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心间》A1C3Q

17、喝牛奶

　　……仝青天侧头亲了他的小腿，低低地笑说自己也要像猫那样，打标记圈地盘，方阳昏昏沉沉根本没办法回答，除了热，只觉得小腿像被羽毛刮过般发痒，心里模糊在想这人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这么流氓……
　　等黑色小盒子用掉了一盒（1*3），已经快夜里12点了，方阳又累又饿，趴在沙发上一动不想动，眼睛都快要睁不开。
　　仝青天倒精神很好，他披上方阳放在浴室的一件浴袍，起身去厨房做了鸡蛋羹，还把鱼摆摆的鸡胸肉给它煮上了，其他排骨等菜给放进了冰箱。鱼摆摆之前被他请离了客厅，到了封闭阳台上自己的猫爬架的顶端窝着。仝青天走过去给他开了推拉门，鱼摆摆闻到有肉的香味，走着猫步从阳台进来了。
　　给方阳把鸡蛋羹端到客厅，仝青天走过去捏了捏他的后颈脖子，让他起来吃东西：“不是很饿了吗，稍微吃一点再睡？”方阳没有应声，把头从朝着沙发外转到朝沙发里。
　　仝青天看着他难得的孩子气，笑了笑，问他：“那我喂你？”
　　方阳觉得自己丢不起这人，于是撑着双手爬起来了。仝青天站在他眼前，把碗和勺子递给了他。鸡蛋羹已经是温温热了，一点也不烫，打鸡蛋的时候放了盐，上面淋了一些香油，简单但美味。方阳不几口就把鸡蛋羹吃完了，安静迅速，另外一处吃鸡胸肉的鱼摆摆吃得呼呼的，仝青天心里莫名升起一种投喂的满足感。
　　方阳吃完，只觉得空荡荡的胃里舒服多了，脑子也清醒了些，才想来仰起头起问：“你吃了吗？”
　　仝青天说吃了，伸手要把碗接回去，方阳却摇摇头，起身去厨房把碗暂时放水槽里，说明天一起用洗碗机洗。他给仝青天拿了新的牙刷和毛巾，两人洗漱之后，仝青天跟着方阳进了卧室，方阳的床挺大的，但上面只放了一个枕头，方阳想去把另外的枕头给套一个，仝青天却说不用折腾了。
　　收拾停当已经一点了，仝青天和方阳说道：“我明天早上要去派出所一趟，你明天还去店里吗？”
　　方阳头疼地想了五秒钟，摸过手机在方寸间群里说了一句明天有事不开店了，有两个夜猫子说了点什么他也没看,摆摆手说：“不去了，君王不早朝。”
　　仝青天哈哈笑了，又凑过去亲了他脸一下。
　　两人总算是躺下准备睡觉，只有一个枕头，方阳躺上去之后拍了拍枕头另一边，让仝青天睡上来。仝青天依言把头枕了上去，两个人又变成了呼吸相闻的距离。
　　方阳闭上眼睛：“晚安，天哥。”
　　仝青天把手搭上了他的腰：“晚安。”

　　第二天方阳难得睡了懒觉，仝青天一早就开方阳的车去派出所了，他起身的时候方阳模模糊糊有点感觉。等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10点多块11点了，仝青天在手机里给他留了言，说爬海被他端出去晒太阳了，厨房有吃的，自己午饭时间再回来做饭。
　　方阳把仝青天煮的粥加热吃了，泡了一杯咖啡喝起来。仝青天早上走的时候怕吵到方阳，特意把房门关上了，鱼摆摆没能随意进去房间很生气，方阳从房间出来后就一直在他脚边打转，骂骂咧咧。
　　“知道了，下次和他说睡觉不关门了。”方阳把鱼摆摆捞起来，抱在身上给他挠了一会下巴，伺候舒服了，才把它放下去，想着反正没事就收拾打扫屋子。

　　仝青天回来的时候方阳已经把地拖完把米饭蒸上了。仝青天把昨晚放进冰箱的菜拿出来准备炒菜，方阳这次没亲自给他穿围裙，而是递到他手里让他自己穿。
　　糖醋排骨、番茄炒鸡蛋、炒青菜，昨晚没吃上的家常菜今天中午总算是吃上了。仝青天的手艺真的不错，方阳早上吃得晚但吃得不多，也不影响这会胃口好。
　　吃完了饭，两人收拾好，想一起去商场，顺便回仝青天家里一趟收拾一些东西。
　　关于同居这件事，两人达成了默契。因为仝青天的工作性质，经常都会非常忙，上下班时间也没有那么固定，两人都想尽量多一些时间相处，一起生活也是各方面互相熟悉了解的过程。原本方阳想了想，现在就进入一起生活的节奏是不是太快，但很快他就不纠结了，拉着仝青天录了家门的指纹。

