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堂》醉意在久

3、猛兽

　　雨下好几天了，到今天凌晨仍淅淅沥沥的打着窗户。
　　“爸……别……爸！木宏逸，木宏逸！”木双元尖叫着坐了起来，大口的喘气。
　　“木双元……”木双元一惊，看向声音来源，是伟嘉佳，“阿姨已经睡着了，小点声吧，而且大喊大叫对你身子也不好。”伟嘉佳指着旁边的床位，杜洁已经酣然入梦。
　　“这是哪？”木双元转了转身子，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中心医院，三天前的晚上你出车祸了，还记得吗？”伟嘉佳亲切的问道。
　　“车祸……”木双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愣了一下，然后抓着伟嘉佳的肩膀问道“我爹呢？他也在车里！”
　　伟嘉佳一愣，显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别着急，叔叔他……他……”
　　木双元也一愣，瞬间想起来电视剧中的情节，但是他不敢相信。
　　“喂喂，开玩笑的吗？我还活的好好的他怎么会死啊！”木双元再次叫起来，杜洁操劳了几天，累的睡着后已经听不见噪音了。
　　“不……木双元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但是……”伟嘉佳还没想好怎么安慰他，扭过头不去直视他，木双元见问不出来，直接跳下床跑了出去，伟嘉佳见状连忙赶了出去，不知道他要去哪，追着木双元一层一层的跑，木双元也不顾疼痛，拼了命的去找木宏逸，他心里很清楚木宏逸在哪。
　　木双元腹部的绷带已经泛起红色，终于跑到最低层的时候找到了那个房间——停尸房。
　　他也顾不上害怕了，一个一个掀起白布，伟嘉佳赶到的时候，已经抱着木宏逸那烧成炭块的尸体痛苦起来，手里攥着木宏逸唯一没被烧坏的黑曜石项链。
　　伟嘉佳帮忙把其他尸体的白布重新盖上，然后站在木双元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雨水打落在顶楼，碰撞着水管滑落，嘶嘶声随着水流冲到排水口。
　　木双元闷着头抱着他父亲的遗体不停的哭，伟嘉佳无法直视这个场面，毕竟她也经历过，知道木双元现在的心里，但是没法帮他分担任何痛苦，也使伟嘉佳更难受了，为他披上一件外套。
　　一条小黑蛇挂着鲜红的水珠爬过通风口，像是被什么吸引了，径直坠落到停尸房，正好落进木双元帽子里，木双元此时心中的悲痛已然胜过体感，血魔在体内慢慢的修复他的伤口。
　　雨夜中城市几乎见不到人，基本上都待在房内看着电视，陪家人聊天，偶尔几只鸟略过，扑棱着翅膀擦窗而过，最终落在中心医院的顶楼窗边。
　　“来白头，给你吃的。”外着青衣，内穿白袍之人便是空予，清秀的面庞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伸出手向白头喂食。
　　“信天翁吃不了太多。”武门宴从身后踱步过来，去下竹筒，打开信，里面的血迹依稀可见。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空予凑过来，紧张的问道。
　　“看看吧。”武门宴捋直信，眉目间的焦虑让空予更加不安。
　　看毕，武门宴转身点燃信纸，即刻名令空予帮助湘柳。
　　“饕餮找到了，这是冉的笔迹，别让事闹大了，灵兽要是出现在世人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空予得知地点后，招呼床上的少年，少年跃如空中化为白翅苍鹰。
　　“赤炼，咱救小师妹去喽！”空予拿起刀也跟着跳下去，赤炼啼叫一声，飞向高空，穿过云层，皎洁的月光普照在它的双翼上，银白色的亮光随着雨滴落入人世间，形成了河湖大海，溪水甘泉。当然，也会化作眼眶中的泪。
　　武门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推开门往楼下走去。
