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拖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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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池庾不能久留，礼部掰给他的活还没干完。
会试在即，只得赶紧回去筹备起来，弥封、誊录、校对这些杂七杂八的活看着简单，却是真正关心到诸多学子的，半点马虎不得。
凌云看着书院这些一脸愁苦又欲哭无泪的诸多学子，有些想发笑，讲学都讲不下去了，忙好生安慰着：“若是如此愁下去，怕是今年秋闱的名额你们又要错过去了。”
堂下学子本就一脸凄惨，谁知听得这话面上更是愁容满面，纷纷哭喊着“再拿不到个机会参加春闱我爹娘都要与我断绝关系了呜呜呜……”
“……”
凌云面上也不恼，只是放下了手里的书卷笑着看着堂下的学子。
待他们哄闹完才缓缓开口道：“不如，今日不讲了，予你们休息一日？”
“为什么啊！？…….”堂下学子疑惑的顶着硕大的脑袋齐声问道。
“……让你们回家与亲缘断绝关系。”
凌云笑着打趣。
“先生也太坏了吧！先生不安好心！先生这样真的好吗！先生今日似乎心情特别好……”一时间众人笑作一团,说什么的都有。
“好了，好好听学问，咱们官塾这半年来先生换了大半，留下来的都是极有学问的先生，你们真的好好学个两三年，不愁不能像京师那些人一样早日会试。”
“那先生会一直留在这里吗？还是说先生要回去了？”
“你问的那不是废话吗？先生怎么可能会一直在这个小地方，肯定要回去的啊……”
“那若是我去京师会试了，能去找先生您吗？！”
凌云的身份不是秘密，官塾学子也都知道他的身份，又加上他实在是个顶好的脾气又有满腹看不到底的学问，大家也都愿意与他亲厚。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凌云看着他们只是轻轻咳了一下，将书卷重新拿起来看着堂下的乱纷纷，顿时便安静下来了，“刚说什么了？好好听学问。”
凌云回家时，齐无殷竟然不在屋里。
他挨着屋子寻了一圈没见到人兴致缺缺地回了自己屋子。
小厮轻轻敲了门，“齐大人说今日不回来，去霖州处理事情了。”
“知道了。”
凌云刚应下便见到桌上留下的字条。
自从他们二人在一起后，这些日子但凡凌云在，齐无殷必定想方设法的在家中陪他用晚饭。
凌云自己吃这东西当时便没了胃口，拿上来的饭菜几乎没怎么动的原样端了回去。
夜半时分，花梨警醒地从外间的榻上跳下去，在房间踱了几步又伸了懒腰继续回榻上团着了。
自从齐无殷搬到这房间后，肥崽便失去了睡在床尾的权利。
那人轻轻推门进来却还是惊醒了床榻上的人。
凌云坐起来看着那人朝着自己走来。
齐无殷将身上的弩卸下来，卸去一身风尘才走到床边，“这是没睡，还是吵醒你了？”
“睡了，但只是迷糊着没睡太着……”凌云声音里带着几分倦意，“是出事了吗？茶楼那边都处理不了？”
齐无殷没有回答，起身去到外间就着面盆里的凉水在外间简单擦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寝衣搂着凌云重新躺下。
他一个劲儿的将人箍在怀里嗅着他颈侧的味道，隔了许久才缓缓开口：“你二哥以前的人被查出来有不臣之心，你皇兄生气极了，直接让人悄悄废了他的双腿……”
凌云听得心惊肉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道：“你放心，我没事的，我少时都没跟官场上的人有过来往，也不曾留过人在皇城，再出事也出不到我头上的。”
齐无殷：“……嗯。”
凌云见他还是未动，伸手推了推压着他的手：“你先松开些，你这胳膊压得我有些……喘不上气了……”
齐无殷闻言松了些力道，在他耳后亲了亲，又在他耳垂轻轻咬了一口。
温热的呼吸打在凌云颈侧，酥麻发痒的感觉在夜深人静里更加清晰。
凌云被这种无意间的感觉撩的发痒，偏过头借着昏暗的烛光捧着眼前这人的脸吻了上去。
齐无殷惊讶在须臾间欺身反客为主，将他双手固在两侧，熟练地撬开唇缝将各中滋味悉数尝了个遍。
凌云本只想安慰安慰他的情绪，岂料被吻的半晌接不上来气，就连其他地方也被这蛮横和温柔弄出了不合时宜的情绪。
