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避世——夜路》爱吃马面鱼的猫

26、家庭团聚(二)

　　你驱车前往兰帕戈的老巢，听一听奇亚拉这头的说法。

　　上次见到兰帕戈的老巢还是你回到图森的头一晚。那晚已是午夜，你跌跌撞撞、精疲力竭，一步步走过废墟的阴影。但是，今夜你早早便抵达了目的地，天空甚至都还有些泛白，蝰蛇夜总会的糟糕氛围早已消失无踪。

　　理发店和德国餐厅的对面仅有一栋低矮的白色灰泥建筑，标牌上用整齐的蓝色字体写着“钱伯家具与电器店”，店名的下方还写着“仅限预约”。店门口装着金属格栅，停车场与卸货区还围着一圈铁丝网。

　　你把车停在理发店的停车场，快速穿过街道来到卸货区的门口，门上挂着“禁止徘徊”的标语，旁边的破垃圾箱散发着血液的气息。你在有三架摄像头的交叉处等了一会儿。几分钟后，门打开了，一张脸出现在你的面前，紧接着就听到一阵重金属音乐的吵杂声。

　　“太黑的话，我会看不清你的！”对方的口音像是俄罗斯人。

　　你向前走了一步。

　　“你接到了我们的电话，很好。”仆从按下按钮，打开大门。“我叫巴特。”

　　仆从似乎毫不怀疑你就是那个“对的”人。

　　巴特穿着一件破皮夹克以及一件铁骑T-恤。他示意你进房间去。看起来，似乎不是一个陷阱。你走进房间。

　　无论之前发生过何等恐怖的事情，那些痕迹早就被清理干净了。你正试着理清头绪，一位举止优雅、深色头发的女子从侧门走了出来。她关上门，面向你的方向。她有一双黑色眼睛，涂着红色的口红，手上拿着一个雕刻精致的头骨。

　　她定是一个赫卡塔。

　　“晚上好。”她说道。“我是…巴特，能把音乐关小一点吗？”

　　仆从关掉了旧音响。

　　“我是奇亚拉·德拉·帕西利亚。”重金属音乐一停，赫卡塔就开口说道。“你是塞莱斯特，那个接了不该接的电话的信使。真是有趣。”

　　“直接走进这里，你确实颇有胆量。”奇亚拉将头骨放在堆得齐腰高的纸箱上，所有的箱子上面都标注着“禁止堆放”。“我想，我应该感谢你揭露了那个梵卓正在监视我的事情。即使是无心之举，我依旧欠你人情。当然，现在你知道了我的住处，我们还是文明地讨论一下彼此的需求吧。”她没有招呼你，只是自顾自地走开。

　　巴特站在你身后，你看不见他；你意识到，他是在驱赶你跟上奇亚拉。赫卡塔与她的仆从都没展现出任何威慑举动，但是，走入房门大开的昏暗房间，你感受到了一股黑暗的力量。

　　“梵卓到底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你试图弄清事情的全貌，一切都不符合逻辑。

　　“贵族们不再具有建设性了。”奇亚拉沉思道。“他们甚至无法维持象牙塔。于是，他们转而去摧毁任何看起来有威胁的东西。”赫卡塔扳动开关，荧光灯照亮桌面，上面放着有整齐标签的古董。大部分文物都来自中国或泰国，不过，里面也有亚述的小雕像，罗马和埃及的图画，较新的纺织品则来自霍皮族与纳瓦霍族。

　　“你是一位死灵法师，对吗？”你仔细观察这些收藏，寻找具有法术力量的神器，或者至少是具有明显精神力量的物品。

　　你以专业眼光审视这里的各种收藏，然而，并没察觉出具有任何异常力量的物品。话说回来，神器对死灵法师来说并不是必须的，他们自身本就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他们只需那些与所召唤、束缚的灵魂相关的物品。谁知道那个来自巴克特里亚王国塞琉古一世时期的犍陀罗雕像或是那个用金色百合与仙鹤装饰的铁刀镡束缚着怎样古老而强大的灵魂呢？

　　“如今，我主要在辅助其他人的死灵法术。”奇亚拉说道。“事实上，接下来几晚，我需要做一些辅助工作，你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布里吉特在哪里？”阴影中传来一个声音。“还有，她是谁？”

　　“当地的信使，叫塞莱斯特。”奇亚拉说道。“塞莱斯特，这位是爱德华·钱伯。”

　　“我们用得上她？还是要把她丢进垃圾箱？”爱德华问道。

　　“这取决于她。”奇亚拉回答。

　　神职者眯起死气沉沉的双眼，打量着你。

　　“你大概想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赫卡塔背对着你，整理着一堆人类骸骨。“几晚之后，我想要的一件古董将要进行拍卖。物品本身平平无奇，是一件银雕像。但是，雕像束缚着侍奉于另一个死灵法师的死灵，它见证了家族团聚。我想知道，关于那个事件的某个问题的答案。”

