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商队与阿卡城（过渡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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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士革的地下黑市掌控者被了结的消息，已经由艾哈迈德用信鸽将消息带回给刺客们的导师，阿泰尔为了这次任务的汇报不得不回到马西亚夫一趟。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当天临行前，林旗与阿泰尔分别于大马士革雄伟的城门之下，阿泰尔看着还要留在城内的林旗，忍不住问道。
“我还有事情要与艾哈迈德协商，也许我们可以约在下一个据点见面。”
林旗并非不想和阿泰尔一起回去，就在他打算收拾行李回到马西亚夫时，大马士革刺客据点的负责人艾哈迈德告诉他，一支与刺客组织有合作的汉人商队有意要找林旗，并且提出了林旗感兴趣的事情。
“那你等着，我向导师汇报完任务我就去下一个目标的所在地找你。”
最终，阿泰尔虽然对于林旗不能与他一同返回马西亚夫略有不满，但还是尽力收敛了自己的脾气。他既然在开始这项任务之前就已经答应过林旗会改正自己的脾气，那他就应该学会控制自己，而不是让林旗再用那种视而不见的态度对待他第二次。
“去吧，你的导师已经在等着你了。”反正在医院骑士团总部阿卡城还能碰面，何必在这里上演依依不舍的戏码呢？
林旗牵着马匹与阿泰尔一起走出城门，等到阿泰尔上马骑行，林旗目送骑着马匹离去的白色身影渐渐隐没于黄沙中，才返回到大马士革的城邦中。
艾哈迈德已经在刺客据点中等候林旗的到来。
“我已经放出信鸽向你的下一个目的地所在的刺客据点传信了，”艾哈迈德看着已经少了一只信鸽的笼子，向林旗解释道，“阿卡城的兄弟们很期待你的到来，他们迫切的希望你的医术能拯救城里无辜的民众。”
“另外，佛利斯特，我的朋友，请原谅我私自为你应下了来自阿卡城的汉人商队的请求。就是当初你促成与我们刺客组织贸易的那支商队，这支商队新换任的总商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你的事情，他说他手上有你想要的信息，我认为这是你接近医院骑士团的机会，所以先替你应了下来。”
“当然，如果你觉得我的做法欠妥，我会再写信让那边的负责人帮助你找到一个合适的藏身处，你可以不必因我而耽误自己的计划，只要你提出，你依然可以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继续做你自己的事情，我们会为你提供庇护的。”
林旗向艾哈迈德摇了摇头，示意后者不必总是担心自己给朋友惹麻烦，既然是自己拜托艾哈迈德帮忙，就会由艾哈迈德全程安排。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林旗表示自己会直接说的。
再说了，他现在急需赶在蒙古人之前将“无价之物”拿到手，所以如果有人能提供更快速的捷径，他很乐意与对方谈谈。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主意。”林旗并不介意艾哈迈德的做法，还对于艾哈迈德的做法点头表示赞同。
在“狮心王”理查德攻打阿卡城之前，林旗与阿卡城的原住民与现住民一直都有经济往来，他向当地人销售自己种植的小麦和从东方带回来种在马西亚夫的特有作物，当地人则回馈他棉花与阿卡城特有的盐类以及蒜，香菜，洋葱一类的香料。
后来东方的南宋因西夏阻隔了西北的沙漠丝绸之路，并且经济中心南移，所以将东南沿海的港口作为经济中心，在广州，杭州，泉州，密州等地开设出海口，开启了海上丝绸之路。
而阿卡城因为位于海边，同样设有港口，所以这里就成了东方与西方重要的海运中转站，东方运往欧洲的货物绝大部分都经由这里上岸再进一步运输。
林旗第一次走海上丝绸之路东行以及之后与东方国度的交流都是在这里的搭乘航行的商船，所以与阿卡城的接触要比大马士革和耶路撒冷这两大城市更加频繁。
只可惜在近两年的时间里，独特的地理位置加上出海口的存在，使得阿卡城成为重要的贸易中心和战略要地，多方势力因此盯上这座古老的海城，给它带来了无数的灾难。
