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名叫？的肋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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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震动声像一只好事的蜜蜂将Alex从尚未温热的梦境里赶了出来，她几乎是一下子从睡眠的状态恢复到工作状态，挺直了脊背，双腿平放，左手不断地揉着额头，但右手已经准确地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按下接听键，“喂。”她压着嗓子，声音有些沙哑，所以她说完这个字便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眼睛还闭着，大脑却已经开始处理信息，听着电话那头差不多十几秒的信息，回复一句，“嗯。明白了。我会的。不过，听着，我还得再过会儿才能回你......你能不能......好的，谢谢。”挂掉电话，她揉着脸颊，打了个哈欠，将手机放回茶几上，然后揉着太阳穴慢慢睁开眼睛。前面在迎接她的是Olivia深褐色的瞳孔，和那个标志的笑容。“你醒了？”Alex笑了，惊喜地。
“你额头怎么了？”
“没事，大概不小心撞到的。”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早上还是晚上？”Olivia看着百叶窗的方向。
Alex回身拨开身后的百叶窗，正午阳光像电影中的宝藏一样刺眼。“噢，天啊。”中间还夹藏了淡淡的咒骂，Alex笑着拉上百叶窗，揉着眼睛，“我想问题的正解是‘中午’。”
“显然是。”Olivia笑着点头。
“啊，我的眼睛啊。”Alex揉着眼睛。
“离阳光远些吧，你这只吸血鬼。只是别再像刚才那么着急的跳起来了，好吗？你的敬业精神看起来就好像在梦游一样，很可怕。”
Alex懒洋洋地点头，不置可否，慢慢站起来，拉把椅子放到床边，坐下，认真地打量着Olivia，脑袋一歪，嘴角一扬，“需要递给你一面镜子照照自己的脸色，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的可怕吗？”
Olivia按着肚子，控制着自己的笑声，以免拉到伤口。
“嘿，我可没想逗你。别笑了！”Alex紧张地拉住Olivia的手，继续埋怨地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笑点变那么低了？”
“我没想笑啊，我只是控制不了我自己，”Olivia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认真凝视着Alex，“为什么你睡觉的时候用手挡着嘴？”
“呵。”Alex显然没想过要应对这么一个题目，重新坐到椅子上，身体向前倾，看着Olivia，严肃地，“我不想被人看到睡觉时候的丑态，更不想被人恶作剧。”她还没有松开Olivia的手，感觉对方手心里升起的微微的暖意。
Olivia看着Alex微笑，没做任何评论。
“如果我第一时间反抗Charlene，你就不会受伤了。我是说，我有能力反抗她的......对不起，Liv。”
“嘿，你瞎道歉做什么呀？擦枪走火罢了，虽说这么中招的概率没到十之八九，不过，也不是就我一个人。你刚刚意识到对方只是个小女孩，而且，还有个小Justin在那里，你得顾及他的安全。换了我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把所有危险都引到自己身上。你比我想的还要爷们啊，检察官。”Olivia闭上眼睛，她每一次呼吸伤口缝合处都会有恼人的疼痛，不太重也不轻，恰到好处的折磨，好像一种磨练耐性的刑法。
“你还好吗？要帮你叫医生吗？”
“淡定，我好歹是刚开完刀的，你总得允许我感觉疼吧。”
“医生暂时不能给你开止疼片，因为手术后你的状况还没稳定，如果你.......”
“啊，Alex，这不是我第一次进手术室了，你不用跟我普及常识了。”Olivia嘴角带着微笑，但语气还是有些不耐烦，“对不起，我......”
