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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Bonne guerre”在法语里意味着真正的战争。书页停留在《仿古兰经—献给普.亚.奥西波娃》的第一首诗上,诗中最后两句写着:要怜爱孤儿,把我的古兰经宜示给战栗的生灵。
      ——————————————————
      “嘟........嘟.......”
      “喂?”声音透过手机略微显得有几分失真。
      “传业,我按照你教的,都跟他们说了,真的不会有事吧。”吴倩从警局录完笔录回家,就一直没有合过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死的人是张晓玥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放心,诶,谁让你他妈的碰老子牌了,”王传业的呵斥声很大,随之他那边的杂声也变得越来越嘈杂。
      “王传业!你还有心思打麻将呢!”吴倩的声音也尖锐了起来。
      “妈的,你怎么这么多事呢,人他妈又不是我们杀的。”王传业深吸了一口烟继续到“再说了,你不是报案了吗,她死了跟你也打不上八竿子关系,人儿都没感激你及时报警呢,得了得了,我这儿正忙呢,别瞎操心啊,挂了。”
      一阵忙音响起,这王传业说挂电话就立刻压了线。
      也是,自己是报警人,有没有隐瞒事实.....吴倩想着,但是她翻了个身还是没有想睡觉的欲望,干脆就坐起来看今天的新闻了。
      昨儿报案那个时间段就没什么路人,估计是为了不制造社会恐慌,就将案子低调侦察了下来,也没能传出个什么波浪。
      吴倩越看越放下心来......

      朝天给这儿里的房东打了一通电话,趁着等人的功夫,研究了一下这附近的环境。
      海藻社区的房子都是老旧的小土灰砖垒起来的旧式小区楼,最高也就建了四层。房子侧面的爬山虎连接成片,院里的梧桐树长势正好,只是树多虫也多,外头的蟋蟀蝈的躁人。吴倩住在最顶楼,隔壁一户应该是搬空很久了,门上积攒了不少的灰,看起来灰蒙蒙的。这栋楼处在整个小区最里层最犄角的一个位置。
      吴倩这里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在铁质大门外面还有一个纱门,防虫的。屋外的对联只剩个左边的一半还沾染了不少泥点子,还有门上面飘飘欲坠的横批,上面写的是有福之家。屋外头放了两盆绿植,都是兰花,看起来也病殃殃的,枝叶都枯黄了半截。
      楼顶是人字样的瓦砖,顶楼要比下面要矮一截,朝天和秦岘在这里就像两个巨人一样必须得哈着腰才能避免被碰到头。楼道也很窄,两人只能并排站着,这样的居住环境,小偷来了都不忍心下手。
      朝天四面环顾了一下,环境脏乱差,看来这对母女的经济情况并不好。朝天又看向秦岘,他这一路来只字未发,就算两人无事在门外干等着,他也只是放空自己思考的样子没有丝毫开口说话的迹象。
      “这里环境挺不好的。”朝天打破了沉寂的氛围,主动地聊起了案子。
      “是啊,房租肯定很便宜。”秦岘收回放逐在外的思绪,平淡的回了一句。
      “那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吗?”朝天侧过身,轻轻将肩膀靠在没有掉落的对联上,目光向下,在脑海里盘了一下这个案子。
      “我不太清楚,”秦岘顿了顿继续补充“但是我觉得她们家看起来不像是能在医院久住的。”因为从生活环境来看,张晓玥的能力不像是能付得起那么贵的住院费的人。
      “对。”
      “她的工作——”秦岘侧目看向朝天。
      朝天在认真工作的时候,眉头总是微微皱起的,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的档案上并没有写她的详细工作,只写了四个字——自由职业。”朝天突然想起来,他并没有在会议中讲到张晓玥的工作问题。
      之前王异队长没被借调前,朝天总会像个闷葫芦一样自己思考案件的疑点和逻辑。所以每次王异在分部完其他人的任务后,就放手让朝天按照自己的逻辑去寻找案子的突破点,一来是王异觉得从多个角度破案效率比较快,二来是有意让朝天快速成长。所以一旦案子有了侧重点或者一点,朝天第一反应并不是说出来,而是自己去做出来。
      朝天掏出手机给邱坷打了通电话,让他问问张晓玥亲戚那边有没有知道张晓玥这几年在做什么工作的。
      恰好打完电话,房东就过来了。
      房东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略微有些驼背,但是爬楼梯的腿脚却很利索,秦岘站在靠楼梯的一侧,自觉地缩紧身体为老人让路。
      “你们是警察吗?”老人穿过秦岘站定在了门前,并没有立刻拿出钥匙打开眼前的门锁。朝天和秦岘今天穿的都是便服,没有穿夏天的执勤服。
      “是的,联系您的是我。”朝天掏出证件递给老人。
      待老人仔细分辨之后,就把钥匙和警官证都交给了朝天。
      “警察同志,这房子那小张还租吗?”今儿早上警察打他电话让他来开门的时候,老人就微微有预感,之前的租客可能不会继续租这个房子了。
      “应该是不租了。”朝天答道。
      “这样啊,我这儿还有她多余的租金,你们要不退给她吧。”老人低头在外套里面的一个兜里面摸索着。
      “老人家,你跟租户很熟吗?”说不定,这个老人能给他们一个不错的思路。
      “她在我这儿租房也有两个年头了,这丫头人蛮不错,”老爷子咳了两声,继续说道“警察同志,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是的,张晓玥死了,具体原因还在侦察当中。”
      老人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又转为一声浓浓的叹息。
      “进来说吧。”
      ——————
      挂断吴倩电话后的王传业,并没有继续眼前的麻将局。
      一改在电话里的咄咄逼人,而是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顺起了一边的华子,让旁边看牌的赖子替自己出牌。
      他走到商店的后门拐角处,拨出了一个001开头的电话号。
      等到一包华子抽尽,他才从后门走回到棋牌室。
      “怎么了,王哥,放水这么慢。”李狗抬头看了一眼回来的王传业,手中不停地出着牌“四条,杠。”
      “胡了!”对面新来的牌客,龇着一口因为常年抽烟被熏得黑黄的牙齿,笑嘻嘻的摇着手。“给钱!”
