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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师尊伤心 ...

  •   他看到相里浔一脸认真等答案的表情,只好按自己的理解:“要么发/情了,要么是基啊!不然为啥要亲男的?没女朋友吗?亲女孩不香吗?”

      陈子丰忽然把脸凑到他面前,指指自己:“要不你试着亲亲?我可以忍一忍。”

      相里浔毫不留情把他脸推到一边,嫌恶道:“拿开,下不去嘴。”

      陈子丰退回身子,哈哈笑起来:“你被男的亲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生气就揍他一顿啊!对方要真是个基,奉劝你远离。”

      闻言,相里浔心里莫名更堵了。

      他闷闷道:“不是我......是一个挺直的朋友,你不认识。他喝多了酒,对方只是亲了他一下,他稀里糊涂把对方睡了,混账事说到底还是他干的。”

      “......”

      陈子丰表情一言难尽,艰难道:“睡都睡了,还是上面那个,总不能是被强迫的吧?还有,你确定你朋友是直男?我怎么觉得他也是弯的?”

      相里浔忽然心烦意乱:“是直的!他有女朋友。”

      “那就是喝酒喝多了呗!不分男女了都,醒了不行给对方拿点钱安抚,就当无事发生,以后不要再联系。不然见一次想起一次,会恶心到想死。”

      眼见相里浔又沉默了,盯着桌面神游在外,陈子丰敲了敲他肩:“干嘛丧着脸,来都来了,哥们带你去个好地方开心开心!”

      两人来到一座彩旗飘飘的楼阁跟前,里面胭脂水粉味浓的呛人。

      相里浔抬头,门上牌匾书着“缘香楼”三个字。

      门口两位穿红戴绿的姑娘立马迎了上来:“两位爷~瞧着面生,是头一次来吧?”

      眼看对方上前来搂他胳膊,相里浔本能往后躲了一步。

      “哎呦小郎君~您这退一步的动作是?哈哈哈放心,我们不吃人~!”

      其中一个姑娘说完,拿起粉色丝帕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这时代连个套都没有,多脏都不知道,挑这地还是算了吧,咱哥俩重新换地方喝酒去。”

      相里浔压低声音道。

      “知道你有洁癖,又不是让你来整那事来了,俩大男人干喝酒有什么意思!二楼有包厢,边看台上的美女歌舞表演,边喝酒放松心情不挺好?走了!”

      陈子丰拽着他胳膊走了进去。

      ————————

      夜色已深,明月高悬在浮云上方。

      穿过花街柳巷,相里浔带着一身酒气,和陈子丰一道回了客栈。

      刚到二楼,只见旁边天字号房间门口,站着位身姿挺拔的白衣男子。

      走廊里的灯火映在他侧脸上,显的面白如玉,眉目愈发冰冷,清冽的气质独一无二。

      相里浔看到他时神色微变,脚步不由自主停顿下来,酒立时醒了大半。

      “师尊?这么晚还没睡?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我先睡了。”

      相里浔尽力装的平静,低着头推开自己屋门。

      “你喝酒了?”

      盛长凌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带着明显的不快。

      一旁的陈子丰看到盛长凌,愣了一秒,以为是对方朋友正想打声招呼,却被相里浔一把推进屋。

      “是。”

      相里浔抬头直视对方,毫不遮掩身上浓重的酒气。

      “我昨日才罚过你,为何还要犯戒?”

      盛长凌气结。

      “今天碰到老朋友,一时高兴便喝了几杯。难道师尊你就没犯过戒么?你还要如何罚我?”

      相里浔盯着他眼睛说道。一回来对方又训斥他,一天的烦闷不堪瞬间变成火大!

      盛长凌愣了一秒,冷着脸看他,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顶撞自己。

      相里浔转身进屋,正准备关门,没想到盛长凌跟了进来!一挥衣袖,门自动闭阖。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身上的味道又是怎么回事?”

      盛长凌生气道。

      相里浔闻了闻自己衣袖,还沾染着没散的香脂粉味,明白了对方所指。

      他抬头笑了下,故意气对方道:“没什么好解释的,在青楼酒除了喝花酒还能干什么。”

      “你......你居然还犯了戒?”

      盛长凌气极,神色冷的能结霜。

      “呵,要说犯戒,昨晚又算什么?跟女子是犯淫戒,那跟男子就不是犯戒了?”

      啪——!!

      相里浔话音刚落,左脸上挨了响亮一耳光!脸被打的偏到一边。

      一旁的陈子丰看着两人从吵架到动手,惊呆在原地,想劝不敢劝。

      “跪下!”盛长凌气的双目微红,脸色难堪,声音带着极力压制的颤抖,“我平日就是这般教你的么?!”

      相里浔懵了片刻,脸上火辣辣的疼。

      犯戒犯戒,难道和男的睡就不是犯戒?!相里浔心头怒火四起!

      “我为什么要跪!”

      他回过头,看向盛长凌,眼神里写满不服!

      只见那人凤眸盛满怒意,眼尾泛红,胸口不断的起伏,明显气的不轻的模样。

      盛长凌释放出无形的渡劫期威压,直接压得相里浔结结实实跪在原地!连带着陈子丰也承受不住地一同跪倒!

      “清昭门弟子门规,你就破了两戒!在此地罚跪四个时辰!用以自省!若再犯,决不轻饶!”

