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我痴我已知》圆圈崔

9、第 9 章

　　一周后，白易安加班回到家。
　　他跟着詹尚野工作后，每天加班到深夜，忙得他整个人晕头转向，经过这些天摧残可算体会到詹尚野对工作的疯狂程度，怪不得张至顺争不过人家。
　　但等到他进去家门，却见到惠程程右腿缠着绷带，一蹦一跳地迎接他。
　　白易安心头一紧。
　　“程程你这是怎么了？！”
　　白易安见她站在门口摇摇欲坠，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搀扶着惠程程。
　　屋内，白船坐在沙发上，见白易安和惠程程过来站起身子，直接对白易安开口道歉：“易安哥，都怪我。”
　　白易安扶着惠程程坐在沙发上，正要看惠程程的腿，听见白船这么说，他这才看向白船。
　　此刻白船脸色有些惨白，着看向白易安和惠程程的眼神充满负罪感。
　　白易安大概明白了，问道：“发生了什么了？程程怎么会伤成这样？”
　　惠程程的脚即使层层包扎，渗出的血还是触目惊心，可见里面有多么怖恐。白易安即使再包容白船，此刻语气也有些带气。
　　“我.....”
　　“我刚下班，白船家水管爆了，找我求助。我过去看，不小心踩到钉子。易安你看，不是很严重。”惠程程在一旁解释道，又扯着笑安慰白易安，“没关系的，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易安你别担心了。”
　　“程程，你受伤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白易安知道原因后，听惠程程这么说，语气缓和了许多。
　　惠程程说：“我看你最近工作那么忙，每天加班已经很累了，我不好意思打扰到你。易安，别生气了。”
　　“这怎么能叫打扰呢？还有，白船，水管爆了就不能等我回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况且你和程程从小认识，你程程姐一个女生也懂不懂得修水管，你难道不知道？你不会修水管为什么不联系物业？还有房东？”
　　白易安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喷出。
　　白船张张嘴说不出话，可是当时他也没想到惠程程会受伤。因为是自己有错在先，他一时间百口莫辩，再次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惠程程。
　　惠程程躲开白船的眼神，转头对白易安半安慰半撒娇说：“易安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好饿啊，刚从医院回来，还没吃饭。想吃你做的饭。”
　　听到惠程程没吃饭，白易安眉头还是皱着：“那行，你们在这坐着，我先去做饭。”
　　白易安进了厨房，深吸了一口气。围上围裙，他这才缓回神。
　　“程程，要不以后上班我送你吧？”吃着饭，白易安和惠程程商量着。
　　惠程程开不了车，他作为男朋友，自然要接送。
　　“易安哥，我送程程姐吧！”
　　惠程程还没答应，一边沉默着吃饭的白船插话道：“我和程程姐一个公司的，我送也方便。而且我也有车。刚好易安哥也可以开车上班，不用每天挤地铁了。”
　　白船说着，面色惭愧地又看了眼白易安：“我只是想弥补对程程姐犯的错。”
　　白船了解过，白易安和惠程程公司一个偏东，一个偏西，两个公司来回路程确实远。所以他这么说，惠程程肯定不会拒绝，白易安答应自己的几率很大。
　　白易安没应，还是选择尊重惠程程想法，问她说：“程程你觉得呢？”
　　白船能想到的事情惠程程也能想到，让白易安每天跑来跑去送自己显得无理取闹。况且白易安最近工作忙，上下班有车自然轻松很多。
　　即使心底不愿意，惠程程还是答应了下来：“易安，我觉得白船说的有道理。你最近工作忙，白船有车，我坐他车就行。”
　　白船知道自己计谋得逞，好了伤疤忘了疼，沉默寡言的样子没维持几秒，又再次翘起了尾巴。
　　白易安见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又气又想笑。
　　不过经历这事，就算是白易安也看得出，虽然惠程程和白船看着剑拔弩张，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但是两个人还是不自主地偏向着对方。
　　确实像亲姐弟。
　　第二天，白船早早的便来接惠程程，还喷了小香水。
　　“不用你扶，我自己走。”惠程程说着，拉开了白船的手。
　　“程程姐，我劝你听话些，要不然我挡着白易安的面抱着你走。”白船钳住惠程程的肩，咬牙附耳低声威胁道。
　　见惠程程不抵抗了，他这才满意地对白易安笑道：“易安哥，你先走吧，我扶着程程姐就行。你不用担心。”
　　白易安不放心，见两人上车这才离开。
　　路上，惠程程坐在副驾驶，头都快伸到窗外。
　　“程程姐，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累吗？”白船打趣说，“都上了我的车了，还装什么？”
　　“你！”惠程程双眼通红，咬牙切齿，“给我停车，我要下车！”
　　“哎，我开玩笑的。”听惠程程语气像是生气了，白船好笑道，“真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易安哥那么温柔，对我，像是恨不得撕掉我的一层皮才肯罢休。”
　　呵，惠程程嗤笑了一声。
　　她就是曾经对白船太过温柔了，才成就了他现在的有恃无恐。
　　白船看出惠程程不想理他，接着没话找话，“不过易安哥人确实挺好。我挺喜欢的。”
　　白船说着笑了笑，虎牙却仿佛已经咬上惠程程颤抖的血管。
　　“你什么意思？”惠程程顿时警觉。
　　白船蹙眉道：“程程姐那么紧张干嘛，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我只是单纯欣赏易安哥。人长的挺好看，饭做的也好吃，又会照顾人。要是不和你结婚，我真想他是我亲哥。”