      “啧,狗屎运。先欠着,明儿有钱给。”李狗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准备着手重新洗牌。
      王传业从钱包里掏了几张红票子,也不数数看是多少,一股脑的给了那个龇黄牙的新牌客。
      “收场了,收场了。”王传业按住了正欲出头收牌的起落门,下了逐客令。
      “这可不行,哪有让人赢一把就跑的。”黄牙旁边的地中海不满的说道。
      王传业横了地中海一眼,眼神变得十分残恶。
      “不让打就是不让打,这是你家的馆子还是我家的?”王传业转头直接拔了插头。
      地中海一下子就犯憷,不敢吭声,只能哼唧的拿起桌上的散钱,一双油猪手还推了推牌。
      见这阵仗,除了李狗,其他人都做鸟兽状散了去。那地中海到了商店门口小声嘀咕了句,又不止你家商店开茶馆,横什么东西。一口浓痰啐在了商店铁门槛上。
      “咋了,王哥。”李狗上手帮王传业收拾麻将桌子。
      “李狗,帮我看几天店。”王传业深深看了眼旁边的李狗子,眼睛里闪烁着不明的光亮。
      “行,哥,你要出门拿‘货’啊。”李狗被看得不太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嗯。”王传业收回了视线,闷声干着事。
      “哥,你是不是有啥事啊,用不用告诉嫂子啊。”李狗越发有些惴惴不安,问了一嘴。
      “没事,别瞎打听,我去几天就回来跟以前一样,不用告诉你嫂子,反正过了暑假她又得去上学。”王传业走到前门,关上了玻璃门,插上了大锁。
      “行的哥。”李狗给麻将桌盖上桌布,回头看见锁门,“今儿不开门吗?”
      “今儿不开,明儿开吧。钥匙给你了,还有我那个小摩托的车钥匙。”王传业扔了一个钥匙串给李狗。
      李狗接着后跟着王传业从后门走出去了。
      与李狗分道扬镳之后,王传业麻溜的回家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拿出了个备用手机匆匆换了个带兜帽的卫衣就反锁了家门出去了。
      ————
      朝天、秦岘和老人家三人换上了鞋套之后就进了张晓玥的小租屋里。
      进门以后,朝天四周扫视了一下屋内的环境,这是典型的一室居,只有一个卧室。洗手间正对着大门,洗手间左手边分别是卧室和厨房,厨房外就是客厅,没有餐厅。
      卧室门是那种老式拧把手的木门,厨房则是原木框边双层玻璃的移动门。三个门都紧紧关闭着,能一目了然的只剩下客厅。客厅摆放的家具也只手可数,一个木头茶几应该是当餐桌用,上面的油都像包浆了一样桌上还搁了一包抽纸、一个掉了皮的真皮沙发,目测长度最多也就一米六、一个姜黄色的书柜,里面放了几本外语书籍。
      家具就这么三件,但是。
      地板上铺了一层白色的地板砖,看得出来这个屋子里已经很久没有拖过地了,有一些茶色陈年油渍还有很多头发与灰尘。
      朝天让老人家先在客厅的沙发上歇一歇,随即带着秦岘往房间里转。
      只将张晓玥卧室唯一一个电子产品,看起来很旧还遍布划痕的笔记本收了起来,其余的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倒是邱坷打电话过来说,张立军联系上了,现在已经让宋铮开车把张立军送到局子里问询。
      朝天当即就留下了老人的联系方式和家庭地址,表示过两天会再去找老人了解情况。然后就风风火火的带着秦岘开车回到了局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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