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与橘猫》屿云白

25、折磨

　　男人下身依旧泛着痛意，全身都已经被汗水包围，湿透了的头发黏在皮肤上，面容变得惨白。
　　他仍在挣扎着往后退，退无可退，靠在了墙上。

　　“没想到会栽在你手里。”
　　男人闭着眼请，头抵在墙边上，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此时的状况。
　　“没想到……我也会有今天！”

　　像是想起什么，男人睁开了双眼。眼底的平静掩盖了之前的恐惧，像是从未发生过求饶与恐惧。
　　“你难道不想知道她的事吗？”

　　沈羡安默不作声，停在了男人面前，自上而下俯视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两人视线交汇在寂静的空气中，沉默、无声，空中的物质像是凝固了一般。

　　男人不等他应声，嘴角轻轻上扬，强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自顾自说：“你母亲很美，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优雅。可惜她就是太傻了，爱上一个人就没了自我。”
　　说着，眼底露出一抹惋惜，想起了女人生前的模样。

　　“你知道吗？她即使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都还在想着你的父亲。说实话，我那时候能够让她变成那个样子还是因为你那个父亲！要不是因为他的冷漠我也不会有机会，你说对不对？”
　　沈羡安安静听着，不作任何回应，神情里不起波澜的平静让人看着心慌。

　　男人压住心里的不安，继续说：“你的母亲很爱你，尽管后来我真的掌控了她，但她的潜意识里还是想着你的。她会和我说起你，眼底的温柔是藏不住的。”

　　“是吗？”他终于出声，眼底似乎闪过一抹笑，却是带着寒意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打她的小孩呢？”
　　男人一直处在神思紧绷的状态当中，没有留意到沈羡安用的是“小孩”一词，并不是“他”。

　　不安再不断加深，喉咙像是被梗住了一般。
　　空气很炙热，汗水沿着背脊直流。
　　男人看着深暗的眼底映出他狼狈的模样，慌忙求饶。

　　“我错了，可是一开始我并不想这样的，是李婉莹那个贱女人指示我的。对，就是她，一开始就是她的计谋。”他的眼底透出痛苦的神色，“我承认是我让你母亲变成那个样子的，可我只是想要她臣服于我而已，没想到李婉莹会趁着我不在催眠你母亲，后来……后来你母亲也是因为她才会变得神志不清的，相信我，全是那个恶毒女人的错……”

　　“啧，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沈羡安看着男人慌乱求饶的模样，眼底的笑意不减，却依旧深暗不见底。
　　“你……你放了我，我帮你报仇，让那个贱女人跪到你面前，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了我……”
　　男人下身的疼痛感一直没有减弱，刺激着他的每一处感官。

　　“哦？让我想想。”
　　沈羡安不紧不慢，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倒真像是准备给他一次机会的模样。
　　男人紧张的心一直悬着，看着眼前平静的人儿。
　　他像是一个即将被接受审判的罪人，内心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清冷的声音响起在寂静沉闷的空气当中，似乎带上了戏弄人的笑意，在这样的气氛中很是瘆人。

　　“我知道了，我们来玩刺激一点的游戏吧！就你刚刚提起过的，我觉得你会很喜欢的，对不对？”
　　他平静无波的面容上带上了笑意，直直看向男人的眼睛。
　　沈羡安喜欢这样的感觉，将猎物掌控在手中，看他们挣扎、痛苦，在希望中感受到绝望，眼底的光一点点被黑暗掩盖，无尽深渊。

　　男人眼睛渐渐变得灰暗，悬着心随沈羡安最后的问话下沉，像是被一块石头重重压下，嘴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不，不对，求求你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
　　眼泪伴着汗水顺脸流下，声音带上了嘶哑，一直再重复着求饶。
　　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

　　沈羡安看着他，轻轻一笑，没理会他的求饶，自顾自说：“让我看看口袋里都是些什么好东西？感觉你一定会很享受的，毕竟是你选的，不是吗？”
　　“不……不，不是的，我错了，我错了，不要这样对我……”
　　男人挣扎着靠在墙面往侧边退，心里的害怕将腿间的疼痛淹没。
　　或是说已经变得麻木，没有了感觉。

　　“放心，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沈羡安面露笑意的面容恢复了一贯的平静，眼底是深沉不见底的暗光。
　　他手里拿着口袋里找出来的钳子，银白色的器具，在光影的照射下泛出光亮。

　　“没想到工具还挺多！”转动着的钳子发出叮铃声响，在寂静的空气里刺激着人的耳膜。
　　“哦，差点忘了，要先把你绑起来呢，不然待会儿你挣扎了可就不好玩了。”
　　“不……我……”