这座曾经繁荣的城市因苏丹萨拉丁，英王理查德以及法王腓力三方之间的纷争不断而变得破败不堪，它的城墙被交战军队之间的斗争伤得千疮百孔，水源也被圣殿骑士趁机下毒污染，城里的居民因围城与水源污染死伤惨重。
死去的尸体得不到及时的处理，又成为瘟疫传播的源头将疾病与瘟疫撒播到人群中。
病毒是公平的，他不分黑白是非，只要是它能寄生的活物，它都不会放过。
疾病感染人群，病人死去后又成为新的感染源，这是一项恶性循环，让人难以破解。
成千上万居住在阿卡城的人民被迫流浪，然后饿死街头，哭嚎，恐惧，绝望是这座城市的主导情绪。
阿卡城中发生的一切并没有随着十字军与圣殿骑士的入驻而好转，疾病已经扩散得太广，仅仅靠这个时代的治疗手段并不能阻止更多的人死亡。
再加上贵族们并不觉得平民应该得到与自己等同的治病待遇，反而觉得携带疾病的平民“不洁”，会让贵族们也感染疾病，治与不治都一样，所以压根就没把医疗资源下放，这就导致平民不断的染病，死亡，然后继续下一轮的传染。
这座城市在纷争的侵袭下变得伤痕累累：围攻、疾病、饥饿、暴政还有杀戮。
阿卡城的人们渴求能够去除病痛的人，医生的身份无疑是这座城市的最佳通行证。
本来在林旗离开大马士革去往阿卡城时，会有一名新的负责人接替艾哈迈德照看大马士革据点的任务，艾哈迈德原计划打算等负责人来了之后与林旗一起前往阿卡城。
但在出发的前一天，艾哈迈德收到了刺客组织的任务——前来大马士革接替的负责人在前来的路上出了一点问题，艾哈迈德还需继续留守在大马士革的刺客据点。
所以艾哈迈德在答应与林旗一起前往阿卡城之后，第二天又无奈的表示自己无法跟随林旗一起前往阿卡城。
林旗知道自己的好友艾哈迈德容易在承诺方面出现心理压力，所以他拍了拍艾哈迈德的肩膀表示理解，让艾哈迈德不必因此感到心里有负担。
出发前的几日，为了给治疗商队的伤员做点准备，林旗去了一趟大马士革的集市，他在集市里用中东流通的第纳尔钱币与自己的同族换了上百斤草药和酒水，还从出售瓷器的东方商铺那里购进一批瓷器，竹子与大大小小的木桶数个。
想在这个时代进行手术，除了要有相应的工具，药物，还需要有干净的环境和能消毒的物品，消毒水林旗是不指望自己能配出来了，眼下能找到的与消毒水具备同样作用的物品，莫过于提纯过后的高浓度酒精。
准备好原材料，林旗又去刺客据点找到艾哈迈德，与他谈妥可以给刺客组织的报酬后，林旗征用了刺客们在大马士革空闲的一片土地，他在这片土地上，根据当初从开封带回来的古籍记载，花了一天的时间搭建出一个简易的天锅。
天锅，起源于辽金时期的简洁有效的蒸馏酒装备，由底部烧水的地锅，中间蒸馏的木甑，最顶部冷水凝酒的天锅三大部件组成。
底部烧火使酒液蒸发，酒精蒸汽升腾到顶部装有冷水的天锅中，遇冷凝结成高浓度的酒精滴液粘附到锅的底部，锅底的酒精再顺着锅壁流到底部最低点，最后酒精滴入放在天锅最低点下面的木甑中，顺着竹子制成的管道流出到外面的木桶中。
林旗打算将换来的酒液提纯成高浓度的医用酒精，95%浓度的酒精可能提取会比较困难，但是75%浓度的酒精用这个装置提纯还是绰绰有余的。
林旗在大马士革呆了一周多的时间，将手上这批将近上百桶的酒液重复蒸馏了两三次，终于提纯出了三十来桶能达到消毒浓度的酒精。
一周后，林旗帮助艾哈迈德将租借的刺客领地恢复原样后，将这批提纯的酒精与之前在集市收购的草药还有香料，放在一个商队的马车上，与他们一起前往阿卡城。
“你与商队一同到达阿卡之后，那里的负责人会与你交接，他那里有你想要的信息，但前提是你要帮他治好他受伤的部下——他的商队在'狮心王'理查德攻打阿卡城时被牵连，死伤了不少人。他需要你的帮助，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帮你你接下这位总商交易的原因。”出发前一晚，艾哈迈德找到林旗，将他收到的商队的信件和阿卡城的刺客们收集的相关密文信息交到林旗手上。
商队前行的速度不比林旗自己骑马，等到太阳升起又落下之时，阿卡城的影子才渐渐从天边模糊的一角，逐渐拉近成一座巍峨庞大的海滨城市。
相比于沐浴在黄沙中的大马士革，阿卡城由于直接临海，四周都是海水的咸腥气息。
老旧的城墙上满是斑驳的血迹，尽管城里城外的尸体已经被临时堆放在了无人问津的贫民窟，但空气中弥漫着的腐臭味仍旧说明了这里曾经经历过的战斗。
咸腥的气味与城市里杂七杂八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并不好闻，林旗与商队们进入驻地，找到艾哈迈德在商队中安排给自己的住所后，马上用酒精将自己居住的房子全部消毒一遍。
