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复活之后》不熟8

12、预告

　　比起独断专行的许世德，过去宋远在公司就更得民心。老员工几乎是见证了他们当年的纠葛，把这些东西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因此就连新员工也对老板们的八卦也十分熟悉。
　　宋远回来之后，一如以往地平易近人。但每当他和许世德相处的时候，总有种强颜欢笑的感觉。底下的人一边替他打抱不平，一边却对许世德给宋远献殷勤配合不已，毕竟谁都不想得罪脾气差的许总。
　　不过最近宋远格外高兴，对着许世德的态度都是落落大方，没有以前的那种不自然感了。有员工猜测两个老板不会和好了吧，立马有人附和说确实感觉宋总不像之前那样躲着许总了，更有知情人士神秘兮兮地透露宋总现在好像有个同居的情人。

　　李强拿着文件往宋远办公室送的时候，许世德在半路拦了他，许世德假借公务往宋远那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李强见怪不怪，识趣地把东西递过去。
　　许世德走了两步又停下，转过身叫上李强一起过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宋远打电话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的U盘果然在床头柜上啊，你给我送过来吧，我等下开会要用。”
　　李强不敢去看许世德的表情，当初许世德堂而皇之地把情人往公司里带，现在只能说是因果循环。
　　也不知道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宋远绵言细语地说：“晚上我带你去新开的那家餐厅。”
　　对方似乎是答应了，宋远又小声说了些什么才挂了电话。
　　李强主动敲了敲门，说宋总我和许总送文件过来了。两个人进来把东西放下来后，许世德杵在原地一直不动弹，李强也不敢走，宋远问还有什么事吗？
　　许世德焦躁不安，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勉强地从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小远，最近总是下雨，你注意点别着凉了。”
　　宋远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

　　公司最近的业绩翻了几番，奖金都发了不少，员工的工作状态十分放松。宋总的现任来公司了这个消息让他们好奇不已，许总的情人见过不少，宋总的新欢倒是头一回。
　　许世德的脸色十分难看，在会上对着员工汇报的一些小问题劈头盖脸一顿骂，火气十足，会上的人都战战兢兢。所幸宋远缓和了气氛，语气轻柔地说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有错误下去改正过几天给我就好。
　　员工悄悄打量着这个被领进来的男人，窃窃私语地议论着。对方高挑俊秀，姿态挺拔，就是看上去有点高傲，脸色十分冷淡也不说话，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宋远的办公室，对别人打量的眼光视而不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真相远没有其他人猜想的那样复杂和神秘，系统纯粹是因为退出画坛后又迷上了围棋，不眠不休、以夜继日地和人比赛，现在就像是个没电的玩具提不起什么活力了。

　　许世德趁着宋远还在和员工交谈抽不出身的时候，溜了出来，抢先来到了办公室，最近他感觉自己距离宋远与和好如初又近了几步，但心里还是像走钢丝那样惶恐不安。许世德打量着坐在宋远位置上的人，尽管不愿承认，但这个小白脸似乎对宋远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我知道你在宋远身边是为了钱，这有二十万，你拿走就滚吧。”许世德轻蔑地说。
　　“你打发乞丐呢，这不多给点。”系统摆弄着桌上的东西。
　　“那你想要多少。”许世德十分不屑。
　　“起码三百万吧。”系统想了想，给了个数字。
　　“你拿了钱就会滚？”许世德盘算了一下，发现自己能立刻取出的流动资金正好有三百万。
　　“不会啊，我看现在宋远事业蒸蒸日上，待在他身边的好处不比你给的那些多得多。”系统笑嘻嘻地说。
　　“你这种垃圾也配和宋远在一起。”许世德厌恶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彼此彼此，你这种垃圾不也能迷惑宋远十二年嘛。”系统出言讽刺，论吵架这世界没人赢得了他。
　　许世德想起那些荒唐的往事，把自己的愧疚和慌张隐藏了起来，他强硬地说：“我已经知道错了，所以我不会让别人再伤害他的，只有我才能给他幸福。”
　　“这样啊，你先把钱打过来，我就考虑帮你。”系统的语气分辨不出真假。
　　宋远推门进来的时候，眼睛扫过屋子里对峙的两个人，许世德急忙解释自己只是来拿个东西。宋远没有理会他，对系统说我们可以走了。

