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因博弈》wroses

21、第二十一章

　　朝天走之前，告诉黄健让他把自己的值班照片等等都撤下来。如果有人问起来不必隐瞒直问直答，只是让黄健留意一下来人身份而已。
　　大街上的人熙熙攘攘，他鲜少有时光能悠闲的走在他生活的城市里，现在才发现宏碁市的发展是真的不错。虽然还是二线城市，但是不论是来旅游的、上学的、上班的总能把地铁挤满，夜晚也是灯火通明，霓光四射。
　　捞出了除了警服之外为数不多的其他衣服穿在了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范思哲卫衣里面一件白t，裤子是一条水洗牛仔，鞋子随意穿了某个牌子的运动鞋。他将兜帽拉在了头上，埋头走在大街上。
　　他有一条想赌一把的推论，他推测杨岳用那晚上没有说实话，手上还捏着至关重要的信息，并且他和其交易者相知相熟。仁乐医大附属医院只不过是个被他抛出来的无关重要的烟雾弹，为了迷惑他的视线。
　　就算吗啡的交易方确实在仁乐医大附属医院工作，那要在偌大医院里上千号人中找出他们想要找的人也是极其困难的。
　　他说交易者所属为精神科医生，朝天是半信半疑的。
　　不过也正因为杨岳用说了对方是精神科医生，朝天才发觉了倪端。
　　所以他再赌，那晚的事情之后，杨岳用肯定会和那个人通风报信，不管是线下会面又或是网上交谈，只要做过就有迹可循。
　　朝天站定，抬头看向眼前白色建筑上面最大的几个字——仁乐医大附属医院，抬脚走了进去。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即使是工作日，这里也是人满为患。步履蹒跚的老人、襁褓酣睡的婴孩、焦急等待的家属，床榻呻吟的病人。
　　朝天快速穿过走廊，来到了楼梯口等待电梯的到来。他手拿手机，眼睛却是马不停蹄的观察着四周，一楼是全是挂号的地方，他的目的地是在七楼的精神科。
　　“叮。”电梯门打开，里面的人涌潮而出，中间一个身形匀称，风姿翩翩的医生与他擦肩而过。
　　来不及回头看一眼，朝天就被人流挤进了电梯内。
　　终于是艰难的按下了七楼的按钮，朝天又退回了角落。
　　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微酸的味道，但是朝天一时半会记不得那个味道是什么样的，忘记了是在哪里闻到过。
　　恰好电话铃声响了，四周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朝天，朝天连忙将手机调成静音。
　　一打开就是秦岘的vx消息。
　　我靠，忘记回了，朝天在内心暗骂道。
　　17.50
　　——在哪？
　　——我下班了。
　　18.20
　　——食堂没饭了。
　　18.40
　　——人呢？不是约好查案子么。
　　刚刚
　　——？
　　朝天连忙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在仁乐医大附属医院，微信免打扰了刚刚，没看见所以才没有回。我晚点带你去吃饭，你先打车来医院找我。
　　按下发送键之后，朝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秦岘回的很快，打了个好字后就没有下文了。
　　七楼终于到了，电梯里的人也所剩无几，朝天双手一插兜往外走去。
　　————
　　秦岘不多时打了辆车到了仁乐医大附属医院的门口，待付清车费后，秦岘望了望不远处的白色建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片刻后还是决定低头给朝天发一个消息。
　　“嗨，好巧。”阳光被面前人影挡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秦岘的前面响起。
　　“付桀。”秦岘将手机息屏，没有把消息发出去。抬头与眼前的人平视。
　　名字叫做“付桀”的人，身穿一袭棕色风衣，内搭深色薄毛衣，裤子是一个黑色西裤，脚上穿了一双切尔西靴。
　　此时付桀正面带微笑的看着秦岘，二人的个头不相上下。
　　不知道为什么，付桀的笑总让他觉得像蛇一样，有些神秘的危险。高中时还不明显，现在愈发的气质拔萃。
　　“好伤心啊，你竟然没有找我吃过饭。好不容易在这个城市遇见熟人，但是也太冷漠了吧。”付桀摊手说道，举手投足之间都能看出的优雅。
　　“太忙了，”秦岘清淡的回答道，突然感觉回复是不是过于冷淡，又补了一句，“下次吧。”
　　“那好吧，不过你来医院干什么，受伤了吗？”付桀探头，快速从头到尾观察了一番。
　　“没，等人。”秦岘如实回答。
　　“是女朋友吗。”付桀又眯眯着眼睛，笑谑的看着秦岘。
　　“不是，是个男的。”
　　“男朋友？”付桀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略微有些惊讶。
　　“.....不是。”这想到哪里去了，秦岘有些无语。
　　付桀见好就收，停止了打趣。
　　“怎么回国了。”秦岘见付桀还没有走的意思，随口问了一句。权当是等朝天，用来打发时间。
　　“在这里有生意要处理。”付桀简明骇意的说道，看起来并不是很想提起这个话题。
