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与秩序 特殊受害者同人《凯博特的神殿》》麦克辰

39、不是你的錯

　　“Charlene，你聽到我說什麼嗎？發生在你身上這些不幸都不是你的錯！你生命裏有很多人真的在乎你，真的想幫助你的。你母親愛你，她只是再受不了你父親的虐待，她想帶著你一起逃走的，她只是鬥不過你父親的勢力。她不能不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重新組建家庭，因為她如果不能那麼做，她就會在恐懼和擔憂裏燒掉自己的一生。試著理解這一點可以嗎？還有，Johanson夫人，她活在一場噩夢裏面，當她意識到一切都是假的，卻怎麼樣都沒法讓自己醒過來，從噩夢裏掙脫出去。我不知道你的教父是怎麼跟你描述這兩個女人的，但是，我知道她們都曾經想要說服你從Ron Johanson的身邊逃脫。她們告訴你，Johanson不是你想像中那種人，她們想帶著你去一個Johanson找不到的地方。”
　　Charlene的右手落到Alex的右肩上，她低下頭，右手抓緊了Alex的肩頭，幾乎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躲在大人身後想要躲避責罰。
　　Alex察覺出了Charlene的脆弱，她知道自己隨時都可以反抗，而且勝算很大。就像Charlene進門那會兒一樣。但對方只是個想要獲得肯定的孩子，她不想讓對方連說出所有委屈的機會也沒有。
　　“Gilliam曾經跟我提到過你，Charlene。”Alex開口的時候感覺到身後的人猛顫了一下。“當然，她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她只告我，她遇到一個人，讓她想起了從前的自己。她告訴我，那是個很聰明，但是又很自閉的孩子，不喜歡說話，但是心地很善良。在我見到你之前，我不確定她說的到底是什麼人，可是現在，我很確定，她說的就是你。”
　　“我依舊恨你。Alex Cabot。你知道嗎？”Charlene拿槍的左手在慢慢離開Alex的太陽穴。
　　“我知道。你不是第一個。”Alex式的坦白兼黑色幽默。
　　Charlene的左手慢慢垂下。
　　Olivia看到了事情的轉機，但她還不能貿然行事。
　　“她真的那麼對你說的嗎？”Charlene後退著，掀掉遮擋著臉部的帽子，露出一頭淺金色的短髮，“Gilliam。她真的那麼對你說的嗎？”Charlene的聲音顯得很虛弱。
　　“是啊。”Alex凝視著Olivia，在對方的點頭默許後，慢慢轉身，面對Charlene。
　　Charlene慢慢退到了角落裏，調整著呼吸。
　　Olivia慢慢地走到Alex身邊。
　　Alex將雙手背到身後，Olivia拉住Alex的手。
　　Alex感覺自己又可以長長地舒一口氣了。
　　“我真的很抱歉！”這是Charlene第一次哭出來，“我......”她不停地搖頭，右手倔強地擦掉眼淚，仰起頭調整著呼吸，“我......我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可是......”
