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极东同人】在下的回忆录》卞裳

4、断了前尘

　　战后的投降仪式上，我再一次见到了王耀先生。
　　上司们在会议室内商讨投降后的诸多事宜，我则站在门外，思考我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在与人交谈。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巧王耀先生也自墙角拐出。四目相对，恍惚间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不过我很快便回过神来。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毫无心机与城府的孩子，而王耀先生也褪下了那一袭飘渺似仙的青衣，换上了一身更显果决干脆的军装。王耀先生看到了我，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停下了与身旁的白发男子的交谈，抬腿向我走来，而那名男子便就这么站在原地专注地看着他。王耀先生在我面前站定，眼里熟悉的温和笑意令我心头一酸。我将这股酸涩感强压了下去，没头没尾地开口道：“ni……你的损失，我的上司应该会赔偿给你的。上司还说，今后我们可能会有很多的合作机会，以后……还请多多关照了。”
　　王耀先生安静的听完了我的话，眼里的笑意渐渐染上了几分无奈的色彩：“我既然选择单独前来找你，那便不是为了要你的赔偿，那是我们上司之间的事。我过来只是想问问你，可以向我道个歉吗？为了我那些死不瞑目的国民。”
　　我嗫嚅着，王耀先生见状，眼神慢慢变冷。他应该还对我抱有一些念想吧，竟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那如果你不作为日/本国灵，只是作为本田菊，你愿意为那一刀道歉吗？”
　　我仍一言不发，因为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王耀先生等了一会儿，眼里的温度彻底降至冰点，那一抹熟悉的笑意也带上了疏离。他仍然在笑，但却没有了那种如沐春风的温暖：“本田先生，我们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的，希望以后我们能携手共进，共同发展。”
　　本田先生……我舌根发苦，胡乱应了一声，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这条走廊。我靠在一堵墙上，心脏不知原因的抽痛，我只好将思维发散开来，漫无边际地想一些东西。那名看起来与王耀先生关系很好的白发男子就是改名后的斯捷潘吧，样貌倒没怎么变，就是眼睛的颜色比以前亮了一些，成了正红色。看来王耀先生确实是在学他家的道路，似乎在这条路上发展的还不错……
　　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王耀先生与斯捷潘先生——不，应该是伊利亚先生了——的声音。我不知不觉间就开始凝神细听，结果却只听到王耀先生说：“他不是本田菊，他是日/本。本田菊早在1894年就死了。”
　　我的心脏更加疼痛难忍，眼睛也有些酸涩，却并没有泪水。我在心里唾弃自己，分明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还在这假惺惺什么呢。
　　当年那一刀，是我亲手划开的，我与他之间的鸿沟。自此，本田菊藏着对王耀的爱恋，王耀背着本田菊的墓志铭，背道而驰，前尘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