“你怎么了？跟我反冲吗？”Alex勾起嘴角，“看到你能发脾气了，我更安心了些。”
Olivia闭起眼睛，长舒一口气，“记得这句话吧，虽然我说不怪你了，但你毕竟还欠我条完好的肋骨的，下回冲我嚷嚷之前，好好复习下这一点哦。”
Alex点头，“真可惜我不是亚当。”
“如果你是亚当，我岂不是得换上一条名叫夏娃的肋骨？”
“你要不喜欢，我可以给她取别的名字。”
“别的名字？什么？Alex？”她凝视着那双湛蓝的眼睛，却看不透彻荡漾在其中的那份柔情，“Yvonne？”
Alex挑起眉毛，困惑地瞪着Olivia，“Yvonne？”
Olivia也疑惑自己怎么不经意就说出了这个名字，有些尴尬，所以只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充满了异域风情的名字，不是吗？”
Alex的右手臂撑到病床边缘，托着下巴，歪着脑袋，不言不语地看着Olivia，稍待一会儿，她终于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还很有艺术气息呢。”说完，她用右手掩住嘴角那抹没有来由的微笑。
敲门声。巡房的医生带着一个护士微笑走进来，“看来某人的恢复能力依旧很强嘛。”随即向Alex点头示意。
“谢谢夸奖，不过，还要来这里多少次，才能换个对疼痛免疫啊？”
“太晚了，答案是0次。”医生打趣地说，“Benson警探，我现在得给你做个检查。”
Alex站起来，把椅子放回原地，“那我先出去了。”
“好的。”Olivia点头。
医生拉上帘子，Alex回头又看了一眼，走出了病房。在里面窝了太久，外面的世界突然变得很大，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整理一下有些压皱的衣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还是一样的一张脸，但感觉有些不一样了。有些希望这些天的经历都是一场梦罢了。太多的跟过去的交汇，让她感到对于掌控现在的无力，她又可以恢复那个无罪的自己，却逃不过争议，还有她的良心对于自己的审判。她把生活和工作划分得太清楚了，但凡她能跨出自己的安全区，在尽自己的本分之外再多给予别人一些温情，哪怕只是一些看似老套敷衍的寒暄之语，也许很多的不幸就不会发生。一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Gilliam会那么崇拜自己，她只是想着让自己的每一天都最简单，因为法律本身就时常是不近人情的。这一刻，她感觉到在听见Gill死讯那一刹那便该落下的眼泪终于彻底地涌了出来，好像自己真的需要那么久的时间才能体会到悲伤。
-嘿，Alex，我想我会用你的名字给孩子命名。
-你不觉得Alex这个名字太平凡了嘛？
-不会啊，因为你很不平凡。我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够和你一样，做一道将人引回正途的光。
-你为什么要把我描述得那么伟大？我没为你做什么？
-但你做了我的方向。你帮我找到了自己的生活。
-你有没有想过，我帮你是因为你让我想到了过去的自己。你以我为方向，可是，我可能也还在寻找自己的方向。
-那就继续找吧。人生海海，如果真的一开始就有了定点，那又何必有之后的那一场漂流呢？
-Gill。
-怎么了？
-让你的孩子跟你叫一样的名字吧。她应该为你感到骄傲，也许有一天，你也会为她感到骄傲的。
-她已经是我的骄傲了。
-嗯？是吗？
-是啊，她都不介意我的过去，曲曲折折地转了多少个弯，也不介意我的未来还要有多少的折腾，我想她是我最忠诚的爱，所以，她选择从天堂降临到了我生命里。
Alex记起来了，那一晚，她陪着身怀六甲的Gill坐在废弃的球场上仰望天空，纽约的夜空已经积攒了太多年的云雾，但在Gill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仿佛真的看到了一颗小小的星星，从密集的云层里跳出来，小露了一脸。虽然周围时不时有酒吧里传来的音乐声和汽车报警器的嘶鸣，但心里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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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VU办公室里，Charlene Adams和Ron Johanson被分别押送进来。
“真是惊喜啊。”Ron Johanson瞪着Charlene，眼里充满厌恶，但嘴角还挂着笑容。
Munch看到Charlene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助，走到Charlene旁边，领着Charlene从Ron Johanson眼前走过，“我没打算付你一毛钱，所以，闭上嘴，省省你的口水吧，医生。”Munch猛一推RJ的脑袋，甩开细长腿脚带着Charlene走进审讯室里，Munch将Charlene的右手拷在桌上，“喝咖啡吗？”
Charlene摇头，“谢谢。”
“汉堡薯条？”Munch站在门边。
Charlene低着头没有答话。
“你不是真的吸血鬼吧？”
Charlene看着Munch摇了摇头。
“随你吧。”Munch将门打开。
“她还好吗？”Charlene小心翼翼地问。
Munch愣了一会儿，“她？Olivia？”
Charlene点头。
“她没事了。我同事已经去看她了。”
“谢谢。”
Munch愣了一会儿，头一回见到个这么不像凶手的凶手，“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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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不耐烦地将Ron Johanson扔到座位上。