　　“你知道她不是什麼樣的人？”Olivia慢慢向前，擋在Alex的右前方，聲音誠懇，因為她真的想幫助眼前這個孩子。
　　Charlene在搖頭，背靠著牆壁，雙腿彎曲，顯得很無助。
　　“是不是Ron Johanson告訴你一些事情？你的教父？他告訴你Gill是個壞女人，傷害自己的孩子，她在你面前做的一切都是演戲，都是假的。她不是真的關心你，她只是在玩弄你。把你看做一個笑話？”
　　Charlene搖著頭，表情猙獰，她用力咬著右手忍住顫抖和眼淚。
　　Alex捏了一下Olivia的手，在後者回頭瞬間，Alex一揚下巴示意Justin的所在。
　　Olivia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他說的是真的嗎？”Charlene強忍著抽泣聲，抬頭求助地看著Olivia。
　　“不，他說的不是真的，你感覺到的才是真的！Gill把你當作一個朋友，她關心你，她愛你。”
　　Charlene的右手遮住眼睛，不想看到現實，她的聲音在顫抖，“我也愛她。”她幽靜地哭泣著，仿佛是黑暗中的一個怨靈。
　　“你不想那麼做的，對嗎？你不想殺她的，我們偵查了現場，你在Gill死後為她做的一切，都顯示著你有多懊悔，多內疚。對Ron而言，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掩蓋證據，不給自己惹麻煩，當然也就不會給他帶去麻煩，但對你而言，你其實只是想讓一切回到之前的樣子。”
　　Charlene順著牆壁坐倒在地上，“不要說了，拜託你。”
　　“你救過她一次，對嗎？在她病情反復的時候，差點因為用藥過量死掉，是你給她做了緊急插喉手術，然後把她送進了醫院。我們在醫院的監視記錄裏看到了。那是Gill喉嚨上第一個疤痕。第二個，純粹是Ron想要看她受折磨，就像你經歷過的事一樣。為什麼？因為她告訴了你太多事情？還是她對外發表了太多讓Ron不能接受的言論？”
　　Charlene閉上眼睛，一直搖頭。
　　Alex知道自己的危險已經解除了，匆忙跑到Justin身邊，再度確定這個小男孩一切安好。
　　“Charlene，自首吧，就當是為了Gill。你們在互助會的時候她都跟你說過什麼？救救你自己吧，你還小，一切都還來得及。”Olivia知道自己在撒謊，她完全不知道Charlene被捕後會被判處多少年，如果只有Gill的案子，也許辯護律師還能用年紀，精神狀態和她的悔過行為為其爭取減刑，但如果再沾上別的凶案，她的大半生可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我不需要認識她的，我所要做的，只是殺了她。”Charlene好像沒有聽見Olivia的話。
　　Alex有意地捂住了Justin的耳朵，Gilliam的名字不管出自哪個人之口，都讓她感覺到一陣陣錐心的內疚。
　　“可是，她和我說話了，她看著我，問了我一句，‘你還好嗎？’她的臉色很蒼白，有些發青，和屍體沒有什麼區別。我被她嚇到了。過去的那些年裏，除了Ron，我幾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話，我看了很多書，學了很多東西，但是，我沒有辦法把書上描述的感受和看到真人時候的感覺聯繫起來。”
　　“她幫你做到了？”
　　Charlene點頭。
　　“和她發生關係的人是你，對嗎？”
　　Charlene擦掉眼來，點了點頭。
　　“然後你還是殺了她？”
　　Charlene苦笑著點頭。
　　“因為你還是不明白在你心裏的，是什麼感覺？你沒有安全感了，只有相信你教父Ron的話，你才能找到方向，對嗎？即便，你心裏並不想要那麼做。”
　　Charlene沉默。
　　Olivia又向前挪動了幾步，只想確保Charlene不要自殘。
　　“沒事了，Charlene，我們都知道了。”Olivia跪在Charlene身前，試探地將手伸向對方。
　　Charlene無助地看著Oliv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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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殺了Gilliam之後，她心中對Ron Johanson的信仰動搖了，為了再給Charlene一些動力，他挖出了和Gilliam有關聯的Alex Cabot，也就是當時負責起訴Charlene父親的ADA，利用Charlene心中的情結，刺激Charlene將注意力從對他的懷疑，轉移到對Alex Cabot的復仇上。讓Charlene相信，自己做的一切都在將她往對的路上引。這就是為什麼，整個事件後來會演變成這樣。”J.J陳述完整個案件的錯綜複雜，在場的警員都皺著眉頭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然後陸續有人點頭表示理順了來龍去脈。