　　你点点头，米利森特告知一切之前，你已经对束魂有所了解了。

　　“显而易见，我们需要那个束魂。”巴特说道。

　　“爱德华已经与拍卖师弗朗西斯科·布莱斯-希尔德森做了一些有帮助性的准备工作，确保在中标的人选上不会有任何的“疑问”。”奇亚拉说道。“不过，他们认识我的脸，我无法公开出价。说到底，我确实有一个合法身份。弗朗西斯科的妻子，阿利特，嗯…”

　　“她恨死你了！”巴特说道。

　　“确实。如果发现我的存在，她的反应不会很好。当然，我会去拍卖现场——用另外一个身份。”

　　“我会请她不要穿得像吸血鬼一样。”巴特说道。

　　“我没有…”奇亚拉看起来有些生气。“这是一场为富人举办的拍卖。我会穿得像个有钱人。”

　　“别穿得像吸血鬼。”巴特说道。“你知道，莱托亲王不会宽恕违反避世戒律的事情。”

　　“所以，我的工作就是去拍下那个雕像？”你问道。

　　“非常可惜，你恐怕缺乏完成那种工作所需的素养。”奇亚拉说道。“我想让你驾驶逃跑用的汽车，如果其他派系试图把我们撞离道路。”

　　“你想知道什么问题的答案？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问题？”

　　“大多数细节只会影响与我一样的赫卡塔。”奇亚拉说道。“不过，还是用我所知的那点信息给你补补课。大约500年前，最初的乔瓦尼——奥古斯都·乔瓦尼——与秘党达成了一个协议。秘党与乔瓦尼不会对对方采取敌对行为。秘党同意乔瓦尼成为真正的死亡氏族，其他的氏族则会变成无足轻重的血统。协议是1528年签订的，持续时间为500年。”

　　“嗯，500年时光匆匆。与其被秘党所击败，被其他决议复仇的血统所消灭，一些野心勃勃的年轻乔瓦尼提出了一个交易：抛弃奥古斯都和可悲又无用的长者，结束家族之间的血仇，成立一个全新的、统一的死亡氏族。”

　　“问题是，几乎没人知道最初的协议是什么，而且这个协议还在生效。协议可能还包含用血魔法或是死灵法术强制执行的契约和义务，没人喜欢突然的意外。我想要交谈的那个死灵曾经侍奉于一位见证1528年协议签署的人。如果我能与他交流，也许能得到一些答案。”

　　“我则是来确保事情顺利进行，”爱德华加了一句。“确保一切都如赫卡塔们希望的那样。”

　　“你现在知道瑟泰特给赫卡塔的提议了。”奇亚拉说道。“不过，你大概想要问，赫卡塔氏族能给你什么呢？当然，我们可以支付一笔费用。5000美元足够买你开一小时的车吗？我也可以把车送你，它实在是太惹眼了。”

　　“什么车？”

　　“如果你打算帮我，就可以在拍卖会的停车场看见它了。”奇亚拉说道。“可是，这不是无偿的。你需要花5000美元买下它，不过，它远不止值那么多。”

　　她仔细观察你一会儿，试图评估你的倾向。你小心翼翼地不暴露出太多情绪。

　　“我…”她说道。“也愿意与你分享我的咒血，教你一些我所能知的血律。”

　　你瞥了一眼爱德华。他先是仔细打量你一番，然后说道：“我也愿意分享我的咒血和指导。但是，你只能选择我们之中的一个人。”

　　“这里有我能用得上的东西吗？”你指了指那一堆收藏。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需要全面清点一下库存。”奇亚拉说道。“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一定有些东西是一位前程似锦的血族能用得上的。明霄的珍珠应该就在某个地方，我有一个可以保护庇护所的硬币，应该还有一些其他的神器。”

　　你思考着所有的选择，墙上的一座电话响了起来。巴特接起电话，接着把听筒递给爱德华，爱德华冲奇亚拉点点头。

　　“是时候收拾东西离开了。”奇亚拉示意你跟她返回楼上。“你接到的电话本是打给布里吉特的。我承认，她差点引诱我暴露出当前的位置。”她说道。“但是，她也不傻。她很快就会找上门来。因此，我们需要离开了。”赫卡塔从一堆拍卖行的旧指南和褪色的达盖尔银版中挑出一本目录。“虽然冒冒失失地搅进这事，但是我倒是听说你很专业。”

　　她递给你那本目录，里面是拍卖会的信息以及联络方式。接着，她打开了门。你的车依旧停在街对面。

　　“等你准备好了，”她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就打这个电话号码。还有，别做傻事。”

