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极东同人】在下的回忆录》卞裳

3、刀锋掠过

　　我没有想到，那天中秋一别，居然会是我之后几百年来最后一次见王耀先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上司想要维护统治，决定实行闭关锁国政策，将我关在家里，只允许荷/兰国灵霍兰德先生和王耀先生来看我。但不知道王耀先生在家里忙什么，竟一次也没有来过，于是，霍兰德先生就成了我那段时间唯一的朋友。
　　一天，霍兰德先生来找我时告诉我，他在日/本周围看到了一些属于美/国的船只，很有可能是想强行让我们开国。习惯了长期的宅家生活，我越来越内向，并且厌恶出门。因此，当霍兰德先生让我先发制人，早点开国时，我拒绝了他，并扬言谁要是让我出门我就死给谁看。
　　后来美/国果然强行轰开了我的国门，我和美国国灵阿尔弗雷德先生也在各自上司的带领下见了面。因为我的不配合，初见时并不很愉快，但我依旧了解到阿尔弗雷德先生是个阳光开朗，活泼元气的小伙子，喜欢自称【HERO】，有时故意不看气氛。由于我喜欢他的乐观，多接触了几次后我们就成了不错的朋友，而我的上司也同意了开国。阿尔弗雷德先生还提出要帮助我跟上他们的发展进程，我和上司都同意了，至于我们的两位上司关于这件事谈了些什么条件，我并不关心。总之不过就是想着不能白来，多少要抠点利益再走嘛，要是没有利益可图，谁会闲的没事大老远跑来管你开没开国。
　　总之，在阿尔弗雷德先生的帮助下，我开始全面学习西方国家。而他也为我引荐了他的老师，普/鲁/士国灵基尔伯特先生。在基尔伯特先生的指导下，我走上了军/国/主/义的道路。在这一系列政策措施下，我的实力很快就赶上甚至超过了一些西方国家。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军/国/主/义的副作用，我感觉到自己似乎越来越偏执，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必须到手。我也询问过基尔伯特先生，他告诉我说这是因为我心里还有没能满足的欲/望，而强大的实力让我心里的这点欲/望被无限放大，进而影响到了我的精神，而解决方法就是彻底满足它，这样我的性情才会渐渐恢复正常。
　　未满足的欲望吗？我思来想去，也只有王耀先生了。对此，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该怎么解决这个执念，倒成了困扰我的一大难题。虽然我听说王耀先生的上司也实行了闭关锁国，我也很清楚这会对国力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但曾经的中/国毕竟是那么的强大。天生的谨小慎微令我不愿意在对如今的他毫无了解的情况下贸然与他为敌。于是，我决定继续等待，伺机而动。
　　我并没有等待很久，就收到了英/国侵略中/国的消息。亚瑟先生也去看过了王耀先生。回来后他告诉我，英/国入侵时几乎没遭到任何有力的抵抗，而如今的王耀先生也极度虚弱，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腐朽的气息。
　　亚瑟先生还告诉我，他的上司正准备着再一次入侵，还拉上了法/国，其余西方国家也在蠢蠢欲动，试图分一杯羹，现在已经有很多国灵奉上司之命在王耀先生家中住下了。如果我也想参与，那就得尽快打败一次中/国；而如果我想要帮助王耀先生，那最好还是等到王耀先生现在的上司下台再出手，否则可能会不太顺利。
　　我谢过了亚瑟先生的善意提醒，回去时正巧碰到上司派出来找我的人。我跟着他去见了我的上司，上司说他决定也要攻打中/国，叫我提前先去拜访王耀先生，想办法教他再虚弱一点。另外，如若战争胜利，那我回来时至少也要带回台/湾的省灵林晓梅小姐。
　　从上司处出来时，我感到一阵阵止不住的兴奋，一种嗜血般的兴奋，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轻柔地擦拭我手上的刀，口里呢喃着：“nini，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如果我不能独占你，那我宁可毁了你。”
　　很快，我的上司便前来通知我说一切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我让他们慢慢打过去，自己则提刀前往了王耀先生家中。
　　我定了定激荡的心神，抬手敲了敲门。门很快打开，露出了王耀先生疲惫不堪的脸。纵使我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一怔。王耀先生脸色苍白，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青色长衫，却依然显得宽大。他双眼无神，一身病气，整个人仿佛只靠那一口气和一身傲骨撑着。
　　王耀先生打开门后，低下头猛咳了一阵子，这才抬头看向我。他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眼里出现讶异和疑惑，声音微弱的几不可闻：“小菊？你怎么会来？”
　　我没有回答，只是温柔的看着他笑。王耀先生也没有怀疑什么，他只是示意我先进门再说，随后便转过了身。在他的后背完全暴露给我的那一刹那，利刃出鞘，寒光一闪，他的背上便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王耀先生痛呼一声，不可置信地问我为什么。我收刀回鞘，没有理会他的诘问，也没有理会其他听到动静前来查看的国灵们的惊呼，不顾王耀先生背上刀伤鲜血淋漓，快步上前，从后背拥住了他。