　　门内木双元哭哑了，门外伟嘉佳抱着双臂，盯着地面，静静的听着这凄惨的哭声。
　　武门宴背着手慢慢的走到伟嘉佳面前，苍发白须时刻提醒着别人这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而健壮的双臂和宽大的肩膀又时刻警戒着别人惹着老头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还在哭啊，年轻人就是好，发泄情绪发泄的彻底。”武门宴推开一丝缝隙，悄咪咪的看向木双元，抽搐的背部和颤抖的头颅让武门宴也感到一丝悲凉。
　　伟嘉佳抬起头说道“师父，木双元他……”
　　“他呀，据我调查他可是很乐观的，只是需要一些缓冲，等等吧，我之后还有点事情想问问。”武门宴扭头对伟嘉佳笑笑，说道“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两人同在现场，为什么只有木宏逸死了，而且面目全非。”
　　伟嘉佳拿出现场照片，说道“有个汽油桶，就在木宏逸的旁边，而尸体成为这样子，根据第一时间发现的姿势来说，应该是为了护住木双元造成的。”
　　武门宴听后摇摇头说“每个火灾现场都有护着自己孩子的父母，但是孩子露出的地方一定会有灼伤的痕迹，特别是面部，而你也看见了，木双元除了断了几根骨头，其他地方连皮都没擦破一点。”
　　伟嘉佳一愣，发现自己忽略这么多可疑的点。
　　“师父，你的想法是……”
　　武门宴甩甩手说道“没想法，要是能问出来就问出来吧，问不出来就算了，毕竟人都是有秘密的。”
　　“但他可是亲身经历者，要是什么都不问太可惜了吧。”伟嘉佳惋惜的说道。
　　“都说了等等嘛，你总是这么急躁。”武门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
　　杜洁醒了，被一双极具吸引力的目光刺挠醒的，望向窗外，狂风席卷着骤雨扑向地面，裹挟着血迹冲向草丛，为这泥土增添一抹诡异的色彩。
　　女子孤身一人在雨中持刀刺向猛兽的腋下之眼，那只有人头大小的眼睛瞬间涌出血液，喷向空中，猛兽被剧痛弄得嗷嗷直叫，伸出双爪拍向女子，暗红色的衣裳在空中舞动着，刀刃的寒光直射四周，一条青蟒从斗笠中窜出来，霎时间变得与眼前的猛兽一般大小。
　　“湘柳……”青蟒接住女子，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饕餮是往医院方向去的，不能让他过去。”湘柳背上的三道抓痕扔在流血，喘着气站在青蟒头顶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猛兽。
　　饕餮虽被刺瞎一只眼睛，但是实力仍不减少，纵使身上已经血肉模糊，对它来说构不成致命伤，同样凶狠的瞪着湘柳和青蟒，呲牙裂嘴的低吼着。
　　突然青蟒灵活的扑上去，饕餮巨大的身形瞬间被包裹住，疯狂撕咬着面前蟒身，青蟒也毫不示弱，张开满口獠牙的大嘴死死的咬住饕餮的喉咙。
　　幻式——步舞影——竹叶
　　湘柳口念咒法，刀忍上渐渐泛起青色雾气，仅仅一眨眼，饕餮就被湘柳包围住了，但是饕餮并不慌张，因为它知道，这不过是幻影罢了。
　　数百个湘柳同时向饕餮发起进攻，一道伤接着一道伤的出现，令饕餮吃惊了，幻影没有伤害，除了应该新添的几处，其余的伤是哪来的。
　　神式——瞬——崩塌
　　以增倍体力的消耗换取高速移动，使每个幻影都可以留下伤痕。湘柳如同鬼魅般飘动，轻盈的身姿连雨滴都无法触及，手中的寒铁化作柔布，断断续续的出现在青蟒的眼前，障碍配上高速，即使是饕餮也无法分清到底哪个是湘柳。
　　饕餮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松开青蟒朝着湘柳扑去，但是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喘息，喉咙被撕下一大块，它看见幻影消失了，湘柳正缓缓升高，直到它看不见为止。接着它感到了浓重的杀意与仇恨，接着就是被杀的命运。
　　雨水打在它的身上，想象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句亲切的关爱。