　　直到下手的那一刻男人依旧在求饶着，眼里的恐惧上升到了极致。
　　“唔……唔……不……”
　　沈羡安不紧不慢，戴上橡胶手套的手卡住男人的下颌，将钳子塞进他的嘴里。

　　冰凉的触感让男人浑身一颤，眼底的害怕彻底遮掩不住，像是即将面临死刑的罪犯。
　　“别怕，很快你就能感受到快乐了。”
　　温热的气息喷薄而出，像一条沾染上温热血液的毒蛇，可怖，让人浑身不自觉泛起寒气。

　　“啊……啊……”
　　瞬间，炙热的空气被嘶哑的痛叫穿透，萦绕在整个空旷的房间里。
　　鲜红的血沿着男人的嘴止不住地往外流，牙齿被颗颗剥落，混着嘶哑、难听的声音。
　　痛苦在不断蔓延，身体的每一处都在止不住地颤抖，控诉着疼痛。

　　“这才刚刚开始，李医生可别睡过去，不然我一个人可就不好玩了。”
　　“唔，你，唔……你杀了……我唔……杀了我……啊！”
　　痛苦在男人苍白的面容上显露无疑，血水随着他说话的动作直往下流。

　　“这怎么行，工具都还没用过一遍的。”
　　平静落下残忍的话，沈羡安看着眼前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儿的男人，神色深暗，像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啊……”痛苦的嘶喊声一直蔓延，直到声音逐渐变得无力。

　　男人的整个身体已经全部是伤口，腥红的血液气息混在沉闷的空气中，让人心口发闷。
　　痛到麻木，他早已生不如死，泪痕被血迹覆盖，看不出丝毫。

　　男人神色恍惚，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一般，眼底氤氲着不见底的恐惧。
　　因为在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沈羡安的模样。
　　沉黑的眼眸已经被深蓝覆盖，陌生的面容冷漠，没有半分感情。

　　“不……唔……你不是他……你……”
　　他指着眼前陌生模样的人儿，手指颤抖，因为疼痛，亦是因为内心深处一涌而上的恐惧。
　　“哦？”深邃的蓝眸泛着肆意的冷，眼底的深暗毫不遮掩地展现。

　　男人没了气力，浑身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前额已经被汗水完全浸湿，唇角像死人一样惨白，上面糊着干涸的一层。
　　“你是……哥哥……不……”魔怔的语气，像是已经被逼疯。
　　眼睛里映出男人的模样，神色淡漠，旁观他的挣扎、痛苦与恐惧。

　　“你知道吗？你们不该伤害羽柯的。他承受的痛苦我会一一让你们偿还。”
　　语气很沉，渗透进空气当中，混杂着狠戾的气息。
　　周身萦绕着蓝色的气，随着他波动的情绪加深。

　　修长的手握住男人的脖颈，蓝眸深沉，蔓延开的是浓浓的杀意。
　　阴郁的情绪在发酵，他想要将人杀死。

　　“耶洛，给我住手！”
　　头一阵刺痛，脑海里传来沈羡安的声音。
　　双眸的深蓝一瞬被沉黑侵占，一瞬又变成无尽的蓝。

　　两人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头很胀痛，蓝晕忽暗忽明，却始终带着不见底的沉。
　　“住手，不然你休想再见到他一眼。”
　　“你敢！”愤怒袭遍全身，他的逆鳞被触及，面露狠戾，似要将一切毁掉。
　　“我敢不敢，你知道。现在，给我住手。”

　　手渐渐松开，男人喘着微弱的气息，瞬间涌上的空气，让他止不住咳，一咳撕扯着伤口，痛苦不堪。
　　折磨、痛苦，一切像是到了边缘。

　　眼前满身蓝气萦绕的人像是恶魔，阴郁的气息让人窒息。
　　他想要控诉，恐惧让他想要叫出声，可却只能微弱的发出嘶哑，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刺耳。

　　“嘘，安静。”
　　嘶哑的声音应声停止，男人模糊的视线中映出眼前人的模样。
　　恢复沉黑的双眸，隐隐的蓝晕，平静无波，只是依旧陌生的面容。

　　“放心，我不会动手杀你的。至于你的死活，得看你说的那个恶毒女人了”
　　熟悉的语调，透过空气传进耳畔。
　　男人止不住地发颤，模糊的视线渐渐被昏暗遮掩。身上的痛意依旧存在，只是扛不过即将陷入的昏迷。
　　痛苦、绝望，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你要如何处理他？”冷静下来的耶洛出了声，在寂静的环境中依旧显得阴郁。
　　“当然是让她亲手毁了。”额前的碎发将他深暗的眸子遮掩，语气带着轻嘲，“自相残杀才最有意思。”
　　“行，随你怎么处理。只要能让他惨死。”
　　耶洛看着眼前躺着的烂肉，阴翳情绪瞬间晕染开来。

　　“别看了，你该走了。”
　　耶洛将情绪收回，离开前警告，“别忘了，你和他存在的意义。”
　　沈羡安将手指紧捏，很好地将流露出的阴郁情绪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