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障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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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行几乎是颤着手摁上指纹开门，刚蒋贝投给他的眼神像猫爪挠心，他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喝醉了的蒋贝十分不老实，头埋在他颈窝，柔亮的发反复摩挲着他的脸颊，带起一片热。蒋贝醉得无力，将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任由穆行搂着他一道回去。
小树和林姨都睡下了，穆行直接将人带到二楼，这只有他连着工作间的大房间，他常工作到很晚，房间铺着厚实的地毯，避免了楼上的脚步声和动静影响到一楼。
一路上穆行的身体和心里都蹿着火，他不太肯定蒋贝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一般成年人的这句话意图彰然若揭，可蒋贝他不能确定，他对蒋贝承诺过障碍没克服前他不会碰他。
难道心理咨询还是有用的，蒋贝的障碍好转了？一想到这种可能，穆行的鼻吸陡然加重。
门在身后闭上，穆行望着眼前的蒋贝没了动作，他的脑子和身体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见他纠结的模样蒋贝不禁笑出声，一步向前微踮起脚，双手围抱在穆行颈后，穆行像被他掐住了脖子，呼吸似乎都停顿了下，嗓子哑得厉害，“你知道你这样很危险吗？再这样下去，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蒋贝的唇倏地印了上来，穆行清晰地听到脑子里弦断了的声音，他用最后一点理智告诫自己，蒋贝可能只是喝醉了，等他醒来知道自己酒后乱来背叛承诺，那就麻烦大了。
但蒋贝注视他的眼神清亮，明确地在告诉他——我是清醒的。
面对这样的蒋贝，穆行终于放下顾虑，把这人牢牢禁锢在怀中，将自己对他所有热切的情感都灌注其中……
外套褪去，穆行的手触摸到蒋贝后背时能感觉到他身体逐渐僵硬，他还是不习惯这样的接触，穆行轻拍了拍他肩膀让他放松。
当穆行的手准备下一步动作时，蒋贝像被人突然推进冬天刺骨的冰水里，一下清醒过来，和意识一起苏醒的还有内心深处的恐惧，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一点一点牢牢束缚。
蒋贝抓紧裤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穆行发现他的异样立即停下所有动作。
“怎么了？”穆行嗓音带着深沉的哑。
“对，对不起……”
蒋贝捂住嘴，目露痛苦。
即使那个梦魇死了，这个世上再也没了他惧怕和痛恨的那个人，但恶魔曾带给他的伤害和恐惧依旧深深烙在身体里，他的胃又开始抽搐，喝的酒全在胃里翻腾叫嚣。
蒋贝控制不住地冲进洗手间狂吐。穆行被反锁在门外，硬闯可能惊醒楼下的小树和林姨，他只能无奈又焦急地问蒋贝：“要不要去医院？”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穆行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里面的蒋贝吐得天翻地覆，等他脱力地瘫坐在地，周身只觉一阵更甚一阵的冷。
他绝望地想，这辈子他都无法踏出这一步了，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以为自己走出了阴影，原来都只是自欺欺人，他就该到死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他后悔将穆行拉下了水……
他们是成年人，成年人的爱情除了精神的契合还有身体的亲密，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满足于一个只能拥抱和亲吻的恋人。
而他做不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穆行模糊看到蒋贝落寞的背影，话语里全是自责，“对不起。”
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眼睁睁看着蒋贝受折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反复说着道歉：“我不该碰你，我太着急了，你别怕，相信我，会克服的……”
穆行的话还在继续，蒋贝忽然起身开了门，他的脸色苍白，水珠留恋在他的下颚迟迟不肯低落。
“是我该说对不起，我们不该开始的，我没办法满足你，我们分手吧。”说这些话时蒋贝低着头只盯地面。
穆行最害怕的就是蒋贝因为这件事要和他分手，他想要说一千遍一万遍他不在意，可是谁会相信？他疯狂摇头，“我不同意！不同意！”
蒋贝不再坚持这个话题，他的目光透出浓重的疲惫，对穆行说:“让我先回去好吗？我累了。”
“在这睡！你喝醉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回去。”
“酒都吐了，我已经清醒了。”蒋贝态度坚决。
穆行还想挽留，手指向房间，“你在这睡，我去隔壁。”
蒋贝摇头，“我想回去。”
穆行了解蒋贝的性子，最终只能妥协，他将蒋贝送到门口，叫住走出门的蒋贝：“分手我不同意，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能丢得下我。”
闻言蒋贝很轻地点了下头，“再给我点时间。”
“好。”穆行回答，“我有的是时间，我等你。”
***
浑浑噩噩的几天过去，蒋贝心里仍是一团乱麻。穆行故意表现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见面的日子便和他打电话聊聊天，只是那天晚上的事他俩都默契地不再提起。
马上就要放寒假，蒋贝决定提前收拾行李，穆行的电话打来，问他：“在干什么？”
“在收拾行李。”蒋贝搬出行李箱。
穆行听了有些着急：“怎么就收拾了？不是还要来住几天再走，小树每天都在念叨这个。”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寒假蒋贝先不回家再陪小树几天。
“闲着没事提前收拾下，其实也没什么，一个小箱子就搞定了。”他收拾好的行李箱还空荡荡的。
穆行放下心来，问:“给家人带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不急，哪天逛街去买。”蒋贝回问，“你回来了吗？”
“还没，我这两天忙完年前就没事了，放假了小树想去逛庙会。”穆行说道。
“好，那你忙完早点回家。”
两个人像一起生活多年的伴侣说着些琐碎的话语。
第二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小朋友们像出巢的小鸟四处扑腾。
“小蒋老师，你有女朋友吗？”
蒋贝身边常常会围着几个小家伙和他聊天，蒋贝对孩子们冒出来的各种童言童语见怪不怪，淡定地答道：“老师没有女朋友。”
小女孩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撑着圆嘟嘟的小脸说：“小李老师也没有男朋友。”
旁边有个小女孩也掺和进来：“小蒋老师和小李老师结婚吧。”
几个小朋友听了顿时兴奋起来，起哄声越来越大：“结婚！结婚！”
蒋贝看到教室另一头的小李老师听见这边的动静涨红了脸，感觉尴尬又无奈，上次聚会后，对大家明里暗里的撮合他一直没有表示，小李老师虽然也没再主动过，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小李老师对他的好感。
原来小朋友也看出来了，蒋贝有点犯难，既然没有可能就应该找个机会说清楚，可小李老师从没挑明过，自己没机会说明白。
正纠结中，衣兜里手机的振动似乎又快又急，他伸出食指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小朋友们很听话，纷纷用小手堵住嘴噤了声。
看到是家里的电话蒋贝心口一紧，如果不是紧急的事，工作时间他阿爸阿妈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他快速走出教室接起：“阿妈，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贝，”阿妈的声音听起来更苍老了，“你阿爸起床时头一晕摔倒了，膝盖摔骨折了。”
“阿爸怎么样？醒了没？看医生了吗？”
听到阿妈的话蒋贝心下发慌。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障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