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因博弈》wroses

20、第二十章

　　“朝哥...”黄健扣了扣朝天办公室的门，有些踌躇不前在门口犹豫着开口。
　　“怎么了。”朝天脱下外套搭在椅子上，昨晚上逮人，今儿早上他给他和秦岘都请了半天的假，下午三点才来打卡。
　　“那个....额.....我们收到了一封投诉信...”黄健依然支支吾吾，说活也断断续续的。
　　“哦，是关于什么的呢。”朝天已经习以为常，八成又是哪次纠纷还在扯皮把。
　　“这....是关于你的....”黄健小心翼翼的说道。
　　“是一个署名叫杨岳用的吧。”朝天只是淡然的整理着自己的办公桌。
　　“对，是他，”黄健知道朝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后，立马就轻松了起来，“原来你知道啊，我还怕我说完后你会直接原地暴走呢。”
　　朝天顺手给黄健了一个爆栗，“再怎么说我也是个队长吧，哪儿那么原地暴走。”
　　“诶呦，”黄健夸张的捂着头，表情扭曲装作脑袋被敲坏的样子，“敲坏了你赔啊，玛德，看你这么轻松肯定想好了对策吧。”
　　朝天看桌子上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最后在整理了一下了椅子轻描淡写的吐出了一句“不知道。”
　　“？？？”黄健立马脑袋上就出现了三个问好，“不知道？？？？你逗我呢。”
　　黄健一把将朝天刚理好的文件拍了一巴掌，“不是，你这逗我呢，哎呀，你别收拾了，刚刚就一直在收拾东西，收拾啥啊。”
　　“啧，别拍。”朝天一巴掌把黄健的猪蹄子从文件上拍开，随后又将文件在桌子上怼整齐后，拿起了一边的包要走的样子。
　　“诶诶诶，你干啥啊，干啥啊。”黄健伸出手，像大鹏展翅一样拦住朝天的去路。
　　“走啊，不是被投诉了吗，停职调查啊。”朝天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什么！你傻了吧，张局要停你的职？就因为一封投诉信？”黄健像看自己的智障儿子一样看着朝天，恨不得给他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不啊，我去找张局主动停职几天，”朝天拨开黄健挡在自己面前的手，疾步走到门口时，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对了，小黄，局里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跟哥说嗷，这两天估计还有事情要拜托你。我不在的时候就好好听你邱哥的话，别偷懒。”
　　“玛德，你是不是又要自己去查什么东西，怎么他玛德跟说遗嘱一样。”黄健一脸愤慨，作为好兄弟竟然还瞒着办事儿。
　　“怎么能这么说呢，哥没瞒着你哥还是疼你的，只是哥不想把没把握的事情说出来而已。”朝天语重心长的说道，只是装作深沉的样子太过猛烈，有种装过头的感觉。
　　“滚滚滚，就算投诉信被撤了也别回局里了。”黄健连忙挥挥手，一脸嫌弃的表情。
　　“是是是，哥走了。”朝天无奈的笑道，跨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下午的阳光很炽热，尽管已经是十月金秋，但也让人内心燥热。
　　张综正当局长的第六个年头，第一次见有人因为一封投诉信而主动停职调查的。
　　“真的要停职一个星期么。”张综正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的放在桌子上，沉声问道。
　　“是的，局长。”朝天身形站得笔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张综正。
　　“真正理由呢。”
　　“.....调查。”朝天思想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了张综正，他觉得这个上司跟之前的不一样。
　　“好，”张综正拿起章子，毫不犹豫的在停职调查申请报告上盖了章子，“一个星期之后，希望你能拿出结果来。”
　　走出局长办公室之后，朝天长舒一口气，他还以为会有点难，但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拿到盖章。
　　“这样真的好吗。”秦岘在门外靠着墙，发问道。
　　“真是吓我一跳呢，小秦弟弟。”朝天笑脸看着秦岘，脸上丝毫没有惊吓的样子。
　　“......鬼才信。”秦岘偏过脸，跟朝天相处这么久，总算是摸清了一点眼前这个男人的性格。把握比较大的时候会像个痞子一样说话，当事情有些棘手的时候，反倒能看到他真正认真的样子，更像他自己。