令人精神的酒精味掩盖了原本飘散在空气中的其他气味，林旗将大半桶酒精用于消毒后，才在自己的住所里接见了此行商队的负责人。
一位身穿华丽长袍，头戴冠饰的汉人推开木门走了进来。一进屋，这位汉人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他抽了抽鼻子，疑惑道：“佛利斯特先生，你喝酒了吗？”
“并没有，我对于喝酒的兴趣不大，不过酒精并不是只能用来麻醉自己的。”
林旗上前迎接这位与自己同说汉语的商人，态度很是热情。
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碰见一个说着自己祖国语言的人了，虽然古汉语的发音和语法与他自己所在的时代有所差异，但林旗在原生家庭中早就学过反复拗口的文言文，所以交流什么的对他而言并不是问题，反而因为同种语系的血脉相连，让林旗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感。
这位个子比林旗要矮小得多的汉人和善一笑，同为东方人，他也在历代先辈的经验中知道酒的作用，而且他并不像这里信教的人们一样避讳谈及酒的话题，所以他知道林旗现在所言指的是什么：
“确实，烈酒能够帮助人们解决很多看不见的恶疾。”
说到这里，他伸手朝林旗作揖，以表二人见面的礼仪：
“我叫张谦，佛利斯特先生，我已经从刺客们那里听过你的事迹了，能将断裂的肢体接回，将巨大创伤伤口修复的人，想必在人体治疗与研究方面有着一套独门秘方吧。”
张骞？
听到这个名字，林旗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位出使西域的奇人，想着自己居然这么幸运，能够有幸遇上这等人物。后来转念一想，不对啊，张骞不是汉朝时期的人物吗？现在都南宋时期了，张骞再长寿也不可能活到这个时候啊。
察觉到林旗有点出神，这位来自东方的商人总商不由得笑了：“想必佛利斯特先生也被我的名字困扰到了，不错，我与西汉的张大人同姓，尽管我也钦佩那位历经十国波折的张骞大人，但此'谦'非彼'骞'，在下的'谦'源自'满招损，谦得益'，所以还望佛利斯特先生辨别。”
“原来如此，见笑了。”
林旗也回以温和一笑，对于源自同一血脉的炎黄子孙，他总是莫名的对其更感亲切。只要不是背叛者，他不介意与这个时代的汉人们更亲近些。
“可以不必称呼我为佛利斯特，毕竟我们都是汉人，我更希望你称呼我的真名林旗。另外，我已经听说张先生拜托刺客们让我过来的原因了，也许张先生会需要我的帮助？”
林旗主动向张谦提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反正这次来到阿卡城，他与这位汉人总商可以说是互利互惠，他帮忙治疗这个时代的医术搞不定的病人，张谦则为他提供以他的身份不好接触的信息。
“好的，林先生，对于他国人民难以言语的名字，在我们这里反而是亲切的语言，”明白林旗的意思，汉人总商自然而然的改口对林旗的称呼，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荣幸能得到您的帮助，刺客们的信件我已阅毕，我已按照信中所说为佛利斯特先生准备好了所需的治疗工具与药物，不知可否知道在下十余伤患会打扰先生多长时间？”
“重伤三个，其余轻伤，我连续工作的话，最多三天能帮他们处理完伤口，其他人我能保证没事，但是重伤的三人我不保证一定能救得回来，你得做好心理准备。”林旗根据自己一直以来的经验估算了一下时间，给了汉人总商一个大概的天数。
“你能帮忙就是最好的情况了，那三个人我知道他们的伤势已经很难控制了，你都不能保证一定能救回来，其他医生更难给他们希望，”知道自己手底下的三个商人存活希望渺茫，总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尽管对于林旗无法保证能救回重伤的三个患者感到遗憾，总商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点了点头，还是与林旗交换了情报：“不知道刺客们给你的信中有没有提及到我的管账先生被医院骑士团带进了要塞中？”
“他被带进了医院骑士团的要塞中？”林旗记得艾哈迈德给的密文里确实有提到过商队在混战中失踪了一个人，但是密文上只说是失踪，并没有找到那个人去了哪里。
现在看来，这位汉人总商知道的事情还不少，毕竟他连自己的部下身处何处这种刺客们尚未打探到的情报都知道。