　　白船见惠程程不搭理他，顿了顿接着问道:“不过我问你，你什么时候闹够回来？我们这样下去，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挺对不起易安哥的？”
　　“请你记住，我们没什么。”
　　惠程程说话语气淡淡的，但攥紧的手却暴露了她内心此刻备受煎熬。
　　为什么自己什么也不会，还要去帮白船修水管？
　　昨天刚下班，惠程程正要开门回家，隔壁的门“嘭”的被推开了，着实吓了惠程程一大跳。
　　白船那时穿着单薄的卫衣，冻得浑身颤抖。他衣服上满是水渍，头发也湿漉漉地垂着，看着狼狈至极。
　　他见到惠程程，无神的眼睛才通了电，语气里满是委屈：“程程姐，水管破了，能不能帮帮我？”
　　从小到大，白船总是喜欢用着掺杂着委屈的语气跟自己撒娇，即使惠程程现在再恨他，此刻她的心仿佛有了记忆，再一次因为这句轻飘飘的话软了下来。
　　进去后，情况比惠程程想的糟糕，自来水从厨房漫出，几乎蔓延整个房子。
　　惠程程根本不会修水管，但顶着白船的目光，只能淌着水小心地过去。
　　就在惠程程弯下腰找水管时，白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程程姐，怎么样？”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惠程程身边，和她一起看水管。
　　惠程程吓一大跳，往后撤了一大步，身子也不受控制要跌倒。
　　白船赶忙拉住她，惠程程后面是有尖角的瓷砖，一旦跌倒后果不堪设想。
　　“你不要命了？！”
　　再说自己有这么可怕吗？
　　惠程程有必要表现得像避瘟神吗？
　　惠程程气急败坏，莫名其妙被白船吼了句，也上了脾气：“你松开我！快松手！”
　　“又不是没碰过。装什么清高？给谁看？谁知道白易安有没有碰过你！”
　　“啪！”
　　惠程程扇了白船一耳光，在仅有流水声的厨房，声音格外响亮。
　　白船被打后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他从心底不敢相信惠程程真的打了自己。
　　“你嘴巴放干净些，你这水管我不会修，你找房东去吧！”
　　惠程程打白船用了全身的力气，此刻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连带她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她和白易安为了工作方便在这租房子，即使有过搂搂抱抱，但是从未发展到最后一步。白船他凭什么这么说！
　　白船本想顶嘴，但下一秒却看见惠程程哭了。
　　之前惠程程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哭，白船都可以哄好，但这次是自己口不择言。
　　一向嘴甜的他一时也哽住了，连忙拉住惠程程，不断朝她道歉：“程程姐，我错了，程程姐......”
　　“别碰我！”
　　惠程程情绪有些绷不住，吼道:“你为什么搬过来，你为什么要若无其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快要毁掉我了！你知不知道！”
　　对白船的爱伴随着她的前半生，直至分手她也一直无法做到对他保持冷静。
　　她现在想要忘掉白船，和白易安好好过日子，为什么这个时候白船非要过来插一脚？！
　　“我......”
　　白船沉默了半天，再次说话时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程程姐，我不相信你不喜欢我。我承认之前对你说过很过分的话，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导致你生我的气，但我已经道歉了，我已经悔改了。你说过你最喜欢我，你不会不要我。我不相信你会和白易安结婚，甚至不相信任何人能代替我在你心里的位置。”
　　说着，又劝慰惠程程：“所以，程程姐，我们一直都爱着彼此。我已经向你服软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能不能消消气，和白易安分手。白易安他，不适合你。”
　　“消气？”
　　呵，这仿佛是惠程程听过最可笑的话。
　　自己已经快被逼出神经衰弱了，白船竟然一直以为自己在赌气。
　　“对。”白船以为奏效，立马讨好道，“只要你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想娶你，非常想。我会去学做饭，学任何东西，只要你能继续跟我好。”
　　说着，白船想抱住惠程程。
　　惠程程显然看出来了，先一步推开了他。
　　白船没想到惠程程会这样，求生的本性让他抓住惠程程。
　　两个人顿时抱成一团，跌坐在水中，溅起不小的水花。
　　“啊！”
　　白船听到惠程程惨烈的叫声，赶忙看向怀里。怀中的人脸痛苦地拧成一团，而她脚边的水也变了颜色。
　　鲜红，血的鲜红！
　　一瞬间，白船脑子像被打蒙了一样，哭着一脚深一脚浅抱着惠程程往医院跑。
　　思绪收回，惠程程想起昨天的事就想笑。
　　那种笑却不是发自肺腑的，是无力的笑。
　　充满苦涩。
　　白船还在一旁不断地向惠程程灌输思想：“要我说，你早点给白易安讲清楚，我倒是不急，可万一哪天白易安知道了，你猜他会不会觉得你恶心？”
　　“早晚有一天我会说的。但是在这之前，请你离开我的世界。”惠程程身体微微颤抖，“白船，你永远学不会去爱一个人，所以别挣扎了。”
　　又是这话！
　　当初惠程程说分手时，也是这句话！
　　说自己不会爱，不懂爱，可自己明明对惠程程爱到骨子里了，明明竭尽全力挽回这段感情了，惠程程为什么看不见！
　　惠程程为什么要一遍遍用失望的眼神刺激他？
　　他一直在努力成为惠程程喜欢的模样，为什么还是这样！
　　白船眼神一冷，他必须做点什么，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惠程程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