      陈子丰错愕的盯着盛长凌甩袖离开。

      “我天,什么情况?你师尊居然这么年轻?早知道他要罚你,我就不拉你喝酒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起身走到相里浔面前蹲下,试着拉他起来,一碰之下差点被他身上所下的禁制弹飞,只好老实的待在旁边不敢再碰相里浔了。

      “他分明也犯了戒,怎么不罚他自己!我看他不过是找理由朝我撒气!”相里浔不忿道。

      陈子丰摸着下巴,连声啧啧:“你俩刚才愣是给了我种错觉,像极了老公背着老婆喝酒到深夜,然后回家被老婆逮住大吵。”

      相里浔闻言莫名心虚了一下,火气硬生生被憋了回去,不禁心烦意乱,下意识抗拒道:“滚吧你,我不会喜欢一个老男人,没那癖好。”

      “哈哈哈,开个玩笑罢了,我当然知道只有唐潇那样肤白貌美的大美女才是你的菜。不过,你师尊到底是哪位啊?”

      “盛长凌。”相里浔没好气道,“我现在只想远离他。”

      走廊里的人,煞白着脸,险些站立不稳。

      屋里二人的谈话尽数落在盛长凌耳朵里,他攥紧的手用力到指尖发白。良久,红着眼眶默默垂下头,受伤的表情在灯火之下显得越发可悲,一身白衣掩盖着内里一寸寸的心碎。

      他落寞转身,单薄的身形慢慢消失在走廊里......

      “名字听着耳熟,别说,这名字挺好听,长得也不错,修为又极高,气质更是出尘,我算是见识了传说中的白衣仙男什么样了,这不就是现成的么?”

      陈子丰刚刚夸完,忽然想起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盛长凌?传说中九垓道御第一人的盛长凌?!”

      “那是曾经,现在他的修为,早就折损了大半。”

      “我去!那也很厉害了啊!曾经只差一步就可飞升,早就修成半仙的人!没想到后面惨遭祸事修为折损,失去飞升机缘,真是可惜了!”

      陈子丰啧啧咋舌:“你居然拜了他为师,真是人品爆发了啊!罚你两下算什么,他要能收我当徒弟,天天罚我都行!”

      “哎呀,你师尊他好像误会了!我只是拉着你喝酒,顶多算犯了一戒,并没有犯什么淫/戒啊!这头回见面,我就给他老人家留下个坏印象!这叫什么事嘛!”

      陈子丰悔的直拍大腿。

      瞧见陈子丰一副狗腿子的模样,相里浔翻个白眼,并不想再搭理他。

      竖日清晨,相里浔顶着两个黑眼圈下了楼,陈子丰跟着到大堂。

      齐晤升、柳幕汐、李宝宝三人早就坐上饭桌等候多时。相里浔向三人介绍过陈子丰后,齐晤升自来熟的让他落座,并招呼小二再上份早膳。

      相里浔视线扫过大堂一圈,并未发现盛长凌的影子。

      “咦?怎么不见盛宗师?他人呢,是不是还睡着?我去叫他!”

      陈子丰殷勤道。

      “盛宗师他走了,你们不知道么?”

      齐晤升奇怪的看向对面道。

      相里浔猛地抬头:“什么时候走了?”

      “今天一大早,我在大堂坐着,看到盛宗师下楼,问他去哪,他说该回去了。不过脸色看着不是很好,像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还以为你们早都知道了。”

      “这就走了?嗨,也不给个机会结识下!”

      陈子丰叹口气道。

      相里浔原本正烦躁怎么面对他,没想到对方一早走了。

      他蓦然松了一口气,终于暂时不用见到对方了。只是忽然听旁人说他离开了,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在金莫城又待了两日,三男两女结伴出行,包了一艘船游湖划水。

      十里平湖,粉荷开满湖面,船夫一浆划开莲蓬,引得水面大片碧绿荷叶一阵颤动,带起朵朵涟漪。

      船头站着两位姑娘赏景,外加一个跟着在后面来回转悠的绿衣男子,三人不时传来嬉笑怒骂声。

      优哉游哉,湖边陆续有行人投过来艳羡的目光。

      “她真的不是唐潇本人么?长得怎么和你女朋友一模一样!”

      陈子丰坐在船舱里,仔细观察船头的柳慕汐,小声发出第五遍疑惑。

      “只是长相相似,性格大不相同。”

      相里浔心不在焉的说完,执着酒杯,又灌了自己一口。

      “哎,我发现你这两天不对劲?不就是喝酒被你师父罚着跪了一晚上么,你怎么还没缓过来?他已经走了啊!管不到你了!”

      陈子丰开解道。

      相里浔轻摇了摇头,又闷头喝了一杯,没有接话。

      “不是因为你师尊,那到底还有什么事?你这几日就跟失了魂一样,老不在状态。你从前可整天没心没肺笑嘻嘻的,我还是头回见你这幅愁苦样子。”

      “......我只是搞不明白一些事情,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他么?我看不懂他,那晚他为甚么亲......?”

      话到嘴边,相里浔忽然沉默,实在无法说出口。

      很想问对方,为什么要亲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打晕自己?为什么第二天起来还能做到平静的看待自己?对那晚的事居然只字不提,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还有自己当时的情形绝对是被下药了,下药之人又是谁?

      连日来,相里浔陷入自我郁结的心绪中,他没办法跟任何人提这些事。

      抛开郁结的心绪,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非同小可。

       事情一旦传出去,他被骂就算了,反正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社死对他来说无所谓。但是盛长凌不一样,会直接名声尽毁。

      在“天地君亲师”等级礼教森严的世界,师亦父,师徒之间永远只能是师徒。

      一个出名甚早的宗师,可以说修仙界无人不知“盛长凌”的大名。若是传出和自己的徒弟有苟/且之事,届时只会身败名裂!要遭受天下人的鄙夷唾弃,后果将无法想象,以后他还如何在修仙界立足?

      相里浔放下酒杯,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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