看见林旗瞅自己的眼神，汉人总商张谦轻笑一声：“林先生，商人交易的可不仅仅是货物，更多的还是无形的东西。”
“也就是说，如果可以，你们也会与三大骑士团交易信息喽？”林旗回话。
当然，林旗的话中没有恶意，能与刺客组织进行这么长时间的贸易，自然是被刺客组织认可的，而被刺客认可的第一条，就是这个合作伙伴的所作所为不会伤害到刺客组织本身。
“骑士团的行为让我不敢苟同他们，我怕哪一天我会像我的部下那样，被他们抓进要塞里面，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实验。”张谦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知道自己是新上任的总商，对面的协作人不了解他，有怀疑是很正常的事。
“那您的部下被抓进要塞中，与张先生要给我的信息去有什么关联吗？”林旗问出了关键的重点。
“你知道当时那三件物品是以成套的形式被那位可汗带出来的吗？”张谦又切入另一个信息点反问。
“……也就是说，其实那个蒙古人是知道'圣山'中的物品是哪三件的……”果然是打算让我打白工啊。林旗内心冷笑一声，表面仍旧神色平平，看不出情绪。
“如果那位蒙古人是贵族的话，他确实有可能知道。”
张谦从手中掏出一张卷轴，踱步到一张空木桌旁，将其摊开。林旗跟随总商上前，只见卷轴长约三米，上面以墨画的形式画满了图像，如果从右端开始看，可以发现这些墨画能够连成一个故事：
“当初可汗在暴风雪中迷路误闯圣山，并在圣山中得到一些东西，那些东西与可汗后来带出来的东西不同，它们是无形的，但它们让可汗有了再度穿越暴风雪的能力，并且还教会可汗如何利用智慧征服周边的邻国。”
“至于那些被带出圣山的有形之物，可汗离开圣山时带出来的三件物品，分别是一卷字迹不清的竹简，一块巴掌大小的无字碑，以及一片记录了古老文字的龟甲，”
“可汗知道，这些文字应该与解开圣山的最终秘密有关，他明白当初自己从圣山上得到的东西只不过皮毛，只有彻底让圣山苏醒，才能真正得到里面的秘密。”
“但可汗不懂那些古老的文字，所以他选择与同样对这些感兴趣的金国一起合作，试图破译这些文字。”
“相信你也知道那段历史，当初金与南下前的前朝争斗不休，蒙古人带来的'圣物'足以让金国趋之若骛。于是，他们合作起来，甚至于绍兴十年在两国交界的战场处拉来前朝的几个叛徒一起解密这些古籍。”
“只是还没等他们破译到两成，其中一方就因过于高估自己而毁盟攻宋，很快就被北伐的岳家军突袭攻破了防线，在慌乱的撤退途中，从圣山带出来的三件物品全都遗失在了混战中，从此下落不明。”
“直到绍熙二年，也就是今年，其中一件圣物流转到一支商队手里，这才让那些蒙古人一路追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总商的手指也指到了最后一副墨画，上面画的是一群小人骑着马，马上驼有货物，马帮中心挂有一面商旗。
只有蒙古贵族才知道的事情，你们又是从哪里打探而来的呢？如果是从蒙古人那里直接得到的信息，你们与他们的合作深入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那你这位新上任的总商，背后又是什么身份呢？
总商讲解帛画的时间里，林旗已经思考了很多东西，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位新上任的总商身份不简单，但是鉴于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他暂时不打算让自己的怀疑态度破坏二人的合作关系，所以他只是将疑问埋在心底，并对这位总商留了一个心眼。
不过，话说回来…
林旗转念一想：之前奥马尔带给他的莎草图上记录的是蒙古人的军队包围在“圣山”附近，而总商这里的介绍，又说“圣山”不是一般人能够靠近的地方…
到底哪方说得内容才是最接近现实的？还是双方都有误差？
想到之前逼问那个蒙古人得到的答案，林旗猜测总商的说法更接近现实，那张草莎图可能更偏向图腾一类的记载。
“现在，话题回到最初，为什么我的管账先生会在医院骑士团的要塞中，”张谦看着林旗，将指尖移到帛制卷轴上画着的三件圣山物件中，“那要从我们在泥婆罗入手了一批硝石的事情开始说起，在商队运送这批硝石到阿卡的途中时，我们不幸遭遇了理查德与萨拉丁的对峙。”总商接着说道。
那确实很不幸。
想到商队经过贫民窟时，自己看见那些因战争而民不聊生的景象，林旗不由得庆幸这个时代尚未有大规模的热兵器存在。否则就凭现在这三国国王连年不断的争斗，就能毁了所有人赖以生存的家园。
