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败》青衫吉川

35、生日快乐！

　　第二天，青衫除了眼睛肿了，看不出任何异样。
　　反正除了没有了短信和电话之外，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同。青衫这样安慰着自己。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有关李浩的任何事。
　　圣诞节这天，青衫不知道自己是昨晚睡得不好，还是心里隐隐记得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不到五点就睡不着了。
　　她从枕头下面掏出手机，打开李浩的短信界面。很想发个【生日快乐！】过去。想想又放回了枕下。就这样反反复复好几次，她还是决定起床洗漱，散步去学校。
　　青衫的新学校离家很近。坐公交车两站就到。今天她没有坐车，她想走走。
　　她出门的时候，沈舒兰和青学军刚起床。
　　“这么早干嘛去？”
　　“想吃门口的小笼包了，吃完走着去学校，锻炼锻炼身体。”说完在父母错愕的注视下就出门去了。
　　她没有吃早餐，就一个人，走在不算拥挤的马路上。
　　走累了，就在路边坐一会儿。
　　这一路，她还是会想到去年的平安夜和他在一起的画面。
　　他送了她一个情侣戒，里面他歪歪扭扭地刻着他名字的缩写。
　　他送了她他一直带在身上刻着一生挚爱的军牌。
　　这两样东西都在他们分手的那天，被她用一个小盒子装了起来。锁在了抽屉的最里面。
　　她——竟然连一个自己的生日都没跟他在一起过过。
　　她也会想起那天徐峥亮跟她说的那件事。
　　想起李浩跟自己说过，喜欢她，是因为从来没遇见过她这样的。
　　也许他现在遇到了更不一样的人。
　　……
　　这天学校里安排晚自习各班开圣诞晚会。
　　大家简单地布置了教室，节目也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青衫心里有事，即便再轻松热闹的氛围都没法把她带入。
　　到了最后一个节目。坐在青衫身后的男生，那个全校有名的“音乐人”吕喆，拎着一把吉他走上了讲台。
　　他给了坐在开关旁的男生一个眼神，教室里的灯就被关上了。
　　屋里顿时一片漆黑，只有隐约的几束月光照进来。
　　他提前安排好了几个兄弟，用手电筒在他身上聚光。
　　这波操作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吕喆本身长得就挺帅，人平时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学校里给他送情书的女生也是一波接着一波。
　　青衫隐约间看到男生右边耳朵上有个东西在闪，她坐在倒数第二排，看不清。等视线习惯了黑暗之后，借着手电筒的光，她看到那是一个小小的圆形黑曜石耳钉。她瞬间心脏抽疼了一下。
　　在听到前奏响起之后，青衫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听到吕喆的吉他里流出了【All or noting】的旋律。这是分手那天，她偶然听到的一首歌，这几天她像自虐一样，在mp3里反复放着的一首歌。
　　男生跟着自己的伴奏在唱，一字一字狠狠地敲在了青衫的心上。等回过神，她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幸好，周围没有光，也没有人看到。
　　曲毕，在教室开灯之前，青衫用校服的袖子把脸擦干。她顺着歌词，想到他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变就变？他曾经说对她是很认真很认真的，都是在骗她？还是说他对她的喜欢禁不起任何考验！她恨自己为什么会难过！为什么就不能像他一样，再喜欢上别人！
　　青衫这样想着，就在吕喆在她身后的座位上落座的一瞬间，青衫回过头：“你喜欢我吗？”
　　男生像是没听清，又或者根本没想到青衫会这么问：“啊？”
　　就在话说出口的一刻，青衫就有些后悔了。撩下一句：“没事了！”，迅速转了回去。
　　这晚临睡前，青衫的手机在十一点的时候震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提示，困意一下子就没了。
　　第一通，因为长时间没接自动挂断。第二通……第三通……青衫在最后一刻点了那个绿色的按键。
　　“青衫！”两个字，她就听出李浩喝多了。
　　“嗯。”
　　“今天好多人给我过生日！”
　　“嗯。”
　　“青衫，跟我说生日快乐！”
　　青衫犹豫了几秒：“生日快乐！”
　　“宝，跟我说你还喜欢我！”
　　青衫已经堵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了，她只感觉到一股滚烫的泪水从眼角划过，落在枕头上，殷湿了一大片。
　　“说！”电话那头的男生提高了音量。
　　青衫压制着颤抖的声音：“李浩，我们分手了！”
　　“你叫我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了！”
　　青衫听见他“艹”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