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我痴我已知》圆圈崔

10、第 10 章

　　这几天，白易安陷入了加班的漩涡里。
　　今天的方案进度很不理想，所有参与项目的员工都被詹尚野批的狗血淋头。白易安这才发觉，詹尚野的皮囊下果真如姜大川所说，藏着一个神圣的教导主任。
　　“哎，还加班呢？”
　　姜大川下班闲的没事，来看白易安。
　　自从白易安参与项目，詹尚野便让他换了工位，方便了工作，但让姜大川失去了上班扯皮的对象，工作也索然无趣了。
　　“嗯。”
　　白易安揉了揉捏了捏鼻梁，他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此刻已经布满血丝。
　　“明天双休，你们休假吗？”
　　“双休？还是有的。”
　　詹向野虽然是个工作狂，但也不至于压榨到那种地步。
　　“有双休就别加了，我刚看詹向野他也走了。”姜大川说着用一旁的文件袋挡住白易安的视线，笑道，“反正明天休息，你这几天天天加班，够累的。咱们要劳逸结合，今天晚上你和程程说一声，我请你出去搓一顿？”
　　“算了，我不行。”白易安拍开姜大川的手，说，“程程脚受伤了，我等下要回去照顾她。”
　　姜大川听了，有些惊讶地问：“怎么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这么晚，她脚受伤了，你作为男朋友不去接她回家，在这加什么班？！”
　　“不是我不接。我们新来个邻居，和程程自小一起长大的。程程前些时间也是因为帮他修水管受伤的，他们在一个公司工作，所以他主动要求和程程一起上下班。我自然没话说。”
　　“哦~弟弟吗？”姜大川笑得一脸意味深长，打趣说，“这么放心，是亲生的弟弟吗？易安，不是我说你，你心怎么这么大，程程也是个香馍馍，你就不怕她被拐走？”
　　白易安听着话，瞅了眼姜大川，一本正经道：“大川，实话说我还真不怕，要是他俩有事，早就没我事了。谈恋爱就像一起走钢丝，要对对方有信任，这样才能长久，你个单身狗是不会明白的。”
　　见白易安表情不对，姜大川一改嬉皮笑脸，说：“我开玩笑，开玩笑的。你和你家程程算是情比坚金，怎么可能被什么阿猫阿狗破坏感情，哈哈哈......”
　　见白易安又要低头工作，姜大川又赶忙说：“哥们，能别这么拼命了。这个项目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既然总监都下班了，咱先解决咱小老百姓的温饱问题好不好？”
　　白易安不假思索说：“你先去下班吃饭吧，不用等我，我忙完这点工作就回去，这样周末也能轻松些。”
　　“我能抛下你自己去吃饭吗？”姜大川见白易安怎么也点不明白，解释说，“你看这不程程受伤了吗？我作为半个大伯哥好说歹说也要去看看。”
　　“听我的，工作呢，咱们今天先放放。回去路上去趟超市，买点丸子。今天晚上好好来个鸳鸯锅大乱炖。给咱程程补补身子，你也补补。”
　　我也补补，最后一句姜大川没说出来，但看向白易安渴望的眼神中满是这意思。
　　“那......行吧。”白易安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等我一下，我忙完这点马上走。”
　　“快点快点，馋死我了。”姜大川见成功了，乐道，“肉丸子！哥来了！”
　　忙完工作，两个人去了趟超市买完菜就回家了。
　　门口，白易安刚要开门，白船听见声响过来开门。
　　姜大川见白船越看越熟悉，目光在白易安和白船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我去，易安啊，你妈给你又生了个弟弟？”