　　他的鲜血很快就染红了我的衣服，但我并不在意。我眷恋的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在他耳边轻声道：“nini，跟我结婚，好不好？”
　　不出我所料，王耀先生冷声拒绝了我。以他的骄傲，要是真的同意了，那才叫奇怪呢。我明白现在时机未到，不可操之过急，以我如今的个人之力，想要独占他还是很困难的，我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明白我的心意，顺便奉上司之命削弱他而已。我顺从的松开了揽着王耀先生的手，任他的弟妹将他扶走，我则走了几步，站到了亚瑟先生身边，等着上司的好消息。
　　不知为何，亚瑟先生看向我的眼神总有点奇怪，似乎还往阿尔弗雷德先生那儿瞟了几眼。不过这并不重要，我好整以暇地看着王耀先生靠在他的一个名叫王辽的弟弟身上闭目养神，林晓梅正在一边为他的伤口上药。我虽面上不显，心里却暗暗决定了下一个要处理的就是他。
　　突然，王耀先生家的大门被人粗暴的推开，他上司派来的人慌忙冲了进来，跪在地上哭诉道：“王先生，怎么办？日/军已经打了进来，我们拦不住他们，北/洋/舰/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闻言，王耀先生睁开了眼，却并没有给那跪在地上的人一个眼神，而是直接看向了我，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他问：“你直说吧，想要什么？别提结婚，你自己也清楚我不可能答应你。”
　　我笑了笑，从善如流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和我结婚，那就给我一个你的弟子吧，我想想，她就挺不错的。”话音落下时，我的手指不偏不倚地指着林晓梅。她呆愣了一瞬，大喊道：“不，我不会和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并不着急，对于王耀家现在这个上司的德行，我可是听亚瑟先生讲过的。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前来通知王耀先生，将林晓梅交给我。林晓梅听到后崩溃了，扑倒王耀先生的怀里大哭：“先生，我不要，我不想走。”
　　我看到了王耀先生脸上的于心不忍，慢悠悠的开口：“‘国灵在国家大事上不得违抗上司提出的任何指令’，这可是你教给我的啊，nini。”
　　王耀先生并未理会我。他低声安慰了林晓梅几句，便强撑着站起来，把她领到我面前。我唇角勾起一抹微笑，转身欲走之时，听见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我教给你的东西何止这一点，你却只记得对你有利的。我且问你，‘尊师重道’这四个字，我有没有教过你？”
　　我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头也不回的带着不甘不愿的林晓梅走了。王耀先生也没有继续出声苛责我，他只是将自己上司派出来的两人赶了回去，随后便休息去了。
　　后来的事情，我每次回忆起来总感觉不太真切，仿佛都只是南柯一梦。我参与了西方的WW1，结识了德/国国灵路德维希先生和一直跟在他身边，被他保护的很好的意/大/利国灵费里西安诺先生。后来WW1结束，我听说沙/俄出现了一点变故，他们的国灵失去了记忆，改名叫伊利亚，而沙/俄也改称苏/联。我还听说王耀先生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发展道路，但似乎没有一条能改善中/国现在的状况，他正在考虑要不要向伊利亚先生学习。
　　后来，路德维希先生和费里西安诺先生找到我，说他们的上司打算发动WW2，问我和我的上司有没有兴趣加入他们，共同组成轴/心/国。我的上司很爽快的同意了，并迅速出兵中/国。我也再次闯入王耀先生家中，蛮横地赶走了其他国灵，随后便开始与王耀先生战斗。
　　我和上司仿佛着了魔般对中/国进行无止境的侵略与掠夺。那时王耀先生的身体才刚有了点起色，就又被我们弄得虚弱不堪。不过他和他的上司都咬着牙，拼尽全力抵御我们的进攻，并最终取得了胜利。
　　在失败的刺激下，本已杀红了眼的我也清醒了些许。有一天我回想之前发生过的种种，这才发现我自以为我的侵略是在靠近王耀先生，是在一点点占有他，实际上却是亲手将他越推越远，只要他表现出一点接近我的想法，就会被我用刀捅的鲜血淋漓。无奈之下，王耀先生只好放任我与他渐行渐远。
　　但我其实并不后悔，我不觉得我有错，如果再来一次，我可能还是会这么选择。虽然也有上司的原因在，但若是他不命令我对王耀先生出手，我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毕竟就算我们国灵会有感情，我们也先是国家，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们的一切行动必须以国家利益为重。既然当时对王耀先生出手有利可图，那我便没有不出手的理由。
　　我最后悔的，也是我唯一认为我做错了的一件事，就是被王耀先生过于年轻的外表所迷惑，忘记了他终究也已经活了五千年。我自以为自己已经看透了他，以为他看不出我的想法。结果到头来，我才发现我从来没有看懂过他，而他其实什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