　　“饕餮，可无事？”
　　饕餮使出最后的力气抬起没瞎的眼睛，是一位瘦弱的男子，淡蓝的衣服与和蔼的笑容让它感到温暖无比。
　　“你说谁？”青蟒缓缓低下身子，湘柳从青蟒身上下来，刀刃对准眼前的男人，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在下不才，姓许名鸿，无门无派。”男子扑开折扇，笑着回答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湘柳拿着刀朝着饕餮抬抬。
　　“上古四凶兽之一，饕餮。”
　　湘柳冷峻的脸庞又多了一丝阴森，许鸿虽面不改色，但是心里还是没有底能救下饕餮。
　　“既然知道就让开！别多管闲事！”湘柳目光中的怒火逐渐蔓延到许鸿面前，迫使许鸿往后退了几步，溅起一片血水，侧目看向后方，饕餮艰难的站起身子。
　　湘柳踏着蛇头跳出，朝饕餮斩去，许鸿拿出骨笛，对上寒铁，青蟒也不闲着略过两人直扑饕餮，饕餮硕大的爪子拍向蛇头，身子也跟着过去，一蛇一兽扭打在一起，浓厚而深黑的血液迸溅而出，许鸿胸前后背血肉模糊，湘柳腰部被刺穿，留下了半截骨笛。
　　二人正想再打之时，远处一声吼叫震的二人双腿发软，直接倒地。
　　湘柳狼狈的爬起来，而许鸿却面露笑容，狂笑道“玄武门今日就要灭门了！湘柳！你还能保护住他们吗？！”
　　湘柳不清楚发生什么，但是她仍拿起刀对峙着许鸿。
　　“你不过是强弩之弓罢了而我的体内早就有了血魔一族的灵力，你输了。”正说着，青蟒从天而降，重重的摔在地上，溅起一片红色的水花。
　　饕餮失去一只臂膀，换来青蟒失血过多而晕厥，许鸿的伤口正如他所料的那样，慢慢修复，湘柳此时也支撑不住身体，摇晃着不肯倒下。
　　看着许鸿番握着半截骨笛，湘柳挥刀砍去，但是刀的重量使她摔倒在地，半截骨笛从腰部飞出，带着一片血水，口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感觉到许鸿的骨笛径直朝后背刺来，而湘柳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结束了……
　　目光渐渐模糊，出现了一位男人的身影，蓝绸袍子在风雨中飘飘扬扬，雨水打在斗笠上，伸出手想要拉起湘柳，湘柳颤抖着胳膊朝那伸去，却抓了个空。
　　走马灯吗？湘柳想起了武门宴的话“我的弟子是不怕死的。”
　　湘柳缓缓的闭上眼睛，接受了现实。
　　一秒，两秒……一分钟，伤口处很痛，但是不会死。
　　“冉！你确实这些有用吗？还在流血啊！”男人的声音让湘柳睁开双眼，一位少年与许鸿搏斗，白翅鹰爪让湘柳意识到是空予和赤炼收到自己发出的信息了。
　　“还好还好，没死就行。”湘柳感觉伤口凉凉的，疼痛缓解了很多。青蟒慢慢爬到她面前，青蟒变成小蛇，贴着湘柳的脸颊。
　　“冉……”滚烫的泪珠与冷雨交加，滴在青蟒的头顶。
　　“交给我们吧。”湘柳听到又有四个人的脚步声，空予与他们交谈些什么，随后自己被抬上担架，迷迷糊糊的看着空予持刀奔向许鸿，自己就晕过去了。
　　“你就是许鸿，看来也不过如此。”空予双手握刀狠狠的打在许鸿手中半截骨笛上，擦出了星星火花。
　　“身着青袍，再有白翅鹰跟着，应该是空予吧。”许鸿微笑着反问道。
　　几回合后许鸿撤开身位，赤炼立即扑上去，不料一团肉球挡住了赤炼的进攻。
　　“饕餮就交给你了，今天晚上就要把这事解决了。”许鸿交待了几句，转身离开。
　　空予正想追去，肉球开始显露真身——六腿四翼，宛若巨大的水熊虫，艰难的把饕餮背在身上。
　　“混沌……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空予忍不住吐槽几句，接着便于赤炼开始进攻，但是混沌并不恋战，虽身形巨大，但是飞的很快。
　　“赤炼！不能让这俩过去，医院那边武门宴能对付！”赤炼连忙化作白翅鹰，带着空予追上去。
　　雨中三兽一人上演追逐战，饕餮虽断臂却不失气力，爪与刀的碰撞响彻天空，引的地面上的人纷纷讨论着这次暴风雨什么时候能过去。
　　“雷声吗……”男人坐在开着车望着天空说道。