　　白易安正要跨进门的脚险些踩空：“大川，怎么说话呢！这位是白船，新来的邻居，就我给你过的的。白船，这位是姜大川，我朋友。”
　　“你好。”
　　白船瞄了眼姜大川，面无表情地打了声招呼便进去了。
　　他正要给惠程程展示自己刚学的厨艺白易安就回来了，这还不算，还带回一个电灯泡。
　　“是吗？我说，还挺像。”
　　“什么挺像？”白易安在玄关换鞋，听姜大川这么说疑惑地问道。
　　姜大川表情有些吃惊，白易安竟然没看出来？
　　“我是说你和白船长相，刚才我简直差点以为他是你弟。”
　　“是吗？”白易安还真没注意过。
　　“易安，你回来了？”惠程程本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白易安回来，一瘸一拐地出来迎接。见到姜大川也来了，有些惊讶，“大川哥，你也来了？”
　　“对啊，程程。”姜大川笑笑，“听易安说你脚受伤了，过来看看你。伤怎么样啊？”
　　“没事，你看好多了。”
　　惠程程动了动脚，这几天下来，脚动起来也不是很疼了，就是走路有些不利索。
　　白易安去厨房准备晚饭，剩下的几个人便坐在沙发上聊天。
　　白船见姜大川买来的水果，很自觉的洗了洗手，然后坐在沙发一边削水果。
　　“吃。”
　　苹果削好后，白船递给惠程程。
　　“大川哥，吃水果。”惠程程不动声色地接过去，又把水果递给姜大川。
　　“惠程程！”
　　姜大川刚开始是不打算接的，但看着白船梗着脖子在那儿较劲，于是立马换了主意。他不仅笑盈盈地接过去，还在白船的死亡注视下咬了一口。
　　“谢谢啊程程，真甜！”
　　“惠程程，你真行！”
　　白船有种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的感觉，气呼呼地走进厨房，去给白易安帮厨。
　　见人走了，姜大川也不笑得故作姿态，转而问：“程程，就是......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事啊？大川哥你说。”
　　“你有没有觉得，白船长得有点像易安？”
　　“啊？”
　　惠程程明显一愣，有些不自觉地问：“像吗？不过我怎么没有感觉？大川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姜大川回答道：“不能吧，我觉得我看第一眼就像。”
　　顿了顿，姜大川又自顾自地说：“仔细观察的话，白船和易安，眉眼差别挺大的。我看那小子浑身是刺，一副谁欠他钱的样子，再看易安，顺眼多了。”
　　又看了眼惠程程，姜大川赶忙解释说:“是我眼花，程程你就当我瞎想！”
　　惠程程听着心不在焉，但还是笑着附和着。
　　她即使嘴上否认一万遍，事实上当初和白易安接触，就是抱着不可名状的龌龊心思。
　　而现在，就连马虎大意的姜大川也看出了些端倪，那么易安是不是早就怀疑上自己了？
　　抱着这个心思，惠程程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有些魂不守舍。
　　白易安坐在她旁边，见她埋着头一直不夹菜，便给她添了几筷子。
　　“怎么了？菜做的不合胃口？”
　　“啊......没有，挺好吃的。”像是怕白易安不相信，惠程程往嘴里塞了几筷子，但舌头差点被烫到。
　　“慢点。”白易安抿嘴笑笑，递给惠程程一张餐巾纸，“好吃就行。”
　　惠程程呛了口，看了眼白易安，白易安看向她的眼神一如平常，温柔且珍视。
　　看来白易安并没有发现。
　　但惠程程不仅没有因此放松，心底的负罪感越发地大，压得她喘不过气。
　　万一哪天白易安知道了，你猜他会不会觉得你恶心？
　　惠程程又想起那天白船车里说的话，胸腔里迸发了一股冲动，她想要给白易安说出事实。
　　立刻马上！
　　可是......