　　“事情就是這樣的。”J.J掃視著台下的警員們，松了口氣，“還有什麼問題嗎？”
　　Karl K舉起手來。
　　J.J指了指Karl。
　　“你真的確定把我們這麼多人留在上面閑著時明智的決定？我相信BAU的判斷，不過，這姑娘畢竟是有能耐折騰我們那麼久的人啊。”Karl K說話帶著微笑，但語調有些痞痞的。在他說完之後，周圍的警員也像大夢初醒，頓時想到了這個問題，緊張起來。
　　J.J從容地一笑，看著台下的警員，“稍安勿躁，各位，我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確保讓各位不要一股腦兒地沖下去。”J.J看了看手錶，“我確信一切都會順利的。”然後又望著Karl K探員，“花了您一杯咖啡和一個熊爪餅的時間來意識到這一點，很敏銳嘛，Karl。”
　　Karl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大方地一聳肩，沖J.J舉了舉空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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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把槍給我吧，Charlene，別怕。”Olivia依舊跪在地上，眼睛凝視著Charlene每一點小小的舉動。
　　與此同時，Alex感覺到Justin的小手突然抓緊了她的手。
　　“媽媽，把燈打開嘛，好黑啊。”Justin含糊地說著。
　　“Justin，噓，是我，Alex，你乖啊，我過會兒就帶你去找媽媽好嗎？”Alex撫摸著Justin的頭髮，安撫著他。
　　“Alex，這裏不是我的房間。我是在做夢嗎？”Justin稚氣的聲音讓幽暗的房間裏多了些生機。
　　“是啊，閉上眼睛吧，Justin。我們玩個遊戲，下一次，我讓你睜開眼睛的時候，你就會見到媽媽了。好不好？”
　　Justin點點頭，翻身抱住Alex。“在我見到媽媽之前，不要離開我，Alex。”
　　“別害怕，Justin，我在這裏，我會保護你的。等你睜開眼睛，天又會亮了。”
　　稚氣的童言，讓Olivia和Charlene都靜默了。
　　當Olivia回頭，她看到了Charlie眼裏有些羡慕的淚光。Olivia身體前傾，握住Charlene的左手。
　　Charlene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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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聲從密室裏傳來，隨即傳來的是孩子的尖叫聲。
　　在過道上的Elliot和Emily猛地跑回去，留在門邊的員警早已經踢門進去。
　　“Liv！”Alex的聲音帶著哭腔。

　　“放下武器！舉起手來！”
　　“Olivia!”Elliot撥開人群沖了前面。
　　Olivia右手捂著腰際，跪在地上，吃力地回頭，沖門口的警員擺手，“誰都別開槍！我沒事！”掙扎著將Charlene的槍往後一撥，“她手裏沒有武器。”
　　Alex抱著Justin，眼睛直直地望著Olivia。
　　Elliot沖過去架起Olivia，他的手落在Olivia右邊腰上，感覺到溫熱的血已經模糊了一片。
　　“對不起。”Charlene無力地說。
　　“不是你的錯。”Olivia咬著牙關說，“槍走火了。”
　　Emily走過去從Alex手裏接過Justin。
　　Alex一騰出雙手就立刻跑向Olivia，架起Olivia另一邊胳膊，“Liv，你還好嗎？”
　　“拜託別在這裏哭了，檢察官小姐，我已經知道你太多秘密了，等會兒醫生給我用麻藥的時候，我可能會不小心說出去的。”Olivia努力忍著，但還是時不時疼得齜牙咧嘴。
　　Emily抱著Justin，使勁渾身解數安撫著小男孩。
　　其他警員忙著將Charlene扣押起來。
　　“算你運氣好，我們已經提前叫了救護車。”Elliot一副老爹的臉。
　　“是啊，我真走運。”血還在不停從Olivia指縫裏滲出來。
　　“我抱她上去吧，不然來不及了。”Elliot看著Alex。
　　Alex急促地點頭。
　　“等等，El。”Olivia掙扎著回頭看著Charlene，鼓起所有力量看著被兩個員警左右押解的Charlene綻露一絲微笑，“嘿，孩子，別害怕。我會幫你的。我們會幫你的。”
　　Charlene點頭。
　　“Alex，你到前面幫我開門。”Elliot一把將Olivia橫抱起來，大跨步地沖了出去。Alex超到前面，每一次回頭都看到Olivia的血從Elliot的指縫間低落在地上，而她的眼淚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