　　“那肯定不是雷声，空予不知道在干什么呢，总算止住血了。郭旭看看这些伤还要治治不。”另一个男人说道。
　　“慈姐，这还要缝针吗？”一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指着湘柳身上的伤痕问道。
　　坐在副驾驶的女人看了一眼说道“黎诡，你不是很能耐吗？不是致命伤就不用管。”
　　黎诡笑着说道“我哪能跟慈姐比，进入组织几个月才来到这跟你们干的。”
　　“龙头，看看鬼小子油嘴滑舌的，你不给他治治。”
　　“开车呢，没空。而且俞慈，叫我名字。”男人侧目看向俞慈，搞得俞慈不禁了笑了笑“好好，奕龙，行了吧。总感觉怪怪的。”
　　“奕龙……翼龙诶。”后面的女人细品了一下，大笑着说道。
　　“禾姚汶！再笑就把你扔下去！”奕龙从后视镜怒视禾姚汶，但是制止不了她。
　　“行了行了，龙头，禾苗，你俩也关照关照伤员吧。”黎诡帮湘柳擦去身上的血迹，白嫩的□□几乎是一览无余。
　　“鬼小子，你该不会对她有想法吧。”禾姚汶打趣道。
　　“呵呵，那你和空予可是成敌人了呢。”俞慈也复合道。
　　“你俩就知道想这些了，你看咱龙头多正直。”黎诡看向奕龙，却不料听到个打脸的回复“我也觉得你是那样的人。”
　　“你们……”黎诡被说的哑口无言。
　　“咳……你们……组织的人？”湘柳突然开口吓黎诡一跳，奕龙答道“离聚院的，自己人，不去医院，空予吩咐的，你现在的伤连我们几个都打不过，别想着跑了。”
　　这一番话把湘柳嘴给堵上了，奕龙就跟个预言家似的，面无表情，迎着风雨开车。
　　“我的伤……”湘柳想坐起来，被禾姚汶按了下去。
　　“贯穿伤，挺严重的，得补血，一会到了组织再说。”
　　“……”湘柳完全没话说了，疼痛感消失了很多，大概是麻木了。
　　“放心吧，医院那边有武门宴，伟嘉佳也不用你担心。”奕龙补充道。
　　“你……”
　　“灵魂感知未来罢了，我们四个都是医疗人员，只有魂灵。”说着四个小脑袋从四人体内钻出。
　　“……哦”湘柳决定不说话了，不然得被他噎死。
　　听着风雨打在车窗上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担心起伟嘉佳，空予在外，自己负伤，武门宴也不知道能不能拦下许鸿。
　　思绪缓缓融入到云层里，随着雨水打在医院窗户上，伟嘉佳像是接收到一样，心里一颤，回过神来。
　　木双元红着眼眶坐在床上，手中的黑曜石项链被搓的发亮。杜洁在木双元离开期间出去买饭了。
　　伟嘉佳走过来，坐在床沿，双手轻轻的抚摸着木双元的手，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禁想起当时的自己。
　　“木双元，阿姨还需要你，你不能沉浸在悲痛里了……”伟嘉佳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翻了翻眼珠不让泪水涌出。木双元似乎察觉到了，笑着说道“老爹他肯定不会抛下我们的，那块焦炭指不定是谁的尸体，总之不是木宏逸的。”
　　伟嘉佳知道，这是自我安慰，但是自己也无能为力，那种痛苦她也经历过，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木双元抽出手来把项链重新拿根线穿上，说道“但那只不过是幻想罢了，现实果然还是很残酷啊，哈哈。”手颤抖着，想要把线穿进去，但是一使劲就弯曲，伟嘉佳握住他颤抖的手，滚烫的血液是体温上升，是愤怒，是不甘，是悲伤……
　　但是木双元哭不出来了，他在父亲面前已经哭尽泪水，而且不能在别人面前如此软弱，但急促的呼吸和浑身的颤抖被伟嘉佳识破了，往木双元面前挪了一下，搂住木双元，埋头在他的怀里，木双元感受着伟嘉佳的体温，低下头靠着她的肩膀呜咽起来。
　　血魔偷偷的探出脑袋，看着两个命运相同的灵魂，不禁想起曾经与一群混蛋闯江湖，自立门派，那一段经历，让血魔不禁笑了起来。
　　但是温馨的回忆被浓厚的杀意打断，血魔机敏的探测到危机，用最后的血液组成护盾把两人包围住，瞬间楼层坍塌，无数石块砸落下来，重重的打在血魔身上。
　　“木双元！没死吧！”待一切归于寂静，血魔掀开两人头上的杂物，大声呼喊道。
