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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莲花楼上柳青青(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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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狗,我没骗你吧,什么时代都是有钱的是大爷!你以为就你怕被人认出来,小爷我就不怕啊?这会子咱们包下这个房间,想看哪儿看哪儿,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若是那柳青青名副其实呢,小爷我也买个乐子;要是世人以讹传讹,咱们就在这瞧个热闹就是了,一点形迹不露,少爷我高吧?嘿嘿嘿。。。”江锦鲤在莲花楼二楼的一个屋内正给何暧侯上课。
何暧侯心底“哼”了一声,虽然二人从小就厮混在一起,他还是受不了江锦鲤这一副败家公子的模样,虽然说他能赚钱,但是花钱的速度也有点。。。那个。老爷夫人还有我爹和我娘从小就把他宠到天上去了,现在还不是背着他藏钱,生怕都给他糟蹋了。也不知道这么个小孩儿去哪儿花这么多钱了。我总觉得锦鲤有时虽然在笑,眼睛里却透露着很深的凉薄之意,好几次我甚至看到他用那种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老爷和夫人。不对,不对,这个浪荡子怎么会有这种眼神,即便有也不该对着老爷和夫人啊。一定是自己眼花了,一定是。
“喂!何二狗,你有没有在听我讲啊?”江锦鲤看着何暧侯白眼向天的样子就蹦高扯了扯他耳朵。“呜,好痛!江锦鲤,你又动手,不是你说的子曰‘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嘛!何暧侯在江锦鲤面前那永远就是一副受气包的样子,揉了揉耳朵抱怨道。
“子什么子?好的不学,坏的学倒是快!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这么多子曰的东西了。何二狗,你甭一副瞧不起银子的清高模样,今天这事你就看出钱多了还是好吧?我要不是想低调一点,对面那个最好位置的房间我是肯定不让的。在淬玉州,还没有谁敢拿银子砸我的面子,哼!我警告你啊,你再不改掉你这又酸又臭的迂腐脾气,赶明儿我就给珍珠订门亲事,珍珠可不是郭芙蓉有王爷家做后盾,她那么天真可爱,你若将来真成了吕秀才那般,我可不放心把珍珠交给你。”
何暧侯难得见江锦鲤像现在这么义正辞严的样子,虽然听起来好像句句在理,可是一看那副还没长开的小孩却故作老成的模样就觉得滑稽的很,便也油腔滑调起来:“是是是,公子教诲的极是,小生谨尊公子台谕,必不令公子失望,还望公子有成人之美,将珍珠赐予小生吧!”
“呵呵呵,你个没皮没脸的,咬文嚼字作甚?不就是怕我真的给珍珠订亲吗?也有你怕的时候?嗯?”江锦鲤不慌不忙的喝着茶,斜眼看着何暧侯。
“锦鲤,好锦鲤,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千万别吓唬我啊!不然那个什么子可真把我带走了啊,珍珠问你要人,你可没地方寻个一模一样的我啊!”何暧侯抱着江锦鲤的胳膊一边摇一边说。
江锦鲤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嫌恶的推开何暧侯,“滚,你小子越来越出息了,竟然敢威胁少爷我?!哼!我刚才那番话也不是吓唬你,听爹说秋后你就要上京里跟着那老古板严夫子学习了,为了防止你越学越傻,这段时间内我要你跟着何叔熟悉金玉堂的一切生意,到京城之后三月之内我要你将京城所有达官贵人、王室宗亲的关系给我摸清,你可听明白了?”
何暧侯面色一正,对江锦鲤拱手作揖:“是,小生明白!公子还有何吩咐,若没有,可否容小生解决一下个人问题?”唉,这个何暧侯也是受江锦鲤影响最深的一个人,严肃不了一分钟就变的不着调了。江锦鲤听到最后,嘴里的一口茶“噗”的喷出来,“懒驴上磨,速去速回!”“得令,小生去也~~~”何暧侯踩着鼓点出了房门。
还没等江锦鲤发通感慨,就看见何暧侯几乎是用爬的走了进来,面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吓得上下牙不住打架,话也说不利索了:“锦。。。鲤,不。。不。。不好了,我。。我。。我看见。。。。。。”
江锦鲤嗖的一声从凳子上蹦下来,两眼放光的扶稳了何暧侯,递给他一杯茶,看何暧侯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我就说嘛,酒楼妓院一定有大八卦的,“慢点说,你看见谁了?难道是我爹?我爹敢背着我娘出来泡妞了?哈哈哈哈。。。”
何暧侯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口茶,气顺了许多,“不是老爷,是。。。。。。”
“不是我爹啊?我想我爹也没那个胆子。啊?不会是你爹吧?没看出来啊,何叔他老人家。。。啧啧。。。”
“咳咳咳,咳咳咳”何暧侯差点被呛死在茶杯里,“也不是我爹,是舅老爷!”何暧侯终于一口气说出自己看见的人,一想到刚才路过对面那间位置最佳的屋子时,透过被风吹起的遮帘,舅老爷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白先生投过来的寒冰一样的眼神,何暧侯又打了个哆嗦。唉,怪道公子说这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大啊,如果说舅老爷像春风让人觉得温暖和煦,那他的这个护卫白先生简直比三九天的北风还凛冽上三分,那眼神,看一眼心神麻痹,看两眼四肢麻痹,看三眼直接四分五裂啊。(许久不见的黎骆洛童鞋的画外音:这不是形容人家滴嘛,不带这么移花接木滴噻!)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刚才岂不是在鬼门关前打了转回来?不自觉的,何暧侯又出现隔壁吴老二的临床症状了。