　　白船现如今已经堂而皇之地成为座上客，被白易安当做自己弟弟对待。如果自己现在说，白易安真的会相信自己和白船一点事也没发生？
　　就算相信了，难道白易安真的不会恶心自己被当作......替身？
　　“放下！”
　　一声吆喝打乱了惠程程的思索。
　　抬头看去，姜大川坐直身子瞪着白船，嘴里喝道：“你小子抢我肉丸子？！易安，你看他！”
　　白船自从吃饭后为了报复姜大川刚才吃了自己为惠程程新手削的苹果的仇，故意夹走他的肉。
　　一次两次姜大川没看出来，次数多了姜大川不跟他一般见识，但直到现在他一口新鲜的都没吃上，不恼火是泥人！
　　白易安不能拉偏架，只能安慰姜大川说道：“你多大了，怎么和一个小孩子置气？”
　　“他小？”姜大川瞪圆了眼睛，“他现在这都成年了！纸尿裤都用不上了！”
　　白船本来洋洋得意，却被姜大川这话侮辱到了，表情瞬间僵住，笑意凝固在脸上。
　　姜大川见此，冷哼了一声，接着下筷子夹菜。
　　好在矛盾被姜大川放在桌面上点破后，白船也知道不能做太过分，没再继续抢他的菜。
　　外面寒风阵阵，但屋内却暖烘烘的，不大的餐桌，热气腾腾火锅在翻滚着，好不快活。
　　吃饱喝足后，姜大川坐了一会就要走，白易安便出去送他下楼。
　　“易安，我们谈谈吧？”
　　下了楼姜大川却没直接上车，反而靠着车点了一根烟。烟头红星闪闪，姜大川的表情不似玩笑。
　　外面不算黑，路灯也亮着，看姜大川的表情，白易安不用猜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难得见姜大川严肃，但为了这事白易安又觉得有点不至于，不禁好笑道：“你瞎琢磨什么呢？人家清清白白。”
　　“我怎么瞎琢磨？”姜大川被白易安噎了一句，表情也变得有些奇怪，“我该说你是心太大了，还是该说你没心没肺呢？”
　　白易安莫名觉得姜大川数落自己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
　　“你先别说我阴谋论。”姜大川见白易安要开口反驳，打住他接着说，“白船看着程程的眼神，不恰当地说就是爱而不得。程程对他爱答不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吧？但是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你和白船长相相似，程程对一起长大的白船避之不及，反而喜欢上了你？”
　　“.......”
　　见白易安回答不出来，姜大川接着说：“我倒是也算见证了你和程程的爱情。我自然也不愿因为自己猜测去怀疑什么。但是，易安，人性是不可测的，万事皆有可能......”
　　白易安呼吸一滞：“你想说的难道是......？”
　　“没错，说不定你被白船替身了，还被偷了记忆，你才是和程程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要不然为什么程程爱你不爱他！”姜大川笑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语气里的不正经出卖了他。
　　“......靠！”白易安表情比吃屎还难看，惨兮兮地笑道，“您说什么就算什么吧，福尔摩斯·大川。”
　　“那可不是。”
　　“人家从小一起玩儿，当了这么多年邻居，当然亲啊。我们生活在现实，不是小说。”白易安催促道，“这天太冷了，你快回去吧。”
　　见姜大川还想说些什么，白易安赶紧给他塞进车里。
　　姜大川降下车窗，看了眼白易安，还是不放心地说：“说到底，你还是注意点，别像个傻子一样把什么人都当好人。这世道，人心坏着呢。就算你和程程你们......”
　　“好好好。”白易安打断他的话，催促他离开，“大哥，您再说下去，我和程程感情还没出问题，我自己先冻死再街头。快回去吧。”
　　“那成。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哥是你坚强的后盾！”
　　两人告别后，白易安缩了缩脖子，裹紧衣服就往回走。
　　刚才姜大川呼之欲出的是什么话，白易安自然清楚，所以才打断了。
　　他和白船，真的像吗？
　　白易安摸摸自己这张脸，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但是接触了这么多天，白船和惠程程并不像姜大川说的那样有端倪，他总不能拿莫须有的想法猜忌两人。如果两人真有事，惠程程肯定会告诉自己。
　　回去的路并不长，但一路上白易安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直到回到家推开门的那一刻，他见到白船早就离开，残桌也被收拾干净，心底轻松了许多。
　　他害怕自己怀揣着这种心思，会忍不住直接质疑白船。
　　“白船回去了？他没多坐会儿？”即使心底的大石头放下，白易安还是鬼使神差地多问了句。
　　惠程程表情很自然，像是一点也没有奇怪白易安会这样问：“哦，他收拾完后，说自己困了，就先回去了。”
　　就在白易安送走姜大川的这段时间，惠程程冷静了下来，紧要关头还是先要赶走白船，向白易安坦白终究还没到时候。
　　其实，就连姜大川也没料到，自己竟然真的猜中了真相，也说中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