　　“没……没事……什么情况。”木双元揉揉脑袋扶着伟嘉佳站起，伟嘉佳初见血魔时被吓了一跳，但是回想起刚刚武门宴的一番话，都解释通了。
　　“发生什么了？”伟嘉佳镇定下来问道。
　　血魔钻进体内，木双元感到身体变得模糊起来，是实体化。
　　“为了救你已经没有血浆供我维持魂灵形态，借你身体一用。”帅气的脸庞令伟嘉佳看入迷了，愣愣的问道“实体化……你是魂灵？”
　　“不，它是灵兽，只是跟魂灵一样。”木双元抢先回答。
　　“行了女孩，别这么多问题，看你不怕我应该是什么门派的吧，赶紧让你的灵兽看看去。”
　　“我是文官，没有灵兽。”正当伟嘉佳解释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哭喊声，两人一兽寻声而望，原来他们掉到下一层楼了，而这里只有一个年幼的儿童。
　　伟嘉佳跑过去抚摸着他，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但是孩童哭喊着“有怪兽……怪兽把爸爸妈妈全杀了……哇……”木双元看着病床上的尸体，跑去走廊一看，全是血淋淋的尸体。
　　“发生什么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木双元声音颤抖着，伟嘉佳捂住孩童的眼睛跑来一看，胃里一阵翻搅。
　　而血魔不紧不慢的走向尸体，手捏着脑袋吸食着血液。
　　“你在干嘛？”木双元有点生气，对尸体如此做法，他们的家人怎么想。
　　血魔不屑的看着他，说道“你先管好自己再说，他们死于摔伤，换言之，不是人做的。”
　　伟嘉佳把孩童抱在怀里，说道“两种灵力的气息，血魔，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我为了救那小子自己差点搭进去，睡了好几天一点吃的没吃到，还要帮这小子疗伤，刚刚保护你俩彻底没了灵力，你知道灵力怎么恢复对吧。”血魔扔下第二具尸体，拿起第三个，木双元还是不理解，伟嘉佳解释道“灵力是需要消耗体力的，也就是进食恢复，但是血魔是……你看见了。”
　　木双元看着血魔的做法很不舒服，但是也无可奈何，干脆不看它了。
　　尘粉漂浮在空气了，突然身后的石板被踩裂，木双元转身看去，血魔停止了手中的进食，伟嘉佳抱着孩童向后退去，渐渐的，一个高大的人形显露，身上的针刺般的毛发和背后的双翼，让血魔感受到了压迫感。
　　“武门宴的弟子……我的运气不错嘛。”那人笑着露出恐怖的獠牙，挥舞着爪子朝着伟嘉佳扑去，血魔迅速钻进木双元体内，木双元迅速挡在伟嘉佳面前，利用血魔化出血之盾挡住这击。
　　“血魔？！”　那人很惊讶，“不是被灭族了吗？”
　　木双元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朝着面前壮实的男人冲过去，手臂化作血刀，打在它的身上。
　　“穷奇，玄武门早就没了！”
　　医院里，寂静的吓人，到处都是血迹，穷奇把这里屠杀殆尽，医院外，饭盒撒落在地，兽爪和刀的碰撞声让杜洁不敢动弹。
　　“快走，把木双元和伟嘉佳带走！”武门宴挡住面前的男人，杜洁趁机往医院里跑去。
　　“武门宴，你不会觉得这次还能获救吧！”男人粗壮的臂膀打在刀上，震的空气都在颤抖，而武门宴手中的刀纹丝不动。
　　“梼杌，你不会一个人来的，其他三个在哪？！”武门宴怒吼道。
　　“那得打过我才行啊！”梼杌向后退去，现出原身。
　　雨夜如此闹腾，让远处的许鸿不禁心惊。
　　“殿主，这次万无一失。”身批黑衣的女子说道。
　　“但愿如此。”许鸿望着天空，伸出手接着雨水，再紧攥成拳，说道“这水啊，变化无穷，但总归是个养分之物。”
　　夜是如此漫长，医院墙角处，留下一层褪去的蛇皮，值守人员打着手电弯下腰，刚要捡起，发现旁边的小黑蛇，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凝视着他。
　　昏暗的灯光把他的影子照在墙面上，突然值守人员一阵抽搐，好一会，才缓缓站起身子。
　　“在水里待久了还得淋雨，还是昆仑殿那群混蛋会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