说到这里，总商停顿了一下，似乎这段经历让他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继续说了下去：“但我们也很幸运，我和商队里的管账先生，我们两人不仅自己学识渊博，人脉方面也很广泛。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队伍受到萨拉丁的欢迎与接见，他派人出来将我们安全的接入他驻扎的营地。”
“要知道，萨拉丁欢迎学者，这些学者不仅仅是指他们本土的僧侣，也包括了其他国家游历过来的，带着他国智慧的人才。”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萨拉丁派人送了一份礼物给我们，并声称这是'来自东方国度的圣物'，他说将其物归原主，也算是代表他对我们学者的一份心意。
“当然，知道的人自然都懂，所谓的*优美国粹*送礼不过是一个借口，迫于他的压力，我们不得不用我们手上的这批硝石'回礼'，整整十二车的硝石，就被他用手中的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换走了。”说到这里，汉商的语气急促起来，看起来萨拉丁的所作所为真的让他很火大。
“礼物是三样物品中的其中一件？”既然张谦在交换情报时主动提了萨拉丁送的礼物，那礼物很大可能就是圣山物件之一。
“没错。”张谦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是记录了象形文字的龟甲。当时我们不懂这是什么，就当成是一片破龟甲，我正在发愁怎么再从萨拉丁那里抠回一点硝石，就将这份'礼物'交给我的管账先生保管了。”
也幸好萨拉丁和你们一样，不知道这片龟甲是什么东西，以为只是什么没用的废物，不然也不会轻易落到你们手里了。
林旗心想，并默默记下了这个信息。
“他还打算留我们下来，打算等战争结束之后再考虑怎么解决我们回去的事。但是理查德越来越猛的攻势让萨拉丁和他的部队渐渐支撑不住，”张谦回忆道，“我们趁此机会向他提出了离开的意愿，可能是顾及到理查德这边的问题，最终在我的游说下，他松了口，派了两队士兵送我们回阿卡。”
能看得出来，你们一路走得很艰辛。
林旗同情的想道。
“我们本以为萨拉丁这里碰见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人愤怒了，谁知道后来都准备回到阿卡城了，又碰上了另一队人马，”说到这里，张谦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那队人马拉着运输人的笼车，他们看见我们就发动攻击，萨拉丁护送我们的两队士兵被这猝不及防的袭击打得找不着北，我们的商队被袭击的人截成两段，我带着前面的半支队伍倒是趁乱逃出来了，可我的管账先生带领的押尾商队却被那支笼车车队包围了。”
“所以你的管账先生，连同他带着的那片龟甲一起被抓进了医院骑士团？”林旗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得感叹一声造化弄人。
“我知道你准备进医院骑士团去找那里的大团长，我只求你能帮我将我的管账先生和他带领的那支商队从那个鬼地方弄出来，到时候除了那片龟甲，我还会给你相应的报酬。”汉人总商说出了自己找来林旗的真正目的。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会尽可能的帮你救出你的管账先生。”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同胞，多增加一项计划吧。
在帮助来自同一片土地上的同胞处理问题，林旗总是愿意多费些心思，这或许也是一种感情的寄托吧。
两人又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营救管账先生一事，张谦首先提出一个计划，林旗修正计划的纰漏，再补充如果计划有变的应对方针。
最终，他们决定先由林旗以学者的身份进入医院骑士团的堡垒，等找到张谦的管账先生再进行下一步计划。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商队与阿卡城（过渡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