身下之人的反应被尽数感知。
“给我个表现的机会……”
齐无殷的声音只略带了些粗重的气息，在他耳边轻轻蛊惑道。
凌云干净的嗓音里已经带着些虚浮的调子，“其实、那样也行……”
“不用，春日里夜里寒凉，屋中没生火还有些冷，况且你身子也没养出什么名堂……咱俩一通折腾你明日恐怕还得病一场。”
一炷香后，齐无殷也没拗过凌云。
但也没敢到最后。
······
翌日修沐，凌云自然而然的晚睡晚醒了。
齐无殷睁眼便已是巳时了，凌云还蒙在被子里靠着他的腰睡得正沉。
他暗自笑着叹了口气，只得将被子往下折了折让他露出脸来。
怎么能养成这个毛病，也不怕给自己憋坏了，迟早得把这个习惯给人改掉。
凌云近午时方才悠悠转醒。
睡了一觉后，昨晚那些害臊和不好意思已经差不多散尽了，仿佛往常那些早晨起来一样。
齐无殷撑着头将人抱到自己怀里在睡眼惺忪的唇瓣上亲了一下，长发尽数理好放在身侧道：“再睡会儿？反正你今日无事。”
“不睡了。”凌云靠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但也不想起……”
“那再躺会儿，待会儿直接起来用午饭。”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齐无殷面色一顿，“没有，你别多想。”
“我应该挺聪明的，你也大可不必有事不与我说。”
凌云眼底平静的好似一汪湖水。
“是有些事，不过还好。”
“是我关于我的？”
“不算。”齐无殷接着道：“你知道高老板最厉害的地方在哪儿吗？”
“头脑聪明？”凌云配合的猜道。
“不是。”齐无殷以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道：“他会算卦，先前就算过还有事没有发生，但无法继续往下窥见了，他说再往下窥伺天机只会让局面更坏。”
齐无殷欲言又止，越往后说声音越沉，“我在害怕，我怕之后的事与你有关……若是你之前未曾到过海边就好了……”
凌云听得愣了一下随即乐了：“就因为这个你担心好几日？”
“你不知道那个神棍算的有多准？！”齐无殷反驳道：“我都被他那张嘴算怕了……”
“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凌云抬头在他唇角亲了下，“就算有事我也不会走的，你在这儿我哪里舍得。”
齐无殷奇怪的胜负欲作祟，总喜欢强制又凶狠地吻回去，将人欺负的淋漓尽致才尽兴……
“快起了，再不起则延杀了我的心都有了。”齐无殷看着丝毫不反抗的凌云打趣道：“我去让他们拿些热水，你先沐浴；顺带告诉你个好消息，兄长写了个晚间寻常温补的方子予我，从今日起晚间还是得继续好好吃药，争取早日养回来一些，不然咱俩这事儿也拖了太久了……”
凌云回想起昨晚，面上不经意的更红了些……
午后，一只浅棕色的隼飞到院子里。
凌云正怀里抱着花猫，拿着书卷一边看则延与齐无殷互相切磋。
那隼刚好停在凌云腿边的案几边，歪着头看了一眼正拿着书的凌云，在桌案上跳了几下，凌云伸手在它面前停下，它便机灵的在凌云手心轻轻啄了几下，甚是可爱。
齐无殷正与则延斗得酣畅淋漓，却因使剑练的太少，时间一长便占了下风，则延招招剑锋凌厉，身法灵活的齐无殷处处退避但也不给人留下任何破绽，一时间形成你追我赶的局面。
凌云放下手中的书卷，朝着院子里的二人道：“歇一歇吧，先别打了。”
齐无殷闻言收了手里的剑招，晃着步子往凌云身边走来。
凌云拿起手边的帕子递给他道：“你输了，看来日后还得多练练。”
齐无殷接过递过来的汗巾擦了擦额角的薄汗，“你这近卫可了不得，看来我也得学学则延每日早起练练基本功了。”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道：“等有空把则延介绍给我那大徒弟吧，他俩一定聊得来。”
“你自己问他愿不愿意教。”凌云指着隼道：“这个，你看看，应该是阁里有人来寻你了。”
齐无殷取下密信，信中竟然加了阁中专用的暗语！齐无殷隐隐觉得不太好。
“我去趟茶楼，高老板有事寻我，你在家好好呆着，出门记得让则延带几个后院的暗卫跟着。”
“嗯，去吧，早些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拖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