　　“哦。”秦岘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呢。”付桀出口反问道。
　　“工作在这里。”
　　“当警察？”付桀上次看见他，秦岘还穿着警服。
　　“对。”
　　“穿警服挺帅，挺适合你的，说不定以后工作上还能相见。”付桀笑道。
　　“你也是公务员？”秦岘看向付桀，有些意外，家境不错的话当公务员有些可惜了。
　　“不，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只是以后营业执照之类的还得麻烦你们。”付桀扭过头看向医院，又看了看表。
　　“嗯。”
　　医院那头出来了一个成年男子，身材匀称收拾的也很干净，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明医生，在这。”付桀向那个人招手。
　　“好，那位怎么称呼？”那位被叫做明医生的男子，转过头来向秦岘伸出手。
　　“那位是我的高中同学，叫秦岘，是个警官。”付桀介绍到。
　　“秦先生你好。”
　　“这个医生是我认识的一个外科技术很好的医生，叫明生。”
　　“明医生，你好。”秦岘礼貌的握住手，只是虚虚的握着，医生这个职业总会让他感受到不舒服。
　　“那么，我就跟明医生先走了，我们还有事要办。”付桀说道。
　　“好。”与二人告别后，秦岘拿出纸巾想擦擦手，但是又觉得对别人不太礼貌，于是等到二人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才将纸巾覆盖在手上摩擦。
　　在街边站了一会之后，秦岘逐渐感觉晚风有些凉意，于是把手臂抱在胸前。
　　朝天为什么还没有出来，秦岘想着。
　　等等，自己的消息是不是还没有发出去。秦岘迅速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果然，打开后屏幕还停留在与朝天的对话的界面上。
　　以及，对话框里面没有点下发送的话。
　　算了，再等等吧。秦岘原地跺了跺脚，想要驱赶走夜晚的寒潮。
　　等到手机上的时钟又走了半圈，有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人从医院走了出来。
　　“这儿。”秦岘朝前走了好几步，挥着手。
　　黑衣服的人看见，急吼吼的朝这边走来。
　　“怎么一直在这里等着，也不给我发个消息。”朝天走过来，看见秦岘穿着个单薄的条纹长t，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
　　“没事，不冷。”秦岘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朝天肯定想把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披。
　　但是这句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劝阻的作用，那件黑色外套还是披在了秦岘的身上。
　　“没吃晚饭吧，走，哥带你去吃点热和的。”朝天拿起钥匙，将秦岘带着去自己的车哪里。
　　“查的怎么样了。”秦岘跟上他的脚步，问道。
　　“没有，我几楼都找遍了，还被护士拦下来怀疑我是扒手。”朝天确实额角上有一层薄汗。
　　“那怎么办。”
　　“我想还是得从杨岳用那边下手，既然线下没有找到什么踪迹，那就是用手机联系了。”
　　“上次，没搜他的手机。”秦岘回想到。
　　“没事，这次找个机会，查一查，”朝天说道，“反正我现在也是社会闲散人员嘛。”随即他顽皮的朝秦岘做了个鬼脸。
　　“哈。”秦岘轻笑了一声，心情不自觉地愉悦了起来。
　　“你想吃什么。”朝天发动了小车，直接挂上了一档踩离合出了医院的公共停车位，然后挂上三挡绕出医院进入高速公路，最后挂上五档，行云流水，一脚油门，车似弓箭一般冲了出去。
　　秦岘思考了一下，“火锅吧，暖和一些。”
　　“好嘞，这顿饭哥请了。”朝天一手搭在车窗上，一手掌握着方向盘。车内放着一首轻松的流行歌，有种久违的自由感，充斥着全身。
　　秦岘看着朝天，突然响起付桀的话。
　　男朋友？
　　秦岘摇了摇头，只觉得有些荒唐，不过，这种安心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这应该就是有朋友的感觉吧。
　　“怎么了？”朝天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像是有所感应一样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最近睡眠好了很多。”秦岘好像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用特制的香薰了。
　　“哦，烦恼消失了吗？”
　　“没。”秦岘也把一只手支在车窗上抵着脸。
　　“没事，有你朝哥罩着呢，烦恼以后迟早会被你无所不能的天才朝哥打跑的。”
　　秦岘低眸，可是脸上带着的却是不自觉的微笑。
　　“怎么感动的说不出话了？”朝天看向秦岘，“多笑笑多好，老是木这个脸。”
　　秦岘闻言，立马收起了笑容，“呵”的冷哼了一声，转过了脸。
　　“切。”朝天转回了目光，嘴里哼着歌调。
　　车子一路疾驰，在这霓光闪烁的城市里，自如的穿梭着，响着自由的歌。