“工作压力太大了吗，警探？你或许该看看心理医生，免得将来遇到个耐受力没我那么好的人，你或许连工作都要保不住了。”Ron抚着衣服上的皱着，翘起双腿，靠进椅背里，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找个跟你一样的？我宁愿丢掉工作也不想丢掉老命。你还真给心理医生这行业长脸了，我保证新闻发出去之后，你要做好准备应付一群气急败坏的心理医生，毕竟他们也只是血肉之躯的凡人，对吧。不像你，你或许还算平凡，但肯定已经不算人了。”Fin将Ron Johanson拷在审讯桌上，甩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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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想的，王医生？”Munch走进观察室里。
“你担心Charlene不会供出Ron Johanson？”
“瞧见那狗娘养的那副臭德性了？好像他的手上没有沾过血。”Fin走进来，阴沉着脸。
“也许他真没让自己的手沾过血。”Munch抱着双臂，转过来面对Fin。
“你们怎么能让这种败类当心理医生？”Fin愤懑地看着黄医生。
“每个行业都有害群之马？历史上很多可恶的罪犯都出在最让人没有防备的位置上。”
“说得轻巧，你们这行业面对各种变态已经稀松平常，表现太过淡定了，我现在算是彻底不相信任何一个心理医生了。”Munch拿起桌上的汉堡和饮料走向门口。
“那你还和我说话？”黄医生调侃着。
“工作需要，私底下我会果断和你没有任何勾搭的。”Munch回答。
“多提到Olivia。”黄医生提醒。
Munch点头出去了。
“我这那头呢？”Fin坐下来喝咖啡。
“他要的是控制权，别给他，他就会急着证明自己了。慢慢喝你的咖啡，让他相信你认为审问他很无聊，因为你觉得他没这能耐。多提媒体报道上对杀手的神化。”
“说真的？”Fin皱起眉头，“我想我开头已经做错了，我得找人顶我的班。”
“Elliot呢？”
“医院。看Olivia。”
黄医生点头，“Liv真不容易。”
“那现在怎么办？”
“没事，不急。等Elliot回来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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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东西吧。绝食也改变不了你要进监狱的事实。”Munch把汉堡扔到Charlene面前，把饮料推到对方面前，严肃地在对面坐下，打量着对面那个面色苍白的短发女孩，隔着墨镜对方看不见他眼神的柔化。
“你恨我吗？”Charlene抓过汉堡，慢慢地打开包装纸。
“我恨所有你这个年纪的孩子。”
Charlene无声地看着汉堡。
“你的律师不在场，这个问题我也不会记入笔录，Charlene Adams，打中Olivia那一枪，真的只是走火吗？”
Charlene看着Munch，没有说话。
“Olivia坚持告诉所有人这是一个意外，我想相信，不过，她是个心软的女人，她常常会护着那些她觉得很可怜的人，她想再给对方一些机会。”
Charlene还是没有说话。
“那一枪，是你开的吗？”如果Munch有最柔情的样子，那么这会儿他已经在往那个方向努力了。
Charlene摇头，“没有。她让我把枪交给她，我那么做了，不过，我半途又犹豫了。我不甘心，我依旧很恨Alex Cabot，可是我又知道，我已经杀了无辜的人了......我在那里犹豫着，Olivia继续劝我，然后，枪突然走火了，我希望那枪打到的人是我......可惜不是。”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把汉堡放下来。
“你想要和她说话吗？”Munch问得有些突然，“她现在气色是糟糕了一点，不过看上去应该还是比我这张老脸顺眼。不过最早也得在明天，她的麻药劲儿才过去。”
Charlene点头，“谢谢。”
“你很有礼貌。之前就是怕人发现你是女孩，才拿手机打字给人看吗？”
“是，而且，我不喜欢跟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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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ex回病房的路上，在过道上看见来探望的Elliot，对方刚挂了电话，脚步很急。
“嘿，Elliot，警察局里还好吗？”Alex问。
“嘿，Cabot。我正想着要把你押回去把案子销了呢。”
“我知道。我想再看Liv一眼，确定她还安好，跟她说一声然后就跟你走。”
Elliot点头，“快进去吧，Fin刚给我来电话，他需要我去审Ron Johanson。说是黄医生给出的心理策略。”
Alex点头，快步走进了Olivia病房里。
Elliot又按了一个号码，看着Alex的背影，有些与以往不同的感觉。
“嘿，检查没问题吧？”Alex露出笑脸。
“当然。你去了哪儿了？”Olivia显然已经疲倦了，但还是勉强撑开眼皮，撒娇地看着Alex。
“去洗了个脸。”Alex走到床边，帮Olivia拉了拉被子。
“你眼睛怎么有些不一样了？”Olivia眯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了。
“有吗？我大概得回家里好好休息一下。你也一样，警探。难得休个病假，抓紧时间多补些美容觉吧。需要任何东西就给我打电话，我欠你条肋骨，只要不是违禁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Olivia摇头，“别为我担心了。回去吧。你在这里，我还要牵挂着你。我也不喜欢被人围观睡姿啊。”
“好吧。回家之前我还得先跟Elliot回警局。你确定你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了？”
“安啦。一切总算要过去了。你要正式恢复自由身了，快点回到从前的样子吧。那就是我所需要的。一个自信满满，得理不饶人的你。走吧。一切顺利啊。”
“我会的。睡吧。”Alex抓起Olivia的手，弯下腰轻吻一下Olivia的手背，“乖。”她淘气地一笑，垂落的金发扫过Olivia的指背。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名叫？的肋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