　　门关上了。摄像头目送你离去。你刚一走出大门，一辆面包车就从身旁经过，奇亚拉和爱德华也开始打包清仓。

　　是时候解决布莱斯-希尔德森拍卖会的事情了…

　　你有两种处理拍卖会的办法。奇亚拉和爱德华想要你换上管理员制服，在爱德华拍卖束魂时，担任他们的跑路司机。同时，过于有名而无法参与拍卖的奇亚拉则在拍卖会外警戒。

　　或者，你可以打扮整齐，直接参与拍卖会，抬高价格毁掉奇亚拉的计划。这是多弗与米利森特所希望的。忧心于赫卡塔与瑟泰特交好，他们想要在爱德华证明自己对死亡氏族的价值之前，就毁掉任何两派联盟的可能性。

　　好消息是，事件的几方都不想挑起战争。坏消息是，事情不会像他们保证的那样简单。

　　你前往阿南德生物。瓦尼的车还在这里，但是，实验室的门是锁着的。正思考着电话联络的风险，你就透过玻璃窗看见她坐在隔壁的卡乐星。她正一边阅读自己的Kindle，一边悠闲地享用一块鱼肉三明治。在注意到你的时候，她轻轻地微笑了一下。随后，她就意识到，自己正穿着一件有漂白斑点的衬衫和瑜伽裤，头发也乱蓬蓬的。她急切地抖掉碎屑，整理起头发，你则在她对面坐下，正好能看清整个餐厅。

　　你拨开她肩上的一小块油炸碎屑，然后说道：“关于接下来的工作，我有一些问题。”卡乐星几乎空无一人，你低声跟她说明拍卖会的那件工作——或者说是，几件工作，因为两派想从你身上得到完全相反的东西。瓦尼一边吃薯条，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她对那些超自然细节不太感兴趣，而是更关注各人物之间的关系和他们对彼此的义务。最终，她说道：“我觉得，你应该选择多弗和你的尊长。想一想，对米利森特来说，能与当地秘党合作一定非常重要，尤其是在与前任亲王对立这么多年之后。这是她向秘党成员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是你向她证明自己的机会。甚至，还能改善你与布里吉特的关系。每个人都可以从一个更强大的联盟中受益。我建议帮助米利森特。”

　　你怀疑，即使选择另一方，瓦尼也不会太在意；比起政治，她更关心执行任务时你的人身安全。探讨几分钟细节上的问题，你把她送回实验室，然后就驱车离开了。

　　你开车抵达越洋广场，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声音上，用一台付费电话拨通了多弗和米利森特给你的号码。

　　“这里是布莱斯-希尔德森拍卖会。”秘书的声音平淡而专业。

　　“卖家想要推进罗密欧专场。”你按指示说道。

　　“抱歉，您说什么？”

　　你重复了一次。

　　“稍等，我将您转接给阿利特。”

　　“也是时候了，”等了一会儿，一个新声音急切地说道。“我等你们都等了三个月了。告诉我，我们是在等过年吗？我们要怎么过这个年？”

　　“嗯…拍卖会开始算吗？”也许，开始拍卖会就算过年。你不太理解这些隐喻。

　　“老天爷，妹子，我说的是外语吗？还是加那利群岛上没人会吹的口哨？你要不要开始拍卖？”

　　“要？”

　　“喵的，那正是我想听到的。”她立刻开始打字，声音大到你能听到键盘的敲击声。“每个人都在等罗密欧专场，知道吗？我们花了数年才准备好一切。参与者的队列都能排到街区的尽头。敢不敢信？我就问你，敢不敢信？好了！明晚。行动起来！我相信会在那里看见你的。”

　　你试图从阿利特身上获取更多信息，但是，她总是叨念一些与工作无关的东西。不过，她还是传了一大堆邮件，然后说道：“好了，给我一点发邮件的时间，我想要人们争先恐后的参加这个活动——也许要等到后天晚上。替我问候布里吉特！”

　　在商场关闭之前，你穿过几近半空的广场，到达狄乐百货后面的一家小小的个体服装店。将米利森特的卡片交给那里的韩国老头，他拿出一系列高质量的晚礼服供你选择。

　　你选了一套裤装，加一双平底鞋。如果事情出了问题，你不想穿着露肩礼服逃跑，还要注意不要因为高跟鞋摔倒。

　　作为一名血族，更多的时候你都是猎人而非猎物。但是，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需要狂奔回到自己的车上。一旦拍卖会出了状况，你希望自己可以迅速逃离那里。穿着这套象牙白的裤装，你看起来有点像亲王。不过，穿起来确实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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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想知道，还有谁不认识塞莱斯特=A=想起2077的梗，你就是大名鼎鼎的V吧（草）
瓦尼这些小动作真的有点戳我～(~▽~～)(～~▽~)～不过，讲真说，几位潜在的血仆对事情的判断会不一样。瓦尼是基本倾向于秘党的。所以，血仆的建议听听就好。（虽然我选了秘党(|||￢ω￢)
加一点，这个扩展包比我想象得还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