　　许世德的心总是被宋远的一举一动牵着，这天宋远第一次主动走到了许世德的身边说我等下约了个客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许世德受宠若惊，急忙答应。
　　李强开着车，从后视镜窥见后座上的两个人，一个欣喜若狂，一个神色复杂，有点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许世德没想到谈生意的地方居然是在这个酒楼，这里的服务十分贴心，所以对满足客人的特殊需求也很到位，工作人员一水的年轻靓丽，其中不乏被他光顾过的人，许世德有点害怕，只敢留了几个端茶递水的人。
　　一晚上许世德和客户把酒言欢，宋远有点不在状态。客户打趣说宋总可得自罚几杯，许世德揽着宋远的肩膀把酒都倒在了自己的杯子里。
　　客户醉的东倒西歪，许世德喝的也实在有点多。李强在楼上安排好了房间，今晚就地歇息。宋远轻轻拍着许世德的背，耐心询问他有没有舒服一些，许世德欣喜不已，激动地拉住宋远的手。宋远把手抽出来，给他递了杯水。
　　后来许世德的意识就模糊了，恍惚中感觉自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似乎有个人赤裸着在他身边躺下了。

　　许世德醒过来的时候，旁边躺着一个油头粉面的裸男，他一看到许世德睁开眼睛，就搔首弄姿地给许世德显示昨晚留下的痕迹，油嘴滑舌地说：“许总，你真厉害，昨晚可把我折腾死了。”
　　“你是什么人。”许世德急忙抓起衣服，想不通自己是怎么回事。
　　“许总怎么还翻脸不认账呢，答应给我的好处不会想赖账吧。”侍应生撅起嘴不高兴地说。

　　走廊外宋远领着一行人正好走过，看见许世德衣衫不整地从一个房间出来，李强愣了愣立马向客户解释说我们许总昨晚喝得太醉现在才醒。
　　许世德惊慌地看着宋远，想赶紧把房门关上，不让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
　　侍应生只穿了条裤子，从门口挤了出来，嗲声嗲气地说：“许总，跑这么快干嘛，这么久好不容易来找我一次，真讨厌。”
　　在许世德骤然变得苍白的脸色和其他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侍应生冲着人群无辜地眨了眨眼。

　　许世德的荒唐事传遍了公司，有些事情虽然大家私底下都心知肚明，但暴露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他还是在谈生意的时候扔下客户去鬼混，引来了众多的风言风语。
　　董事会本来就对许世德不满已久，更是发现许世德过去连包养情人走的都是公司的账，现在还这么肆无忌惮，一个脑子只会跟着下半身动的人，已经胜任不了领导的位置了。
　　许世德拦在宋远面前，痛苦而绝望地挣扎着：“小远，你听我解释，我只是喝多了，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在员工的同情的眼光下，宋远躲开他的拉扯，一言不发。

　　宋思凡气得直拍桌子，怒骂这种烂男人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安知意本来也以为许世德痛改前非了，虽然拿不准宋远是个什么态度，但还是出言安慰。
　　系统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远的手紧紧攥着，他观察着系统的反应，打起精神说：“讲这些干什么，我们今天聚在这里是来庆祝一下我刚被任命为公司总裁的事情。”
　　酒足饭饱后，宋思凡挽着宋远的手臂走在前面，感慨人还是要搞事业，今晚让我带你去放松放松。安知意在旁边不时插进去几句话，系统跟着最后面，一反常态地安静。

　　酒吧里，绚烂的灯光晃着，音乐嘈杂无比，舞台上的肌肉男赤裸着上半身跳着热舞，引得台下一阵欢呼。宋思凡吹着口哨，拿出钞票塞进了肌肉男的裤子里，晃着宋远的身子说专心点，别想那些烦心事了。

　　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灰色的云像潮水般翻涌着，像是暴雨来的前兆。宋远向宋思凡和安知意挥手道别，在原地注视了系统许久，终于忍不住说：“你是不是知道是我干的？”
　　“很难猜嘛，毕竟他下台了，你就是最大的受益人。”系统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宋远紧张地问。
　　“没有啊，你第一天就该这么干了，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下得了手。”系统并不在意宋远的那些顾虑，它在思考一些更为重要的事情。

　　宋远紧张不安，天色沉重地像要坠落下来，时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我要走了。”系统突然开口，把时间重新启动。
　　“你是什么意思？”宋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
　　系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你毫无保留地信赖它，不用担心被背叛，被欺骗，因为它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你而存在的，你是它唯一的羁绊，就连死神都不会把它从你身边夺走。
　　“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我不可能在这里陪你一辈子的。”系统面无表情。
　　“我不希望你走，我不会让你走的。”宋远连声音都在颤抖。
　　“说得好像自己能做的了主一样。”系统低着声音，似乎是在嘲笑着什么。
　　“为什么？你说过就算任务完成也不会走的。”宋远害怕不已。
　　“没有谁会离不开谁的。”系统感慨完，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状态，“反正我又不是现在走，还可以给你物色几个好对象。”
　　雨终于落了下来，宋远就这么站在原地，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耷拉下来，遮盖住了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