　　去商场路上的时候，方阳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方朔，方阳就直接在车载电话中接了起来。
　　一接起来方朔的声音就咋咋呼呼地响起：“哥！什么情况！”
　　方阳习惯了他一惊一乍，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问：“什么什么情况？”
　　“我同学，和我说你谈恋爱了，他说去你店里碰到你男朋友！哥，你谈恋爱？我为什么不知道？”
　　仝青天瞄了面板一眼，方阳皱眉：“你同学？”
　　原来两次来方寸间的那个小男生是方朔的同学，在方朔以前的视频里看见过方阳，称自己对他一见钟情，缠着方朔问了方阳的情况，方朔就只大概说了他哥开了家咖啡店，目前是单身。那个男生就找到方寸间来了。
　　“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真的谈恋爱了？我现在，奶奶可在我旁边啊，你不告诉我，你也不告诉奶奶吗？”方朔说着，把电话开了公放，跟奶奶说在和方阳电话问他处对象的事，于是方阳听见奶奶的声音叫他：“阳阳啊。”
　　方阳只好回答说自己的确谈恋爱了，刚谈，有机会带回家吃饭云云，仝青天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挂了电话，方阳却有点拿不准，有点迟疑地问仝青天：“天哥，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仝青天看了他一眼，“阳阳，我还现在是成功入室了，还期待早点登堂。”
　　两人笑了一阵，仝青天想了想，决定趁这个机会和方阳说一下他家里的情况：“我家这边不太一样，虽然我很早就和他们出柜了，但是他们——主要是我父亲，一直没法接受。不过他们的态度绝不会影响我的选择和我的生活，只是可能没有办法像你们这样融洽，抱歉了，方阳。”
　　仝青天的声音和平时不太一样，方阳上次露营就发现了，说起父母，他好像就有些淡淡的。方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是拍了拍仝青天的手说：“说什么抱歉，这又没什么。”

　　方阳发消息和方朔说了仝青天的事情，方朔兴奋得像自己谈恋爱了似的，两人约好找个大家有空的晚上一起吃饭不提。

　　之前马义文牵扯出来背后非法买卖个人卡号身份证号案件还没了解，最近又出了一种新型诈骗方式和相关案件，仝青天又忙得早出晚归。少数时候方阳早上能和他一起出门，早一点去方寸间，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各自出门，方阳回家后在画室待上两三个小时，或者更久，仝青天才能回家来。方阳不觉得很烦，而是庆幸俩人住在一起，否则见面的机会都难找。
　　但再怎么忙，每天两人都能靠在一起聊一聊，如果有精神，也能干点别的。
　　这天仝青天忙到晚上10点多回来，警服都没有换，到家正好方阳在活动室锻炼完。方阳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着汗，但是还是有汗水顺着脖子流到了胸前，运动服也被打湿，有部分粘在了身上。他还微微有些喘气，看到仝青天回来，问他要不要喝杯牛奶，自己正好准备去倒一杯。
　　仝青天说好，一边把上衣扣子解开，一边跟着方阳去了厨房。方阳倒好一杯牛奶递给仝青天，他喝了一半还给方阳。接过杯子，方阳把剩下的一半喝掉。他刚运动完，喝冰牛奶感觉很舒爽，仰着头两三口就喝完了，上嘴唇还留了一圈奶渍，他刚要自己舔干净，仝青天却凑了上来。
　　仝青天一手托着方阳的脖子，低下头去把方阳嘴边的奶渍舔了干净，方阳这才注意到他衣服都解开了，仝青天把方阳手里的杯子拿走放到台面上，拉着他的手往外走：“一起洗澡吧？”
　　……
　　洗完澡快12点了，两人躺在床上，方阳说起最近一个认识的师姐遇到的事。有一伙三人混入了师姐所在小区，乔装打扮成警察，敲开了她的家门，拿着一沓假冒的文件证件就一股脑砸她面前，态度强硬地告诉她涉嫌电诈，让她立刻提供将手机交出来他们当场接受检查。师姐被吓懵了，交出了手机，这三人拿出一个机器盒子插到她手机上，一顿操作。等她回过神来，这三个骗子已经转走她的钱逃之夭夭了。
　　仝青天说：“其实普通人大多时候不太能甄别警服、工作证的真假的，不管怎么样，如果是真警察，不管是上门带人还是电话通知，都会去到公安机关的。”
　　方阳一手撑着头转向他，煞有介事地说：“如果我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要求去局子边喝茶边办事的。”
　　仝青天低低笑了，拂开他眼前的一点碎发：“他们不会找上你。这种案件一般都会先踩点，你每天和一个警察睡一张床，哪个诈骗犯敢找上你？”
　　方阳抓住他的手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