门最大。在两侧的圆型拱门下，是对称的两条走廊。透过走廊可以看见建筑物里步履匆匆的神父和修女。

　　“莉莉丝修女，房间已经准备好了。”一名穿着同莉莉丝相同服制的修女朝莉莉丝行了一个礼。
　　“感谢您的善良，请问您可以再为我准备一点温牛奶和蔬菜汤吗？”莉莉丝温柔地将教典举在胸前，吟诵了教典中的一句祷词向修女表达感谢。

　　“拉尔文，我猜想，你或许会喜欢小动物。”莉莉丝牵着拉尔文穿过走廊，拉尔文看到走廊中央是一块修剪过的草坪，草坪上停着白鸽群，有修女朝白鸽撒了一把饲料，白鸽咕咕叫着，飞夺食物。
　　莉莉丝抚摸拉尔文的脑袋：“我们去庭院里看看，白天，草坪上停着休憩的白鸽。”
　　拉尔文新奇地看着这群白鸽，它们在草坪上，屋顶，凉椅上，散步和啄毛，享受阳光，陌生的祷告者路过也没能惊动它们。白鸽们见怪不怪地继续晒太阳。
　　“我想，你可以近距离地接触它们，你喜欢白鸽，对吗？”莉莉丝看出了拉尔文的兴趣，向喂食的修女手中取来一把面包碎，捧给拉尔文，并鼓励他上前摸摸白鸽，“把面包放在掌心，自然会有白鸽落到你手上。”
　　拉尔文照做，果然有一只肥硕的白鸽扑到拉尔文手上，啄食面包碎，拉尔文闻到白鸽羽毛间阳光的味道，他的尾巴兴奋地扫来扫去，不经意间碰见莉莉丝的裙摆，在外人看来，莉莉丝的裙摆像是被微动的风轻掀起一个帘角。
　　真是一条不安分的小尾巴，莉莉丝心想，还好在魔法的加持下，尾巴碰不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实体。

　　莉莉丝对拉尔文施加的伪装魔法是改良后的高阶法术，出于私心，只有莉莉丝能看见和触摸到拉尔文的犄角和尾巴，而魔法天赋在莉莉丝之下的普罗大众，是无法识破伪装魔法的。
　　拉尔文专注地观察手中的白鸽。白鸽被喂养得有些过胖，很担心再吃下去，这只肥鸽将飞不起来，只能像鸡一样在地上走来走去。拉尔文被脑海中的画面逗笑，他觉得教会是个很安稳的地方，这里的人都很温柔，即使是教会的鸽子，也得到了小心的饲养。

　　莉莉丝观察在魅魔的笑容，他站在庭院草坡中，手捧的白鸽，微风透过阳光，光斑亲吻他的银发，他的眼眸，他纯粹的，安静的笑容，造物主在创造万物时一定有自己的私心，不然怎么会格外偏爱魅魔这样一个种族，让他们生得如此惊艳动人，仿佛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体现这样一种超越性别的美。
　　明明其他恶魔都生得形容狰狞，魅魔却同时拥有着精灵般的美貌，和海妖般的诱惑。
　　魅魔真是一个魅惑的种族，是恶魔界罪孽土壤上长出来的，专门蛊惑人心的迷人的妖精。

　　拉尔文的尾巴又细又长，尾巴尖是一个镂空的爱心，此刻尾巴正随着主人的情绪，不断来回摆动，在那条小尾巴第五次拍打上莉莉丝的裙摆时，她坏心眼地捏住那个不安分的爱心尖。
　　突然被捏住敏感的尾巴尖，拉尔文吓得一激灵，浑身毛孔都炸开，莉莉丝手上的力量从尾巴尖传递过来，他甚至能感受到莉莉丝手指时轻时重捏着的力道。一个不留神，拉尔文手上的白鸽也受惊扑腾飞走。

　　莉莉丝轻笑一声，松开了可爱的小尾巴。
　　“啊，鸽子飞走了。”拉尔文看着手中的面包屑，有些遗憾，拍拍手把剩下的面包屑掸到草地上。
　　莉莉丝看着拉尔文失落垂下的尾巴，相当愉悦，这只尾巴无时无刻演绎了主人内心的波动起伏，像捉迷藏时小孩子没藏好而露出的衣角，仿佛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而不得不对那块露出的小衣角视而不见，必须强忍着笑意才能配合孩子将这个蹩脚的游戏进行下去。

　　莉莉丝抬手，娴熟地在空中书写魔法公式，如之前马车内一样，金色的光芒随着指尖落下的轨迹亮起，仿佛有不存在的光精灵扇动透明羽翼在空气中舞蹈。
　　拉尔文看得出神，这是只有高阶魔法师才掌握的技能，拉尔文从未在其他恶魔身上看到将魔法公式书写得如此漂亮的情景，他的目光一直追随莉莉丝手指的动作，拉尔文觉得她仿佛是在空气中用手演奏透明的乐器，有一种让人无法移开的目光的，精妙的操纵美感。

　　莉莉丝书写完的光芒自动追寻白鸽的踪迹，像绳索一般弹射出，瞄准空中腾飞的白鸽，将白鸽牢牢绑住，钓鱼似地将其牵引回来。
　　“拉尔文，展开手。”莉莉丝用手指朝拉尔文的方向点了点。
　　拉尔文闻言，摊开手掌，绑住的白鸽被稳稳送回手上，白鸽展开的翅膀上萦绕着金色的魔法流光。他惊奇地想要伸手触摸着魔法流光，流光在接触前逐渐透明，消散。
　　“你还不可以直接接触这种程度的白魔法哦，拉尔文，会被烫伤的。白鸽翅膀内侧的羽毛特别柔软，你想摸摸看吗？”
　　拉尔文点点头，将手抚上白鸽翅膀的内侧，果然如同莉莉丝所说，内侧的绒毛像婴儿软和的胎发一样，触感让拉尔文爱不释手。他像献宝的孩子一般将手中的白鸽捧给莉莉丝看：“教母大人，真的非常软。”

　　“那你喜欢吗，拉尔文？不单单是白鸽，还有这里，这个庭院，草坪，教会——”
　　“非常喜欢，我都非常喜欢。”拉尔文小声地回答，声音越压越低，他最后把那句“最喜欢的就是教母大人”吞进了喉咙，咽了下去。
　　“好孩子，下次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要记得一一告诉我。”
　　拉尔文点头，轻轻说道：“教母大人，您可以教我魔法吗？”

　　拉尔文血统上属于恶魔之中比较低等的种族，恐怕魔法天赋并不会太高，而大多数恶魔天生对黑魔法的亲和力比较高，并且不能学习白魔法。记得典籍上记载，白魔法会灼烧恶魔的皮肤，是恶魔族的天敌。
　　莉莉丝沉思了一会，点头答应：“当然可以，我的孩子，如果你想，我愿意教授你我所有的知识，只是你恐怕不能和我一样使用白魔法——不过，你可以跟着我先学一点黑魔法基础，等到时机合适，我再为你找一个人教授你高阶的黑魔法。”
　　拉尔文本想拒绝，他并不想向其他人学习魔法，他甚至学习魔法的初衷也只是为了同莉莉丝更亲近一些而已。但是此时拒绝莉莉丝的提议，会不会让莉莉丝觉得自己不思进取？拉尔文打消了拒绝莉莉丝的念头。
　　拉尔文斟酌着，小心翼翼地询问：“谢谢教母大人，我不是有意探寻的，但是我很在意，您说的那个教授高阶黑魔法的人，是您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