　　“呦呵，小秦弟弟总算是被我带的有些烟火气息了。”朝天笑眯眯的揶揄了一下秦岘，然后才正经道：“说实话我不确定张晓玥的吗啡是否百分之百的来自于这一批，但是可能性不小，并且这么大量的吗啡本来就很可疑，不管是不是都值得查一查。”
　　“那为什么要停职？”秦岘想不通他为何会直接交一份停职调查报告，明明他已经将那晚的监控全都抹除了他们的痕迹，不会有证据留下。
　　“警察的身份调查起来总会有些碍眼，我想在人群之中会比较好发现证据吧。”他是故意让杨岳用知道是自己绑架的他，这样他就能借杨岳用的手来一次金蝉脱壳。
　　“故意的？”
　　“啊，又被你看出来了，你未免也太聪明了，都让我有危机感了。”朝天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回道。
　　“猜测而已，不必当真。”
　　朝天浅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他，拿好手里的文件转过身背对秦岘挥挥手扬长而去。
　　“......”秦岘远远望着，直到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又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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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岳用从交警局出来，脑袋有些发蒙，他记得明明自己是被绑架了，可是交警告诉他，那天晚上街口的监控一片正常没有车辆出入。
　　“奇了怪了，明明有的。”杨岳用咬了咬指甲，随后发觉这么习惯不好，又把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
　　他都怀疑是警察们私下沟通，互相包庇了。但是他也查了门口医院的监控，确实那块地方很正常，甚至自己是平安出医院的大门的。
　　会不会是他自己精神出问题了？
　　这个荒唐的想法一出来就被杨岳用否认掉了，自己是绝对没有记错的，他明明看见了朝天的值日牌，上面写的是宏碁市刑侦大队第三支队朝天。
　　他有些不安，拿起了电话准备给明生打个电话。
　　对的，他留了一手，他知道向他要吗啡的人是谁，并且那还是他的一个熟人——他的侄子，不然他可不敢私下将大量吗啡给出掉。
　　“喂...”电话一拨通就被接了起来。
　　“喂杨叔叔。”明生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达了过来。
　　“明生啊，有个警察问我吗啡的事情。”
　　“哦，是谁啊，说了吗。”明生这个时候停下了手中的手术刀，看着眼前的东西，轻轻捂住了它的嘴。
　　“唔...”那团东西有气无力的哼哼着。
　　“叫朝天，我说我不认识你，没告诉他名字。”
　　“这样啊，我知道了叔叔，他不会查到我这里来的。”明生转头又拿过吗啡，对着眼前的东西注射了进去。
　　“唔！..”那东西从喉管中发出细微的呜咽。
　　“你那边什么声音啊，明生。”杨岳用听着不太对。
　　“没事，叔叔，电视在播放而已。”明生轻描淡写的说道。
　　“好，行，那你自己注意点，我先挂了。”
　　“好的，叔叔。”接着电话挂断的声音响起。
　　明生面无表情的擦了擦沾了血的手术刀，然后将一系列手术用品全部收到自己的手术箱里面，将铁盘里一些糊状的块物扔进了身旁装满明矾樟脑硼酸混合物的木箱子里面，擦拭完周围溅到的液体，再将垃圾全部扔进黑色垃圾袋之后，整装走出了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将卫生间的灯熄灭掉，穿上拖鞋向门口走去。
　　“小明，又去扔垃圾啊。”开门后是隔壁的一个经常散步的老奶奶。
　　“啊，对，家里的动物喜欢这个时候上厕所。”明生温柔的笑道，面目丰神俊朗，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真好啊，还会照顾小动物，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家小姑娘。”老奶奶夸赞道。
　　明生突然有一瞬间的僵硬，但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捏着垃圾袋的手用力的攥着，面上依然保留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