“舅老爷?天哪,我小舅舅来了!”何暧侯几乎是用尽自己全身力气捂住江锦鲤那大张着的嘴,唯恐声音穿了出去。
“讨厌啦你!上完茅厕洗手了没有,就捂人家的嘴!呸呸呸!”江锦鲤拿茶盅漱着口,不停用手帕抹着嘴。
“咳咳咳”,何暧侯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我还没去就被吓回来了。锦鲤,咱们走吧,那个白先生刚才一定是看到我了,要是舅老爷告诉老爷夫人,我。。。我。。。”
还没等何暧侯我出个一二三来,江锦鲤又揪住了他的耳朵,“小何子,我说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今天这事,我敢打赌我小舅舅绝不敢告到爹和娘那去!他是什么身份?来这种地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定有JQ,一定有JQ!看来这柳青青果然名不虚传,我小舅舅竟然也开窍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锦鲤不管不顾的大声笑着,对面房间几道探寻的目光望过来,“玉堂,果然是锦鲤那孩子吗?”白衣胜雪的男子满脸含笑的问向旁边一身劲装的男子,那笑容就像三月的春风拂过了湖面,荡起层层的涟漪,吹进了人的心底,让你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每一个毛孔都那么舒适、惬意。
本来面无表情的男子听到他的问话,嘴角也似乎咧了一下,恭敬的答道:“是,少主人,刚才路过的小子的确是何府管家的儿子,如今听这笑声,对面房间里的正是小少爷!”
白衣男子看着楼下正中间高台上那纱幔重重掩映下的曼妙身影,神情有些恍惚,“难道这是天意?”
何暧侯被江锦鲤的笑声吓得坐到了地上,摇着江锦鲤的腿几乎哭出声来:“小祖宗,你小点声,你这是怕他们听不见啊?那白先生可是有功夫的!”
“切!何二狗,就你这点胆色如何能成大事?给我站起来,挺直了腰,去对面跟那人说,今天这姑娘,小爷我要定了。他若是敢抢,嘿嘿嘿,小爷我的手段他也是知道的。还有去了你就不必回来了,让那个‘木头’过来吧,山人自有妙用!”江锦鲤用手捻着并不存在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的命令何暧侯,心里犹自可惜手边没有一把鹅毛羽扇应景。
由不得何暧侯反驳,他几乎是被江锦鲤一脚踹出去的,至于他是不是底气十足的去的对面,江锦鲤可不关心,反正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个一身劲装面无表情的男子来到江锦鲤的屋里,虚身刚要见礼,被江锦鲤一把扶住。
“老白,老白,我小舅舅怎么会来?他是不是冲着柳青青来的?他那么淡泊的一个人想来不至于是被虚名所诳,他一定是早就认识柳青青了,对不对?他是不是怕柳青青被人抢了去?他是不是爱上柳青青了?他终于开窍了啊,呵呵呵。他是不是打算明的不成来暗抢啊?啧啧,老白你看你这身打扮就像要干坏事的,哪儿有逛窑子的穿成你这样的?他顶着这么大的光头怎么进来的,没被这里的龟奴给轰出去吗?难道有钱了,连和尚都能嫖了?啧啧。。。”江锦鲤一叠声的问着面前的劲装男子。
饶是白玉堂见惯风雨听得江锦鲤百无禁忌的话也不禁面皮一老,脸色是红了又红,看着面前粉妆玉琢般的一个小人儿,心里暗道:难怪老主人如此心疼这位小少爷,却不肯教给他任何武功,少主人的事儿竟被他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就这番玲珑心思,若再有武技傍身,江湖上可就热闹喽!只见他并不回答江锦鲤的任何提问,而是沉声问道:“不知小少爷唤在下来有何吩咐?”
“切!不说了不起啊?”江锦鲤对白玉堂不回答他也不气馁,像是早就知道什么也问不出来似的,不过还是小声嘀咕:“何二狗今儿这事办的不错,回去我把翡翠赏了他,也遂了他的心愿。”
白玉堂握成拳头的手在袖子里紧了又紧,两道锋利的目光望向对面的房间,全然没有看到江锦鲤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对面房间里正在惶恐不安胡思乱想的何暧侯像是感受到了那两道杀人般的目光,忽然腿一软,差点又坐到地上。心里一直在念“菩萨保佑,以后我绝不再跟江锦鲤打赌!菩萨保佑!”
“老白,我要你一会儿用内功把我送下场,我要华丽丽的出场,像仙女一样哦,既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江锦鲤一想到白玉堂那一身绝顶的武功就两眼放光无限崇拜的看着白玉堂,心底却把自己外公、舅舅、爹和娘全家问候了一遍,这么好的功夫不传给自家人,倒传给外人,倒不是说不能传给外人,可怎么也得先记着自己家人吧,这下倒好全家人除了外公就只有老白会武功,唉,浪费,极大的资源浪费!却不想这样不是等于骂了自己。
“像仙女?”白玉堂显然有点蒙,看了看江锦鲤,“小少爷这副模样倒是不比少主人逊色,甚至真的有股少女的娇憨,不过他可能说的是像仙人吧?”白玉堂心里打着鼓,面色依旧不变:“一会儿白某定当助小少爷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